NOTHING
Would you like to react to this message? Create an account in a few clicks or log in to continue.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2 pm



本書來自www.eetxt.com ee電子書,免費電子書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eetxt.com

----------------------------------------------------------

穿越



  這片大陸經歷了十二年前由飛天樓閣所提議而建立的燕,離,孟,南,齊五國聯盟,使得百姓安居樂業,被人眾口相傳,得名:飛天大陸。

  

  燕帝登基十二年,燕國國運昌盛,民風富足。燕帝的個人能力得到了肯定,深得百姓愛戴,這也和十二年前,五國簽訂和平共處條約,互不侵犯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燕國皇宮,深邃而靜謐。總有些地方閃著耀眼的光芒,也有地方黑暗常駐。

  

  燕帝后宮占地很大,但是也可以說很小,因為燕帝的後宮只住了皇后一位,獨得皇恩寵愛,而且這位皇后還是個男子。

  

  飛天大陸男子由於體質原因,是可以生子的,再加上飛天大陸男多女少,男男通婚並不少見。

  

  對於燕帝后宮稀少這件事情,大臣們對此沒有任何大的異議,一是因為燕帝的龍威甚深,和皇后感情甚篤,臣子不敢有所冒犯;二是因為皇后賢良,嫁進後宮十二年,為皇帝添了三位皇子,各個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

  

  燕帝的大皇子並非皇后所生,卻深得皇后教誨,正直有禮,飽讀詩書。對皇后更是恭敬。

  

  二皇子和三皇子乃一對雙胞胎,兩人聰慧可人,雖然只有十二歲,卻已經是文武雙全,令人嘖嘖稱讚。

  

  小皇子年僅兩歲便已經可以辯駁皇子師,所說言論令眾人稱奇,也令眾人佩服。

  

  皇上並無意再納妃,按現今燕國的局勢,大可能不會有除皇后之外的人能誕下龍子,而且這四位皇子在皇位爭奪上,無論才識,人品,以及嫡子的身份,都可以算是明顯的優勢。

  

  四位皇子和皇后的親密度,可以說奠定了皇后甚至以後太后的地位。大臣們都懂得審時度勢,自然不會跟這位貴人作對。

  

  但是這四位皇子到底誰可以繼承大統,成為了眾大臣猜測的重點。

  

  與整個皇宮的靜謐不同,此時的皇后所處的宮殿:錦繡宮,卻是一副熱鬧景象。

  

  林寧看著眼前一幫吵鬧的人,瞄了幾眼自家激動萬分的皇后爹,這就是外界所傳的,容貌無雙,性情溫良的皇后啊。賭起博來,醜態畢露啊。

  

  林寧很無奈的做了一個扶額的動作。這都是一家什麼人啊,當著兩歲的娃娃賭博,不知道身體力行的後果嘛。幸好他不是一般的小孩,否則長大了一定是個賭徒。

  

  林甯娃娃的出生很不一般,不是因為他出生在了皇家,而是因為他是穿越的。還是近來很流行的魂穿。

  

  由於一場連環車禍為誘因,林甯娃娃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就出生在了這個世界。

  

  剛出生那會,林寧不得不感慨,造物者的無良,雖然他無父無母,無親朋,無好友,但是好歹算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被造物者弄到了這個交通不發達,百姓不開化,世界沒發展的時代。算是悲戚萬分啊.

  

  就算把他送回中國古代,他還可以憑藉現代知識弄個盛世王朝出來,偏偏這裏不知道是啥子世界。他怎麼能發展,他怎麼能施展他的才華。但是一年多後他知道,他錯了。

  

  “靠,老子就不信我壓不准,這次是大。我壓雙倍。”說這話的是林寧現在身體的二乾爹無心。

  林寧還記得自己出生的時候被狠狠的打了下屁股,然後聽到出生之後的第一個聲音就是他的二乾爹的。

  

  “又是個男的,子意,你肚子也太不爭氣了。”

  

  林寧那時剛出生眼睛還沒有睜開,聽了這話很疑惑,沒想到生男孩,肚子也是不爭氣的。

  

  過了一段時間他才知道,原來他的二乾爹是個女兒控。從他出生之後,一天到晚拿著女孩子穿的衣服給他穿,甚至在他抓周的物品中,還有幾件女兒家的飾品。林寧對此很無語。在一歲前,還無法反抗的時候,任憑他怎麼哭鬧,他二乾爹都鍥而不捨的要給他穿上。

  

  他很想大吼:老子是男的,男的!!!!!可惜沒人聽的懂。

  

  學會走路後,林寧就會逃了。他二乾爹數次抓獲未果後,就放棄了,然後失蹤了,據說是追著別人生女兒去了。

  

  “子意累了,別打擾他,把孩子抱出去,給其他人看看。”這個溫柔的聲音,林寧後來知道這是他的梅叔叔。

  

  剛出生的感覺,讓林寧感覺很疲累,不一會便睡過去了,結果錯過了他的命名瞬間。

  

  他的皇帝爹,給他起名燕祈衍。林寧在皇家排行第四。上面有大哥燕祈禦。二哥燕祈徵,三哥燕祈徽。

  

  林寧,不,現在是燕祈衍從睡夢中醒來是因為他餓了,張嘴就哭,做娃娃就是由這點好,吃喝拉撒不用自己操心。

  

  然後燕祈衍見到了讓他動心並下決心要娶回家的美人。

  

  “寶寶餓了嗎?”燕祈衍看見他的一瞬間,愣住了,張著嘴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哭呢,還是該笑。

  

  這是正宗的美人啊。

  

  美人躺在床上,將燕祈衍抱進懷裏,旁邊的侍女就端上一碗看上去白白嫩嫩的湯水。

  

  “來,寶寶,喝點牛奶。”牛奶?這裏還算先進啊,居然有這玩意。

  

  美人用湯勺將湯水喂進了燕祈衍的嘴裏。

  

  燕祈衍看著美人,觀賞著美景,無意思的吞咽著。

  

  話說燕祈衍的上輩子,應該算是上輩子吧,是個孤兒,十幾歲發現自己喜歡男人,幸好燕祈衍心裏承受能力夠強,抱著既是之,則安之的心態,沒多大掙扎就接受了。

  

  大學畢業,工作安定後,他一心就想著找個美人小受,快快樂樂,安安穩穩的過個小日子。

  

  可惜天不從人願,讓他穿越到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時空的世界,本來他還有些小小的抱怨,但是現在,他樂死了,他看見美人那一刻就決定一定要將這個美人抱回家。哈哈哈。

  

  “好喝吧。”美人很細心的將燕祈衍嘴邊的牛奶沫擦乾淨。

  

  好溫柔的美人啊,林寧一下子像是升上了天堂。但是不到一天他就跌到地獄。

  

  這個美人居然就是他的親爹,將他生養出來的爹寒子意。

  

  這裏男子居然可以生孩子,這倒是給是GAY的他提供了便利,他那個皇帝爹也算是帥哥一枚,兩人站在一起也是郎才郎貌,搭配的很,但是林寧就是看著不順眼。

  

  他的初戀小美人就這麼沒了。悲催的人生啊,第一步就這樣夭折了。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燕祈衍已經適應了他的家人們。

  

  他的一個親爹,兩個父親,還有不知道幾個的乾爹。還有他的那些同母異父,同母異父,同母同父的哥哥姐姐們。

  

  先來說說他的兩個父親,一個是燕國的皇帝,一個是燕國的宰相公子。

  

  開始的時候燕雲衍很好奇他們的關係,以為他的美人爹深處苦海,已有愛人的他,迫于皇帝父親的地位,不得不嫁入深宮,在感情和理智之間,美人爹毅然選擇了感情,然後瞞著他的皇帝丈夫私會情人,紅杏出牆,燕祈衍一想到這兒就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想著宰相公子肯定是不願意得罪皇帝,所以才用甜言蜜語哄得美人爹乖乖留在皇宮,哼,卑鄙,等他長大了,就將美人爹救出苦海,讓美人爹認清這人渣的真面目,然後美人爹以身相許,之後兩人遠遊他方,逍遙度日,做一對神仙眷侶,燕祈衍想到這裏,口水流了一地。

  

  但是觀察了幾天後,才發現,原來這三人是三人行。而且燕祈衍的二哥從相貌上就可以看出,他是林父親的兒子。由於他自己相貌沒有特別的地方,所有父未明,也許還是林父親的兒子。想到這裏燕祈衍不禁對天長嘯,為什麼讓他成為情敵的兒子啊!!!!

  

  悲催的燕祈衍又一次從自己所編織的天堂掉進了地獄。

  

  緩和過情緒後,燕祈衍想想,覺得他爹真厲害。居然可以一下子降伏兩個男人,真希望自己也能這樣,當然他不是要小攻,他要兩個美人小受。

  

  看著他那一爹和兩父親的相處,他很羡慕。燕祈衍不像他的兩個同胞哥哥那樣,在相貌上可以分辨出親生父親是誰,但是兩個父親都很寵他。

  

  有時候他們卻一副想殺了我的樣子,因為他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擾他們愛做的事情,嘿嘿,誰讓他們佔有了他的美人爹呢。

  

  燕祈衍剛出生三個多月的時候,就從他美人爹的身上得到啟發,立下今生的目標:建立美人小受後宮。哈哈,皇子的身份不用白不用。他要欺行霸市,他要橫行霸道,他要強搶民男……

  

  當然這一切是否能實現,還處於未知當中……

  

  現在的燕祈衍就想著怎麼悠閒的過完他的童年吧。他對皇位什麼的可沒有興趣。他想的是當個逍遙王爺就行了,世界上最苦的工作大概就是皇帝了。

  

  上輩子的生活必須要勤勤懇懇的上班,才能混個衣食無憂。不像現在,他整個一富二代,據燕祈衍的觀察,這燕國真處於鼎盛時期,就算按歷史規律盛極必衰,也得三四百年後吧。按飛天大陸最長壽的兩百歲的壽命算,他那時候早已經入土為安的,對他沒影響了。

  

  但是他的快樂的童年也就瀟灑了那麼一年多的時間,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功”於他的大乾爹。

  

  從錦繡宮賭博的氛圍裏出來。看來空蕩蕩的周圍,燕祈衍歎氣,記得不久前,自己周圍還是僕從環繞,大家生怕他這個金貴的皇子,摔著,碰著。現在,因為流夜乾爹的一個問題,他親爹的“無情背叛”。使他淪落成了這幅光景,實在是悲劇。

  

  握緊小拳頭,燕祈衍看著裏邊賭的盡興的流夜大乾爹,心裏悲傷至極嘔出一口心血。

  

  燕祈衍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流夜時,是他一歲大的時候,流夜剛從外面遊歷回來,興奮的把他抱起來,燕祈衍當時嚇了一跳,還以為皇宮狗血戲碼:行刺事件上演了。看到後跟進來的美人爹,才知道原來是熟人啊。

  

  燕祈衍第一眼看見流夜,覺得這美人很有潛質啊。但是相處兩天后,就覺得這人真陰險,總是捏他的臉蛋,搶他的吃的。在他美人爹看不見的地方,做一些欺負他的小動作。

  

  “來叫聲乾爹,就把這桃酥給你吃。”流夜乾爹拿著一盤桃酥舉的高高的,讓燕祈衍望塵莫及啊。

  

  “乾爹,酥酥。”那是他的早飯啊,是宮廷百十來鐘糕點中最好吃的一種啊。雖然看不上流夜乾爹這人,但是他的口福還是要的。

  

  燕祈衍伸長小手,墊著腳尖,也只能夠到流夜的膝蓋上一點點,誰讓他是個一歲多的娃娃呢。

  

  “先給你一塊,還是老規矩,乾爹要考考你,一個問題一塊糕點,對了,我就再給你一塊。錯了,乾爹就自己吃。”這是流夜跟燕祈衍相處的這幾天想出來的,在流夜看來很好玩,在燕祈衍看來很折磨人的遊戲。

  

  “恩,酥酥,酥酥。”燕祈衍吃了一塊香甜美味的桃酥。意猶未盡。還是玩遊戲吧,雖然有時候會被耍。但是糕點的誘惑是強大的。

  

  “流夜,寶寶還小,你問的問題太深奧了點。”寒子意看見流夜又在逗寶寶,便開口說了一句。

  燕祈衍心歎:爹啊,你知道這樣,你快來救我吧。

  

  “問點簡單點的吧。”寒子意補充了一句。讓原本以為獲救了,雀躍的燕祈衍倒地不起。

  

  “恩,簡單點了,寶寶幾歲了?”流夜想了想問。

  

  “快兩歲了。”你當我白癡啊,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寶寶最喜歡吃什麼糕點啊。”

  

  “桃酥。”

  

  ……

  

  問題可以說是十分簡單,比之前幾次對對聯,寫字,認字,簡單多了。看著盤子裏的桃酥一塊塊的進了自己嘴裏,燕祈衍那叫一個得意啊。流夜的臉色看上去好像很不舍。

  

  還有最後幾個桃酥,也就是最後幾個問題了,他一定要善始善終。

  

  ……

  

  “這是什麼顏色啊?”

  

  “明黃色。”他皇帝父親的衣服。

  

  “這是什麼東西啊。”

  

  “腰帶。”

  

  “08年奧運會在哪兒舉辦的。”

  

  “北京。”地球人都知道,你還拿來問,燕祈衍心裏鄙視。

  

  最後一塊桃酥是他的了。燕祈衍將桃酥放進嘴裏。然後突然意識道。剛才……流夜問的是什麼問題的。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呵呵呵呵,果然,讓我猜對了。小子,原來你也是一穿的。”流夜一臉計謀得逞的興奮。

  

  “不會吧。”寒子意也聽到了那答案。有些吃驚。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孩子,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

  

  燕祈衍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下那塊糕點的,也不知道流夜是什麼時候走的,只覺得心裏突然恐懼起來。大概是前世是孤兒的緣故,這輩子對於家人,他很在乎的。

  

  突然別揭穿了自己的來歷,會不會不被他們所接受。然後就只剩下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了呢?

  

  燕祈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寒子意抱上了床。

  

  “寶寶想什麼呢?”

  

  “……”燕祈衍低著頭。

  

  “以前總吵著要和爹一起睡,今天跟你睡一起了,怎麼不高興了。”

  

  “……我不是寶寶。”

  

  “呵呵,無論你的靈魂是誰,但你是我生的,這點是無法反駁的。”寒子意溫柔的看著燕祈衍,沒想到自己居然生了一個和自己有同樣經歷的孩子。

  

  “你不覺得奇怪嘛,我……是怪物。”燕祈衍小心的用著措辭。

  

  “你該不是到現在還沒發現吧。”寒意才發現原來這孩子還沒反應過來啊,“流夜既然問了你那個問題,你難道就沒想過他怎麼知道的。”

  

  “啊!”燕祈衍一想,大拍了一下腦袋,“難道……你們也是……”

  

  “乖,不止我和流夜,你那幾個乾爹都是。還有一些叔叔伯伯,以後有機會你就能見到了,知道你的穿的,突然感覺你一下子長大了,不可愛了。”寒子意捏了捏燕祈衍的臉蛋,“不過這張臉長的真像我。”

  

  “我才不要像你呢,美人小受樣,我是攻!!”

  

  “呀,原來你懂的不少嘛。明天去找你父皇,給你做小測試,你要表現的聰明點,這樣他就不能以你年幼,需要父母關懷的理由,把我留下宮中了。我要出去轉轉。”

  

  “……我不要現在大白天的跟你一起睡,我要晚上跟你一起睡,還有,你出宮,我也要去。”

  

  “哎呀,晚上可不行,你父親們會生氣的。不可以作怪知道啊。”寒意以前以為是小孩子喜歡跟他一起睡,現在想來,大概是這小孩作怪,寒意輕輕打了下燕祈衍的小PP。“你還小,不能出宮的。”

  

  “哼。我不小了……”

  

  “那還要跟爹一起睡……”

  

  ……









哥哥



  第二天應美人爹所要求,燕祈衍把兩位哥哥的老師給說了無言,好歹他學的文科,還是個大學生,辯論這東西難不住他。然後就傳出燕國四皇子是神童的流言。他美人爹很歡快的出了宮,而他就被埋沒在眾人的口水之下。

  

  不過,有一個好處,自此之後,燕祈衍自由多了,做什麼都沒有人攔著,就算是亂七八糟,古裏古怪的事情,也被人認為是天才的構想。

  

  燕祈衍長歎,但是好歹請給我幾個侍女,侍從吧。他還是一個兩歲的娃啊。

  

  從那天以後,燕祈衍就從一個幸福的兩歲小孩子,成了一個無人看管的小孩。

  

  從錦繡宮出來。一路上的侍從看見他就是行個禮,也沒人管他幹什麼。

  

  燕祈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家美人爹在那邊賭的盡興是不會管他了,他只能自力更生了。

  

  兩歲的小娃娃,在偌大的皇宮,四處走著。

  

  “四弟弟~~~~。”背後超級熱情的叫喚。

  

  燕祈衍抖了一下,頭也不回的,直接往前跑。

  

  但是兩歲的小娃娃怎麼可能跑的十二歲的小子呢。

  

  “四弟弟怎麼聽到我們叫你就跑呢。”背後的人將燕祈衍抱起來。旁邊一個人捏著燕祈衍的臉蛋問。

  

  “二鍋,三鍋,叫偶嘛,偶沒聽到哎。”只能裝傻。

  

  燕祈衍看著眼前四分相似的兩個人,心裏更加悲傷了。

  

  他的生活除了被流夜弄亂了六分,那麼還有四分就是被這兩個人弄糟的。這兩個人就是他的雙胞胎皇兄。

  

  兩個人簡直就是多重人格。

  

  面對父皇,大臣們的時候,是進退有度,彬彬有禮的皇子殿下,面對美人爹,乾爹們的時候,是活潑好動,愛撒嬌的孩子,面對他的時候,就是小惡魔。

  

  從燕祈衍在搖籃裏的時候,兩個人就時不時的來捏捏,動不動就來騷擾他睡覺,吃飯。

  

  當美人爹抱著逗弄他的時候,兩人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要把他從美人爹懷里弄出來。

  

  燕祈衍大概明白他們兩個是覺得他搶了他的父愛了,但是他又不是故意的。

  

  兩個哥哥的行為,在燕祈衍被傳言為神童之後,更加惡劣。經常逼迫他幫他們兩個完成作業,兩人給題目,燕祈衍給答案,然後兩人各再去整理交給他們的老師,如果不趕的話,他們就逼迫燕祈衍吃他最不喜歡吃的青菜。

  

  燕祈衍那個後悔啊,為什麼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敵人手上呢。

  

  “四弟弟,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二哥困住了燕祈衍的雙手。

  

  三哥從旁捏著燕祈衍的臉蛋,兩人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

  

  “不。不去哪兒,隨便走走。”燕祈衍心想,等他長大了,肯定要好好招呼你們兩個。

  

  “四弟弟很閑啊,不如跟哥哥們一起玩吧。”他的三哥燕祈徽微笑的建議道。

  

  燕祈衍看著他二哥眼裏閃過的精光,好像在說著,你敢不答應試試。

  

  “偶剛想起來,弟弟偶要去找爹爹。”不能跟他們走,一走可能就回不來了。

  

  “我們剛從爹爹那過來,他正玩的高興呢,四弟弟你不要去打攪啦,跟著哥哥們去玩吧。”二哥燕祈徵不動聲色的拉著燕祈衍往前走。

  

  “偶。。偶。。”燕祈衍雖然竭力的往後退,但是他怎麼可能比的過兩個哥哥的力氣,草地上被拉出一道深痕,草下的泥土被翻了上來。

  

  “四弟弟快走了,哥哥昨天剛從繡房拿到了幾件好看的衣服,正好去試試。”三哥邊拉邊說道。

  

  燕祈衍一聽這話,掙扎的更厲害了。燕祈衍怕這兩個哥哥,除了他們惡劣的性子,還有一個就是,他們跟他們的二乾爹一樣,有著嚴重的妹妹控,二乾爹幫燕祈衍化妝成女兒身,之所以能屢屢得逞,他們兩個人功不可沒啊。

  

  現在二乾爹已經偃旗息鼓,不做這勾當了,但是這兩隻小的,卻接手並想將之發揚光大。

  

  燕祈衍可不想去穿那女孩子的衣服,做那女孩子做的事情,實在是心理有些排斥。

  

  可是兩小孩不顧燕祈衍的反對,一人拎起一隻胳膊往前走啊。

  

  “救命……嗚嗚,嗚嗚。”燕祈衍剛將救命叫出口,就被二哥燕祈徵堵上了嘴。

  

  “二弟,三弟,你們在做什麼?”對現在的燕祈衍而言,這聲音就是天籟啊。

  

  “大皇兄好。”二人聽到聲音,幾乎同時放手,掩飾起一臉的奸笑,變成可愛的微笑,對著大哥問候。

  

  燕祈衍痛苦的做在地上,他的屁股啊。

  

  “痛。。”

  

  “四弟弟,你怎麼了?”

  

  “四弟弟,早告訴你了,走路不要跑,要看清楚腳下的路。”

  

  燕祈衍心想,這就是典型的黃鼠狼給雞拜年啊。不過看著這兩人在大哥看不到的地方做出的警告的眼色,燕祈衍也只得先忍著,如果在這兒告他們一狀,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麼過呢。

  

  “四弟,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燕祈衍的大哥燕祈禦將燕祈衍抱進了懷裏,“哪兒痛啊?”

  

  “沒事了。不痛痛。”燕祈衍裝做很痛要哭但強忍著不哭的語氣,摟著燕祈禦的脖子。

  

  “二弟,三弟,你們是不是又在逼讓四弟穿女孩子的衣服啦。”燕祈禦剛才看那情形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來覺得兄弟間打打鬧鬧也沒什麼,可是小弟一臉哭像,他心裏疼惜著呢。

  

  “二殿下,三殿下,怕是一直想要個妹妹吧,可是四殿下是男孩子啊,二殿下,三殿下讓四殿下裝扮成女孩子,還不如去督促陛下努力生個妹妹。”悅耳的聲音,帶著笑意響起。

  

  燕祈衍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頭低的更低了,心裏又一次刮起了寒風。

  

  “皇嫂說的是,我們這就是做。弟弟們先告辭了。”兩人說了這話,就屁顛屁顛的跑遠了。

  

  “這兩個小子。”燕祈禦只能看著跑遠的兩個小身影,搖了搖頭,“衍兒,還疼嗎?”

  

  “不疼了。”燕祈衍低聲說道。

  

  “小殿下的衣服怎麼破了。”大皇子的正妃慕容笑突然說道。

  

  燕祈衍一看,才發現衣服下擺不知道什麼時候,劃了一個大口子。

  

  “大概是,剛才不小心劃到哪兒了。”燕祈衍奶聲奶氣的說,“偶回去換衣服。”

  

  “皇兄送你回去吧,順便教訓下那些奴才,怎麼能放你一個在外面玩呢,碰著,傷著了怎麼辦。”燕祈禦不贊同的說。

  

  燕祈衍心裏感動啊,還是有人關心他的。

  

  “殿下不是要去禦書房跟皇上議政的嘛,不如將小殿下,交給我,我帶小殿下回淵儒殿裏換身衣服,等殿下回來了,再送小殿下回去教訓那幫奴才也不遲。”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燕祈衍心裏想。

  

  “恩,那好吧。”燕祈禦將懷裏的小人兒交到慕容笑的懷裏,“衍兒要聽皇嫂的話。”

  

  燕祈衍到了慕容笑的懷裏,大氣也不敢出了。

  

  到了大哥燕祈禦所住的淵儒殿,燕祈衍就覺得不太自在。

  

  原本按燕祈禦的年紀是到了出宮設府的年紀了,但偌大的皇宮,根本就沒什麼人住,在美人爹的要求下,就辟了皇宮一角給燕祈禦做府邸。

  

  “小殿下,把衣服脫了吧。”慕容笑很和藹的對站在那兒的小殿下說。

  

  慕容笑覺得這個小殿下好像很怕自己(他那是躲著你),但是自己有什麼好怕的呢,難道嫁進了皇宮,他感染了皇宮裏的王者之氣,有了像老爹說的那種的不怒而威的皇家之氣,但是為什麼其他人不怕他呢。大概是因為他的皇家之氣還很少,只能震懾住小孩子,而其他人是成年人了,看樣子,他要多吸收吸收他皇子夫君的皇家之氣(具體方法請親們自行想像)。慕容笑在心裏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脫,脫衣服。燕祈衍,心裏一愣,要做什麼,抬頭看到慕容笑手裏的衣服,才意識到,原來是換衣服啊。

  

  燕祈衍一直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眼角就瞄見了他的皇嫂慕容笑,心裏再一次悲從中來。

  

  這就是他的二戀啊,為什麼他的命這麼苦啊,連續看上了兩個,都是有夫之婦,不,是有夫之夫啊。

  

  燕祈衍的皇嫂是個男的,是燕國慕容將軍府的小公子。雖然出生武將家族,但長的是水靈靈的,由於皇后是男兒身,燕祈禦說要娶慕容笑為妻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彈。

  

  但是這對咱們的小衍兒是一大悲哀啊,記得小衍兒第一次見慕容笑,是半年前,燕祈禦新婚第二天,新媳婦拜見公婆,燕祈衍抱著好奇的態度跟著美人爹,在後面觀看著,燕祈衍看著緩緩走來的慕容笑,第二次有了一見鍾情的感覺,但是美人下一句話,又將他打倒在地。

  

  “臣下,給父皇請安,給母后請安。”

  

  這是我兄弟,燕祈衍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但是沒聽說啊,難道是表兄弟。

  

  “平身,坐吧,你既然和禦兒成親了,就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多的虛禮。”美人爹很豪爽的說。

  

  兄弟妻,不可戲的道理小衍兒還是知道的。

  

  所以聽到他就是自己的新嫂子,燕祈衍只有歎上天不公啊。為什麼不對他好一點呢。再想想,自家皇兄是個好人,比另兩個小子好多了,慕容笑配他家皇兄還是蠻配了,燕祈衍心裏也就慢慢平衡了。

  

  現在的小衍兒對慕容笑也僅僅是觀賞的態度,但是見到美人爹還好,畢竟小衍兒已經對美人爹的本質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對其不抱任何幻想了,但是慕容笑不同了,一看見慕容笑,就讓燕祈衍覺得,這世上的美人兒都不屬於他。為什麼都不屬於他呢。

  

  迷迷糊糊的任由慕容笑跟宮女們換好了他身上的衣服。

  

  燕祈衍已經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來了。這些都不是他的那盤菜啊。

  

  坐在淵儒殿吃了幾塊糕點,他家大皇兄就回來了。

  

  “走,小弟。哥哥帶你回母后那。”燕祈禦一把抱起燕祈衍,跟慕容笑說了一聲,就朝錦繡宮走去。

  

  燕祈衍從燕祈禦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寵愛之情,經常的說話不是用皇兄,皇弟之類帶著濃濃階級感覺的稱謂,而是就是平常百姓家的哥哥,弟弟,這樣感覺兩人更加貼近了。

  

  到了錦繡宮,沒看見幾個僕從,就看見美人爹的貼身侍從小青站在門外守著。

  

  “母后在嗎?”燕祈禦問。

  

  “在……厄,皇上也在。”看著緊鎖的宮門,再加上青兒的話,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裏面是什麼情況了。

  

  燕祈禦心裏暗想,老子在受兩個小魔頭折磨,你們倆倒快活。

  

  “那本宮先行回去了,青總管,希望你能安排幾個侍女跟著四殿下,衍兒再怎麼聰慧也只是個兩歲的孩子,磕著,碰著,總是難免的。”語氣很有氣勢。

  

  燕祈衍趁著燕祈禦跟小青說話的瞬間,從燕祈禦的懷裏鑽了下來,趁著兩旁人不注意,沖進了錦繡宮的大門。

  

  “快攔著四殿下。”小青第一個反映過來。小青心裏只有一個完了兩個字,這小殿下,還真能找事情啊。

  眾人走進了第一道門,就不敢往第二道門進了,那裏面可是皇上和皇后安寢的地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殿下推門進去,還好,小殿下還知道把門關上。

  

  燕祈衍一進內殿的門,就聽見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低低的呻吟從厚重的帳幔裏傳出。

  

  燕祈衍不信,就剛才小青的那嗓子,裏面兩人就沒聽到他要進來了,不可能,居然那麼大方,就這麼讓他聽床。實在是……教壞小孩子。(也不想想誰主動沖進來的。)

  

  燕祈衍聽著床裏的聲音,心裏癢癢的。臉紅紅的,感覺自己沖進來沒什麼意思,人家又不搭理他,自己總不能去看場活春宮吧。

  

  燕祈衍還是識趣的出去了。

  

  一出門,就看見小青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衍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胡來呢。”燕祈禦可不認同他的作為。

  

  “偶就是好奇父皇和母后在做什麼。”

  

  “……你……看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看到。好像沒人在哎。”燕祈衍裝作一臉失望的樣子。

  

  “衍兒,你現在還小,有些事,你還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那偶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唔,再過幾年吧。”燕祈禦想著,是不是要跟父皇提一下,衍兒的學業問題,衍兒很聰明,早點上學也是好的。而且也能多知道些禮儀。

  

  而另一邊。

  

  “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燕雲銘覆在愛人的身上,聽到出去的腳步和關門的身影,慵懶的說了一句。

  

  “放心,他有數的。”

  

  “你好像對衍兒特別的放心,記得徵兒和徽兒那時候,你可是一直帶在身邊的。生怕他們磕著,碰著。”

  

  “也不是放心啦。”寒子意動了動身子,“你現在還有心思想別人。恩?!”

  

  接下來便是一室春光。

  

  燕雲銘雖然開始沒有經得起誘惑,但好歹是一國之君,精著呢,事後也反應過來,寒子意是在轉移話題,但是本著對愛人的信任,也只是略微對愛人施以小懲。沒有追問其緣由。

  

  本著他是弟弟的好哥哥為目的,第二天,燕祈禦就跟燕雲銘提了燕祈衍的教育問題,得到了燕雲銘的大力支持,那小子不好好教導是不行的了。

  

  燕祈衍如果知道自己以後苦命的學習生涯是因為今天一時衝動而產生的,他會後悔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的請收藏:收藏此文章









老師



  燕祈衍三歲生日過後的第一個清晨。

  

  “殿下,該起床了。”

  

  正在跟周公下棋的某人,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方式從被窩裏掏了出來。還沒來的及叫喚,就被捂上一條熱毛巾,四肢被人拉開,套上裏衣和外衣。

  

  等燕祈衍真正清醒的時候,正被人糊裏糊塗的拉著,跟著青總管,走在不知道去什麼地方的路上。

  

  “我們去哪兒啊?”

  

  “上書房。”青總管回答。

  

  “去那兒做什麼?”

  

  “今天是殿下上學的第一天。”

  

  “上學?”燕祈衍驚訝,自己才三歲啊,還沒到法定的學習年紀的,啊,不對,這裏不是現代,那啥,可是也沒到學習年紀啊,還有一年呢,“不是還有一年嘛。”

  

  “陛下說,殿下您早慧,就該早點接受教導,省的誤入歧途。”青總管很和藹的說道,“以後殿下都要每天卯時正起床,辰時前到上書房接受師父教導。”

  

  燕祈衍石化,要不是有人拖著,他就定在原地了。

  

  卯時正,那不就是六點。來個晴天霹靂劈了他吧。他不活了。

  

  “殿下,你要去哪兒啊?”拉著燕祈衍的小侍從,突然發現手上的有著往後的拉力。回頭便發現,燕祈衍正不住的往後退。

  

  “我要去找母后。”燕祈衍想甩了小侍從的手,接過被小侍從一下子抱了起來,往前走。

  

  “皇后娘娘還在睡覺,林大人陪著呢,皇帝陛下已經在上書房等著了,殿下,我們不能遲到。”青總管摸了摸燕祈衍的頭說。犧牲你一個,幸福千萬家,殿下,你放心去吧。

  

  你們這是先斬後奏,我要去美人爹那裏告你們去。燕祈衍心想。(等你美人爹知道的時候,那就是你父皇的事情了,和你沒關係。)

  

  燕祈衍就這樣被抱著到了上書房。

  

  “奴才參加陛下。”青總管和小侍從跪下請安。

  

  燕祈衍抱著一口硬氣,不給他行禮。

  

  “衍兒來了,過來父皇這裏。”

  

  不過去,就不過去。

  

  但是後面的小侍沒有聽到燕祈衍的心聲,上前抱起燕祈衍,交到了燕雲銘手中。

  

  燕祈衍扭動著,要下去,但是三歲小孩子的力氣怎麼可能和大人比呢,小衍兒,你就乖乖呆著吧。

  

  燕雲銘抱著燕祈衍,坐在上書房的主位上,前面是一張很大的檀木書桌,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些書籍。下面是八張小書桌,左右兩排靠著牆,一排四張。桌子上放的東西和前面的桌子不盡相同。

  

  上書房的格局是開放式的,書房兩旁的牆上嵌著一排窗戶,窗外的景色也是經過精心分佈。那些梅蘭竹菊都是精心栽植的。

  

  “都來見過四皇子。”燕雲銘說了一句話。

  

  一直在觀察四周景色的燕祈衍才發現,書房裏還站著兩個人。

  

  “老臣參見四皇子。”這是一位白髮鬚眉的老人家。

  

  “臣參見四皇子。”驚,這是一位虎背熊腰的年輕人。

  

  燕祈衍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一陣心慌。

  

  那位老人家慈眉善目,笑的和藹,但是怎麼看,怎麼像奸笑啊。

  

  那位年輕人,身高至少兩米,身寬也得半米吧,燕祈衍感覺這人動動小指頭,就能把他捏死。

  

  “衍兒,這就是你的文,武兩位老師。這是林閣老,三朝老臣,是林丞相的父親,學識淵博。衍兒,去給老師行的禮。”

  

  林丞相的父親,某人是林丞相的兒子,那這豈不是某人的爺爺,仔細看,長的真像,怪不得一臉奸笑,原來是遺傳啊。燕祈衍心有不願,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且面對的還是林狐狸的爺爺,林老狐狸,不禮貌點,不知道以後怎麼給他穿小鞋呢。

  

  “學生給老師請安。”燕祈衍一鞠躬。

  

  “恩。好,好。”林老狐狸,捋了捋白鬍鬚。不住的點頭。

  

  “這是慕容將軍,你皇嫂的大哥。”燕祈衍走到虎背熊腰面前,燕雲銘適時的給了介紹。

  

  這不介紹不要緊,一介紹,燕祈衍差點腿軟了。

  

  這就是那個嬌滴滴,美麗麗,水靈靈的皇嫂的大哥。這是什麼基因啊,突變也不帶這樣的,簡直是兩個極端啊。

  

  “學生給老師請安。”燕祈衍面對著比自己高了一米多的巨人,心裏抖了三抖還是說出了一句話。

  

  “恩。”慕容將軍從鼻子裏,哼出了一個字。燕祈衍感覺他那噴出的氣都能把他給吹飛。

  

  “恩,以後四皇子的學業就交給兩位愛卿了。”燕雲銘適時總結。

  

  “老臣定不辜負皇上所托。”

  

  “臣也是。”

  

  “恩,那朕就不打擾兩位教授衍兒了。擺架吧。”

  

  “恭送皇上。”眾口齊聲。

  

  “殿下,請坐。”林閣老先說。

  

  燕祈衍也不客氣了,就做到臨近的座位上。林閣老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麼,走上上座坐下。

  

  “殿下以後的日程是這樣安排的。每天上午辰時初到巳時末跟著老臣習文。下午未時初到申時末,跟著慕容大人習武。殿下可有意見。”

  

  “我能有意見嘛。”燕祈衍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了一句。

  

  “咳咳,那就這樣吧,慕容將軍,你先回去吧。”

  

  “下官告辭。”說著就出去了。

  

  “殿下,老臣既然得皇上器重,教授殿下,那是老臣的福氣,老臣只有將殿下教導好,才能報導皇上的賞識……。”

  

  虛偽。

  

  “……老臣現在是殿下的老師了,請殿下原諒老臣某些時候的無禮,請相信老臣也是為殿下好……”

  

  迂腐。

  

  “…………@#%¥#%¥……%¥”

  

  腦殘。

  

  “……¥……%&……%&*……&”

  

  ……好囉嗦啊。

  

  “那麼現在老臣就為殿下佈置第一個要學的科目,那就是禮。”

  

  什麼時候結束……啊,開始學了?禮?學了做什麼?

  

  “老臣剛才看殿下的言行,很是不妥。”

  

  哪里不妥了。

  

  “老臣是你的老師,老師請弟子坐下,弟子該先道謝,然後等老師坐下後,再坐下,這是基本禮儀。”

  

  不是吧,這也是禮儀。

  

  “現在請殿下起來,我們演示一下。”

  

  能不能不起啊?

  

  “要是殿下做的不符要求,休怪老臣手下無情,罰三戒尺。”說著就用那一尺厚的戒尺,打上檀木桌子,發出啪的大響,燕祈衍立馬(被)拍案驚起。

  

  林閣老也起了身。

  

  “殿下請坐。”

  

  “謝謝老師。”燕祈衍很恭敬的說了一聲。

  

  “殿下要行鞠禮。”

  

  “……是。”

  

  “殿下請坐。”

  

  “謝謝老師。”一鞠躬。

  

  等了半天沒回應,又怎麼了?燕祈衍抬頭用眼神詢問站在那不坐的老狐狸。

  

  “殿下要說,老師先坐。”

  

  “……”

  

  “殿下請坐。”

  

  “謝謝老師。”二鞠躬,“老師請坐。”

  

  “恩。”林閣老上座,

  

  然後燕祈衍也坐下。

  

  “殿下又錯了,老師坐下後,殿下要對老師行禮,以示恭敬,再行坐下。”

  

  “……”你有完沒完啊。

  

  “殿下請坐。”

  

  “謝謝老師。”三鞠躬,“老師請坐。”

  

  “恩。”林閣老上座。

  

  再鞠躬~怎麼沒有還禮啊。然後坐下。

  

  “恩,殿下做的很好。”林閣老點頭,“我們再來復習一片。”

  

  燕祈衍哭T-T。我知道了,燕雲銘,你就是讓這老狐狸來折騰我的。

  

  “殿下做的很好,下面我們來學鞠躬禮的要求,像殿下那樣做,是不對的,……面對不同的人,鞠躬禮也是不一樣的……。”

  

  燕雲銘聽著老狐狸的嘮叨,慢慢眯上了眼睛,早上太早起,就有這樣的壞處。

  

  “殿下。”誰啊,別來煩我。

  

  “殿下。”吵死了。

  

  “殿下。”平地一聲雷。

  

  “怎麼了,地震了,海嘯了。……”燕祈衍看到眼前一臉怒容,皺紋都整平了的老臉,很識相的閉嘴了。

  

  “殿下,你這是對老師的藐視,不尊重,請伸出你的右手。”

  

  老狐狸,連處罰,還帶個請字,你以為我願意伸,雖然心有不願,燕祈衍還是伸出了手。

  

  “念及初犯,罰一下。”

  

  “啪。”

  

  寬面淚,好疼啊,爸爸媽媽你在哪兒啊。美人爹,你在哪兒啊。

  

  在燕祈衍受苦的時候,他的美人爹,其實在跟他的父親們抗爭著。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早說過了,孩子還小,四歲上學已經是早了,衍兒才三歲,你們就送他去上學?”

  

  “子意,衍兒比一般孩子聰慧,這你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好好教導的話,會容易誤入歧途的。”燕雲銘解釋說。

  

  “衍兒他跟其他孩子不一眼,他不會的。”

  

  “你肯定。”

  

  “……這不是肯定不肯定的問題……”

  

  “子意,你冷靜點,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林宇緩和著兩人間的氣氛,“衍兒一直在宮裏亂轉,到處好奇著這,好奇著那,也不是個事,不如統一教授。”

  

  “……可是,那也不用讓你們家那老爺子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我有成見。”

  

  “就是有成見才讓衍兒去學啊,你說衍兒那古靈精怪的,老爺子對上他,占不到便宜的。”

  

  “也是,讓小衍兒給我報仇,當初居然逼著我學了那麼厚一本的燕宮禮儀。”原來不只是小衍兒受過禮儀的苦啊。

  

  “恩,武的朕讓慕容笙教了,他在年輕一輩的將領中,武功算是佼佼者。”

  

  “那大塊頭,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不知道跟衍兒合不合拍?”

  

  “衍兒很有親和力的,不用擔心。”林宇安撫著寒子意。順便給了燕雲銘一個搞定的眼神。

  

  “朕把讓人把離上書房最近的宮殿收拾了出來了,等下就讓人把衍兒的東西順過去。方便他學習。”

  

  “恩,也好。”寒子意一般都不太有啥主見。所以小衍兒,你期待你美人爹是沒有希望的。

  

  巳時末,燕祈衍扶著腰,向天感歎,他終於從鞠躬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點會悲催在鞠躬之下。

  

  看著手上厚厚的一本燕國宮廷禮儀。

  

  “請殿下在明天上課之前看完,老臣明天會抽查的。”

  

  想到那老狐狸眼帶威脅的話,燕祈衍再次悲催了。

  

  “殿下,你去哪兒啊?”後面的小侍問。

  

  “回錦繡宮。”那裏是他最後的棲息之所。

  

  “陛下希望殿下專心學習,已經命人把靠近上書房的上雲宮給收拾出來給殿下住了,東西都已經放好了,殿下就不用回錦繡宮了。”

  

  “母后……”燕祈衍聲嘶力竭的想叫喚人救命。

  

  “皇后娘娘據說出宮遊歷去了。”小侍從簡直是不把人打擊死,不甘休啊。

  

  看著石化在原地的四皇子,小侍從很溫柔的抱起小殿下去上雲殿。

  

  “小殿下,你要好好休息,下午慕容將軍會在武場教您武藝。”

  

  ……燕祈衍想起那個虎背熊腰,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老天啊,你送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架空,歷史制度啊什麼的,大家就不用深究了。









侍從



  “殿下,吃點東西吧,下午還要跟著慕容將軍習武呢?”

  

  “不吃,餓死算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可是陛下特地吩咐了禦膳房,煮的都是殿下最愛吃的紅燒鯽魚,魚香肉絲……”

  

  “別說了,我是不會吃的。”堅持住,堅持住,堅持住……

  

  燕祈衍閉著眼睛,心裏默念了一會,發現周圍安靜下來了。沒人了,他是不是可以逃啊。

  

  眼睛一睜,就看見白衣小侍從站在他的旁邊。

  

  “你怎麼還沒走啊?”

  

  “青總管讓奴才伺候殿下的飲食起居。並且要對殿下形影不離,後者是大殿下的吩咐。”

  

  “……”燕祈衍看著這個一直沒啥存在感的小侍從。恩,眉目清秀,恩,身材修長,恩,柔韌性應該不錯。嘿嘿,“你叫什麼名字啊?”

  

  “奴才叫藍兒。”

  

  “藍兒,不錯。”不愧是青(加重音)總管挑出來的人。

  

  “多大了。”

  

  “奴才十六了。”

  

  “……”怎麼看上去就十三四歲啊,年紀好像大了一點啊。

  

  “殿下,您多少吃點吧。”藍兒指揮著下人們上菜,“要是殿下有什麼三長兩短,青總管不會饒了奴才的。”

  

  誰看著美人泫然欲泣的樣子都會不忍的,所以燕祈衍決定吃了吧,都是自己愛吃的啊。

  

  “為了藍兒,本殿下就勉強吃點吧。”

  

  燕祈衍以狂風掃落葉之勢掃完全桌的菜,完全不是吃了一點點的問題。

  

  “啊~。”吃完之後,燕祈衍開始犯困了。但是又不是特別的困。所以就趴在桌子上。飽暖思□啊。

  

  看著站在旁邊的藍兒,思索著,小受養成計畫。

  

  “嘿嘿嘿,嘿嘿。”燕祈衍迷迷糊糊的眯著了,夢到自己長大了,長的和自家父皇差不多,那麼的英武,那麼的英俊。周圍圍了一圈又一圈的漂亮小受們。

  

  “啊~慕容將軍來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周圍的小受們立馬一哄而散。

  

  “慕容將軍,慕容將軍……”

  

  “慕容將軍,看這裏啊。”

  

  “慕容將軍,好帥啊?”

  

  ……

  

  靠,這慕容將軍是誰啊,夢中的燕祈衍往人群中一看,熟悉的虎背熊腰。這男的除了長的高,長的壯,長的哪點有他帥啊。他要跟他單挑。

  

  “殿下,殿下,殿下……”

  

  燕祈衍模糊的看著眼睛一個人影,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原來是藍兒啊,藍兒還是你最好,不會離開本殿下。

  

  “殿下,醒醒,快未時了,慕容將軍已經在校場等了。”

  

  一句慕容將軍徹底讓燕祈衍徹底醒了,看了看四周,自己躺在床上,腦子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啊?”

  

  “殿下忘了,未時初,殿下要跟著慕容將軍習武。”藍兒一邊幫燕祈衍將衣服穿好,一邊說。

  

  “哦。原來剛才是夢啊。”燕祈衍低聲歎了一口氣。

  

  大概是剛才睡的很熟,起床後,燕祈衍感覺精神很好,穿上習武的武裝,擺了幾個瀟灑的POSS,慕容將軍,我要讓你好看。燕祈衍心裏下定決心。

  

  “殿下,我們去校場吧。”

  

  “恩。”

  

  由藍兒領路,七拐八拐的到了校場。

  

  燕祈衍對校場沒有什麼好奇的,他會走路的時候,就把整個皇宮給走過一片了,區區校場,何足掛眼。

  

  “殿下。”慕容笙一身戎裝,向燕祈衍行禮。動作虎虎生風。那氣場讓燕祈衍生生退了兩步。

  

  “平……平身吧,老師。”老子遲早要比你厲害。

  

  “恩,殿下以前有學過武術的基礎嗎?”慕容笙直奔主題。

  

  “沒有。”學過還用你交啊。

  

  “那殿下先聯繫紮馬步吧。”

  

  “馬步?”

  

  “就是這樣。”慕容笙以為燕祈衍不知道馬步是什麼,就擺了個馬步的姿勢。

  

  燕祈衍確定,他聽到了,聽到了隔了三四十米外的那些宮女們,當然還有小侍咽口水的聲音。

  

  靠,這有什麼難的。燕祈衍有模有樣的也擺了個馬步。

  

  “殿下,腰要直起來,腿下壓。”慕容笙從旁糾正著燕祈衍的動作。

  

  “就維持這個姿勢,兩個時辰。”慕容笙將燕祈衍的身姿糾正正確,就鬆開了固定姿勢的手。

  

  “咚!”重物倒地的聲音。

  

  “殿下?!你沒事吧。”

  

  燕祈衍躺在地上,感受著背部的疼痛,看著天上明晃晃的太陽。想著:兩個時辰,連個時辰!?慕容大哥,我跟你沒仇吧。

  

  “殿下如果不行的話,就回去休息吧。”慕容笙倒是沒勉強。

  

  靠,對男人最不能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行。

  

  “殿下,腿下壓,往下,不要往上。腰要直,不要前傾。……頭要正,不要歪。……手貼腰,不要下垂……”慕容笙沒有廢話,看到不標準的地方,立馬指出來。

  

  ……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殿下可以回去了。”到了申時末,慕容笙說了一句話,就轉身走了。

  

  燕祈衍呼出一口氣,終於完了。但是……

  

  誰能幫幫他啊,他僵了,不能動了。幫他動動吧。燕祈衍內心哭泣著,咬著唇讓自己不至於大叫出來,那多丟臉啊。

  

  燕祈衍慢慢活動著自己的四肢,終於能夠正常走動了。

  

  出了校場的門,燕祈衍四周看看,沒看到藍兒,不是說要等他出來的嘛。

  

  本想問守在門口的侍衛,但是看他們看著他走路的姿勢,想笑不敢笑的樣子,燕祈衍決定還是靠自己吧。

  

  燕祈衍忍著腰酸背痛,四周轉了轉。

  

  難道已經回去了?燕祈衍心裏疑惑。

  

  “……別這樣,殿下,練武要結束了。唔恩,別……”

  

  “再等會,等會。……”

  

  燕祈衍聽著聲音,感覺耳熟,抱著八卦的心情,走過去看看。

  

  “藍兒,再讓我親親……”

  

  “別……放開我了。”

  

  “再親一下。”

  

  “……”

  

  走近了,燕祈衍終於看清了人,也聽清了他們的談話。

  

  第一反應就是。

  

  “死色狼,放開我家藍兒。”

  

  上去就抬腿踢上那個抱著藍兒不放的男人,但是由於相對作用力的作用,燕祈衍很華麗的往後一倒。

  

  “殿下!”藍兒,立馬扶起燕祈衍,關切的問,“殿下,你沒事吧,傷到哪兒了?”

  

  “臣下參見四皇子。”那個抱著藍兒的那人看見來人,愣了一下,趕緊行禮。

  

  “藍兒,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燕祈衍不顧身上的疼痛,“你哪個營的,居然敢調戲本殿下的人,你好大的膽子。”

  

  “殿下,不是的……”

  

  “藍兒別怕,有本殿下給你做主。”

  

  “臣下是禁衛營的,臣下沒有調戲藍兒……”

  

  “本殿下親眼看見的,你居然還狡辯,還有,藍兒是你叫的嘛。啊!”

  

  “請問殿下,臣下不叫自己夫人的名諱,該叫什麼呢?”

  

  “你夫人的名諱,也不是你該叫……夫人?你哪來的夫人?”

  

  “殿下,他是奴才的夫君。”藍兒終於能夠說上話了。

  

  (啪啦?啷……

  “兒子,什麼東西碎了。”

  “娘,是偶的少男之心。”

  “……”)

  

  藍兒抱著石化中的燕祈衍回到了上雲殿。

  

  “殿下,是先用膳呢,還是先沐浴呢?”

  

  “藍兒,你是不是受壓迫才嫁給那人的?別怕,說實話,本殿下,給你做主。”

  

  “沒人,他……對奴才很好。”藍兒紅著臉說,“本來我是選進宮的侍從。那一年,正好趕上皇后娘娘進宮不久,皇上解散後宮。青總管看奴才小,就收養到身邊。後來遇到錦哥……還是皇后娘娘做主許的婚,奴才會好好伺候四殿下。來報答皇后娘娘的恩典。”

  

  (五國皇宮招收宮女和侍從,都是皇帝的人。沒有太監一說。)

  

  燕祈衍心裏抽泣,青總管你好狠的心啊,原來派個有夫之夫來養他的眼,讓他看的到吃不到。

  他的三戀就這麼夭折了。

  

  文錦對四殿下有些怨言,因為四殿下總抱著他家夫人不放,讓他家夫人回家的次數減少了不少,當然親熱的次數也減少了不少,每次在宮裏見面,都只能抱抱親親。有時候去上雲殿找人,還找不到。

  說到上雲殿,文錦就覺得,這殿是不是跟他犯沖啊,每次他去,都會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天降石頭,地上有坑,飛來泥巴,等等,雖然他作為侍衛的警惕性很高,但是也受不了這三五不時的意外啊。他還經常感覺背後有人偷看,但是回過頭又沒有人。沒聽說這上雲殿以前出過什麼靈異的事情啊。

  

  文錦擔心啊,自家的夫人呆在上雲殿裏呢,文錦決定去求個平安符,保佑著自家夫人平安。

  

  青總管,你為什麼要把我家夫人安排去上雲殿呢,文錦經歷那多靈異事件,不住的想問這件事。

  

  青總管坐在空蕩蕩的錦繡宮裏,敲著二郎腿,喝著茶,休閒自得啊。

  

  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跟對了主子,要不然現在也不可能管理著這龐大的燕國皇宮啊。

  

  但是兩年前他的日子開始不好過了,原因就是,那個人小鬼大的四殿下,天天都要給找點事兒來處理,想著現在終於把那個麻煩的四殿下給脫手了,他就開心啊。

  

  憑他青兒這麼多年來,看人的經驗,那四殿下,別看他小,但是青兒感肯定他喜愛美男,只有美男能壓得住他,比如他的主子,四殿下的美人爹,那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青總管也是有良心的人,不可能把一個大好的美男扔進四殿下的狼窩吧,美男也是爹生娘養的。

  

  在宮裏眾多侍從中,藍兒的性子,他最瞭解,外柔內剛,而且還有文錦這個情郎,最重要的一點,藍兒對感情很遲鈍,但一認定就是一生,無論四殿下怎麼忙活都沒用,只能看不能吃。哈哈哈哈,青總管太佩服自己的才智了。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評論!!









侍讀



  有樣東西是皇子們居家旅遊,吃喝玩樂,讀書學習,殺人放火的生活必需品。

  

  他可提鞋提重,抗打抗壓,防蚊防蟲防小人。

  

  他和他的同類們,幸者可功成名就,流芳百世,不幸的亦可替罪代死,遺臭萬年。

  

  可以說他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他是萬萬不能的。

  

  他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做:侍,讀。

  

  侍讀,侍讀,侍讀的最大用處就是陪皇子讀書,古來皇子們的侍讀都是皇子們的心腹。

  

  可替皇子們出謀劃策,受苦受罰。如果跟對了主子,那就是一代賢臣,如果跟錯了,那可死可活啊。

  

  當燕祈衍上了三天悲催的課後,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他皇帝父親要給他找侍讀,小衍兒的第一反應就是他有替罪羔羊了。

  

  然後就是一天的等待侍讀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小衍兒難得不用藍兒叫就起床了,興沖沖的跑到上書房坐著,等他的小侍讀。

  林閣老是個準時的老學究,辰時初,一腳踏進了上書房。

  

  “給老師請安。”被林閣老訓練的三天的燕祈衍不得不裝成謙遜有禮的模樣,以免被這個老古董抓住把柄,狠狠的訓他一頓。

  

  燕祈衍低著頭,看著林閣老的大腳丫子後面跟著個小腳丫子,心裏十分興奮,這就是他的侍讀啊。

  

  “殿下起身請坐。”林閣老坐上主位。

  

  “謝謝老師。”燕祈衍緩慢的起身,然後微笑著慢慢對上那雙小腳丫子主人的臉。

  

  雙眼一對,打量一番,燕祈衍的笑容有些僵硬。

  

  “殿下,這是皇帝陛下給您選的侍讀,吏部尚書季恒之子季授。”

  

  靠,這廝居然敢叫瘦,那母豬豈不是能叫苗條。燕祈衍看著眼前這個腰間圍著個游泳圈的小胖子,心裏不屑的唾棄。

  

  “季授,給四皇子請安。”

  

  “是,老師。給四皇子殿下請安。”人胖乎乎的,聲音也胖乎乎的,就那小胖腰,居然能彎曲到九十度,實在是另人驚歎啊。

  

  “恩。”林老狐狸微笑著,點點頭,看樣子,他很滿意這個侍讀,“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季授,你坐右邊的那張桌子。”

  

  “是,謝謝老師賜座。”

  

  燕祈衍看著林老狐狸對季小胖子滿意的微笑,他就預感到自己的悲苦日子又要更上一層樓了。因為他將有個“楷模”在身邊。

  

  文課依舊上的是禮儀,那本厚厚的皇宮禮儀才翻了兩頁而已,燕祈衍想著,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事實證明,小衍兒的預感是對的,處處不出錯的季授和處處出錯的燕祈衍形成鮮明的對比。

  

  雖然所有的懲罰都是季授在背,但是小衍兒心裏也不好受,你說人家處處做的是對的,還要替他懲罰,實在是悲催。

  

  悲哀的看著季授被林老狐狸一板子一板子的打下去,燕祈衍確定,以他的目測標準,以及季授那層厚厚的手掌肉的下陷程度,結合牛頓力學原理,林老狐狸絕對放水了。小衍兒氣憤了。

  

  放水歸放水,聽那聲音,還是很疼的,看著季授被打一下,全身上下的肉都要抖一次,像水波似的。燕祈衍感覺自己有點沒心沒肺的想笑。

  

  不過善良的小衍兒為了不牽連其他人,還是很認真的學好林老狐狸教的東西。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兒吧,有季授在旁邊做榜樣,四皇子今天學的東西很快,呵呵。”林老狐狸掛著滿意的笑容出了上書房。

  

  不是吧,什麼叫那小胖子做榜樣,明明是他自己聰穎好學好不好。燕祈衍暗地反駁。下次他一定做的比季授更好。

  

  “四殿下,該去吃午飯了。”季授胖乎乎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恩,恩。”的確是該吃午飯了,燕祈衍越過季授,打算回上雲殿。

  

  “你跟著我做什麼?”燕祈衍站在上雲殿門口,問著跟在後面的季授。

  

  “臣子作為殿下的侍讀,當然要跟殿下同吃同住。”

  

  燕祈衍眼角抽了抽。沒說什麼,進屋吃飯。

  

  “殿下回來了,奴才去傳膳。殿下稍等。”藍兒看到燕祈衍進門,就往後院走去。

  

  “殿下的侍從真好看。”季授看著藍兒的背影說道。

  

  那是你能看的嗎,閉上你的狗眼。燕祈衍心裏不爽,藍兒是他一個人的。表面上燕祈衍還是表現的高貴神聖不可侵犯。

  

  膳食全部上來,就燕祈衍和季授坐著,其他人都站著吃飯。

  

  “藍兒,一起吃吧。”燕祈衍把藍兒當成一家人,藍兒站著,他坐著吃飯,實在是不舒服。

  

  “殿下不可。”藍兒還沒說話,季授就說了,“主僕有別,豈可同桌吃飯。”

  

  哦,不!果然是林老狐狸的得意門生啊,一口一個禮字,難道他以後就要跟一本活的禮儀課本呆在一起。

  

  “我還君臣有別,你怎麼不站著不吃啊。”

  

  “臣子須為殿下試菜。”季授說著就伸筷子吃菜。

  

  “嗚嗚,皇宮裏的菜就是比宮外好吃啊。”季授邊吃邊說。

  

  燕祈衍看著被季授試吃過的菜,簡直如龍捲風過境。

  

  “嗝~。”季授打了個飽嗝,“殿下,你可以吃了。”

  

  這還能吃嗎?

  

  “我~我困了,睡午覺去了。”燕祈衍起身回房。

  

  “你呆在這就行了。”走了一半,對跟在後面的季授說。

  

  “靠,皇帝老爹,從哪兒弄來的活寶啊?”一進房內,關了門,燕祈衍就發火了。

  

  “是吏部尚書家的小公子……”藍兒在旁邊解釋。

  

  “我知道,但是就沒有其他人了嘛?”

  

  “說是,各大臣家只有季小公子的年紀和殿下相仿。沒有其他人選了。”

  

  因為要共同讀書,所以侍讀的年紀一般和皇子的年紀相仿,可大不可小。

  

  “哼。”燕祈衍不服,“不行,絕對不能留他(你想殺人滅口啊?)。”

  

  “殿下,你想做什麼?季公子是吏部尚書的兒子,如果有一點點損傷,殿下讓皇上如果跟吏部尚書交代啊。”藍兒驚恐的說。

  

  “藍兒,你放心啦,我又不傷害他,我要他知難而退。”燕祈衍嘿嘿的笑了兩聲。

  

  “藍兒,去弄點糕點給我,實在是餓啊。”想好了對策,燕祈衍捂著肚子,終於感覺到餓了。

  

  “是,殿下請稍等。”

  

  下午照例是學武。

  

  經過了三天的馬步,慕容笙開始教導燕祈衍射箭。

  

  燕祈衍瞄了兩眼一身肥肉的季授,他就不信,這小胖子文行,武也行。

  

  燕祈衍的感覺是對的,小胖子空有一身肥肉,手臂連弓都拉不開。慕容笙的注意力完全被季授吸引過去了。

  

  “手用力。”慕容笙沉聲說。

  

  “是,老師。”季授這個時候還不忘禮儀。手上用力。

  

  “等等,把手張開。”慕容笙叫停,讓季授把手張開。

  

  季授扭捏了半天,張開了手。

  

  燕祈衍一瞄,紅彤彤的,好像是受了什麼傷。

  

  “這傷是怎麼回事?”慕容笙厲聲問。

  

  “回老師,是……是早上林閣老的懲罰。”季授懦弱的說道。

  

  燕祈衍心裏,警鈴大作。有問題,有貓膩。早上的手有這麼紅嗎?

  

  “既然有傷,那就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回復: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2 pm

在旁邊休息吧。”慕容笙聲音小了一些,也可以理解為溫柔了一些。

  

  “老師,我可以的……”

  

  “我說休息就休息,你有什麼問題。”聲音又大了。

  

  “是,謝謝老師。”季授九十度鞠躬,然後下場休息。

  

  哦,不會吧。燕祈衍確定,他看到那小胖子得意的笑了。鄙視小胖子,居然這樣蹺課。

  

  “殿下,不要走神,繼續拉弓。”

  

  燕祈衍悲哀的拉上弓箭。

  

  “四弟弟,你在學拉弓啊,要好好學哦。”是二皇子二哥燕祈徵的聲音。

  

  校場是皇子學武的地方,所以燕祈衍的二哥燕祈徵,三哥燕祈徽也常來射箭打靶。

  

  燕祈衍很羡慕他家兩位哥哥,因為他們已經不用學拉弓這些基礎了,完全是跟他人對打練習,拉弓射箭不過是溫習一下,以防退步。

  

  “四殿下要努力啊。”溫柔的聲音填滿了燕祈衍的心胸。

  

  “林哥哥~~”燕祈衍放下弓箭,沖過去抱住林青柏,死命的蹭蹭。

  

  “四弟弟為什麼對青柏那麼熱情,都不來抱抱三哥我。”燕祈徽酸不拉基的說了一句。

  

  誰讓你一直欺負他的,林哥哥對他可好了。燕祈衍心裏想著,仰頭崇拜的看著林哥哥。

  

  林青柏是林某人的第二子,想到這,燕祈衍不禁腹誹了下林某人,壞人,居然背著美人爹生孩子。

  

  燕祈衍雖然對林某人不待見(你好像對小攻一類人都不太待見),但是對於這個林哥哥,他是很喜歡的。

  

  林哥哥比燕祈徵,燕祈徽大兩歲。

  

  皇帝老爹給燕祈徵,燕祈徽選侍讀的時候,林某人就推薦了林哥哥。所以林哥哥就成了燕家的侍讀。

  

  燕祈衍瞄了一眼自己的侍讀,同樣是侍讀,差別怎麼這麼大呢?他希望林哥哥做自己的侍讀。

  

  雖然燕祈衍的實際年紀比林青柏要大很多,但是在兩位親哥哥的暴力武裝(?)打擊下,林青柏就是他心目中的好哥哥,所以叫一聲哥哥來表示燕祈衍對他是多麼的尊崇。

  

  “二殿下,三殿下,林二公子,四殿下正在上課,請不要打擾。”慕容笙從林青柏懷裏揪出了燕祈衍,拉回剛才的位置,繼續拉弓。

  

  燕祈衍悲催的看了一眼林青柏。林青柏回了一個鼓勵的微笑。燕祈衍振奮起來,他要努力了。

  

  晚上,燕祈衍一邊讓藍兒幫忙揉捏著酸痛的胳膊,一邊想著怎麼將季授那個小胖子弄走,然後給他換個好的侍讀,不要太漂亮,至少能看的過眼吧。

  

  “夜深了,殿下該睡了。”

  

  “恩,恩。”燕祈衍迷迷糊糊的被藍兒弄上床。看著窗外的樹影出神。

  

  突然眼前一亮,做起身,嘿嘿嘿嘿的笑了一聲。從衣櫃里拉出一床白床單,就往季授住的屋子跑。

  

  燕祈衍可不是個安分的主,住進上雲殿第二天就把上雲殿的犄角旮旯摸的熟門熟路了。

  

  從窗戶縫裏觀察了一下,季授正睡在床上。

  

  睡相真難看,燕祈衍評價。

  

  燕祈衍用手敲打著窗櫺和門框。觀察著季授的動靜。

  

  看到季授轉醒的跡象。蒙上床單,對著月光。

  

  “啊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啊。

  

  對於那天夜裏的事情,皇宮的守衛只能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畢竟寂靜的夜裏,突然一聲慘叫,那是多麼的震撼人心。

  

  而季授小朋友驚嚇過度,第二天就被送回了家。據說從此夜晚不能單獨安睡。這大概就是他後來被人稱作洞房夜夜換新娘的誘因吧。

  

  燕祈衍小朋友很高興,因為可以換侍讀了。他特地跑到皇帝老爹的禦書房要求,他要自己選侍讀,不幸的是被駁回。

  

  燕雲銘看著沮喪的小身影出了禦書房的門。

  

  “影,昨晚的事,還有誰知道?”

  

  “就屬下,四殿下的身手很敏捷,侍衛都沒有發現。”空蕩蕩的房子裏響起了回應。

  

  “恩,以後,就你跟著四殿下吧,他的一舉一動都報告給我。呵,看著很有樂趣啊。”

  

  “是。”

  

  季授走了之後的第二天,燕祈衍就迎來了他的第二個侍讀。

  

  “厄!”看著那人,燕祈衍的第一反應就在心裏驚叫了一聲:KABAJI。

  

  “四殿下,這是兵部侍郎武安邦大人家的小子武開朗。”林老狐狸的語氣,顯然對於這個侍讀不甚滿意。

  

  “厄。”燕祈衍無語,對於眼前這個面無表情,身材魁梧的人,他只能跟KABAJI聯繫在一起,也許他能訓練一下,讓自己成為SAMA類的人物。

  

  一天之後,燕祈衍發現,很難,武開朗完全是油鹽不進,連面對林老狐狸的戒尺都能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姿態。慕容笙的訓練對他來說是小兒科。

  

  晚上燕祈衍披著被單去嚇人,人家可以面對面的看著你,然後面無表情的繞過你。繼續坐著發呆。

  

  哦,這難道就是他的剋星,燕祈衍心裏?喊道。

  

  難道此人比KABAJI更加純粹,純粹到無我境界了。

  

  幾次試驗之後,燕祈衍徹底放棄換侍讀的想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君 住 霸 王 台 ,我 住 文 章 尾 ,日 日 更 新 不 見 君 ,共 飲 晉 江 水。









出走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這是亙古不變的至理名言。

  

  在經歷了狐狸的摧殘,虎背熊腰的壓迫,爹不親,娘不愛的燕祈衍決定了一件事情了,那就是他要蹺家。

  

  他要用實際行動,來反抗壓迫,他要用他的決心,來壓迫別人,從此,他要奔赴光明。

  

  燕祈衍思慮再三決定蹺家之後,便開始為蹺家做準備。

  

  蹺家的第一必備品是什麼,是錢!

  

  這個不用燕祈衍擔心,皇宮裏每一樣東西拿出去那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皇宮裏缺什麼都不會缺錢。

  

  但是那些東西是要小心挑選的,沒看到那些從皇宮裏逃出來的人,經常因為用了皇宮裏的東西。被人識別出來而被抓回去的嗎?那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所以燕祈衍感歎了一下自己的聰明之後,開始想進辦法弄現銀。

  

  對於皇宮裏的物件,燕祈衍專門選擇那些價值不高,處處能見,絕對不會讓人懷疑他是皇族中人的東西,將之偷偷藏匿。以備現銀不足時候的不時之需。

  

  然後就是現銀,他該怎麼弄呢?

  

  他一個生在皇宮大院,僕從無數,吃喝不愁的皇子殿下,有什麼理由能夠讓他正大光明的擁有現銀呢?明著跟他皇帝爹要那是絕對不成的。那只能暗暗的來。

  

  偷?當然不行,全皇宮只有國庫銀子最多,難道去偷國庫,那可是死罪,絕對不可以。

  

  燕祈衍想來想去,最後只能用他皇子的身份去……徵收。(說敲詐比較合適。)

  

  問:皇宮裏最肥的缺是哪一個?

  

  答:內務總管。

  

  問:皇宮裏的內務總管是誰呢?

  

  答:青總管。

  

  燕祈衍鎖定目標,開始進軍。

  

  小青一大早起床,眼皮就開始狂跳。

  

  中午看到四殿下朝錦繡宮走來,就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青總管安好啊。”燕祈衍笑眯眯的打著招呼。

  

  “奴才給四殿下請安,四殿下怎麼會來錦繡宮的?”青兒誠惶誠恐的請安,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四殿下有陰謀。

  

  “本殿下怎麼說也在錦繡宮住了三年啊,搬出去之後,時常想念母后,和錦繡宮的草草木木,還有青總管你啊,所以抽空來看看青總管。”

  

  “奴才一切都好,煩勞四殿下掛念。”

  

  “青總管不請本殿下進去坐坐?”燕祈衍看著青總管站在錦繡宮門口,一點也沒有要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只能先發制人。

  

  “哦,奴才該死,殿下請。”青總管在心裏確定,四殿下肯定是有目的而來的。

  

  燕祈衍直接進了錦繡宮後殿,青總管的房間。

  

  “這錦繡宮也就青總管的房間有點人氣了。本殿就在這坐坐吧。”燕祈衍不顧青總管後面的阻攔,直接推門而入。

  

  “這是奴才的榮幸。”青總管無奈的讓後面的小廝給燕祈衍上了一杯茶。

  

  “青總管跟著本殿的母后多少年了?”

  

  “快十八年了。”

  

  “青總管倒記得很清楚啊。”

  

  “是,皇后娘娘對奴才恩重如山。”

  

  “那你對皇后娘娘的恩典是怎麼報答的?”

  

  “奴才自是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我聽說,雲閣老的女兒最近進宮了,被青總管直接安排給本殿下的父皇了?給我母后製造情敵,這難道就是青總管對本殿下母后的回報?恩?”

  

  “殿下明察,這~不是……”

  

  “你收了雲閣老多少好處啊?恩啊?速速交代。”

  

  “那雲閣老是給了奴才好處,但是……”

  

  “給了你什麼好處,拿來給本殿下看看,是什麼東西值得你背叛本殿下的母后。”燕祈衍用練了一夜的淩厲眼神瞪著青總管。

  

  青總管一對上燕祈衍的眼神,第一感覺,是自己要被劈成兩半了。第二感覺,這四殿下不愧是燕王的兒子,眼神都這麼像。

  

  燕祈衍看著青總管愣在那裏,心裏想著,看樣子不給點教訓是不會聽話了,抬起腳就踹了一腳。

  

  “快去拿。”

  

  “哎,哎。奴才就去拿。”青兒從愣神中回神。立馬順著燕祈衍的話往下說。回頭走了兩步才想起來。四殿下讓他拿什麼的啊。哦,對了,雲閣老那老傢伙給他的東西。

  

  燕祈衍看著青總管開了他房間角落的一個櫃門,燕祈衍細細的觀察青總管的動作,感覺有貓膩。

  

  青總管怎麼這麼容易把他藏寶的地方給他看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機關。

  

  燕祈衍思索的空當,青總管已經拿了東西回來了,燕祈衍連忙坐正身體。

  

  “殿下,這就是雲閣老給奴才的東西。”青兒將手裏的盒子,打開,遞到燕祈衍的面前。

  

  “這是……?”

  

  “這是南海夜明珠。”

  

  “多少錢?”

  

  “價值連城啊。”

  

  “哦,沒收,居然一顆夜明珠就讓你背叛本殿下的母后,實在是豈有此理,等母后回來我一定據實稟報,你就等著母后的判罰吧。”燕祈衍一聽到價值連城這四個字,立馬把珠子踹進懷裏。劈裏啪啦的說了一通,帶著珠子就走。

  

  “殿下……”青總管看著四殿下遠去的背影,實在是難以理解。看著手裏空空的盒子,青總管那個傷心啊。“殿下……那是皇后娘娘要奴才騙…不…交易來的。”

  

  “主子,你以前就經常教育我,有便宜不占那是笨蛋。原來你兒子也遺傳你的智慧……”青總管悻悻的將盒子放回櫃子裏。

  

  燕祈衍懷抱著夜明珠,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出了錦繡宮,沖回了上雲殿。

  

  “呼呼。”燕祈衍氣喘吁吁跑進自己的屋子,關上屋門。

  

  仔細的聽了聽四周的動靜,沒人,很好,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懷裏的夜明珠拿出來好好的研究了一番,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東西,果然青總管那好東西多。”燕祈衍眯著眼睛打下了一個主意。

  

  夜晚的皇宮很寂靜,偶爾穿梭著執勤的侍衛。

  

  一個小圓頭從草叢中穿了出來,觀察了四周的動靜,看著侍衛遠去。然後迅速的穿過小道,將身子隱藏在樹叢後面。

  

  “呼。這些侍衛真沒用。哼,都沒發現本殿下。”那個小圓頭正是咱們的小殿下燕祈衍。

  

  燕祈衍一層層的穿過宮裏的侍衛,然後順利到達目的地。

  

  聽著屋裏輕微的呼嚕聲,燕祈衍竊笑。拿出準備好的蒙面巾,蒙上臉。用小刀抬上門口的木栓,

  輕手輕腳的進屋。

  

  看著床上熟睡的青總管,燕祈衍做了一個鬼臉。

  

  青總管不會武功,這是燕祈衍從小就知道的,所以燕祈衍才敢用他學了幾天的武功,這麼大膽來偷竊。嘿嘿。

  

  從今天中午看看到的桌子上的一角小抽屜裏拿出鑰匙,開了牆角的小櫃子。燕祈衍的每一步都做的非常小心,生怕觸動什麼機關,事實證明,燕祈衍是多心了,青總管是比較老實的,除了一把鎖,他什麼機關都沒有。

  

  “果然,東西很多。”燕祈衍順便翻了翻就看見很多自己不認識的,但明顯很值錢的東西。

  

  “哎,下次再來拿吧,這次只要現銀就行了。”燕祈衍不舍的放下那些重物,拿起一盒子銀兩就悄悄退出了。

  

  小心翼翼的回到上雲殿,將自己搜刮來的東西規整了一下,收拾了一個包裹,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據燕祈衍觀察可得。

  

  每天進出皇宮的人不多。檢查很繁瑣,很嚴,但是有個地方是很雜亂的,那就是禦膳房,只要代替一個禦膳房那些送菜的小廝,他就能混出去了,哈哈哈,燕祈衍想到這兒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啊。

  

  禦膳房送菜都是在天亮之前,所以他現在要好好睡覺,等時辰到了就去堵人。

  

  天剛濛濛亮,燕祈衍跟昏倒在地的小廝換了身衣服。

  

  看著身上大了兩圈的衣服,燕祈衍悲催的發現,自己現在是個小娃娃啊,怎麼能換十幾歲的小廝呢。

  

  第一出宮招,失敗!

  

  燕祈衍鬱悶的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思索著。

  

  出宮的東西都要被侍衛們翻給底朝天。不可能藏在什麼地方出去。

  

  但是有個東西是不查的,那就是恭桶。俗稱糞桶。

  

  燕祈衍抱著試試的心態跑到恭房去看看,但是在恭房外十米的地方,燕祈衍就前進不了了,那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怪不得恭房要建的離正宮那麼遠呢,實在是明智之舉啊。

  

  所以。

  

  第二出宮招,失敗!!

  

  到底要怎麼出去呢。

  

  燕祈衍躲在牆角,時不時的冒出頭,看看那些守門的侍衛,只得出一個結論,實在是嚴啊。燕祈衍混動了自己的小腦袋,實在是沒有那個主意。

  

  今天好不容易用拉肚子的藉口,不用上課才有時間忙出宮的事宜,如果今天不成那要到哪一天呢。

  

  “……你在禦馬監等我。”燕祈衍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從牆角冒出頭,就看見林青柏從自家的馬車上下來。

  

  “我去去就回,你別亂走。”林青柏吩咐著自己車夫,然後朝後宮走去。

  

  燕祈衍看著那輛馬車,眼前一亮。

  

  抄近路到了禦馬監,等著林家的馬車過來。

  

  看著林家的車夫將車停在一旁,然後跟禦馬監的人聊著天。燕祈衍趁著人不注意,鑽進了馬車內。

  

  看了看馬車內的佈置,真豪華。稍微丈量了一下,燕祈衍不得不慶倖自己的體型下啊。馬車內坐墊下的空間,正好夠他躲藏。

  

  燕祈衍躲進了坐墊下,等了一會,林青柏就回來了。

  

  “先去墨坊間買點東西,然後再回府。”

  

  “是,二公子。”車夫應著揮起了馬鞭。

  

  燕祈衍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隨著馬車顛簸,但是古代的道路和交通工具,真的不是那麼能適應的。靠,等他回宮,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些路修的跟水泥路一樣,燕祈衍心裏抱怨。

  

  “公子,墨坊間到了。”車夫的聲音無疑是天籟啊。

  

  “恩。”林青柏應了一聲就下了車。

  

  燕祈衍聽著墨坊間跟林青柏打著招呼的聲音遠去。才輕輕的從坐墊下出來。

  

  瞄了瞄外面,車夫不知道哪兒去了。燕祈衍看沒人注意這邊,迅速的從馬車上下來,拔足狂奔。

  

  “哦也,我終於出來了。”燕祈衍確定後面沒人跟著,狂呼起來。幸好旁邊沒人經過,否則肯定以為哪兒來的瘋子。

  

  墨坊間裏。

  

  “公子,四殿下出去了。”

  

  “恩,派人跟著了?”

  

  “額,被陛下的侍衛攔下了。”

  

  “哎,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想做什麼,衍兒還小,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出宮呢。”林青柏難掩擔憂,“算了,有陛下的侍衛跟著,應該沒什麼事,我們回府吧。”

  

  皇宮。

  

  青總管伺候在一旁,看著下位的侍衛,還有一臉冷酷的帝皇,暗暗猜測這次陛下到底打算做什麼呢?

  

  “四殿下出宮了。”肯定的語氣。

  

  “是,屬下按陛下的吩咐,讓林二公子,帶著四殿下出宮了。”

  

  “恩,不吃點虧,別讓他回來。”

  

  “……是,屬下明白。”

  

  “暗中保護好他,別真傷著哪兒了。”

  

  “是。”

  

  鳳鳴城的大街上,燕祈衍東摸摸,西看看,一個時辰後,摸著他圓滾滾的肚皮,準備出城。都城是他父皇的地盤,他可不敢多呆。









拐賣



  出城首先要有交通工具。在看了比自己高兩三倍的大馬之後,燕祈衍很自覺的選擇了馬車。

  

  在馬車行雇了個看上去很老實的車夫,談好了價錢。就往蘇揚城進軍。

  

  蘇揚城是美人爹的故鄉,據說那裏的美人和美食一溜一溜的多啊。

  

  想到這兒,燕祈衍就口水直往下飆。美人啊,美食啊,他來了。

  

  燕祈衍出宮之前就事先做好了功課,從鳳鳴城到蘇揚城,馬車行進大概要四五天。有官道可以行走,途徑幾個小村鎮和一個大城,路上大部分時間是在野外度過的。所以他雇好馬車後,就去準備好路上用的乾糧。

  

  出了鳳鳴城,燕祈衍掀起馬車的窗簾,看著身後漸行漸遠的城池,心裏有些不舍,又有些興奮。

  

  馬車得得的前行著,燕祈衍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想要睡覺。

  

  哎,在皇宮裏每天早起晚睡,還要傷腦筋對付那幫狐狸,實在是費神又費力啊。難得悠閒了,好好休息吧。

  

  燕祈衍那小小的身軀正好可以睡在馬車內的座椅上,鋪上厚厚的坐墊,雖然沒有皇宮裏的床睡的舒服,但是好在沒有人會催他起床,實在是愜意啊。

  

  “……公子,小公子。醒醒。”

  

  “恩?啊?”燕祈衍睜開迷茫的大眼睛,緩了緩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方,“怎麼了?”

  

  “我們到第一個鎮子了,天快黑了,我就想問下小公子要不要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呢?”

  

  “哦,好吧,找個好一點的客棧。”燕祈衍抹了抹嘴邊的口水。

  

  “哎。”車夫應了一聲就去趕車找客棧了。

  

  找到客棧後,讓車夫隨意安排車馬,燕祈衍直接奔進客房的床上。他要好好睡一覺。

  

  ×××××

  

  “公子怎麼樣?”一個人倚靠在馬廄的廊柱旁,低聲問。

  

  “在天字一號房。”車夫洗刷著馬匹,嘴裏卻說著和他做的動作不同的話。

  

  “恩。保持聯絡。”

  

  “恩。”

  

  ×××××

  

  月上中天,秋末的風呼呼的吹著,有些讓人發寒,這其實不是一個適合出門的好季節。

  

  寂靜的夜晚,模糊的兩個人影,躡手躡腳的行走在小客棧的走廊上。

  

  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後面的人一時沒控制住撞了上去。

  

  “哎呦,老大,你怎麼停下來了。”後面的人低聲抱怨道。

  

  “噓~~就這間。”前面的人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指了指他們所在窗戶下的房間。

  

  “你確定?”

  

  “拜託,我是親眼看著那位長的水靈靈的小公子進房的,而且,那小子是個富家子,出手賊大方。這次我們發了。”

  

  “富家子?那不是該有護衛什麼的嘛?”後面的人有些膽怯的看了看四周。

  

  “膽小鬼,你家老大是那麼沒有眼力勁的人嗎,我觀察了半天了,除了一個車夫,什麼人都沒有。”前面的人在黑夜中翻了個白眼,對後面的人露出不屑的表情,“而且,老弟,幹我們這行的,就得冒點風險,像這些小公子水靈靈的總比那些窮人家的孩子皮相好,也好□,賣的價錢也高。看那小公子的長相,怎麼也值這個數。”

  

  前面的人,伸出了一個手掌。

  

  “五十兩?”後面的人猜測。

  

  “沒追求的,五百兩。”前面的人繼續翻白眼,“少廢話,幹活吧。”

  

  後面的人從懷裏拿出一根竹管。(暫停,螢幕顯示:迷藥,江湖行走必備良品。動作繼續。)

  

  後面的人伸手在窗戶上弄了一個孔,將竹管裏的東西往裏面吹。

  

  “老大,這怎麼吹不出來啊?”後面的人使勁吹了幾下,竹管卻沒有動靜。

  

  “使勁,再使勁,就出來了。”前面的人望著風,頭都沒回的說。

  

  “呼。這東西怎麼這麼費力啊。”

  

  “管用就行,就這東西,還是我費了不少力從周老四弄來的失敗品。”

  

  “老大,你怎麼弄個失敗品來啊?”

  

  “呸,你以為我不想弄成功的啊,周老四那傢伙賊著呢,東西藏得死緊死緊的。就這失敗品還是我好不容易偷來的。”

  

  “偷?!老大,你怎麼還偷東西啊。”

  

  “你以為我想偷啊,還不是我們沒錢,要不然你以為我會願意去幹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行了,少廢話,藥效應該起了,我進去,把人弄出來。你望風。”說著,那老大就弄來了窗戶,翻進去。

  

  “……話說,老大,我們現在難道不算偷雞摸狗?”

  

  “嘟囔什麼呢?”老大將屋內的小孩子抱出視窗,“我們現在是偷人,那比偷雞摸狗高檔多了。沒追求的東西,居然把我們跟那些偷雞摸狗的做比較。”

  

  兩個人背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很順當的出了客棧。

  

  ×××××

  

  “老大,我們怎麼辦?”黑暗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繼續跟著,我回宮去看稟報,只要不傷及公子性命,暫時不用動手。”

  

  “是。”

  

  “還有,叫總領,不要叫老大。”

  

  “……屬下明白。老大。”

  

  “……”

  

  “……”

  

  ×××××

  

  被偷人二人組不幸偷到得小孩正是咱們的小皇子燕祈衍,在兩股勢力已經暗中行動了好久的時候,他還在做著美夢呢。

  

  “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啊。”背著個裝著麻袋的小孩子。跟班小弟擦了擦頭上的汗問。

  

  “直接脫手啊,留著等著人來查啊,先把這小子身上值錢的都弄下來。”老大指示著。

  

  老弟立馬就幹。

  

  “十幾兩碎銀子,還算走運。”老大從老弟的手裏搶過錢袋掂量了一下說,“走,去洞窟。”

  

  “哦。”老弟有些不平的看著老大手裏的錢袋,敢怒不敢言。

  

  兩人出了鎮子,走上崎嶇的山路。在四處穿插的山路上,兩人走的很有目的性,大約走了半個時辰。

  

  “誰?”黑暗的深林裏突然傳出一聲呵斥。

  

  “是我,老九。帶貨來了。”

  

  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上下打量了來人。

  

  “原來是老九爺啊,這次又是什麼貨色啊,不是又是像上次那種的破爛貨吧。”

  

  “這位大哥,上次是我老九難得一次看走眼而已,這次保證是好貨。”

  

  “行了,好貨,壞貨,讓老大評去吧,進去吧。”

  

  “哎,謝了,這位大哥。”

  

  進了密林深處。

  

  “哼,這裏的門衛怎麼一個比一個嘴賤啊。”那位老大看了看身後遠離了剛才的那個地方,很不屑的說道。

  

  “老大,他們嘴賤,我們就不要來了嘛,每次都要受奚落。”

  

  “不來,不來我們能有銷貨的管道?你個目光短淺的。”狠狠打了一下那位老弟的頭,“別廢話了,到了。”

  

  兩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型的山寨,十幾個來回走動的人,幾間破損的屋子。屋子裏時不時傳出女人的尖叫,哭喊,還有小孩子的啼哭聲。

  

  “老九,又來了,這次是什麼貨色啊?”迎面走來一個面向猥褻的男人,手裏掂量著一個錢袋。

  

  “老莫啊,你貨交了,得了多少錢啊?”

  

  “哎,不多,不多,兩百兩而已,不說了,我還要繼續忙呢,手頭看上了好幾個目標,還等著回去動手呢,有機會來喝酒啊。”名叫老莫得猥褻男人拿著錢趾高氣昂的走了。

  

  “我呸。”老九看著那人走遠,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

  

  “老九,你來交貨啊?”

  

  “哎,是啊,軍師大人。”老九笑著逢迎上來人。

  

  那位軍師大人,看了看身後的麻袋。

  

  “進來吧。”

  

  老九跟著軍師進了一個比較像樣的房子,首位上坐著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身邊圍繞著三個女人給他端茶倒水,捏腰錘背。

  

  “切,又換女人了。”老九的眼光在那幾個女人身上轉了幾轉,暗自罵了一聲,臉上還掛著巴結的笑容。

  

  “老九,把你的貨給弄過來。”坐上的人,說道。

  

  “是,老大。”老九給了老弟一個眼神。

  

  那老弟很識相的將麻袋揭開,露出了裏面的小娃娃。

  

  “這娃子,夠水靈的,哪家的。”

  

  “外地來的,一個人落單了,我和老弟就把他弄來了。”

  

  “恩,去看看。”那膀大腰圓的老大,遠看了幾眼,對了軍師一個眼色,讓他去看看。

  

  軍師捏著小娃的小巴,打量了一番,又捏了捏小娃娃的四肢。老九知道,他這是在驗貨。

  

  “三百兩。”軍師摸完了小娃娃說道。

  

  “軍師,這價錢……”原本想著怎麼也得五百兩吧。

  

  “一口價。”軍師毫不退讓。

  

  “……好吧。”有總比沒有的強吧。

  

  “拿錢,走人。”軍師說道,“你們把這娃子關起來。小心,別傷著皮肉。”

  

  “是。”屋子裏的一個人應著,抱起了小娃娃就往寨子裏的另一間房間走去。

  

  “……哇哇,嗚嗚。”

  

  “……嗚嗚嗚嗚。”

  

  “……放偶出去……”

  

  剛靠近那屋子,就聽見裏面傳出一陣陣的哭泣聲。

  

  “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抱著小娃娃的男人怒吼一聲,打開鎖著的木板門,將手裏的小娃娃丟進去,又罵了幾句離開了,成功讓屋裏的小娃娃們嚇的噤聲,然後吹著口哨離開。

  

  咱們的小皇子燕祈衍就這樣睡在稻草上,嘴巴砸吧了兩下,翻個身,繼續睡。

  

  ×××××

  

  “人販子?”燕雲銘從奏章中抬頭,看向風塵僕僕的侍衛。

  

  “是。”侍衛雖然受不了燕雲銘灼灼的目光,但還是盡責的回答。

  

  “先看著。流公子回都城了,去把這件事報告給他。”燕雲銘確定了消息,繼續低下頭,批改奏章,“順便去丞相府給林公子帶個口諭,豐民縣縣令執法不嚴,讓他處理一下。”

  

  “是,屬下明白。”

  

  ×××××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評論!!

O(∩_∩)O希望親們動手幫下忙吧









相遇



  燕祈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眯著眼睛,感覺身下刺刺的,一點不舒服。該叫藍兒換床被單。

  

  藍兒,對了,他離家出走了,離開藍兒了,不知道藍兒有沒有想他,那麼多愁善感的藍兒,應該又哭了吧,不過有文錦安慰,不會有什麼事的。

  

  燕祈衍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算梳洗之後,繼續上路。

  

  恩?不對,這是什麼地方啊?不是客棧,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張床。

  

  燕祈衍打量著四周,木屋子,只有一扇窗戶,地下鋪的全是稻草,還有四周蜷縮在角落的……人,確切說是孩子。

  

  這算是什麼情況啊。

  

  “……放開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屋子外女子的叫聲讓屋子裏大部分人都哆嗦了一下。

  燕祈衍好奇的從木頭縫隙裏往外看。

  

  “臭□,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抽死你我。”燕祈衍就看見那人揮舞著手上的鞭子抽打著匍匐在地的女子。

  

  “啊~,不要,不要打了,不要~”女子在地上打滾哀嚎著。

  

  “大米,別打了,等下還要給買家看呢,別打傷了臉。”旁邊一個人阻止了那個人的鞭子。

  

  “放心,我沒打臉,這幫娘們就是犯賤的要教訓。”那個叫大米的男人恨恨的說。然後拿著鞭子走到另一群女人處,“看到沒,反抗,就是那下場,好好的跟著爺把生意做了,你們以後的生活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吧。上車。”

  

  那個大米的男人合著幾個人推攘著將那些女人趕上了馬車。

  

  隨著那車的遠去,女子的哭泣聲慢慢變小了。

  

  如果此時燕祈衍還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事情的話,那麼他就白活了上輩子加這輩子的二十幾年了。

  

  拐賣,人販子。老天爺,你用不著這麼考驗他吧,他只是個三歲半的小孩子。(某夜:你剛不是說你活了二十幾年了嘛?某衍:……虛歲,虛歲)

  

  燕祈衍靠著木板牆,頹廢的坐在地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狀況是怎麼回事,他現在要怎麼辦呢。

  

  冷靜,冷靜。燕祈衍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不會有事的。他是誰啊,他是燕國小皇子殿下,他失蹤了,他的父皇老爹不會不管不顧的,遲早會找到他的。

  

  而且,以他的才智(?)還搞不定這些人販子,不要小看了,穿越人士的能力!

  

  恩,燕祈衍給自己安了安心,沒有後顧之憂了,燕祈衍開始享受(喂!)他難得一次的被拐賣生涯。

  

  木屋裏的其他小孩子,看著那個剛來的娃娃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都打了個冷顫。

  

  “喂,你們老躲在那裏又沒用,怎麼就不想辦法逃呢?”燕祈衍走到靠近自己的小孩子面前說。

  

  話剛說完,那個小孩子就逃的離他遠遠的。燕祈衍還想走過去繼續說,結果他走一步,其他小孩子就退一步。

  

  看著那些孩子驚恐的眼神,燕祈衍可以想像那些人販子給了他們怎麼樣的殘酷的心理暗示。

  

  燕祈衍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找了個角落坐下。其他小孩子都離他遠遠的。

  

  “兄弟,你怎麼不躲啊?”燕祈衍看著自己旁邊居然還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難道是志同道合,想逃跑的。有膽識。

  

  “我腿被打斷了,想離你遠遠的也不能。”那孩子翻了個白眼說。

  

  “哎。”燕祈衍這才發現那孩子的腿上綁著木板固定著,有點好奇的問,“你這腿是怎麼回事啊?”

  

  “逃跑被抓回來,然後打斷的。”那孩子說的很坦然,好像那斷的腿不是自己的。

  

  燕祈衍想像著自己的腿要是被生生打斷,心裏打了個冷顫。徹底放棄了逃跑的念頭,還是等著人來救吧。

  

  “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那個孩子很堅定的低聲說道。

  

  燕祈衍看著那孩子堅定的目光,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幫忙的。

  

  “孩子,你會成功的。”

  

  “切。”那孩子突然笑出聲來,“孩子!?小弟弟,你今年多大?”

  

  “我,我三歲半了。”燕祈衍說了一個字就知道自己差點說錯話。

  

  “切,哥哥我七歲半了。”那孩子笑著說。

  

  “哦。”燕祈衍不好反駁什麼,畢竟現在的年紀上的確是人家大嘛,“我叫……林寧,雙木林,安寧的寧,你呢?你叫什麼?”

  

  “我……我姓墨,墨懷靜。”墨懷靜有點暗淡的低下頭,說出自己的名字。

  

  “墨懷靜,好詩意的名字啊。我們當朋友吧,我以後叫你墨墨。”

  

  “朋友!?切。”墨懷靜切了一聲就不再說什麼了。

  

  “墨墨,我們做朋友吧,好不好。”

  

  “墨墨,你答應了吧。”

  

  “墨墨,你難道很討厭我嗎?”

  

  ……

  

  說實話,燕祈衍是個很可愛的小孩子,誰也受不了那麼可愛的小孩子泫然欲泣的跟他撒嬌。所以在過了一個時辰後,墨懷靜很無奈的答應了,燕祈衍做朋友的要求。

  

  夜晚漸漸降臨,山上的風有些涼意。燕祈衍自動的靠向暖和的物體。

  

  “墨墨。有點冷。”在危險面前,革命友誼總是很容易就建立起來的。

  

  “忍著點,天亮了就好了。”墨懷靜將燕祈衍摟進懷裏。又抓了一把稻草擋住從木板縫隙裏吹進來的風、

  

  “……來,把門打開。”門口突然吵鬧了起來,然後幾個漢字舉著火把進來。

  

  “墨墨,他們要幹什麼?”燕祈衍低聲問。

  

  “有生意了,挑選合適的小孩子。低頭,別讓他們注意到你。”

  

  “這可是一筆大買賣,好好挑幾個像樣的。”領頭的那個人指揮著手下的人挑選。

  

  弱小的孩子們嚇的哭了起來。

  

  “哭,哭,哭,哭什麼哭,再哭就把你們賣進勾欄院,這個帶走。還有這個。”一個壯漢一邊威脅著孩子,一邊挑選合適的孩子。

  

  壯漢走到燕祈衍兩人面前,燕祈衍頭低著,然後壯漢挑選了燕祈衍前面的一個孩子,就走過去。燕祈衍松了一口氣。

  

  然而還沒有結束,那個壯漢回頭,挑起燕祈衍的臉。

  

  “這個不錯,帶走。”

  

  後面的人來拉燕祈衍。

  

  “不要,我不要走,墨墨,我不要走。”燕祈衍突然害怕起來,死命的拉著墨懷靜的手臂不放開,“不要,墨墨。”

  

  墨懷靜也擔憂的看著燕祈衍,但是他腿腳不能動,只能拉著燕祈衍的手,乾著急。

  

  “這小子長的也不錯,一起帶走。”那個壯漢看了看墨懷靜,指著另一個人帶著墨懷靜。

  

  墨懷靜看著那個哭鬧的小孩子,歎了一口氣,當上輩子欠他的吧。

  

  燕祈衍看著墨懷靜跟自己一起帶出了屋子,心裏安心了一點。

  

  “墨墨,他們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啊?”燕祈衍跟墨懷靜被送上一輛馬車。

  

  “不知道。”墨懷靜從齒縫裏。

  

  “墨墨,你怎麼了?怎麼出這麼多汗啊?”燕祈衍突然發現墨懷靜有些不對勁。

  

  “腿……”

  

  燕祈衍這才發現,墨懷靜夾腿的木板下滲出血跡。

  

  “出血了,怎麼辦呢,對了,要找醫生。”燕祈衍看著一灘血水,頓時慌了神,也不管自己身在何處,跳下剛上的馬車要找醫生。

  

  “……回來。別……”墨懷靜想阻止已經晚了。

  

  “醫生,有醫生沒,裏面有人受傷了……”

  

  “小兔崽子,亂嚷嚷什麼,找抽是不是……”一個大漢走上前,抬起手裏的鞭子就想往下抽。

  

  “……墨墨流血了,要找醫生。”燕祈衍沖過去抱住那人,讓那人停頓了動作。

  

  “靠,大米,這有個孩子要死了,你再找一個補數,你這小兔崽子,爺不教訓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大漢領著燕祈衍的領子,將他往地上一扔,抬手準備下鞭子。

  

  看著那鋒利(?)的鞭子,燕祈衍才知道要害怕,他覺得自己該閉上眼睛,但是他就是閉不上。眼睜睜看著鞭子往自己身上落。

  

  就在鞭子快要落到燕祈衍身上的時候,燕祈衍突然感覺腰間一股力氣將自己從地上帶起,然後天昏地暗(?)就看見剛才想打他的那個人被踢飛了出去。

  

  “小衍兒沒事吧。”燕祈衍從來沒覺得自己會有一天聽到這個人的聲音會覺得是天籟。

  

  “乾爹!”

  

  “小衍兒抱緊了乾爹。”流夜將燕祈衍的小手摟上了自己的脖子,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條帶子將燕祈衍扣在了自己身上。

  

  燕祈衍心裏不慌了,才發現,周圍已經圍滿了人,有拿刀的,鞭子的……

  

  燕祈衍咽了咽口水。

  

  “乾爹,他們人好多哦。”

  

  “小衍兒,看不起乾爹啊。那就讓小衍兒看看乾爹的能耐吧。”

  

  流夜先發制人,從一個人的手上奪了一把刀。

  

  然後一一格擋對方的進攻,在空隙中反攻(這詞怎麼這麼怪呢?)。

  

  燕祈衍就看著那群人,站著的越來越少,躺下的越來越多,心裏越來越佩服自家的乾爹了。

  

  “有士兵來了……”不知道誰吼了一句。周邊的人四散開去。

  

  “喂,還沒打完呢,跑什麼跑啊。”流夜看著逃竄的人群,笑著叫道,“老子好久沒這麼痛快的打架了。”

  

  “參見流公子。”士兵中一個領頭的人給流夜請安。

  

  “行了,來的真是時候,活靶子就讓你們生生嚇跑了,還不快去追。”流夜一邊將燕祈衍從身上解開來,一邊說著。

  

  “是。一半人跟著我去追逃犯,一半人留守。”

  

  “小衍兒真行啊,居然趁乾爹不在。離家出走。啊恩?”

  

  “沒有,我才沒有呢。”

  

  “居然還狡辯,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流夜打了燕祈衍一下屁股。

  

  “哼!”誰怕誰啊。

  

  “林寧~”

  

  “啊!墨墨,你怎麼下車了,快回車上去,等我乾爹找醫生,不,大夫給你看看腿。”

  

  “不,等等。”墨懷靜很執著的往前走,走到流夜面前的時候,跪了下來。

  

  “墨墨,你的腿。”

  

  “請大俠收我為徒。”磕頭。

  

  “你先起來,你的腿傷很重。”流夜皺著眉頭看著這個人。

  

  “大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墨懷靜很堅持。

  

  “乾爹,你就收了他吧。”燕祈衍看著墨懷靜還在流血的腿,有些不忍。

  

  “起來吧。”流夜歎了口氣。

  

  “大俠答應了?”墨懷靜有點不敢相信。

  

  “乾爹都叫你起來了,就是答應了唄,你真笨。”燕祈衍高高興興的扶著墨懷靜從跪到坐。

  

  看著明顯很高興的墨懷靜,燕祈衍轉了轉眼球。

  

  “乾爹,我也要拜你為師。”燕祈衍直接跪在流夜面前。

  

  “你……”流夜無語,怎麼一個兩個都喜歡這樣啊。

  

  “你既然收了墨墨了,也就收了我吧。”燕祈衍看著流夜。這麼個武林高手在身邊,他居然現在才發現,失誤啊,失誤。

  

  “我沒說我收了他哦。”

  

  “大俠,你剛才……”燕祈衍還沒說話,墨懷靜先出聲了。

  

  “你別動。我不會收你為徒的,但是我會給你介紹一個不比我差,但更適合當師父的人。”

  

  “哦~。”大概是一下子放鬆下來,墨懷靜一下子暈了過去。

  

  “墨墨!?”



作者有話要說:小攻出沒~~求收藏,求評論!!









拜師



  “……他的腿骨有碎裂,……錯位,傷口……感染……趁著他昏迷……弄好吧……”墨懷靜模模糊糊中,聽到這些話。

  

  “墨墨,你要堅持住,你會沒事的。”這是那個小鬼的聲音。

  

  墨懷靜很想說他沒事,但是腿上的劇痛讓他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睜開眼睛,墨懷靜的眼前一片迷茫,眨了眨眼,才看清自己眼前是白色的帳頂。

  

  “墨墨,墨墨,你醒了?”燕祈衍看到墨懷靜張開了眼睛,高興極了,“你感覺哪兒不舒服嗎?”

  

  “沒事,我的腿……”墨懷靜感覺自己的腿部好像麻木了,沒有知覺了。

  

  “我二乾爹給你用了麻藥,藥效還沒有過。藥效過了,你可能會很疼。”燕祈衍皺著眉頭說。

  

  “呵呵,怎麼也沒有被打斷的時候疼吧。”墨懷靜扯出一抹笑容說。

  

  “我還真沒看過比你還強硬的小孩子,給你正骨的時候,居然死命的咬著,一聲也不吭。”無心從外面端著藥進來,“來把藥喝了。”

  

  “這是我二乾爹。”燕祈衍撇了撇嘴,他可沒忘記他小時候,無心的所作所為,但是為了安墨懷靜還是加了一句,“他是醫術很了得的。”

  

  “恩,大夫,請問,我的腿什麼時候能好啊?”起身喝完藥,墨懷靜躺回床上。

  

  “好,你想怎麼個好法?”

  

  “厄,下地,行走。”

  

  “走多遠呢?”

  

  “厄,我……我是齊國人,我想回去。”墨懷靜低著頭說。

  

  “哦,那怎麼也得三四個月吧。”無心略作思考,然後說道。

  

  “太久了,能不能短一點啊?”墨懷靜有些激動。

  

  “你小子知不知道你腿傷有多嚴重啊,三四個月也只是個大概,你想要你的腿跟正常人一樣行走如常,你想要習武,你的腿至少給我修養一年。不能動大力。”無心不幹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好好給我呆著。”無心轉身就出去了。

  

  “墨墨,你聽我二乾爹的話吧,你不是想習武嘛,你腿不好的話,怎麼習武呢。”

  

  “我回齊國有急事。”

  

  “就不能等等嘛。”燕祈衍勸說。

  

  墨懷靜不說話了。

  

  “你姓墨,跟齊國墨榮南有什麼關係?”流夜從外面走進來。

  

  “他……他是我叔叔。”墨懷靜覺得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哦,那你不用回去了。”

  

  “為什麼,我叔叔出什麼事了?”

  

  “墨榮南幾天前已經在齊國天牢裏自殺了。”

  

  “什麼?”

  

  “一個月前,八月二十七日,有人彈劾墨家謀反,墨榮南下獄,九月二日,齊國淩陽墨家祖宅被人放火燒毀,無人生還,墨榮南聽到消息就在天牢自盡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怪不得,怪不得,會有人阻止我父親回國。怪不得,怪不得……”墨懷靜開始有些激動,後來就一直重複一句話。

  

  燕祈衍有些不贊同的看向流夜,他怎麼能把事情說的這麼直接。

  

  “你父親在什麼地方?”流夜問。

  

  “死了,我們回國的路上遇到人堵截,父親為了護住我,被殺了。我準備一個人回齊國的,但是路上被那些人販子抓住了。”墨懷靜的大概接受了全家被殺的事實,話語間平靜了許多,“大俠,請你一定要收我為徒,本來只是我父親的仇,現在還有我全家的仇要報。”

  

  墨懷靜掙扎著想起來。

  

  “你躺好。”流夜呵斥道。

  

  墨懷靜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淚。

  

  “乾爹,你就收了他吧,順便連我一起收了。”燕祈衍趁熱打鐵。

  

  “不是我不收,我的武功太霸道,不適合你們學,我已經不打算把它傳承下去了。”流夜解釋道,“放心我會給你找個好師父的,但是能不能得到那位師父的認同,還要看你們自己的表現。”

  

  “恩,恩。”燕祈衍點頭。

  

  “小衍兒,說說,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啊?”

  

  “啊!這個,我,那個……”

  

  “別這個那個了,直說了吧?”

  

  “我想去蘇揚城找我娘,聽說那裏是他娘家。”燕祈衍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說。

  

  “咳咳咳,那正好同路,我要給靜兒找的師父正好在那裏,一起走吧。”流夜聽了燕祈衍難得的用撒嬌的語氣對他說話,一下子不太適應,嗆到了口水,流夜狠瞪了燕祈衍一眼,“我先出去了。”

  

  “墨墨,你放心啦,有我乾爹在,肯定會幫我們找個好師父的。”

  

  “恩。”墨懷靜無意識的點頭,應著。

  

  燕祈衍也只能噤聲陪在他身邊。

  

  墨懷靜的腿傷修養了十天左右,逐漸好轉。

  

  流夜租了一個很大,很舒服的馬車,打算帶墨懷靜和燕祈衍去拜見他們的未來師父。

  

  “乾爹,我們那個師父比你還厲害嗎?”

  

  “還不是你師父呢,叫那麼歡幹什麼?”流夜不屑,“那老傢伙,不過就是資歷比較老而已,我到他那歲數肯定比他厲害。”

  

  “那就是說,你現在沒他厲害嘍。”

  

  “切,誰稀罕。”流夜翻了一個白眼。

  

  墨懷靜看著父子兩個的互動,微微一笑。很溫馨的感覺。

  

  “墨墨,你要多笑笑。會開心很多,你再怎麼傷心,去了的人也回不來了。”燕祈衍只能趁著墨懷靜心情開朗的時候,開導一下。

  

  “恩,我知道。”

  

  “小衍兒,居然會安慰人了。”流夜打趣。

  

  “林寧,為什麼流叔叔,和無心叔叔,都叫你衍兒啊?”墨懷靜難得好奇。

  

  “哦,我的小名啦。叫衍兒。”

  

  “哦,那我以後也叫你衍兒吧。”

  

  “厄,好啊。”燕祈衍只能心裏說:墨墨,等時候到了,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名。

  

  三天之後,一行人到達蘇揚城外。

  

  “我們直接去你們師父那。無心已經去通知了。”流夜吩咐了車夫該怎麼走,然後回到車廂跟墨懷靜和燕祈衍說明了下。

  

  “哦,好,我等不及了。”燕祈衍很激動。

  

  墨懷靜只是淡淡的微笑。

  

  馬車在蘇揚城外的一個莊子外停下。

  

  “爹爹。”流夜剛下車,就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給抱住了。

  

  “修戰,你師父人呢?”

  

  “師父在跟師叔下棋呢。”名叫修戰的少年好奇的看著跟著自家爹爹後面下來的兩個孩子。

  

  “修戰,還記得不,那是小衍兒。”

  

  “是衍弟弟啊,長的跟寒叔叔真像。”

  

  燕祈衍聽到前一句話,還在想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這位哥哥,聽到後一句話,就想,不管見過沒見過,他都不認識他,哼,居然說他長的像小受。

  

  墨懷靜被僕從抬著,眾人一起進了莊園。

  

  “流夜小友,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走到後院,首先打招呼的是個頭髮全白的老人。

  

  “乾爹,這位就是你給我們找的師父?”燕祈衍好奇的低聲問。

  

  “不是。”流夜低聲回答。他現在有更好的人選。

  

  “哎?”那是誰啊?

  

  “老頭子,別這麼道貌岸然的,你裝的也不嫌累。”流夜自顧自的坐下來,“素印,上回修戰拜老頭子為師的時候,你說,我要是還有兒子,就給你做徒弟,這話還算數不?”

  

  聽到流夜的話,大家才發現,老人對面還坐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年紀較之比較輕。

  

  “當然算,你從哪兒又生出一個兒子啦?”

  

  “是我……兩個乾兒子,衍兒,靜兒,來拜師。”流夜想了想,再收一個乾兒子也沒事。

  

  “徒兒拜見師父。請師父諒解,徒兒腿腳不便,難以給師父行大禮。”墨懷靜沒有掙扎就接受了自家師父。

  

  叫素印的老人,捋了捋鬍鬚,微笑的點頭。

  

  “乾爹,為什麼不拜老一點的,要拜年輕一點的?”燕祈衍很直接的問。

  

  “老一點的,你還沒學多少東西,就歸西了,沒用。年輕一點的至少能多學幾年。”

  

  “哦。衍兒拜見師父。”燕祈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沒有注意到,兩位老人的臉色暗沉了下去。

  

  “流夜,你說話,還真是不給情面啊。”素印很直接的說。

  

  “哎,沒辦法,我習慣說實話了。老頭子,你說是不是啊?”

  

  “是啊,流夜小友說的對。”老人只能點頭,心裏暗歎,當年師弟怎麼交了這麼個損友啊。

  

  拜師很簡單的就結束了。之後就是學武的問題。

  

  燕祈衍學了一天武之後,覺得,師父很懶,因為他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在舞刀弄棒(?你那些小兒科,能用這個詞形容?),沒一點指導的意思。

  

  燕祈衍撅著嘴,走到坐在一邊的墨懷靜面前。

  

  “你說,我乾爹會不會給我們找了一個假師父啊。”

  

  “不要亂說話,我相信流叔叔的眼光。”

  

  “可是,他都不教我們。”

  

  “唔,也許他在想該教我們什麼。”

  

  “衍弟弟,你坐在這裏幹什麼呢?”修戰不知道從哪里鑽了出來。

  

  “休息。”燕祈衍可沒忘記當初他說的那句話。

  

  “哦,你好好休息。”修戰蹦蹦跳跳的跑向燕祈衍他們的師父素印,“師叔,可以讓我陪衍弟弟一起練武嘛?”

  

  “恩,可以。正好你可以指導一下他。”

  

  “恩,師叔,您教了衍弟弟什麼武功呢?”

  

  “看好了。”素印突然一個躍身,站到了練武場的中央。手裏不知道何時拿了一把長劍。一時間氣場全開。劍走流雲,光影飛躍。

  

  一套流暢的劍法使完。

  

  “修戰,看清了?”

  

  “恩。”

  

  “好好教衍兒他們。”

  

  “恩,好的。”

  

  素印微笑的點點頭,離開了練武場。

  

  “墨墨,你看清那些劍招了沒?”

  

  “沒,看到了一兩招而已。”

  

  “好厲害啊。”燕祈衍感歎,對師父的懷疑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衍弟弟,我來一招一招演示給你們看吧。”

  

  “修戰哥哥,你都看清了,好厲害啊。”燕祈衍毫不掩飾對修戰的崇拜,早把當初要裝作不認識他的念頭給忘光了。

  

  “恩。來吧。”

  

  在蘇揚城的日子,以修戰和燕祈衍的練武占了很大的時間,而墨懷靜因為腿傷只能暫時記住招式。而不能上場比試。



作者有話要說:小攻繼續出沒~~求收藏,求評論!!









回宮



  在蘇揚城待了一個多月,燕祈衍的劍術有明顯進步,墨懷靜的腿傷也可以簡單的行走了。

  

  終於在一次午餐時間。

  

  “衍兒,準備一下,我們過兩天就回鳳鳴城。”流夜吃完放下碗筷說道。

  

  “哦,這麼快……”

  

  “快,一個半月了,你的……娘半個月前就回鳳鳴城了,現在正叫囂著要出來找你,然後打斷你的腿,看你還亂跑不,我看你還是在你父親無法阻止你娘出來找你之前,好好回去認個錯,也許你娘會考慮從輕發落。”流夜笑眯眯的說完這些話,成功的讓燕祈衍打了個冷顫。

  

  他的美人爹可不是好惹的,雖然表面上柔柔弱弱,暗地裏,那就是腹黑啊,要不然也不會把他皇帝父親後宮的三千佳麗,弄的一個不剩。

  

  “正好,我出來時間也很長了,也該回天極宮了。靜兒就跟著我吧?”素印老頭添了一句。

  

  “天極宮?!”燕祈衍和墨懷靜同時發出疑問。

  

  “師弟,你教導了衍兒和靜兒這麼久,不會連他們的師門是何,都沒有告訴他們吧。”

  

  “呵,呵,呵,老了,記憶力不好啊。”素印尷尬的捋了捋鬍鬚。

  

  燕祈衍和墨懷靜同時翻了個白眼,除了第一天在練武場還有吃飯的時候見過這老頭外,其他時間,這老頭連影子都摸不著的。

  

  “素印,你什麼時候也這麼道貌岸然了,直接說,你去看美人,根本就忘了你還有兩個小徒弟要教吧。”流夜毫不客氣的揭穿素印老兒的隱私。

  

  “美人?!哪兒有美人啊?”燕祈衍聽到美人兩個字眼睛一亮。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墨懷靜看到他的眼神,明顯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衍兒小徒,這蘇揚城遍地都是美人啊,你在大街上走一圈,就能遇到……”

  

  “咳咳咳,素印師弟,流夜小友將他的兩個義子交給你,是為了讓你教他們習武的,不是讓你教他們……這些的。”素絕看著自己師弟那幾十年沒改的性子,無語的歎氣。

  

  “咳,知道了師兄。”素印正襟危坐,流夜冷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師伯,你剛才說的我們的師門,到底是什麼啊?”還是墨懷靜比較正常,直接問比較正經的素絕。

  

  “靜弟弟,我們的師門就是天極宮,而師叔呢,就是天極宮現任的宮主,唔,你是師叔的第七,還是第八個弟子來著?”一旁吃飯的修戰插嘴說。

  

  “第八個,衍兒是第九個,九乃滿盈之數,好哉,好哉啊。”素印跟著回答。

  

  “哦,衍兒,我以後就是你的師兄了。”墨懷靜很開心的說。

  

  “哼,切。”小毛孩子,誰在乎這個啊,“師父啊,你說著蘇揚城的美人真的那麼多嗎?”

  

  墨懷靜聽到燕祈衍居然沒有在乎自己的話,還在想著那些美人,臉色暫態黑了下來。但是沉浸在美人中的一老一少都沒有注意到。

  

  “……衍兒小徒,下午為師就帶你去見識見識。”

  

  “好啊好啊。”

  

  素絕歎氣,自家師弟是沒得救了。

  

  流夜挑了挑眉,無所謂了,除了燕祈衍的身子是四歲的孩子,有些令人擔心外,他的心理,流夜一點也不擔心。

  

  下午,墨懷靜看著素印和燕祈衍帶著不明的笑意出門,他卻因為腿傷只能呆在家裏,心裏憤憤的乾著急。

  

  他到底在著急什麼呢,墨懷靜自己也不清楚,這種著急的心情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遲鈍的人在感情的路上總是曲折的。

  

  燕祈衍和素印坐在茶樓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美人。

  

  “你看那個,腰身真不錯。”

  

  ……“左邊那個也不錯。”

  

  ……“紅衣服的那個。”

  

  素印一直在對美人做著評論,而燕祈衍明顯由開始的興奮變成了無聊。

  

  “哎~”燕祈衍歎了一口氣。

  

  “衍兒小徒,歎什麼氣啊,難道這些美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這些人是美,但是總覺得還差點什麼。”四歲的小孩子很正色的說。

  

  這些美人長的是不錯,但是比起他家美人爹,總是遜色那麼一些。

  

  “還有啊,為什麼他們不是背著琴,就是提著琵琶,要不就手裏拿著蕭呢?蘇揚城的人,這麼喜歡音律嗎?”燕祈衍還有一個不解的地方。

  

  “呦,小少爺是別國來的吧?”一旁添茶的小二,聽到燕祈衍的問題,很自然的跟了一句。

  

  “何以見得啊?”

  

  “小少爺別見怪,小人只是猜測,話說我們蘇揚城可是全國有名的美人城啊。燕國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燕祈衍暗切一聲,他是燕國人,他就不知道。

  

  “那這跟每個人手裏都拿了樂器有什麼關係啊?”燕祈衍看素印看美人都看癡了,一定不會解答他的問題,那麼就問這個小二吧。

  

  “小少爺,知道蘇揚城最美也是最出名的美人是誰嗎?”

  

  “誰啊。”提到最美的美人,燕祈衍眼睛一亮。

  

  “那就是燕國第一美人,寒意公子,那美啊,實在是天上少有,人間難尋,那容貌,那身段……”小二陷入癲狂之中。

  

  “那他人在哪兒呢?”燕祈衍聽小二這麼說,也陷入了沉迷中。

  

  “可惜,十幾年前失蹤了。”小二聽到燕祈衍的問題,回過神了,歎了一口氣,給了一個令燕祈衍吐血的一個答案。

  

  “你說來說去,還是沒說到樂器上啊。”燕祈衍吐完血回來,繼續開始的問題。

  

  “哦,小少爺有所不知啊,寒意公子不僅僅是燕國的第一美人,還是五國公認的四妙手之一的琴手,那一把琴音當初可是迷倒了很多人啊,不只是琴,還有蕭,琵琶等等,就沒有寒意公子不會的樂器。所以蘇揚城的後生美人為了體現自己的美,都不遺餘力的學習樂器,希望能學得寒意公子的萬分之一。”說道著,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惜啊,到現在還沒人能超過寒意公子。”

  

  “小二,倒茶,人死哪兒去了?”突然外面一聲怒吼。嚇了那個還在緬懷中的小二一跳。

  

  “來了,來了,客官久等。”

  

  燕祈衍聽完小二的說法對那個美人實在是嚮往啊。

  

  “要是能見到那美人一面就好了。”燕祈衍打算回去跟自家父皇磨一磨,也許能找到那位美人地下落,皇家總是有很多秘密勢力的不是嘛。

  

  “哎?那美人你可是從小見到大的,你居然不知道?”素印突然插了一句。

  

  “什麼,誰,我怎麼不知道?”

  

  “難道……你不是寒子意的兒子?不會啊,長的那麼像,長大肯定又是個禍害燕國大眾的美人。”素印說完繼續觀察街上的美人。

  

  寒子意,是他美人爹的名字,寒意公子,難道那個轟動燕國的美人就是他的美人爹。天?,他一直覺得他家美人爹美得很,但是從來沒想到,美的這麼出名,實在是意外啊。

  

  哎,又是一個不屬於他的美人。落空了。還是繼續看看蘇揚城的其他美人吧。燕祈衍歎氣。

  

  燕祈衍和素印兩人正沉浸在美人堆裏的時候。山莊裏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看著來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大廳,流夜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裝作很意外的表情。

  

  “呦,這是什麼風,把齊國的皇帝陛下吹到我這小小的莊園裏來了?”流夜冷笑一聲。

  

  “夜,還生氣啊。”齊冷沒有理會流夜的冷嘲熱諷,直接上前一把抱住流夜。在他的耳邊說道。

  

  “誰敢跟您生氣啊,齊國的皇帝陛下。”流夜也不掙扎,但是嘴上可不饒人啊。

  

  “不生氣了,成不,我那時真的沒空陪你,墨家的事情弄的是焦頭爛額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專程來道歉了嘛。”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回復: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3 pm

“呦,原來您不是來看墨家唯一的倖存者的?”流夜斜著眼,藐視著齊冷。

  

  “你這張嘴啊,真是……”齊冷很想堵住這張得理不饒人的嘴。

  

  “齊叔叔,你來了。”修戰從外面奔跑進來。

  

  “修戰,幾年不見,長高了不少啊。”齊冷在修戰跑近之前,不著痕跡的鬆開了流夜,給了個晚點找你算賬的眼神。

  

  “齊叔叔是來找我爹爹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修戰可是很有眼色的,跟齊冷擁抱了一下,就打算出去了。

  

  “修戰,等等,去把靜兒叫過來。”流夜叫住了修戰。

  

  修戰有些不解,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時間過的真快啊,我們認識快十四年了。”齊冷看著當初還在繈褓裏的孩子,已經頂到他的胸了,忍不住感慨道。

  

  “是啊,真長啊,什麼都變了,就是你那個榆木腦袋怎麼都變不了。”

  

  “我變了很多的,你沒發現而已。”

  

  流夜再次上下打量了齊冷。

  

  “恕我眼拙。”

  

  “哎,夜,我都說,我可以像燕雲銘一樣,娶你進宮了,然後解散後宮了,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呢?”齊冷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他和流夜認識十四年,磨蹭了四年,做了十年的情人,他覺得他夠瞭解流夜了,也確信流夜對他是有情的,但是在婚事上,流夜總是不答應。到底他還差哪兒呢?

  

  流夜坐著喝著茶,裝作沒看見齊皇帝的糾結表情。流夜也不知道自己彆扭什麼,他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婚姻約束,他喜歡自由,但是齊冷的身份註定是個約束。他對齊冷……是不願意分開的那種感情,捨不得,放不下,很難抉擇。

  

  “乾爹,你找我。”墨懷靜走進來。

  

  流夜為了讓素印收墨懷靜為徒,就說墨懷靜是他的義子,後來乾脆將計就計,收了個義子也沒什麼。

  

  “恩,有人找你。”流夜說了一句話,就把話頭丟給了齊冷。

  

  齊冷無奈的看了流夜。然後坐正了身姿,表現出一國帝皇的姿態。

  

  “墨懷靜?”肯定的語氣。

  

  “是,您是……”墨懷靜能夠感受從來人身上的那種壓力。

  

  “齊冷。”

  

  齊是齊國的國姓,而齊冷是……

  

  “草民參見……”墨懷靜剛想跪拜,就被一股氣場給阻止了。

  

  “我兒子不用拜他。”流夜說道。

  

  墨懷靜蹲在半空中,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起身吧,你既然是流夜的義子,那也算是我的義子,你可以叫我一聲義父。”齊冷很擅長深入深化問題的次要關鍵部分。

  

  流夜瞪了一眼,這個蹬鼻子上臉的皇帝。

  

  “你們慢慢談。”流夜拂袖而去。

  

  大廳就剩下墨懷靜和齊冷兩個人。

  

  “坐吧。”齊冷先開口說。

  

  “謝皇上。”墨懷靜坐在了右下手的位置。

  

  “對於墨家的事情,朕很抱歉。”齊冷接著說。

  

  “皇上……”墨懷靜想起身,卻被齊冷按住了。

  

  “聽朕說完。朕想你也知道,墨家是忠於皇家,並不忠於皇上的一個家族。所以當初反帝齊凜下臺,墨老爺子做為他的表叔公並沒有被牽連。”

  

  “那這次……”墨懷靜想問很多問題,看到齊冷的表情,又安靜了下去,仔細聽齊冷說完。

  

  “謀反是一件大事,但是朕瞭解你叔叔的為人,接到奏報的那瞬間,朕就知道這是一場陰謀,針對誰的,朕需要時間想明白,群臣都等著朕的指示,護住你叔叔是朕該做的第一件事,而天牢是最好的掩護,那裏都是朕的人。但是朕沒有想到的是……有人從墨家祖宅下手,連出遊的墨家長子,你的父親,也沒有放過,這是朕的失誤,你叔叔收到消息後,就在天牢自殺了,他留下一份遺書。你可以看看。”齊冷從袖口掏出一封信給墨懷靜。

  

  齊冷走出了大廳,站在庭院中,等著墨懷靜的反應。

  

  哭聲從大廳中傳出,齊冷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作為帝皇的悲哀啊,一個家族的滅亡,他為了國家的安定,沒有辦法去管。只能任由事態的發展。

  

  漸漸的哭聲平息了,齊冷才再次走進大廳。

  

  看著坐在椅子上,被哀傷籠罩的少年。齊冷只能硬起心腸。

  

  “這件事的背後,應該是齊凜的人在暗中謀動,墨家內部肯定出了……奸細,才會有人拿到墨家謀反的偽證,這件事,證據確鑿,而墨家的人也被認定為畏罪自殺,朕無法替墨家翻案,希望你能明白,這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安定。”

  

  齊冷可以感受到,面前的小孩身上所散發出的恨意。

  

  “草民明白,那如果有一天草民能找到墨家沒有謀反的證據,皇上是不是可以還墨家一個公道?”

  

  “可以,朕保證。”齊冷突然笑了,“朕說了,夜是你的乾爹,你可以叫朕義父。並不是補償你什麼的意思,只是朕想跟朕愛的人有點實質的聯繫。修戰就是太聽夜的話,所以不願意叫朕父親。”

  

  墨懷靜看著面前糾結的皇帝陛下的表情,撲哧笑了出來。

  

  “笑了就好,你還小,仇恨這東西不適合你。”齊冷摸了摸墨懷靜的頭。

  

  “我知道。”墨懷靜還是有點不甘心。

  

  晚上,看了一個下午美女的燕祈衍和素印終於滿足的回來了。

  

  吃飯之前,燕祈衍發現墨懷靜的眼睛異樣的紅腫。

  

  “墨墨,你眼睛怎麼紅了,哭過了,有人欺負你了,誰?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沒事,只是眯著眼了。”墨懷靜看著明明比自己小很多的燕祈衍一副護犢關心的表情,雖然很彆扭,但是心裏的傷悲減少了很多。

  

  “哦,如果誰欺負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啊。對了,乾爹人呢?”燕祈衍坐到飯桌上,就發現少了一個人。

  

  “齊叔叔來了,爹爹要陪他。”修戰笑眯眯的說。

  

  “齊叔叔是誰啊?”

  

  “嘿嘿,我未來娘親。”修戰繼續笑。

  

  聽到娘親這個詞,墨懷靜華麗麗的噴了,一國皇帝居然被人叫娘親。不敢想像。

  

  兩天后,燕祈衍跟流夜回鳳鳴城,而墨懷靜決定跟著素印回天極宮。

  

  “墨墨,你真不跟我一起啊?”燕祈衍是希望墨墨跟自己一起回去的,他在皇宮裏連個玩伴都沒有,難道碰到意氣相投的。

  

  “我想多跟師父學點武功。”墨懷靜心裏還是放不下家人的慘死。

  

  “哦,那等我有空了就去看你。”燕祈衍想了想笑著說。

  

  “衍兒小徒,為師給你的心法,你要好好學啊。”素印摸了摸這個跟自己興趣很投機的徒弟,十分的滿意啊。

  

  “恩,我知道了,墨墨,等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要打敗你。”

  

  “你先長高一點再說吧。”墨懷靜不得不擔心一下燕祈衍的身高問題。

  

  “你等著。”

  

  兩批人馬,在路口分別。

  

  懷揣著思念的兩個人,並不知道,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會是另外一幅光景。



作者有話要說:河蟹啊,本來的乾爹的曖昧情節只能到擁抱為止了。



攻受分離~~收藏和評論會讓他們早點見面的!!嘿嘿。。









親人



  燕祈衍回宮了,首先要面對的就是美人爹的怒火。

  

  “衍兒,休息夠了沒,我們進城吧。”流夜看著那日頭偏西了,不得不第一百零八次提醒坐在那灌了八大壺水的小孩。

  

  “厄,我還是覺得比較累。”

  

  “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早死還早超生呢。”

  

  “……我去小解。”

  

  “別想著逃啊,小心再遇到人販子,我可不管你啊。”

  

  “……”原本想快速逃離的燕祈衍聽到這話,頓了一頓,慢慢的走進茅房,悲催的小解完畢。

  

  “完事沒?可以進城了嗎?”

  

  燕祈衍看著眼前的城門。昂首闊步的朝前走。

  

  “走吧,進城,回家。”燕祈衍大聲說出來,給自己鼓了鼓勇氣。

  

  “小子,上馬車。”流夜拎起想走著進城的燕祈衍扔進了馬車。混小子,浪費他時間。

  

  馬車行進著,燕祈衍把自己原本不大的身形,縮的更小,以降低他的存在感。

  

  “公子,到了。”車夫停了馬車。

  

  “哦,衍兒,下車吧。”

  

  還沒等燕祈衍回答,車簾就被掀了起來。

  

  “燕祈衍你好大的膽子!!!!”暴怒中的女王陛下。

  

  “爹!”眼淚攻勢。

  

  “哭,現在知道哭了,出門之前怎麼不想清楚啊?”寒子意一把擰起燕祈衍的小耳朵。燕祈衍哇哇大叫。

  

  “意兒,衍兒平安回來就好,先回宮裏再說吧。”燕雲銘向寒子意示意了下,這裏是宮門口。還是回裏面說。

  

  “臭小子。”寒子意松了燕祈衍的耳朵,將他抱緊懷裏,想著還是不忿,打了燕祈衍一小屁股。

  

  燕祈衍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美人爹,他知道,美人爹是因為擔心他才這麼生氣的。他倒不是怕被打,他怕美人爹真的生氣了,不理他了怎麼辦。他要從哪里去找一個這麼美,這麼好的爹爹呢。

  

  寒子意身後,流夜意味不明的看了燕雲銘一眼,燕雲銘回了一個場面上的微笑。然後跟上去安撫著自家老婆。

  

  “真搞不懂啊。”流夜聳了聳肩。

  

  燕雲銘明明知道燕祈衍在哪兒,也派了人保護了,居然還告訴寒子意,小孩子離家出走了。這明擺著是想騙自家出遊在外的老婆回家嘛。

  

  進了錦繡宮,女王陛下的氣場全開啊。

  

  從燕祈衍開始,說到藍兒,說到宮內侍衛,然後說到宮內主管人物燕帝陛下。

  

  燕雲銘沒有一點惱怒的神色,微笑的看著發火的寒子意,不住的附和著寒子意的話,說著是是是,他錯了,他不該。還順便給說的口幹的寒子意端茶倒水。

  

  這一段說教,在燕雲銘的後援下,足足進行了兩個時辰。

  

  “衍兒,你雖然早慧,但畢竟才四歲,遇到比你身強力壯的,你覺得你能智取?你知不知道聽到你離家出走,爹爹多擔心你啊。”

  

  燕祈衍看著寒子意眼裏的關心和擔憂,放聲大哭。

  

  “爹,嗚嗚嗚,衍兒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嗚嗚嗚,衍兒好想爹啊,至從爹走了以後,衍兒好難過啊,每天都要早起,嗚嗚嗚嗚,黑眼圈一圈一圈的,林閣老總是要衍兒背厚厚的書,嗚嗚嗚,衍兒背的頭疼。衍兒不想背,衍兒就逃了,嗚嗚嗚,爹,衍兒不是故意的,衍兒想爹啊,嗚嗚嗚嗚,衍兒想去蘇揚城找爹。”

  

  “乖,不哭啊,林老狐狸一向對我家小孩不好,咱不理他,咱不去上他的課了。衍兒原來去蘇揚城找爹了?可是爹不在蘇揚城啊。”寒子意拿出手帕幫燕祈衍擦幹鼻涕眼淚。

  

  “恩,恩,沒有找到爹爹。”燕祈衍一看危機好像解除了,放鬆身體乖乖的躺在美人爹的懷裏。

  

  “衍兒居然知道要去那找爹,真聰明。”寒子意摸摸了衍兒的頭。

  

  “恩,恩。”燕祈衍開心啊,窩在美人爹懷裏真舒服。

  

  “衍兒在蘇揚城有什麼見聞啊,跟爹爹說說,爹爹好久沒回去了。”

  

  “蘇揚城的美人固然名不虛傳。衍兒看到好多美人啊。不枉此行。”燕祈衍很直接的說。

  

  “原來……衍兒是為了看美人去蘇揚城的?”寒子意挑著眉,笑著問。

  

  “沒有,是……師父帶我去看美人的,不是衍兒自願的,衍兒看爹爹就好,爹爹最美了。”

  

  “師父?!”

  

  “恩,是乾爹介紹的,素印師父。”

  

  “原來是素印那個老色狼啊。以後別跟著你師父學他那套色迷迷的樣子,那老色狼的武功算是不錯,好好把他的武功學過來。”

  

  “恩,衍兒會好好學的,這樣以後遇到人販子就不怕了。”

  

  “人販子?!”

  

  “厄,爹爹不知道嗎?”燕祈衍心裏狂汗,他以為美人爹什麼都知道了。

  

  “你們都沒告訴我衍兒還遇到人販子了。”寒子意倒沒有遷怒燕祈衍,直接質問燕雲銘。

  

  “子意,沒傷哪兒,我去的正好。”流夜安撫著要發飆的母親。

  

  “衍兒以後沒有爹的同意不許出宮。”

  

  “可是呆在宮裏好悶的。”

  

  “衍兒要出宮來跟爹說,爹安排人跟著。”

  

  “好。”只要讓燕祈衍出宮玩什麼都好說,“爹,那林閣老的課……”

  

  “咱不上他課,讓他頤養天年去,明天讓林宇來教你。”寒子意很爽快的說。

  

  “厄,好吧。”雖然沒能逃脫上課的命運,但是能逃開林老狐狸就好了,不過,換成了林小狐狸,這日子不知道能不能過下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燕祈衍哭了一大通,有些累,打了個哈欠。

  

  “藍兒,把小殿下抱到隔壁去休息吧。”寒子意吩咐站在一旁的藍兒。

  

  “是,奴才遵命。”藍兒抱起燕祈衍就想走。

  

  “對了,衍兒是怎麼出宮的,一個四歲的孩子,宮裏侍衛攔不住?”寒子意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燕祈衍聽到這問題,睡意一下子沒了。

  

  “厄。衍兒……就……那麼出去了。”燕祈衍比劃著,含糊的回答。

  

  “到底怎麼出去的?”寒子意追問。

  

  “厄……”燕祈衍心裏悲催了,他總不能把林二哥哥給供出來吧,那太沒義氣了。

  

  “意兒,衍兒也累了,你回來這段時間也沒好好休息,要問明天再問吧。”燕雲銘示意藍兒將燕祈衍抱下去。

  

  寒子意倒是沒攔著,心裏想著,都瞞著他,以為他猜不到啊。狠瞪了一眼燕雲銘,轉身回內屋。洗澡睡覺。

  

  “皇帝陛下,臣妾今兒個身子不爽,就不伺候您了。您請回吧。”說著就關了寢室前的門。

  

  燕祈衍看著那門,眼神犀利,想要燒出個洞來。

  

  “呼,意兒別鬧,讓我進去。”燕雲銘低姿態的哄著屋內的人。

  

  至於他有沒有能進屋,那就是人家夫妻間的事情了。

  

  燕祈衍回宮的日子很逍遙啊,他家父皇心情好,放了他十天的休息假期,也就是說,他十天不用上課,太舒服了。當然也有不太舒服的時候。

  

  “殿下,大殿下來了。”藍兒向正在院子裏曬太陽的燕祈衍稟報。

  

  “厄,怎麼又來了。”燕祈衍小聲嘀咕。看著燕祈禦後面跟著一幫人托著託盤走了進來。

  

  “衍兒,來嘗嘗禦膳房新出的菜色。”燕祈禦坐到燕祈衍對面,指揮著後面的侍人一個個上前。

  

  “大哥,衍兒已經吃飽了,不能再吃了。”話說,燕祈衍回來這幾天,燕祈禦天天帶著一大幫吃的來給他吃,把他當豬養著。

  

  “衍兒,你看你出去一趟回來,瘦了不少,也黑了,要好好調理調理。”燕祈禦一臉很難過的神色讓燕祈衍感受到他的關心。

  

  “你看,本來臉蛋胖胖的,小腿小手肥嘟嘟的,可愛極了,現在都瘦了,哥哥,怎麼也要把你養回來。”燕祈衍心裏暗驚,合著,他哥哥真把他當豬養啊。

  

  燕祈衍實在是抵不過他哥哥的親情攻勢,再一次吃撐了。

  

  “哥哥,我真的吃不下了。再吃要吐了。”

  

  “那好吧,這些留著晚上吃吧,哥哥去跟父皇商討政事了,你好好呆著,別亂跑。”燕祈禦摸了摸燕祈衍的頭,笑著起身走了。

  

  晚上吃!?老天爺是不是不撐死他,不甘休啊?

  

  燕祈衍四周轉轉走走,終於消化了一些東西,繼續躺在那兒曬太陽。

  

  “殿下,林二公子來了。”藍兒繼續來稟報。

  

  “林哥哥。”燕祈衍很興奮。

  

  “小衍兒出去一次,瘦了,黑了。讓禦膳房給你多弄點吃的。”林青柏是衍兒回宮之後第一次見到他。

  

  燕祈衍聽到這話,心想,不會又來一個養豬的吧。

  

  “衍兒,你猜猜這是什麼?”林青柏坐下,拿出身後的包袱。

  

  “厄……”不會是吃的吧,不像,“猜不出來啦,林哥哥你公佈答案吧。”

  

  不要是吃的,不要是吃的,不要是吃的……燕祈衍心裏念著。

  

  “你看。”林青柏從包袱裏拿出一個東西。

  

  “哎,風車?”燕祈衍驚訝。

  

  “衍兒知道啊,是不是想要很久了?”林青柏有些激動的說。

  

  “恩,知道……”但是為什麼要說他想要很久啊。

  

  “哥哥沒有做到稱職的哥哥,衍兒雖然聰明,但畢竟是個四歲的孩子,一定跟其他孩子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喜歡玩鬧嬉戲,所以衍兒才會想要出宮是不是?哥哥這次給衍兒帶了很多外面小孩子玩的玩意兒,衍兒如果答應哥哥以後不隨便出走,哥哥以後給你帶更多的小玩意兒。”林青柏說著,從包袱裏拿出很多小孩子玩的東西。撥浪鼓啊,泥人兒,還有小掛飾之類。

  

  “衍兒喜歡嗎?”林青柏將東西一樣一樣的介紹給燕祈衍。

  

  燕祈衍看著這個哥哥,心裏很感動,上輩子,從來沒有一個人關注過他,給他買過這麼多玩具。

  

  “哥哥,衍兒都很喜歡,謝謝哥哥。”燕祈衍抱住林青柏,抑制住想要流出的淚水。

  

  “衍兒以後不要亂跑,要去哪兒要跟哥哥說,哥哥帶你去。恩?”

  

  “好。”

  

  林青柏又坐了一會,留下了那些小玩意就走了。他還要陪燕祈徽他們讀書練武的。

  

  看著滿桌子的小孩子玩意,和燕祈禦留下的那些吃食。還有昨天美人爹對自己的關心。

  

  燕祈衍感覺自己很幸福,有這些關心他的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

君 住 霸 王 台 ,我 住 文 章 尾 ,日 日 更 新 不 見 君 ,共 飲 晉 江 水。

請親們動下手,收藏,評論一下吧。









嫁娶



  燕祈衍還沒有享受完十天假期的時候,燕皇宮來了一位不大不小的客人。

  

  那就是燕祈衍的二乾爹無心。

  

  “小衍兒,小衍兒,我給你帶禮物回來了。”

  

  正練著素印留下的劍法的燕祈衍突然聽到一個讓他背後一寒的聲音。

  

  燕祈衍在聽到聲音的一?那,放下手裏的劍法就跑。

  

  他敢拿他未來的美人小受保證,無心帶回來的禮物,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殿下,你去哪兒啊。”藍兒看著迎面而來的燕祈衍問道。

  

  “藍兒,讓路。”

  

  燕祈衍本來往右跑,看到藍兒站在右邊,又改道往左,藍兒聽到殿下讓他讓路,就直覺往左移動。燕祈衍看到藍兒往左,他再改道就往右,藍兒看到殿下往左了,他又往右移動……

  

  來回幾趟,後面的人早追上來了。

  

  “衍兒,看乾爹給你帶什麼禮物了。”無心一把拉住燕祈衍,把手裏的東西,往燕祈衍的懷裏一揣。

  

  燕祈衍無奈的看著無心,心裏決定,無論他二乾爹拿什麼誘惑他,他也不會穿他送的那些女子衣物。

  

  拎著手裏被默認為女子衣物的東西,燕祈衍就想扔掉。

  

  但是卻對上一雙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

  

  無心給燕祈衍的居然是一個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孩子。大概一兩歲。

  

  燕祈衍黑線。頓時感覺手裏無力拎著這麼個重物。將之丟給旁邊的藍兒抱著。

  

  “衍兒,還有這個。”無心解下身前的衣帶,從背後卸下一個東西,燕祈衍一看,居然是一個嬰兒,看樣子才幾個月大。

  

  “二乾爹,你這是……”送他嬰兒,搞什麼啊?

  

  “這是我千挑萬選給你選的童養媳啊。”

  

  “童……童,童養媳!”

  

  “對啊,你看,你也不小了。該定性了。”

  

  “……”他才四歲而已,就算早婚早育也沒有早到這樣的。

  

  “而且早點定下來,早點給乾爹生個孫女玩玩。”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二乾爹,這不是有兩個女孩子跟你玩嘛。”

  

  已經有了,無心居然還指望著他生,不是,是指望他娶老婆生,搞什麼啊,燕祈衍翻了個白眼。

  

  “但是這兩孩子都不是我接生的,完全沒有當初給小衍兒穿衣服的樂趣。”

  

  “……”燕祈衍心裏憤恨啊,無心居然還敢說當初讓他穿女裝的事。

  

  “更何況,這兩孩子的爹,不讓我碰他們的女兒。”無心一下子變的哀怨起來。

  

  “厄,你不是碰到了,還抱著,背著來給我嘛。”燕祈衍好奇。

  

  “我是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偷出來的。”無心一說到這,眼睛開始發光了,“那兩傢伙以為派人日夜守著,我就接近不了了,也不想想我是誰啊,天下第一神醫無心是也,一包藥就擺平了所有人。哈哈哈哈哈~。”

  

  女王般的笑聲回蕩在宮中。

  

  燕祈衍擦了擦汗,不知道誰家這麼倒楣,遭遇了他二乾爹這麼彪悍的賊。

  

  “所以,衍兒,你要速度點,在那兩個傢伙發現之前,把孫女給我生出來。”無心笑完了就想起“正事”了。

  

  “二乾爹,我才四歲,我能生孩子的時候,至少要十年之後吧。”燕祈衍手腳並用抱住旁邊的廊柱,以對抗無心拉他進房的力道。

  

  “先破了人家的貞潔再說。”無心語出驚人。

  

  “啊?!”燕祈衍一驚,手腳一松,從廊柱上掉落下來。

  

  “你想啊,古代人多迂腐了,看到臉都要結婚的,我讓你們同床共枕,我看他們還認不認你這個女婿。我真是太聰明了。”無心感慨,“走,睡覺去。”

  

  無心一手拉著燕祈衍,一手抱著小女嬰。

  

  燕祈衍掙扎間想找藍兒幫忙,結果關鍵時刻,藍兒的人不見了。沒人幫忙,只能靠自己了。

  

  “二乾爹,不要啦。”燕祈衍跌跌撞撞的被拉進臥室。

  

  “哎呀,衍兒,你要知道,現在男多女少,等你長大了也許就找不到媳婦了,二乾爹也是為你好,幫你先定下來嘛。”

  

  無心將燕祈衍扔上床,開始脫燕祈衍衣服。

  

  “靠,老子喜歡男人,不缺女人。”看著自己衣帶半解,貞操即將不保,燕祈衍終於發飆了。

  

  無心愣住了。

  

  燕祈衍也愣了,沒想到自己就這樣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咳咳咳。”突然一陣咳嗽聲響起,讓無心和燕祈衍回過神來。

  

  看到燕雲銘站在房門口,旁邊還有一臉焦急的藍兒。

  

  “哎?原來無心你喜歡這麼嫩的,早跟我說嘛,哥哥一定找各式各樣的嫩童給你。”流夜隨後趕到,看到屋內的情形。笑的很詭異的說。

  

  “去你的,老子喜歡熟女,對嫩男沒興趣。”無心感覺到現在跟燕祈衍的姿勢太過曖昧,一下子就把燕祈衍扔到床邊上去了。

  

  燕祈衍一脫離魔掌,就跳下床,躲到了全屋子最正常的他的皇帝父親的身後。

  

  “哇哇哇哇~~。”一陣嬰兒的哭聲響起。

  

  “哎呦,無心,你不至於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吧?”流夜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保證是嚴重扭曲事實的。

  

  “出什麼事了,衍兒呢?”聞訊趕來的寒子意。

  

  “爹,二乾爹逼衍兒洞房。”這話的歧義忒嚴重了。

  

  眾人黑線。

  

  “子意,你來的正好,正好看看我給衍兒找的媳婦兒。”無心看到寒子意就感覺看到組織了。抱著哭泣的嬰兒就跑去邀功。

  

  “這是哪家的女兒啊?”寒子意很感興趣的問。

  

  “蕭洛家的。”無心又指了指藍兒手裏的小女孩,“那是齊商家的。兩個讓你選,我夠意思吧。”

  

  “唔,很難選啊。”寒子意一臉為難。

  

  燕祈衍無語。

  

  “我覺得齊商家的比較好,象爹象娘都比較文靜。”流夜發表意見。

  

  “我倒覺得蕭洛家的好,長的肯定好看。”無心發表不同意見。

  

  “乾脆兩個都要了吧。”寒子意建議。

  

  你們當他不存在啊,燕祈衍哀怨的看著眼前三個自顧自商議的人。

  

  “朕看還是一個都不要的好。”燕雲銘發話了。

  

  “哎,為什麼?別跟我講什麼門當戶對,老子就要衍兒娶門不當戶不對的。”寒子意首先怒了,也只有他敢對燕國的皇帝陛下如此大吼小叫吧。

  

  “門當戶對,或是門不當戶不對,朕沒意見,不過衍兒喜歡男子,你讓他娶得女子回家,也要看衍兒願不願意啊。”

  

  “啊?”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燕祈衍。

  

  “小衍兒長大了,都知道喜歡人了,說說,喜歡上哪家男兒了?”流夜好奇的問。

  

  “……老子喜歡誰,不關你的事?”

  

  “臭小子,敢當著老子的面,自稱老子,你不想活了。”寒子意一把擰起燕祈衍的小耳朵。

  

  “爹,疼,放手,衍兒不敢了,不敢了。”燕祈衍連忙求饒。

  

  “主子,主子,不好了。”青總管突然沖了進來。

  

  “什麼事啊?青兒,好久沒見你這麼慌張了。”寒子意鬆開燕祈衍看著氣喘吁吁的青兒。

  

  “主子,蕭洛公子和齊商公子進宮了,正在錦繡宮,他們說讓主子還他們的女兒。”

  

  “他們女兒不在這兒嗎,還什麼還,我又沒借他們的。”

  

  “爹,二乾爹在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把人家女兒偷出來送你做童養媳的,人家當然要找你要啦。”

  

  一幫人到了錦繡宮,就看到兩尊黑面神坐在錦繡宮的首位上,看到藍兒和青總管手裏抱著的孩子的時候,兩尊黑面神馬上變成白麵郎君。

  

  “女兒,你沒事吧?”

  

  “女兒,爹來救你了。”

  

  兩個爹抱著自家女兒一旁安慰去了,生怕無心的一個不小心的舉動就對自家女兒造成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安慰完女兒的兩爹,開始對罪魁禍首進行批判。

  

  “無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從本郡王的府邸裏偷人。”齊商首先發話,為了增加氣勢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嘶,我的手……”

  

  偷人,不知道他二乾爹偷了齊郡王哪房妻妾啊,燕祈衍很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家二乾爹被批判,順便在心裏腹誹下齊商話裏的歧義。

  

  “咳咳咳。”蕭洛用咳嗽聲提醒齊商現在不是擔心他手的問題。

  

  “我那不是好心好意的,想把你們的女兒和小衍兒配成對嘛。咱們兄弟幾個親上加親。”

  

  “你怎麼不自己生個女兒跟小衍兒配成對啊。”齊商反駁。

  

  “對啊,你自己上也行啊,只要你能放下身段叫子意一聲爹。”蕭洛跟著說。

  

  “正好,小衍兒喜歡男人,年上,年下都不錯啊。”流夜在旁邊打著邊鼓。

  

  靠,燕祈衍決定了,他以後一定要遠離他大乾爹流夜,這人絕對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哎,是啊,我好心好意給小衍兒找了兩個童養媳,結果小衍兒喜歡男人,看樣子,小衍兒只能跟雲兒她們當姐妹了。”無心歎息。

  

  姐妹!?他二乾爹腦袋抽抽了吧,就算他喜歡男人,他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不是女人,兄妹還差不多。燕祈衍心裏繼續腹誹。

  

  “以後得對小衍兒身邊的男人好好排查才行,一定要找一個比雲兒她們更好的夫婿。”寒子意一臉驕傲的說。

  

  “爹,我要娶媳婦,男媳婦。不嫁人。”

  

  幾個人同時看向燕祈衍,眼神裏明顯表示,就你這樣的還想在上面?

  

  “老子就是要在上面。”燕祈衍怒吼。

  

  “有志氣。”流夜鼓勵的拍了拍燕祈衍的肩膀,又轉頭對著其他人說,“開盤吧,怎麼樣?”

  

  “行,我賭小衍兒肯定是嫁人的那個。”無心首先回應。

  

  “加我一個。”燕祈衍看著寒子意,不敢相信他爹居然也不看好他。

  

  “我也隨大溜,賭一份子吧。”蕭洛說道。

  

  “賭乃文人大忌。”齊商很不屑的說了一句,“不過註定是贏的話可以試試。”

  

  燕祈衍看著屋裏最後一個主子,他的父皇。

  

  “朕聽皇后的。”燕雲銘一句話,將燕祈衍打趴在地。

  

  “我賭我肯定是在上面的,一賠十。”燕祈衍最後只能自己上手。

  

  “好,成交。小衍兒是莊家。”流夜笑眯眯的看著小衍兒。

  

  “哼,藍兒,走,我們回去睡覺。”燕祈衍氣衝衝的回到上雲殿,他發誓,他要是不做上面的,他就不姓燕。

  

  (你要嫁了人,還是要跟夫姓的,這誓言沒啥大用╮(╯□╰)╭。)

  

  夜晚的燕皇宮很靜謐,最熱鬧的依舊是那錦繡宮。

  

  “你們說,我們兄弟幾個多少年沒有聚到一起了?”無心帶著幾分醉意問。

  

  “雖然每次都說趁著五國聚會的時候見面,但是總有不同的事情絆住了,總要少一兩個人。”齊商忍不住想起了往事。

  

  五國聚會是十三年前的五國聯盟會議上,提議的五年一次,五國皇帝聚首飛天樓閣進行多方協商的會議,是為了確保五國的和平共處。

  

  “後年的大年十五又是五國聚會日子,一定要一個都不缺。”寒子意也有些微醺。

  

  “你管好你自己吧,不要再在聚會的時候懷了孩子,那個時候燕雲銘絕對不會讓你出門的。”無心調侃說。

  

  “夜,怎麼不說話啊?”

  

  “在想啊,你們都是有家有室了,就我還是孤家寡人呢。”

  

  “還有我呢。”

  

  “去,你不是還有梅梅陪著你嘛。我根本就沒人陪啊。”

  

  “流夜,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我那個皇帝表侄兒不是人啊。”齊商為齊冷不值啊,怎麼喜歡這麼個人啊。

  

  “他是皇帝,哪能陪我到處走啊。”流夜淡淡的說了一聲。

  

  “行了,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做什麼,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寒子意舉起酒杯。

  

  其他人附和。

  

  這一夜的錦繡宮熱鬧到天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和評論!嘿嘿。。









失蹤



  無心的童養媳鬧劇漸漸平息。

  

  為此燕祈衍多了兩個小妹妹,兩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每天都一臉好奇的上下打量著他。

  

  一雙是齊商的女兒:一歲半的齊書青,一雙是蕭洛的女兒:剛五個月大的戰蕭雲。

  

  哎,燕祈衍歎氣啊,他的三爹爹蕭洛,還有個齊叔叔一確定自己女兒沒有事了,就拉著他家美人爹去游鳳鳴城了。

  

  那兩個小孩子怎麼辦呢?

  

  流夜,這廝絕對靠不住,無心,這廝是危險人物,需要遠離,燕雲銘,一國之主忙著呢。燕祈禦,跟著忙呢,燕家雙胞胎,古靈精怪,跟無心一類人。

  

  最後照顧兩小孩的任務就落到了燕祈衍身上了。

  

  “我還是去練武吧。”受不了跟兩個小娃娃大眼對小眼的日子了,燕祈衍決定自己去練武吧,素印給的劍法他還沒學好呢,心法也才開頭而已。他的學武之路相當漫長。

  

  將林青柏上次送來的幾件小玩意丟給小青兒和小雲兒把玩。

  

  “藍兒,雲兒要是哭了,記得給他餵奶。”燕祈衍吩咐藍兒看著兩小女娃娃。拎著劍就往上雲殿的後院走去,那裏的地域寬闊很適合練劍。

  

  藍兒給兩位小姐喂完了牛奶,就哄著兩位小姐睡著了。

  

  看著兩張可愛的臉龐,藍兒心想,什麼時候他能有這麼可愛的孩子呢,一邊想,一邊摸了摸肚子,希望他的肚子能爭氣一點才好啊。

  

  時間快接近傍晚了,藍兒想著該去禦膳房給小殿下準備膳食了,看著床上的兩位小姐。藍兒糾結了一下,看著兩位小姐睡的正熟,一時半會不會醒過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藍兒放心的去了禦膳房。

  

  而後院的燕祈衍正處於春風得意的時候。

  

  這幾天,他在流夜乾爹的指導下,開始學習天極宮的內功心煩,最近剛有小成。

  

  按流夜的說法,天極宮以劍法出名聞名於世人,但是誰也不知道,天極宮的劍法後面隱藏的是更為高深的心法內功,正是有這內功的輔助才使得天極宮的劍法更為精妙。

  

  今天是燕祈衍第一次試著運用內功練劍,看著那能用肉眼分辨的劍氣,雖然需要二點零的視力發乎超常的水準才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裏看見一絲,但是這就是進步啊,燕祈衍特別興奮啊。

  

  不住的為了那一點一絲的劍氣,揮舞著劍,希望能讓劍氣更多一點。

  

  但是一口氣不可能吃成個胖子。這句話可以說是永恆的真理。

  

  隨著手臂的酸軟,身體的力竭,燕祈衍連那一點點劍氣也不見了蹤影。

  

  燕祈衍試著運氣,丹田裏空蕩蕩的,完全沒有昨天晚上被流夜引導著運氣的那種充滿了的感覺。

  

  燕祈衍放下劍,他知道今天已經算是有進步的了,他也就不強求什麼。內功嘛,需要慢慢練的。

  

  “殿下,晚膳已經準備好了,殿下是現在用膳呢,還是再等會兒?”藍兒從禦膳房回來,就直接到後院問燕祈衍用膳的事情。

  

  “我先沐浴,再吃飯。”燕祈衍流了一身的汗,特別的不舒服。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藍兒躬身退下,給燕祈衍準備沐浴用品。

  

  燕皇宮的主子不多,也就一皇帝,一皇后,四個皇子,六個主子貼身的侍從也就十幾個人。其他邊邊角角的奴才加起來也就百餘人。

  

  皇宮裏最多的大概就是侍衛了,每個宮殿都有侍衛守著,住人的宮殿侍衛更多一點。皇帝的命畢竟金貴,要好好保護的。

  

  燕帝在解散後宮之後發現,以前歷任皇帝一年的內務財政開銷居然比他一年的開銷多了近十倍。他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又大刀闊斧改革後宮,縮減了後宮的侍從。這就省下了一筆不小的錢財。這也算是解散後宮的一個好處之一。

  

  寒子意本就不是什麼會享受的人,能吃飽穿暖就行了,侍從有青總管也就夠了。對於燕雲銘的舉動,他並沒有意見。

  

  藍兒準備好浴桶之類,燕祈衍就把藍兒趕出去了。

  

  雖然現在的身體是個小孩子,但是被人看,他還是很不習慣的。

  

  燕祈衍舒舒服服的躺進浴桶,準備好好的泡泡澡,今天真累。

  

  總有人是不會讓他如願的。

  

  “啊~~~。”

  

  “藍兒?!”燕祈衍聽出了藍兒的聲音,隨手披上了衣服就往發聲源跑去。

  

  燕祈衍到那兒的時候,已經有侍衛率先趕到了。

  

  “出什麼事了?”燕祈衍問。

  

  “殿下,殿下,齊小姐,和蕭小姐,她們,她們不見了。”藍兒惶恐的跪在地上,對著燕祈衍稟報,“奴才該死,奴才沒有……”

  

  “行了。”燕祈衍打斷了藍兒的話,將他浮扶起身,他不太喜歡別人對他下跪,那些奴才該死的話他聽著也不順耳。

  

  “你,去通知父皇過來,不要聲張,熱別是皇后那邊。派個人看著,要是皇后要到上雲殿來,馬上來通報。”燕祈衍指著一個侍衛吩咐。

  

  這事要是讓他美人爹那幾個人知道,那還不把燕皇宮鬧的雞飛狗跳啊。還是找這個宮裏最正常的人來說吧。

  

  “是。屬下這就去辦。”

  

  “殿下,殿下,這可怎麼辦呢?”藍兒一臉焦急,惶恐。

  

  “鎮定點,你離開的時候,雲兒和青兒還在嗎?”

  

  “奴才……奴才將兩位小姐哄睡著了,就去禦膳房準備晚膳了……”

  

  “你確定她們兩睡著了?”燕祈衍問了之後,發現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兩個小娃娃,連走路都不會呢,沒睡著也不可能跑到哪兒去啊。

  

  “恩,睡著了,奴才確定。”

  

  “那就是有人抱走了他們。”燕祈衍定論。

  

  “是誰呢?”藍兒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崇拜的看著他家殿下,殿下說的話好有道理啊。

  

  “咳咳,要對上雲殿裏的人一個一個排查才知道。”燕祈衍感歎啊,其實他不做皇帝,不做大俠,他可以做偵探的。

  

  “殿下……”藍兒更加崇拜燕祈衍了。

  

  燕雲銘聽到了侍衛的傳話就匆匆趕到上雲殿。

  

  “影,到底怎麼回事?”

  

  “屬下無能,屬下只看著四殿下了,沒有注意到兩位小姐的下落。”

  

  “行了,下去吧。”

  

  沒有從影衛那得到有用的消息,只能明著去查了。

  

  “衍兒,到底怎麼回事啊?”燕雲銘出現在燕祈衍的面前。

  

  蕭齊兩家的小姐在燕國皇宮裏,居然不見了,這可是大事啊,不說齊商的身份問題,就那些唯恐天下不亂,護短,霸道的他家子意的娘家人,不把燕國皇宮拆了才怪呢。

  

  “皇上萬福。”藍兒和一眾侍衛給燕雲銘請安。

  

  “起了吧,衍兒,說說怎麼回事。”

  

  燕祈衍把從藍兒那聽來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你們沒看到有人進出上雲殿嗎?”燕雲銘淩厲的目光掃過那些侍衛。

  

  “屬下該死。”侍衛們齊齊跪下。說明他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廢物。”燕雲銘頭疼了,這事要怎麼給蕭齊兩人交代啊。

  

  “父皇,衍兒覺得一個人特別可疑哎。”燕祈衍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樣。

  

  “誰?”

  

  “父皇覺得咱們宮裏,誰會對小女孩有興趣啊?”

  

  父子兩心裏出現了同一個人名,眼神一對,就知道兩人想的是一樣的。

  

  “朕派人去拖著你爹的回宮路程,以防萬一,你呆在上雲殿別動。”燕雲銘對旁邊跟來的侍衛耳語了幾句,侍衛領命而去。

  

  “不要,衍兒也要去,衍兒相信父皇的人一定拖的住母后的。”燕祈衍一把抱著要走的燕雲銘的胳膊不放手。

  

  “……你,好吧。”燕雲銘就這樣拖著燕祈衍進了上書房。

  

  “父皇,我們怎麼不去找二乾爹要人啊?”燕祈衍端坐在禦書房裏,終於忍不住好奇問。

  

  “你覺得你二乾爹會乖乖把人交出來?”

  

  “那怎麼辦啊?”

  

  “等著。”

  

  “哦。”燕祈衍心裏還有疑問,看著他父皇一臉不會回答的樣子,也只能將疑問吞進肚子裏了。

  

  過了一會。

  

  幾個侍衛抬著一個人進了禦書房。

  

  “二乾爹?!”燕祈衍看著昏迷的二乾爹有些驚訝。

  

  看著上位的燕雲銘只是挑了挑眉,說了一句:“這麼快。”

  

  燕祈衍這才知道,他父皇早就讓人去捉拿人犯了。

  

  “回陛下,我們在醫館找到無心公子,並沒有發現兩位小姐的下落。”領頭的侍衛說。

  

  “……弄醒他。”燕雲銘下令。

  

  “……”侍衛們靜默,沒有人動手。

  

  “恩?”燕雲銘發出疑問聲,燕祈衍感覺到自己父皇身上所放射的王八之氣威壓而來,心裏感慨原來真有這東西啊。

  

  “因為無心公子的醫術高超,屬下用藥被無心公子發現了,屬下便打昏了無心公子,如果要弄醒無心公子,只需……一桶水即可。”領頭的人猶豫了一會說到。

  

  “那就用水吧。”燕雲銘很直接的說。

  

  不一會就有侍從拎了半桶水上來,瞄了眼上位燕雲銘的臉色,閉著眼睛把水澆到了無心的臉上,然後規矩的退到一旁。

  

  無心睜開眼猛地從地上躍起。

  

  “誰?誰敢偷襲老子?”

  

  “咳咳咳。”燕雲銘咳嗽了兩聲,把無心的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

  

  “燕老弟?你怎麼在這兒?”無心看了看四周,“這是你的禦書房啊?我怎麼會在這兒啊?”

  

  “二乾爹,你把雲兒和青兒弄到哪兒去了,從實招來。”燕祈衍在旁邊怒瞪著無心。

  

  “小衍兒?雲兒和青兒?怎麼了?”無心摸了摸他潮濕的腦袋,“等等,我想想,我記得我在醫館看藥材來著,然後有人想迷暈我,反被我迷暈,我正想看那人是誰來著,就被人從後面打了一下,暈過去了?”

  

  無心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我是怎麼到這兒的?”

  

  “那些人是朕的侍衛。”燕雲銘開口。

  

  “哎?”無心疑惑,“燕老弟,我跟你無仇無怨,你……難道是寒子意紅杏出牆被人逮到,你就拿我開刀……”

  

  燕雲銘和燕祈衍同時翻了個白眼。

  

  “二乾爹,你就不要鬧了,你到底把雲兒和青兒弄到哪兒去了,美人爹和三乾爹,還有齊叔叔就要回來了。你不把雲兒和青兒交出來。我就直接把你交給三乾爹他們了。”燕祈衍嘟囔著嘴,無心要是再不交代,他肯定也免不了一頓罰啊。

  

  “雲兒和青兒又怎麼了,她們不是在你那兒嘛,又關我什麼事了?”

  

  “雲兒和青兒失蹤了,不是你偷的?”燕雲銘點出事情的重點。

  

  “靠,老子今天一大早就待在醫館,雲兒和青兒的半根毛都沒見到。”無心火了。

  

  “真的不是你?”燕祈衍疑惑。

  

  “不是……要是我拿的,我肯定會留條子的,要不孩子丟了,誰不急啊,我沒那麼惡劣,開那種玩笑。”無心冤啊,比竇娥還冤。

  

  “那是誰啊?”燕祈衍迷糊了。

  

  不是他二乾爹這個女兒控,還有誰會偷人家女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和評論!

嘿嘿。。順便大家可以猜猜,到底是誰抱走孩子的。









真相



  燕皇宮裏一片焦急的時候。

  

  鳳鳴城的街道上很是熱鬧。

  

  大街中心,一個看上去是道士的人,拉著幾位身著富貴的公子,說著他的“箴言”。

  

  “……公子你定非凡人,額頭飽滿,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相。可是……公子近來會有血光之災。”

  

  “老道,你嘮叨的半天血光之災了,到底是什麼血光之宅啊……”

  

  “蕭洛,旁邊去,人家給我看相呢。”

  

  “靠,妖孽,我不是關心你什麼時候掛嘛。”

  

  “行了,道長,你繼續說。”

  

  這幾人正是出門逛街的流夜,寒子意,蕭洛,齊商四人。

  

  “老道,繼續說啊。”流夜抱著胸,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話,帶著濃濃的威脅意思。

  

  道士接收到流夜的“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你就別想活。”的眼光,心裏哀怨,老天爺,為什麼讓他抽到這個簽呢,他不知道做影衛還要會算卦的。

  

  道長正低頭想著該繼續說什麼,突然看到對面巷子裏,一個同伴,對他比了一個撤的手勢。老天爺終於聽到他的呼喚了。

  

  “天機不可洩露,貧道有事先走了。”趁著幾個人不注意,道士一溜煙的跑了。

  

  “算他跑的快,居然騙到爺頭上了。”流夜被擁擠的人群攔住了路,不得不放棄追擊。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青兒大概想我了。”齊商一臉的女控相。

  

  “那走吧。”寒子意附和,“那道士說我是鳳凰之命哎,應該是有幾分道理的,我最近會有什麼血光之災啊?”

  

  “迷信的話,你還真信?我還被道士說我有真龍天子之相呢?”蕭洛調侃。

  

  “蕭洛低調,真龍不是亂說的。”齊商提醒說。

  

  “哎,前面怎麼了?”寒子意突然發現前面有很多人圍觀,還有不少捕快。

  

  四個人好奇的擠進人群。

  

  “大人,這是出什麼事了?”齊商看了看,整個街道都被封了。

  

  “死人了,封路,官府調查。”

  

  “死了多少人啊,一條街都封了。”流夜好奇。

  

  “死了不少。”

  

  “難道是群架?”

  

  “恩。”

  

  “黑幫勢力?”

  

  “……差不多吧。”捕快流汗,頭,這人怎麼那麼不好糊弄啊。

  

  “行了,我們換路吧,居然碰上死人,晦氣。”蕭洛說著帶頭走出了人群。

  

  “現在我們往哪兒走啊?”齊商問知道路的寒子意。

  

  “厄,這是主幹道直達皇宮的,要是換路,至少要走半個時辰。”寒子意想了一下說。

  

  “……我突然餓了,不如去迎客居嘗嘗那裏的招牌菜。”蕭洛一聽那麼長的路,就感覺餓了。

  

  “好啊,我好久沒吃了。”寒子意首先贊成。

  

  “恩,好吧。”齊商也同意。

  

  三人看向了流夜。

  

  “夜,看什麼呢?”齊商看著流夜一直回頭看。

  

  “死了那麼多人,一點血腥味兒都沒有,那些人怎麼死的?”

  

  “死法多了,你管那麼多,還吃不吃飯了?”蕭洛嚷嚷著。

  

  “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吃飯去。”

  

  一行四人一起往迎客居走去。

  

  一旁偽裝的幾個人,擦了擦頭上汗,終於完成任務了。

  

  ××××××

  

  “到底是誰冤枉我,我一定要把他給揪出來。XXOO一萬遍。”無心打理完身上的水漬後,對天發誓。

  

  “二乾爹,你想想,誰跟三爹爹和齊叔叔他兩有仇啊,要抱走他們的孩子?”

  

  “沒啊,蕭洛這人沒啥腦子,但是出門都用的假名,還會易容什麼的,雲兒是他女兒的事情,就我們兄弟幾個知道啊。齊商雖然是個郡王,但是沒權沒勢,抓他女兒有個毛用啊。”

  

  “那是誰有那興趣,抱走兩個小女孩子啊。”燕祈衍糾結了,孩子在他手上丟了,他三爹爹和齊叔叔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難道是人販子,就跟衍兒你上次遇到的那個差不多。”無心猜測。

  

  “皇宮裏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想悄無聲息的抱走孩子。門都沒有。”燕雲銘對無心明顯對燕宮防衛質疑的話語給予了反駁。

  

  “外來人不可能,那只能是宮裏的人了。”無心繼續說。

  

  “秦飛。”燕雲銘喊人。

  

  “屬下在。”外面進來一個侍衛。

  

  “排查宮裏所有侍從,侍衛。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是,屬下這就去辦。”

  

  “我們難道在這人坐等結果?”無心感慨。

  

  “除了等,我們能做什麼呢,二乾爹你有什麼好想法啊?”燕祈衍現在沒主意,他家父皇說什麼就什麼吧。

  

  “也是。”無心皺了皺眉,他也確實擔心那兩個丫頭。

  

  一盞茶的時間,秦飛就回來了。

  

  “皇上,排查了所有侍從和侍衛,沒有任何可以人物。”

  

  “你每個人都查了?”燕祈衍有些不信。

  

  “回四殿下,宮裏侍從二百一十四人,侍衛四百九十三人。具以查實。”秦飛心裏感慨,這都咬感謝皇上的精簡後宮的措施啊,要是先帝的後宮,那可是大幾千人啊,哪能查的那麼清楚啊。

  

  “不是宮裏的人,難道真有高手進宮了?”燕祈衍洩氣了。

  

  “不可能。”燕雲銘堅定的說。

  

  “為什麼?”無心疑惑的望著燕雲銘。

  

  “……上雲殿的影衛沒有發現任何外來人。”燕雲銘說了實話。

  

  “哎?上雲殿有影衛,我怎麼不知道啊?”燕祈衍驚奇。

  

  “……為了防備你再次離家出走。”其實離家出走之前就有了。

  

  “……哦。”燕祈衍撇了撇嘴,用的著這麼防著他嘛。

  

  “哪影衛就沒看見誰抱走了孩子。”無心問。

  

  “……沒。”

  

  “你家影衛太沒用了。”

  

  “……”燕雲銘心裏想著要好好提高下影衛的能力了。

  

  暗中的影衛察覺到皇帝陛下的心思,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如果是對影衛的位置瞭解的人,抱走的孩子,這就有可能了。”無心想了想猜測說,“而且那人肯定不是普通的侍從或是侍衛。”

  

  “有了。”燕祈衍腦子裏靈光一閃,情緒瞬間激動起來,狠拍了一下桌子,“疼,手疼。”

  

  “摸摸,不疼,不疼,你想到什麼了?”無心追著問。

  

  “二哥,三哥。”燕祈衍忍著疼了說了四個字。

  

  燕祈衍暗地唾棄起自己,怎麼沒一開始想起這兩小傢伙呢。

  

  還記得雲兒和青兒到他手上的時候,哪兩個小傢伙的眼神。比起當初看著他穿女裝的眼神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兩小子,擺駕,神識殿。”燕雲銘微怒。

  

  “原來是這兩小子啊,真得我的真傳啊,抱走了孩子,沒讓人發現。”無心沾沾自喜。

  

  燕祈衍翻了個白眼,跟著自家父皇去兩個哥哥的神識殿。

  

  進了神識殿,就看見燕祈徵和燕祈徽兩人的侍從們守在門口,看到燕雲銘過來一陣慌張。

  

  “皇上……。”一個侍從想要通報,被後面的侍衛給攔住了。

  

  “你們主子在屋裏?”燕雲銘擺著張冷臉。嚇的幾個侍從冷汗之流,但是卻不敢說話。

  

  做奴才不好,做一個主子上面還有大主子的奴才更不好。看那些奴才兩面都不敢得罪的樣子,燕祈衍慶倖,他沒有投胎做一個奴才。

  

  燕雲銘不理會那些奴才,走進神識殿。

  

  分辨出哪間房裏有人,一腳踹開房門。

  

  “燕祈徵,燕祈徽。”燕雲銘很有氣勢的叫著兩小子的名字。

  

  “父皇?!”兩個還在忙碌著的少年嚇了一跳。

  

  燕祈徵和燕祈徽看見燕雲銘進來,連忙跪下請安。

  

  燕雲銘進了屋裏,就看到了雲兒和青兒兩個小娃娃。

  

  “呵呵。”

  

  “呵呵呵。”

  

  兩小娃娃居然在咯咯直笑。

  

  燕祈衍跟了進去,就看見雲兒和青兒兩個被他兩個哥哥打扮的……很時尚,雖然燕祈衍不想承認,但是那衣服樣式很好看,燕祈徵和燕祈徽還給兩個小娃娃畫了淡妝。恩,很好看,能預測這兩小孩,長大了肯定是美人啊。

  

  “哎,我說這衣服怎麼這麼眼熟呢,不就是衍兒小時候,我給他穿的嘛,原來被你們兩個拿去了。”無心抱起雲兒打量了一番,“唔,好像還是衍兒穿著比較好看。”

  

  燕祈衍黑線,剛才的想法絕對是他眼睛抽抽的結果,誰說著衣服好看來著,難看死了。

  

  “無心,秦飛,你們照看下雲兒和青兒。燕祈徵,燕祈徽,你們跟朕來。”燕雲銘黑著臉說。

  

  哈哈,有好戲看了,燕祈衍悄悄的跟在三人的後面。

  

  燕祈徵和燕祈徽有些洩氣,難得宮裏來了兩個小妹妹,可以玩了,居然給四弟弟玩去了,兩人悄悄的把妹妹抱過來,居然把父皇給引過來了。

  

  “你們倆好大的膽子?”燕雲銘坐在神識殿的上位,瞪著跪在下麵的兩個兒子。

  

  “父皇,兒臣就是想把妹妹抱來玩一下嘛。”燕祈徵弱弱的說。他還從來沒看見自家父皇發這麼大火呢。

  

  他們倆要是知道他們家父皇為了找這兩個娃娃費了多少心機的話,他們會覺得他們的父皇發的火氣勢算小的了。

  

  “抱了玩玩?妹妹是用來玩的嘛?還有不問自取視為偷,這些東西老師沒教過你們嗎?上雲殿的人找人都找瘋了,你們居然還敢玩。”燕雲銘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站在一旁看好戲的燕祈衍,隨著那“啪”的一聲,身子抖了三抖。燕祈衍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心,他都感覺到疼了,他家父皇居然一點表情都沒有,難道他家父皇會鐵砂掌?

  

  “兒臣知錯了。”燕祈徵和燕祈徽對視一眼,他們知道,這次父皇正的生氣了。

  

  “可是父皇,兒臣們很想要個妹妹,父皇跟母后給兒臣們生一個吧。”燕祈徵說。

  

  “對啊,父皇,有了妹妹,兒臣們肯定會好好疼她的。”燕祈徽從旁勸說。

  

  “恩,這事急不得。”燕雲銘考慮了這事的可行性。

  

  “父親大人也這麼說,幾年前父皇還說不會有弟弟妹妹的,四弟弟不是也出生了嘛,只要父皇和父親加把勁,一定會有妹妹出生的。”燕祈徵一看有戲,加緊勸說。

  

  “對啊,母后懷孕了,就可以長期留在宮裏陪我們了。”燕祈徽添油加醋。

  

  “恩,你們兩個的心是好的,記得以後抱走妹妹,要告訴侍從們。”

  

  燕祈衍驚訝,不是吧,三言兩語就逃過懲罰了,父皇,你也太寬容了吧。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回宮了,正在錦繡宮等著四殿下帶著兩位小姐過去。”一個侍衛過來稟報。

  

  “恩,知道了。”燕雲銘對著旁邊的侍從說,“去把雲兒和青兒抱過來,去錦繡殿。”

  

  “是,陛下。”侍從應聲而已。

  

  燕祈衍撇了撇嘴,等下子去跟母后告狀。

  

  “陛下,不好了。”一個侍從沖了進來,遞上了一張紙條,然後跪地不起。

  

  燕雲銘掃了一眼紙條的內容,就向後殿走去,燕祈衍三兄弟隨後。

  

  到了後面就看見秦飛和一些侍從倒在地上。

  

  “是中了迷藥。”一個侍衛上前探查稟報。

  

  “弄醒了,去錦繡宮。”

  

  “是。”

  

  親愛的小商商和小洛洛:

  

  我今天發現小雲兒,和小青兒是非常有潛質的女孩子,打扮起來,真是漂亮,雖然比不上當初的小衍兒(燕祈衍怒瞪,),但是經過我的打造,一定是能超過去的,所以我帶著小雲兒和小青兒隱居修煉去了。

  

  愛你們的無心。(附上真摯的笑容一枚)。

  

  “無心,我要把你碎屍萬段。”蕭洛看完無心留下的紙條,立馬騎馬出了皇宮,他要去追他女兒去了。

  

  齊商隨後。

  

  燕祈衍看著遠去的兩個背影,心裏高興啊,燕皇宮終於恢復平靜了。

  

  “衍兒,你明天要照常上課了,記得好好聽老師話。”燕雲銘一句話,讓燕祈衍的好心情跌到穀底。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和評論!

明後天,不更新,我星期一早上有門考試。

星期一下午,我一定會來更新的,希望追文的親們能諒解。╭(╯3╰)╮。









父親



  第二天,燕祈衍繼續他的學習生涯。只不過文老師換了一個人,不,是一隻狐狸。老狐狸換成了小狐狸。

  

  小狐狸林宇是燕祈衍的另一個父親。

  

  燕祈衍對林宇的第一印象就不怎麼好,後來林宇也沒有顛覆形象的作為,導致燕祈衍對林宇的印象一直處於中等偏下的範疇。

  

  一開始的印象不好的原因是燕祈衍的小英雄智鬥大渣攻,勇救小受美人的戀愛幻想。雖然後來燕祈衍知道是想像力太豐富了,但是第一印象何其重要啊。

  

  林宇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把小兒子對自己的第一印象給毀了,他從頭到尾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家小兒子就是不跟自己親呢?

  

  燕祈衍一大早起來,心情就不咋的好,還不就是為了那上課的事情嘛。

  

  老師換誰不好,偏偏換小狐狸。說實話,燕祈衍不知道該怎麼跟林宇相處(兒子,你確定你不是因為當初腹誹過人家,還幻想著把人家XXOO一萬遍,現在見到人家,感覺不好意思,恩?)。

  

  父親嘛,就是用來撒嬌的,燕祈衍雖然是成人心理,但是小孩子的優勢,他還是要用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跟燕祈衍這個一國之主撒嬌,順便耍耍小陰謀,鬥鬥小法(你那是法啊,除了打擾人家夫妻親熱,你還會做什麼呢?),對於屈居在燕祈衍之下的宰相公子,燕祈衍就是撒不起來嬌。

  

  燕祈衍總結:可能是對林宇的第一印象就是奸險小人,笑裏藏刀。形成了心理陰影(?)。

  

  再加上四年多的見聞,燕祈衍證實的自己的第一感覺是正確的。

  

  不要看林宇表面上溫文爾雅,一派風流才子的弱不禁風,可他能讓文武百官對他,一個沒有任何官職,沒有什麼大的作為的公子哥,禮讓三分。這是什麼手段啊,這才是他真正高明所在。柔弱的外表下,全是陰謀詭計。

  

  燕祈衍對於林宇的行為有些佩服,但是這些佩服讓他決定離林宇更遠一點。

  

  他最不會的就是跟人勾心鬥角,猜測別人的心思,然後揣摩別人下一步會做什麼。

  

  他喜歡簡簡單單,而林宇正是他不會應對的那類人,所以他只有選擇遠離,也許什麼時候就被算計了也不一定,哪怕那人是他名義上的父親。

  

  跟什麼也看不透的林宇比起來,燕祈衍還是更喜歡外冷內熱的燕雲銘。

  

  “哎。”想到要跟著小狐狸一起上課,燕祈衍心裏就忐忑啊。

  

  林宇會對他做什麼呢?會不會跟老狐狸一樣讓他背那麼厚厚的一本宮廷禮儀,如果背錯了,會不會罰他呢,用什麼罰呢,會不會生不如死呢(兒子,你想的太多了。)?

  

  “衍兒來了?”

  

  燕祈衍不知道不覺走到了上書房,林宇已經站在那兒等了。

  

  燕祈衍聽到林宇的聲音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反應過來,看到林宇的人嚇了一跳。

  

  “厄……老師好。”回過神來,燕祈衍很規矩的行禮。希望小狐狸別跟老狐狸一樣糾正他的行為禮儀。

  

  “衍兒,不必這麼多禮。”林宇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只到他大腿的孩子。祖父是怎麼教導的,衍兒這麼小,怎麼教導的這麼死板呢。

  

  “謝謝老師。”還是規規矩矩的好。

  

  林宇看燕祈衍,心裏轉了七八十個心思,他應該做一個父親該做的,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回復: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3 pm

像子意說的那樣,給一個孩子,值得回憶的美好童年。

  

  “唔。來,衍兒,父親帶你去玩。”林宇抱起燕祈衍笑著說。

  

  燕祈衍心理大驚,林小狐狸到底打什麼主意啊。

  

  難道他想先讓他放鬆警惕,然後深入的吃透了他。那他得時時刻刻防備著才是。

  

  坐上了林府的馬車,林宇帶著燕祈衍出了宮。

  

  “衍兒可能不記得了,父親在你五個月大的時候,也這樣抱著你出過宮哦。”林宇溫柔的笑著回憶。

  

  燕祈衍翻了個白眼,他怎麼可能不記得,那件事他的印象可深刻了呢。

  

  父子兩人同時陷入了那時候的場景之中。

  

  ××回憶××

  

  五個月大的燕祈衍睡的正香的時候被一陣動作給弄醒了,睜眼就看見林宇的一張大大的狐狸臉。

  

  “呀呀~”還沒學會說話的燕祈衍只能用單調的聲音問著他想做什麼。可惜林宇聽不懂。

  

  “噓,寶寶,別吵醒你爹爹,父親帶你去玩。”林宇笑著說。

  

  當時燕祈衍已經知道,林宇,燕雲銘和寒子意三人的關係了,他聞著林宇身上的帶著沐浴後清香的香氣,那裏面混合著美人爹獨有的味道,就知道林宇大概剛從美人爹的床上下來。

  

  燕祈衍心裏含淚,美人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燕祈衍看著林宇寫了張字條放在搖籃裏,然後抱著他躲躲藏藏的出了錦繡宮。

  

  燕祈衍好奇,林宇到底要幹什麼?

  

  林宇抱著幼小的燕祈衍出了宮,一路上笑的那叫一個蕩漾。

  

  下了馬車,燕祈衍就好奇的看向四周,這可是他第一次離開皇宮啊,他對其他地方都很好奇。林宇帶著燕祈衍來到的地方是個很大的府邸,看著匾額上大大的丞相府三個字,燕祈衍就大概猜到這是什麼地方了。

  

  “少爺回來了。”一個管家樣子的人上前。

  

  “恩。別聲張。”林宇吩咐了一聲,就抱著燕祈衍進了府門。

  

  燕祈衍無聊了,他還以為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呢,原來就是林宇家府邸啊。打了個小呵欠,他要繼續睡覺。

  

  剛想睡覺的燕祈衍突然被一陣吵鬧聲吸引了注意力。

  

  “……你賠,你賠。”霸道的小孩子的聲音。

  

  “……哥哥,我……”怯懦的孩子的聲音。

  

  “哥哥什麼哥哥,我娘就生了我一個,你才不是我弟弟呢……”

  

  燕祈衍好奇的張望,就看見好像是花園的地方,那裏站了兩個小孩子,兩個人穿的都很華貴,但是其中一個孩子明顯氣勢十足,另一個就比較瘦弱。

  

  “……你這個賤人生的……”那個氣勢十足的孩子,繼續罵著。

  

  “青松!”抱著燕祈衍的林宇突然怒吼一聲,把還在他懷裏的燕祈衍嚇了一跳,身子明顯抖了一抖。

  

  “寶寶,不怕,父親不是說你。”林宇也感覺到了燕祈衍的顫抖,安慰了燕祈衍一下,繼續往兩個小孩子的方向走去。

  

  “……父親。”氣勢十足的叫青松的孩子,看見林宇過來,明顯很害怕。

  

  “父親大人。”另一個瘦弱的孩子規規矩矩的行禮。

  

  “青松,我不記得有教過你欺負你弟弟。”林宇的聲音變的嚴厲,一點也不像剛才對燕祈衍說話的溫柔。

  

  “他才不是我……”林青松看著林宇越來越嚴厲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是他先把娘送我的香囊弄壞了的。”

  

  說起起因,林青松又有了底氣。

  

  “一個香囊而已,讓你娘再給你做一個就是了。”林宇看著這個驕縱的兒子,實在是溫和不起來。

  

  林宇餘光瞟到了旁邊一直低著頭的另一個兒子。

  

  心裏歎息,一個太驕縱,一個太懦弱,林家的榮耀可別毀在這兩個子嗣的手上。

  

  徵兒的性子倒是不錯,就是爺爺那嫡子的觀念太嚴重。就算徵兒認祖歸宗,爺爺也不可能給徵兒什麼好臉色。

  

  “父親你偏心,我去找曾祖父說去。”林青松明顯接受不了林宇的說辭。轉身就跑了。

  

  “這孩子。”林宇看著遠去的身影,不可察覺的歎了一口氣。

  

  “青柏,青松的性子,你也別總讓著他。”林宇對自己另一個兒子也只能說,至於做他是不指望這孩子能做到。

  

  “知道了,父親。”林青柏低著頭,偷偷的抬眼想瞄一眼他的父親,他好久沒看見父親在家了。

  

  林青柏的母親是父親的通房丫頭,有了林青柏,用別人的話說算是走了運了,可惜這命不好,在他兩歲多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連享福的機會都沒有。

  

  家裏的下人對林青柏還算有禮,曾祖父,爺爺,大娘雖然面子上不會為難他,但是他知道,他們都對他不見待。家裏只有父親大人會溫和的跟他說話,關心他吃穿。

  

  林青柏眼睛一抬就對上一雙圓溜溜,黑漆漆的小眼睛,一時間愣住了,忘記了最初就是想抬頭看一眼,就低下頭的想法。

  

  “這是小弟弟。”林宇看著林青柏驚奇的眼神,很高興的解釋說。這是他的小兒子。

  

  “弟弟?”林青柏驚訝,他沒聽說,父親有未出生的孩子啊。哪兒來的弟弟啊。

  

  “恩,是弟弟,青柏當哥哥了,要好好照顧弟弟啊。”林宇把燕祈衍遞到林青柏面前,“來,抱抱弟弟。”

  

  燕祈衍對林青柏也算有好感,自覺地把小手臂環上了林青柏的脖子。

  

  十二歲的林青柏雖然瘦弱的有些發育不良,但是抱燕祈衍的力氣還是有的。

  

  燕祈衍好奇的打量著林青柏兩眼,不是美人,沒有小受的特質,沒意思。

  

  燕祈衍打了個哈欠。

  

  “父親大人,弟弟好像困了。”林青柏聞著燕祈衍身上的奶香味很舒服,一下子就喜歡上的這個軟軟香香的小弟弟。

  

  “恩,走,我們抱著弟弟去睡覺。”林宇很高興自己的小兒子會被人喜歡。

  

  “青柏,過段時間,你要進宮陪二殿下和三殿下讀書了,準備好了嗎?”

  

  “恩,準備好了,父親大人。”

  

  “再過四年,你就成年了,要學著長大,你是男子漢,以後要保護自己的家人,不能柔柔弱弱的被別人欺負。”

  

  “恩,我知道了,父親大人。”

  

  燕祈衍聽著兩父子的親情對話,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來,把弟弟放在搖籃裏。”

  

  “父親大人,你的房間裏,怎麼會有搖籃的?”林青柏很驚奇。

  

  “厄,這還是當初你的搖籃,父親從你母親的舊屋裏拿出來清洗了一下,就可以用了。”

  

  “是嗎。”也許是跟自己的母親有關,也許是對小時候的一切回憶。林青柏很輕柔的將睡著了的燕祈衍放入搖籃中。

  

  “弟弟,好小好可愛啊。”

  

  “恩,五個月長成這樣已經很大了,青柏五個月大的時候,比他還小呢。”

  

  “弟弟是母親在哪兒呢?”林青柏無心去探尋什麼,只是很自然的問道。

  

  “唔,在一個很適合他的地方。”

  

  “哦。”

  

  林宇讓林青柏看著燕祈衍,自己去旁邊的書房看下面人傳上來的消息。

  

  時間不知不覺快到正午。

  

  “少爺,老太爺讓你去前廳吃中飯。”臥室外面有人通報。

  

  林宇皺了皺眉頭。平時他都不怎麼在家吃飯,就算在家也在自己房裏吃的,今天怎麼會特地讓他去吃飯呢?

  

  “知道了,等會就過去。”

  

  林宇放下手裏的文檔,整理歸攏進暗格。

  

  “弟弟,來,笑笑,笑一個。就給你玩。”

  

  林宇靠近了臥室就聽見二兒子歡快的聲音,看樣子他把小衍兒帶回來,還有另外一個用途的。

  

  “小衍兒醒了?”

  

  “恩,父親大人,弟弟剛才醒了。”林青柏悄悄收起手上剛才逗弄燕祈衍的玉佩。希望父親大人不要覺得他太放肆才好。

  

  “走吧,去前廳吃飯。”林宇上前抱起燕祈衍,“小衍兒,也餓了吧。”

  

  燕祈衍心裏樂了,終於來了個瞭解他心情的人了,他都餓死了。

  

  “弟弟可以吃米飯了嗎?”

  

  “好像還沒有,不過喝些米湯還是可以的。”林府上沒有奶娘,林宇將燕祈衍抱出宮的時候可沒想過吃飯這個事,失策啊。

  

  三個人來到前廳,家裏的人都坐好了。

  

  首位上是林老太爺,左手邊是林丞相,林丞相旁邊是他的妻子,林宇的母親。右手邊的空位是留給林宇的,第二位是林宇的妻子,第三位是林青松,第四位是留給林青柏的。

  

  “祖父,父親,母親。”

  

  “老太爺,老爺,老夫人,大娘。”

  

  林宇和林青柏很有禮貌的鞠躬行禮。

  

  “夫君。”林宇的妻子對林宇行禮。

  

  然後一行人坐下,準備吃飯。

  

  燕祈衍翻了個白眼,真是迂腐的一大家子。

  

  “去弄點熱米湯來。”林宇坐下就吩咐後面的下人,去給燕祈衍弄點吃的。

  

  一家人秉持的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不發一言。

  

  林宇吃飯的間隙,不時的給燕雲銘喂一口米湯。

  

  吃完飯,下人收拾了碗筷,端上了茶點。

  

  “這孩子是哪兒來的?”林宇的母親首先發問。

  

  “老夫人,他是弟弟。”林青柏因為跟燕祈衍的事情,所以很高興回答老夫人的提問。









成長



  “弟弟?”林青松驚訝的違背了禮儀,出了聲。

  

  “松兒。”林宇的夫人低聲提醒林青松的失禮。

  

  林青松經母親提醒,連忙低下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燕祈衍確定,他看到那女人聽到林青柏說弟弟的時候,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

  

  看樣子這位傳說中知書達理的林少奶奶,心裏不如表面上那麼溫和啊。

  

  “放肆。”林老太爺拍了下桌子,“青柏,大人說話,是誰許你亂插嘴的?”

  

  林老狐狸一發話,除了林宇和燕祈衍,眾人都低下了頭。

  

  林夫人擔憂的看了一眼林青柏,皺了皺眉頭。

  

  “對不起,老太爺,我錯了。”林青柏連忙站起來,低頭認錯。

  

  靠,林青柏這孩子多好啊,林老太爺明顯是在遷怒。

  

  從下一刻開始,林老太爺和燕祈衍的對立就開始了。

  

  “噗。”一股米湯橋,就這樣架在了林老太爺和燕祈衍中間。

  

  燕祈衍的嘴巴不大,含的米湯也不多,燕祈衍特地朝老太爺那裏爬了爬才吐的,保證高準確率,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噗在了老太爺了身上。

  

  看到這情況,屋裏的眾人臉色一變。

  

  後面的侍女,馬上上前要給老太爺打理乾淨。

  

  “呵呵,呵呵。”燕祈衍笑著拍手,眾人看來不過是小孩子的無意舉動。

  

  “來人,把這孩子,拖到祠堂關起來。”林老太爺怒了,氣的沾著米湯的白鬍鬚一抖一抖的。

  

  燕祈衍才不相信林宇會讓林老太爺動他呢。他是皇子哎,誰敢動他。

  

  “爺爺,衍兒是無意的。”林宇攔住想抱走燕祈衍的下人。

  

  “你……你居然護著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野孩子?啊?”林老太爺怒了。

  

  “他不是哪兒來的野孩子,他是四皇子燕祈衍,爺爺,你想把皇子關進林家祠堂?”林宇正色的說。

  

  “什麼,宇兒,你怎麼能把皇子帶出宮呢?”林丞相驚訝。

  

  “爹,沒事,皇上知道的。”留了字條了,看了就知道了。

  

  “你這個……馬上把皇子送回皇宮,回來,給我去祠堂跪兩個時辰。”林老太爺說完,就甩袖離開了。

  

  “夫君……”林少奶奶上前想說些什麼。

  

  “沒事。我先送衍兒回宮。”

  

  林王氏勒緊了手裏繡帕,指節泛白。

  

  “娘。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林青松旁邊問。

  

  “哦,沒事,娘沒事。”林王氏將手裏破損的繡帕暗中收起,帶著林青松跟林夫人請安告退。

  

  ××××××

  

  “父親。”林青柏跟著林宇跑了出來,“父親,您真的要把弟弟送走啊?”

  

  “傻瓜,父親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孩子送走呢,只是皇宮更適合他生活而已。”林宇摸了摸林青柏的頭,“青柏跟著父親一起把弟弟送回去吧。”

  

  “恩。”林青柏點頭,“父親,我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弟弟啦?”

  

  “你進了宮當侍讀,自然能見到的。”

  

  “恩。”

  

  父子三人進了皇宮,直接往錦繡宮走去。

  

  “父親,不是說成年男子不能進後宮的嗎?”林青柏跟在林宇後面問。

  

  “呵呵,現在皇帝的後宮就皇后一人,還是一個男人,不用避諱那麼多。”

  

  林宇笑著帶著林青柏跨入錦繡宮。

  

  進門,面前就跳出了兩個十歲大的男孩。

  

  “父親,你居然還敢回來,爹爹在生氣呢。”其中一個說道。

  

  林青柏打量著那個孩子,在父親和那個孩子之間轉了兩眼,心裏驚歎,這孩子好像父親啊。難道父親把自己的孩子都養在了宮裏了嗎?

  

  “父親,你真大膽,居然敢在爹爹眼皮底下偷人。”另一個孩子笑說道。

  

  林青柏眼露好奇,實在是不太明白這是什麼狀況。

  

  “青柏,這是二皇子燕祈徵。”林宇指著第一個說話的孩子,然後指向另一個,“三皇子,燕祈徽,你就是他們兩個的侍讀。”

  

  林宇又轉向燕祈徵和燕祈徽,“徵兒,徽兒,好好跟哥哥相處,再欺負侍讀,父親就不管你們了,任由你們父皇處罰你們。”

  

  “知道了,父親。”兩個小孩低頭回答。

  

  “你們好好玩,我去把衍兒交給你們爹爹。”林宇將青柏推給了燕祈徵和燕祈徽,就踏進了大殿。

  

  “你居然還敢來。”一進大殿,就有人怒吼了一句。

  

  “子意,我就是帶衍兒出去玩玩。”

  

  “衍兒還小,出去要傷著,碰著怎麼辦啊?著了風,受了涼呢?”

  

  “子意,衍兒畢竟是男孩子,沒那麼較弱。”林宇將燕祈衍放進寒子意的懷裏。

  

  燕祈衍高興了,還有美人爹的懷抱夠香夠軟啊。

  

  “我先回了,明天來看了。”

  

  “怎麼我這錦繡宮,你就這麼呆不住啊。”寒子意冷冷的說著,字下的意思其實是想留人多呆一會。

  

  “今天這小東西可給你報仇了,吐了爺爺一身的米湯,爺爺火大,罰不了皇子殿下,只能罰我,我回去還要跪兩個時辰的祠堂呢。”

  

  “哈哈,小衍兒幹的好。”寒子意興奮的親了一口自家兒子,“不愧是我家兒子。”

  

  “哎,我回去了。”林宇笑著歎氣。

  

  “你別忘了我給你做的那個跪的容易啊,兩個時辰,別把膝蓋跪傷了。”寒子意叮囑了一句。

  

  “恩,知道了。知道你心疼我。”林宇上前親了寒子意一口,轉身出去。

  

  “誰心疼你了。”寒子意臉紅嘴硬。

  

  ××××××

  

  林宇和燕祈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馬車已經停了,

  

  下了馬車,燕祈衍翻了個白眼,居然又是丞相府。

  

  “去把二公子叫出來。”林宇吩咐下人一句,沒有進門的打算。

  

  “衍兒跟林二哥哥感情很好是不是,我們帶著他一起去逛街。”

  

  “恩,好。”呼,有林哥哥在就好了。讓他一個人面對林宇,考驗他的承受能力啊。

  

  “父親,衍兒,你們怎麼會出宮的?”林青柏一出門就看見自家父親抱著衍兒小弟弟。

  

  “林哥哥,抱抱。”燕祈衍伸出雙手,撒嬌道。

  

  “恩。”林青柏從林宇手裏抱過燕祈衍。

  

  “走吧,我們父子三個人,去逛逛街。”林宇說道。

  

  “好的,父親。”林青柏對於林宇,皇帝還有皇后三個人的關係知道些大概。他對衍兒的感情深厚,卻是打心眼裏喜歡燕祈衍。

  

  三個人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

  

  鳳鳴城的早市很熱鬧。人來人往的。

  

  燕祈衍是第一次逛古代的早市,很興奮,東看看,西瞄瞄。

  

  “衍兒,小心點,別撞到人。”林青柏跟在燕祈衍的後面護著他。

  

  “恩,衍兒會小心的。”

  

  “以前應該多帶衍兒出來玩玩的。”林宇看著前面東摸摸西跑跑的孩子,感慨的說道。

  

  “恩,衍兒還小,應該讓他快樂的過完童年。”

  

  “子意也是這麼說的,但是皇子的教育,一向比較嚴,雲銘也不能有所改變。”林宇歎氣。

  

  “我想父親能夠多帶衍兒出來玩的話,衍兒會很開心的。”

  

  “恩。”

  

  中午,父子三人,在迎客居吃了午飯。

  

  “下午,去遊船吧。”林青柏提議說。

  

  “恩,好,衍兒覺得呢。”

  

  “衍兒下午要跟著慕容老師學武。”燕祈衍癟了癟嘴,他很想去遊船啊,但是課業是個問題。

  

  “我派人去跟慕容將軍說一聲,你在我這,武術課停一天。”林宇看小兒子沮喪的申請,覺得自己有義務讓小兒子開心一點。

  

  “真的?”燕祈衍不敢相信的問。

  

  “恩,當然是真的了。”林宇看著燕祈衍的笑臉,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做的真對。

  

  燕祈衍決定看在林宇對他這麼好的份上,以後就少給在他美人爹面前使絆子吧。

  

  玩樂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林宇和林青柏將燕祈衍送回宮。

  

  燕祈衍帶著一大堆小玩意依依不捨的跟林青柏告別。

  

  “衍兒,早點休息,明天要按時上課了。”林宇在分別前說了一句話。

  

  燕祈衍無語,好吧,好吧,不能把課業給荒廢了。

  

  “恩,知道了,父親。”終於在一下午的努力下,林宇讓燕祈衍鬆口叫他父親了。

  

  第二天,林宇正式開始了他的老師生涯。

  

  燕祈衍還是蠻喜歡林宇授課的,比老狐狸生動多了,更不會讓他死記硬背那些禮儀啊,法典之類。他會給他講故事,民俗的,勵志的,詭異的,刑部舊案什麼的,讓燕祈衍自己從這些故事裏吸收知識。

  

  總的來說,燕祈衍很滿意林宇的教學。

  

  下午的武術課程,林宇也插手教導一下,慢慢的,慕容笙的任務全都轉嫁到林宇的身上。

  

  燕祈衍六歲的時候,林宇成了他唯一的老師。

  

  燕祈衍修習天極宮內功和劍法的事,也搬到了明面上來幹。修習的過程中,武功算是上乘的林宇給了他不少了指導。

  

  也許林宇是笑裏藏刀的,是腹黑,是詭計多端的,但是燕祈衍慢慢感覺這個男人的內心深處是熱烈的,溫柔的,而那份熱烈給了美人爹,那份溫柔給了美人爹和他們這些孩子。

  

  六歲的燕祈衍也有了一個期盼,那就是長大,到十六歲。

  

  十六歲的燕祈徵和燕祈徽分別離開了皇宮,開始了他們的成人之旅,讓燕祈衍羡慕不已。

  

  ××××××

  

  盛夏,夜晚,上書房的院子裏,兩父子和諧的乘涼。

  

  “父親,你為什麼不把美人爹帶回家,而讓他住在皇宮裏呢,多不方便啊。”八歲的燕祈衍說話間,問起這個他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林宇彈了下燕祈衍的腦門。

  

  “小鬼,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我讓你寫的策論,你寫完了嘛?”

  

  “父親,好疼啦,寫完了啦。父親不要逃避問題。”

  

  “說了,你這個小鬼也不懂。”

  

  “說嘛,說嘛。”燕祈衍已經習慣了跟林宇撒嬌。

  

  “父親,做錯了很多事情。”

  

  “恩?”燕祈衍疑惑,難道在他出生之前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不知道。

  

  “父親年輕的時候,自視甚高,爺爺他們管的嚴,所以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林宇陷入了回憶中,“十六歲的時候,有人上門提親,長輩覺得可以,便定下了親事。其實父親心裏不願意的,很不願意,父親不想跟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子成親,但是家教讓父親屈服了。遇到你爹之後,父親就後悔了,當時為什麼沒有再堅持一下呢,只要幾年而已,遇到你爹,就有底氣說:跟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所以,衍兒以後一定要找一個自己愛的人,不要順便就許了人。”

  

  “可是父皇也娶過其他女子,大哥也不是美人爹生的。”

  

  “你父皇的生活嚴謹,除了你大哥的母妃,幾乎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哦,原來父親年輕時時候風流慣了,所以現在沒有面目面對美人爹爹。”燕祈衍一副恍然大悟。

  

  “小鬼,你是不是課業太輕了,明天寫一篇民生給我。”

  

  “父親,你怎麼可以欺負小孩子呢。”

  

  “兩篇。”

  

  “嗷~,我現在就去寫。”燕祈衍立馬奔進上書房。

  

  又探出了一顆頭。

  

  “父親,美人爹其實很愛你的,他覺得他一直呆在父皇身邊對你不公平,所以總想著出宮離開,你該給美人爹解解心結,這樣,也許我會很快多個弟弟妹妹。”

  

  燕祈衍說完話,就收回了頭,半晌再探出頭去,院子裏,已經沒有了人影。

  

  呵呵,他只是把美人爹心裏所想說了出來而已。

  

  ××××××

  

  時光荏苒,上書房院子裏的花草,開了謝,綠了黃。流轉了八年光陰。

  

  五國曆:二十六年六月二十三。

  

  燕祈衍終於迎來了他的十六歲生日的前夕,他成年了,可以出宮遊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說明:五國曆跟農曆差不多。



求收藏和評論!

厄,下一章,算是第一個轉折吧,此文慢慢熱,親們不急哈。╭(╯3╰)╮。









離家



  燕祈衍數著快要臨近的十六歲生日,興奮的不得了。

  

  “殿下,夜深了,該睡了。”藍兒努力睜著渴睡的眼睛,勸說道。

  

  “不要,還有一個時辰我就十六歲了,我一定要等著。”

  

  “殿下,你已經等了三個晚上了。”藍兒覺得小殿下精力真好,三個晚上居然一點也不困。

  

  “我不困,藍兒,你去睡吧。”燕祈衍的內功修習的不錯,困的時候,打會坐,精力就回來了。

  

  “藍兒陪著殿下。”

  

  燕祈衍看著藍兒強打精神陪著自己覺得過意不去。

  

  “好啦,我去睡覺,你去睡吧。”燕祈衍爬到床上,對著藍兒說。

  

  “那,殿下晚安,有事叫奴才。”藍兒熄滅了里間的燈火,在外間睡下了。

  

  燕祈衍睡在床上,睜大了眼睛,看著床頂,一點睡意也沒有。

  

  好像快子時正了吧。燕祈衍看著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時漏。這時漏可是他好不容易從國庫裏搬出來的。據說十分精准。

  

  燕祈衍實在是耐不住了,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到時漏旁邊觀察著。

  

  “還差一點點了,快點,快點。”燕祈衍小聲嘀咕。時不時的看看外間的藍兒,生怕吵醒了人家。

  

  “哦耶,過時間了。”燕祈衍看到水面過了子時那條線,興奮的跳了起來。

  

  “殿下,你怎麼了……”外間的藍兒帶著濃濃的睡意問。

  

  燕祈衍套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沒事,我去找母后有事,你繼續睡。乖,睡吧睡吧。”

  

  “哦。”藍兒實在太困了,在燕祈衍的語言下,慢慢就睡著了,也沒有疑問這深更半夜的,小殿下找皇后陛下能有什麼事啊。

  

  燕祈衍興奮的直接施展輕功往錦繡宮而去。

  

  話說今天是已經三十五歲的新侍衛九九第一天當班,他原是京都衙門的捕頭,皇宮最近淘汰了一批舊侍衛,人員不足,禁軍侍衛統領就從各地衙門選了一批人補足,九九有幸在此之列。

  

  九九跟在老侍衛的後面,那叫一個榮幸啊。

  

  守衛皇宮哎,不只是月餉提高了不少,還有榮譽感啊。

  

  “記住了,這裏是皇宮,你們做事要一千一萬個小心,一不小心,那就是掉腦袋的大事。”帶著新人巡視了一圈,老侍衛停下來轉身面對著新人們嚴厲的訓話。

  

  “大人……那兒……”一個新侍衛突然出聲。

  

  “大人訓話,不許插嘴,這次可以饒了你們……”

  

  “大人,有刺客。”隨著一個人的發現,面對著老侍衛的新人們都發現了,九九第一個喊出聲來。

  

  “哪兒,哪兒。”老侍衛轉身,話說,這皇宮有些太太平了,老侍衛當值這些年真沒見過刺客的影子,這次難道可以大展身手了。

  

  老侍衛一轉身,就看見一道白影在宮牆上穿梭。突然就消失了。

  

  “愣著做什麼,快跟上。”老侍衛看著那群愣在一旁的新人們吼道。

  

  一群人跟著老侍衛跑到那白影消失的地方。新人們負責查找刺客,老侍衛去稟報上司。

  

  那刺客也真大膽,居然敢穿白衣服,來皇宮行刺,九九心裏暗暗嘲笑,不是明白著告訴人家他在哪兒嘛。

  

  “在這兒。”四處巡視的幾個侍衛突然叫出聲來,

  

  一群人拿著刀劍,指著那人圍了上去。

  

  “……哎呀,疼死我了,誰把這宮牆建那麼高的,要不是小爺功夫好,掉下了准沒命。”因為一腳踏空從宮牆上掉下來的燕祈衍正在對著宮牆發著牢騷。

  

  就在這時,四處明晃晃的刀劍吸引了燕祈衍的注意。

  

  燕祈衍四處一看,哎。

  

  “侍衛大哥,你們在做什麼啊?”燕祈衍舉手揮了揮,算是打招呼了。

  

  一眾新人宮牆還沒見全呢,哪兒見過宮牆裏面的小皇子啊。

  

  看到燕祈衍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個女刺客,第二反應這女刺客長的真美,再看她如此輕鬆,他們還以為此女武功高強,不把他們這些侍衛放在眼裏。

  

  “大膽女賊,竟敢擅闖禁宮。”作為京師出聲的九九,大場面的見慣了,套話誰不會說啊。

  

  “女賊?!”燕祈衍搞不明白狀況了。

  

  “九哥,抓到刺客該怎麼辦呢?”一個小侍衛低聲問。

  

  “好像該抓進天牢吧。等候皇上發落。”九九想了想說。

  

  “老子是男的,男的!!”燕祈衍反應過來,這幫侍衛是弄錯了,怒了,居然說他是女的。

  

  “刺客在哪兒。”今天當值的是禁軍小隊長,此人是燕祈衍的天敵之一。

  

  “參見林大人,刺客在此。”眾侍衛一跪,中間的燕祈衍就露出來了。

  

  “林青松,你教的好手下啊!”燕祈衍咬牙切齒的看到這個姓林的,他的手下居然連男女都不分了。

  

  “小殿下?這深更半夜小殿下為何在此啊?”林青松狠驚訝,這可不是裝的。

  

  “老子夜遊用的著你管。”燕祈衍頭抬的高高的,大步一跨,藐視了林青松一眼,就走了。走了

  

  幾步又回來,站到九九面前。

  

  “靠,老子是男的,你給我記清楚了,下次睜大你的眼睛,男女居然都不分。”怒吼了一通,燕祈衍氣衝衝的往錦繡宮去了。

  

  看著燕祈衍的背影,林青松哼了一聲。

  

  “收隊,好好教這些新人怎麼看清楚人。”林青松冷著臉對身後的侍衛說。

  

  “是,隊長。”後面的老侍衛嚇出了一身冷汗啊,居然把皇宮一寶的小殿下給攔了。

  

  “先繼續巡邏。”老侍衛擦了擦汗,對著一幫一臉茫然的新人說。

  

  “是。”

  

  隊伍繼續沿著皇宮邊緣巡邏。

  

  “九哥,那個小殿下是什麼人啊。”跟九九站的近的一個侍衛問,畢竟九九是京城人,對皇宮裏的事兒應該知道的很多。

  

  眾侍衛都豎起了耳朵

  

  “皇四子,皇上最疼愛的神童小兒子。”九九低聲回答。

  

  “哎,長的真精緻啊,比女孩子都好看。”

  

  “那是你沒見過皇后娘娘,小殿下像皇后娘娘。”

  

  “真的,九哥見過?”

  

  “皇帝大婚的時候,遠遠的見過一回,那時候祖廟前聚了好幾萬人呢,皇后娘娘一出,全場一點聲音也沒有啦,那個美礙…震撼人心。”九九回憶起小時候看到皇后娘娘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要娶那樣的美人,可是美人只有一個還是有主的。

  

  “怪不得皇帝陛下要娶一個男人為後了,從小殿下就可以看出,皇后娘娘肯定比女子還美……”

  

  “說什麼呢,巡邏時候,禁止交談。”前頭的老侍衛聽到聲音,回頭怒斥一聲。

  

  九九給了旁邊的侍衛一個眼神,回頭再說。

  

  一隊人靜悄悄的沿著皇城巡邏。

  

  而另一邊。燕祈衍風風火火的闖進了錦繡宮。跳牆進去的,大門實在比較遠。他等不及了。

  

  進了錦繡宮,直接從窗戶進了宮殿,然後到後殿。

  

  寒子意不喜歡他在睡覺,有人在門外的感覺。所以夜晚的後殿都沒有人伺候的。

  

  特別是皇帝陛下來就寢的時候,錦繡宮的宮人們必須都守在了殿外。

  

  “父皇,爹爹,我十六歲了,可以出宮了。”燕祈衍興奮的推開大門入內。

  

  “厄,恩矮。”呻吟的聲音讓燕祈衍停止了進去的腳步。

  

  不是吧,這都午夜了,還在運動,持久力也太狠了。燕祈衍心裏暗暗讚歎,不過,他現在是不是犯忌諱了,他家父皇不會罰他吧。

  

  燕祈衍僵硬的站在原地,腦後掛著大大的一滴汗。他現在要怎麼做呢。

  

  “住手,恩,唔,別。”是寒子意的聲音。

  

  “小衍兒想出宮?”厚厚的紗帳後面傳去一個低沉的聲音。

  

  哎,父親大人,今夜是他在錦繡宮嗎?

  

  “唔,恩。”燕祈衍回神恩了一聲。

  

  “嗚嗚~”寒子意明顯壓抑著聲音。

  

  “那就快滾出宮吧,一年之內,別讓我在鳳鳴城裏見到你。”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父皇大人?!乖乖隆的東,居然3P。燕祈衍驚訝的吐了吐舌頭。

  

  聽他家父皇大人的語氣,就知道他要再留下來,肯定會被碎屍萬段的,他要回上雲殿去,不,不對,上雲殿也不安全,這皇宮不能留了,他要馬上去收拾行李走人。被他父皇和父親一起愛的教育的話,他會死的。

  

  “哦,知道了。”燕祈衍慌忙後退。

  

  “記得把門關上。”林宇慵懶的聲音響起。

  

  “是。”燕祈衍關上門。立馬奔回上雲殿收拾東西。他要逃命去了。

  

  天空剛出現一點亮光,燕祈衍就背著行李,打算走人了。

  

  “殿下,真不帶著藍兒嘛?”藍兒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藍兒,我成年了,我要一個人去完成我的成長之路。”燕祈衍堅定的說。

  

  “殿下,路上一定要小心,早點回來。”

  

  “恩。”他不玩個兩三年,他是不會回來的啦,他家父皇和父親都是記仇的人,他早點回來,不是自尋死路嘛。

  

  “小衍兒要出宮遊歷了,時間過的真快啊,小衍兒都成年了,哥哥老了。”放蕩不羈的聲音響起在上雲殿。

  

  “三哥,你還年輕呢。”燕祈衍對依靠在門欄上的燕祈徽笑著說道。

  

  “小衍兒,嘴巴真甜,讓哥哥親個。”燕祈徽抱住燕祈衍,就像親上去。

  

  “住手啦,三哥。”燕祈衍寧死不從啊。

  

  他家二哥,和三哥十五六歲的時候終於有點做哥哥的樣子了。

  

  燕祈衍也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他們計較小時候欺負他的事了。

  

  而且有哥哥疼的感覺很不錯啊。

  

  “徽兒,別鬧了,我們是來給衍兒送行的。”燕祈禦幫著燕祈衍拉開燕祈徽。

  

  “哎,小衍兒走了,這宮裏又冷清了一分。”燕祈徽有些傷感的說。

  

  燕祈衍抱了抱燕祈徽,他知道燕祈徽大概是想到二哥燕祈徵成年之行之後,決定不回宮的事情了,十六年的朝夕相處,少了一個人,感覺很孤單吧。

  

  “小衍兒要是肯給我一個吻,就更好了。”

  

  燕祈衍推開燕祈徽,他家三哥成年之行之後最大的改變就是變的好色了。父皇他們也不管管。

  

  “衍兒,這些金銀,你帶著,收好了,記得財不露白的道理。”燕祈禦不舍的摸了摸小弟的頭。

  

  “恩,大哥要加油啊,等我回來,再給我添得侄子。”

  

  燕祈禦和慕容笑生了個女兒,雖然父皇有孫子輩了是好事,但終究不是男孫。

  

  “恩。”燕祈禦笑著答應了。

  

  “衍兒,你這次出門,如果路過齊國,就去看看你二哥吧。”燕祈徽想了想說。

  

  “恩,我會的,我會把二哥帶回來,給三哥你打屁股。”燕祈衍笑著回。

  

  “好,我要打死那個沒良心的,居然把我一個人丟在宮裏,自己逍遙去了。”

  

  “恩,三哥,你也要加油幫我找個嫂子吧。”

  

  “這事不急啦,不急。呵呵”燕祈徽有些失神,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

  

  三人將燕祈衍送出宮門。

  

  “我走了,再見,大哥,三哥,藍兒。”燕祈衍揮了揮手,牽著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燕皇宮。

  

  前路的歷險在等著他呢。









再見



  燕祈衍出了鳳鳴城,就一直往東走,那是天極宮的方向。

  

  燕祈衍早就規劃好了,他的出宮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墨懷靜,那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宮外的朋友,第二件事就是拉著墨懷靜是環游五國。

  

  燕祈衍很有目的性的到達天極宮所在地。

  

  看著那高聳的入雲的山峰,燕祈衍想起這一路的經歷,有些洩氣,有些生氣。

  

  洩氣的是,他家父皇把國家治理的實在是太好了,他這一路半個月,連個小混混都沒有遇到,別說他想的那些英雄救美,賣身葬父的戲碼了。

  

  生氣的是,路上登徒子賊多,吃個飯都有十幾二十個人跑過來對他告白,你說登徒子吧,告白就算了,你來個夜襲啊,這樣他就有理由好好懲戒這些登徒子一番了,但是那些登徒子不知道那兒學來的癡情,每天就跟在他身後以“保護”的名義跟著他。用灼熱的眼神看著他,就是不動手,美其名曰愛情是兩廂情願的,強扭的瓜是不甜的,他們要用他們的愛意感化他。並讓他愛上他們。

  

  燕祈衍糾結啊,他家父皇啥時候把這幫不開化的古人給弄現代了。他好不容易易了容擺脫了那些追求者到達了天極宮的山腳下。然後他有些失望。

  

  他失望的是,天極宮這個雖說是飛天大陸比較出名的門派,也不免落入了俗套,不過就坐落在一處高上上,沒機關,沒創意,更沒追求,怎麼也該讓他找個三五年,遇到些名門正派,殺了些大魔頭之後,才千辛萬苦回到了師門,接受素印那個老兒的誇獎,還有默默的仰慕吧。

  

  他所經歷的完全跟他想像的不一樣啊。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能見到素印老頭和默默,燕祈衍的心情還是高興的。

  

  燕祈衍沿著山路往上走,小路越走越模糊。但是天極宮的影子也沒看到。

  

  “靠,誰建的,怎麼這麼難找啊。”燕祈衍抱怨說。(你剛說人家沒機關,沒創意來著,現在有了,你該高興啊。)

  

  天色漸漸黑了,燕祈衍到是沒有慌張害怕的感覺,風餐露宿他早就想試試了,如果找不到地方住,那試試也沒什麼。

  

  他的腳下已經完全沒有路了,他只能找一些好走的地方往上攀登。

  

  看著周圍的密林,燕祈衍覺得他大概快爬到山頂了吧。怎麼還不見那勞什子天極宮啊。

  

  深山老林,野獸很多,燕祈衍早早的點起來火把,以防遇到哪些夜行的野獸。

  

  密林,灌木叢,草叢,燕祈衍走來走去,眼前就是那麼一副景象。

  

  這裏難道就沒有人煙了嗎?天極宮那幫兔崽子到底在什麼地方啊。

  

  他是希望天極宮能夠神秘點,但是也不用這麼神秘吧。他都屈尊降貴的找上門了,天極宮居然還擺起譜來,就不出現在他面前。

  

  燕祈衍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眼前的樹林漸漸減少,開始出現寬敞的地界。

  

  遠遠的看見一棟小木屋在叢林深處,燕祈衍高興啊,難道那就是天極宮。就那麼一棟破房子?!不管那麼多,能住就行了,他現在要求不高,他的腿都酸死了。

  

  在交錯的藤蔓和樹林中,燕祈衍穿行了一會就到了小木屋前。

  

  突然起了一陣冷風,將燕祈衍手上的火把吹滅了,燕祈衍心裏感覺毛毛的,總有點不好的感覺。

  

  燕祈衍上前敲了敲門,身後樹葉敲打和狼嚎聲,月光一下子被烏雲遮住,讓他等不及回應,就沖了進去。把門抵上。

  

  “請問……有人沒。”黑漆漆的,燕祈衍看不太清楚。

  

  但是燕祈衍感覺有人的氣息在裏面。這大概就是學武的好處,耳朵特別靈敏。

  

  空氣一陣波動,燕祈衍感覺有人靠近了他。

  

  被遮住的月光從視窗照進了屋內,光線正好在燕祈衍的前方。

  

  “啊~。”燕祈衍看到月光造到的東西,看了一眼就捂著頭,尖叫出聲。

  

  那是一堆黑漆漆的東西,月光照上去,還有兩雙發光的圓柱子,好像是眼睛。

  

  燕祈衍的叫聲持續著。

  

  “喂,別叫了。”有人說話,也被燕祈衍給無視了。

  

  “鬼啊~。”燕祈衍感覺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徹底嚇到了。

  

  “別叫了,我是人,不是鬼。”那人一聲大吼。

  

  “啊!”燕祈衍一愣,抬起頭,就發現,小木屋裏不知道何時亮起了燈。

  

  “你什麼人啊,這裏是天極宮後山,你怎麼過來的?”

  

  燕祈衍終於看清的那人的樣子,也難怪燕祈衍會把它看成鬼了,一頭亂髮,鬍子也長,嘴巴都看不見了,看上去很亂,大概好久沒修了,身上一件白色的內衣,也有些破舊。

  

  “問你話呢,你怎麼過來的?”那人看燕祈衍呆在那兒,拍了他一下。

  

  “啊,我就這麼……走過來的啊?”燕祈衍回神。

  

  “你懂八卦陣法?”那人鬍子聳動了一下,燕祈衍感覺他是笑了。

  

  “不懂,”燕祈衍發現那人的眼神感覺上很溫柔,不像壞人,就放下了戒備之心,乖乖的回答。

  

  “那你怎麼進來的,這屋子前面可是奇門八卦陣圍著的,後面是懸崖。難道你從懸崖上爬上來的?”

  

  “不是啊,從前面走的,我沒發現那是陣法啊,就這麼七拐八拐的走進來了。”燕祈衍說的是實話。

  

  “那只能說,小兄弟,你的運氣很不錯啊。”那人鬍子動了動說,從眼神看,好像是微笑著,“你怎麼晚上山來做什麼的?”

  

  “兄弟,你住在這兒,知道天極宮在哪兒嗎,我找了半天沒找到。”燕祈衍洩氣的說。

  

  “……你是從清水鎮那邊上的山?”鬍子男有些驚訝的問,

  

  清水鎮就是離天極宮正門下山最近的一個鎮子。

  

  “恩,是啊。”

  

  “……出來下。”鬍子男打開屋門。

  

  燕祈衍跟著他走到一棵高大的樹面前。

  

  鬍子男伸手摟住燕祈衍的腰部。

  

  “啊!”燕祈衍嚇了一跳,想攻擊鬍子男,被鬍子男的另一隻手化解了。

  

  “你看。”鬍子男說了一句話打斷了燕祈衍的攻擊。

  

  燕祈衍四周一看,才發現,自己被鬍子男帶上了樹梢。

  

  “你看,那有一小堆明火的地方就是天極宮,再前面火點比較多的地方就是清水鎮。”鬍子男解釋說。

  

  燕祈衍看著那兩叢火,心裏很鬱悶,那兩叢火明顯跟他所處的位置在一條線上,也就是說,他繞了一個大圈子,走到了天極宮的後面了。

  

  不是天極宮難找,而是,他迷路了。

  

  鬍子男看燕祈衍好像明白怎麼回事了,就又帶著他下了樹。

  

  “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在這住一晚,明天我也要下山,你跟我一起去天極宮吧。”

  

  “恩,好。”燕祈衍難受,自己居然繞了一大圈,迷路了。看著鬍子男的背影。

  

  這人不錯,知道他迷路,也沒有直接打擊他,而是告訴他錯在哪兒了。沒有讓他丟了面子。

  

  “你肚子餓啊?我這有些饅頭,可以弄熱了吃。”

  

  “不用了。”說著,燕祈衍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呵呵,我去弄點吃的給你,你做著等會。”鬍子男拿著饅頭出了門向左走,那邊還有間開敞式的屋子,是做廚房用的。

  

  燕祈衍坐在屋子裏,四處打量了一下,很乾淨的木屋,一桌子,一椅子,一張床,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坐了半晌,鬍子男端著熱騰騰的饅頭和一些肉樣的東西進來。

  

  “山裏,沒什麼好東西,這兔子肉是昨天打的,我熱了一下,你吃吧。”鬍子男,將饅頭和肉放到燕祈衍面前。

  

  面對香氣四溢的肉和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燕祈衍也說不出自己不餓的話。

  

  “謝謝。”然後就拿起兔子肉啃了起來,“真好吃。”

  

  鬍子男的鬍子有向上動了一動,燕祈衍知道鬍子男不是嘲笑他。也對著鬍子男笑了笑。

  

  “你上天極宮做什麼啊?”

  

  “找人。”燕祈衍咽下了兔子肉,“你也是天極宮的人吧,為什麼住在這裏,不住天極宮裏啊?”

  

  “……”鬍子男低頭,頭髮蓋住了他的表情。

  

  “哦,我知道,你一定是在修煉什麼武功。”燕祈衍幫鬍子男找了一個理由,武俠小說上也有這麼寫的。

  

  “這裏是天極宮的禁閉之地,犯了過錯的弟子,會被關在這裏思過,外面的陣法,和後面的懸崖是為了防備犯錯的弟子出逃。”

  

  “什麼?”燕祈衍不敢相信,這個給他感覺溫柔的弟子,居然犯了過錯。

  

  “呵呵。”鬍子男有些傷感,但是卻也樂觀,“明天就是我思過的最後一天了。”

  

  “肯定是你師父亂按罪名給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拿到了什麼武林秘笈,然後他想占為已有,所以……”燕祈衍很自覺的想到了令狐沖的身上。

  

  “不是的,是我錯了,師父罰我三年禁閉已經是輕的了。”鬍子男打斷燕祈衍的話。

  

  “三年?!天哪,這還輕?”燕祈衍驚叫。

  

  “我害死了很多人,雖然是間接的,如果師父不罰我,我也會罰我自己的。”鬍子男第一次用嚴苛的語氣對燕祈衍說話,這嚴苛是對著他自己的。

  

  “……你,你也別想太多,三年的禁閉,夠贖你的罪。”燕祈衍差點咬下自己的舌頭,贖什麼罪啊,鬍子男是個好人,肯定把所有過錯往自己身上攬,“我的意思是,那個,不是你的錯,不對,不全是你的錯……”

  

  “行了,吃兔子吧,我明白你的,這三年我也想明白了,自怨自艾是沒有用的,既然錯了就彌補。”鬍子男溫柔的說著,那樣的眼神跟他粗獷的形象一點也不搭。

  

  “恩。你想明白就好。”

  

  燕祈衍吃完兔子肉,鬍子男把碗筷拿去洗了。

  

  “這床大,夠三四個人睡,你不介意跟我睡一起吧,這山上夜裏還是很涼的。”鬍子男鋪著床說。

  

  “哦,沒問題。”兩個人都是男人,沒啥好彆扭的。

  

  鬍子男吹熄了燭火。,兩人躺上了床。

  

  “睡吧,明天跟我一起回天極宮。”鬍子男說著這話,明顯十分高興。

  

  “恩。”

  

  燕祈衍走了大半天的路,早就累死了,不多時就睡著了。

  

  另一邊的男人,卻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清晨,燕祈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

  

  燕祈衍伸著懶腰出了小木屋的門,就看見鬍子男在拿著樹枝練劍。

  

  燕祈衍跟著揮動了幾下,發現鬍子男的劍法跟他學的劍法有相通之處,疑惑了一陣才想起,鬍子男也是天極宮的弟子,兩人是同門的。

  

  “那個,你什麼時候下山啊?”燕祈衍不知道鬍子男的名字,只能以那個表示。

  

  “等下他們就來了,你可以叫我老八,我在師兄弟們當中排行第八。”

  

  “哦,那你師父是誰啊?”

  

  “師父名號素印。”

  

  “哎?”燕祈衍驚奇,這是師兄,還是師弟啊?

  

  “八師弟,師父來接你下山了。”一聲長嘯沖天而來,讓燕祈衍感覺渾身都被震動了一下,可以見此人內力深厚。

  

  “這是我三師兄。”鬍子男解釋道。

  

  不一會,從密林裏走出了一個老頭,和四個中年人,還有三個比較年輕的人。

  

  “徒兒拜見師父。”鬍子男上前給那個老頭一跪。

  

  “素印老頭兒?!”燕祈衍不知覺的叫出了那老頭的名諱。

  

  “大膽,儘管直呼師父名諱。”素印身後的一個中年人呵斥道。

  

  “不對啊,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天極宮的禁閉之地。”另一個中年人問道。

  

  “師兄,這位小兄弟誤打誤撞進了禁閉之地,並不是他的錯。”鬍子男幫燕祈衍解釋說。

  

  “不可能,禁閉之地的陣法,沒有掌門師父帶領,不可能進的來的。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年輕的人警惕的說。

  

  燕祈衍翻了個白眼。

  

  “那只能說你們的陣法太老舊了,需要改進了,我一個不懂五行八卦的人都進來了。你們還不在你們自己身上找原因。”

  

  素印身後的弟子還想說話,被素印攔住了。

  

  “剛才聽小哥,叫本座的名諱,不知本座何時與你相識啊。”素印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少年易容了,但是少年的身形他並不熟悉。

  

  燕祈衍在心裏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本座?!自稱可真俗。

  

  “素印老兒,當初跟我一起看美人的時候,自稱老哥,十幾年不見,你就變成本座了。”

  

  “厄。”素印一時間,還是不知道這少年時誰啊。

  

  “師父,該不是你跟人家看美女的時候,不小心把師門禁閉陣法的秘密給說了出去了吧。”一個青年說道。

  

  “厄,好像是有可能啊?”素印汗顏,他看美女的時候,哪兒還顧的上說什麼。

  

  全場人齊齊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一派之長,一門之主啊。

  

  “小哥,你到底是誰啊?”

  

  “你真不記得我是誰啊……”說了一半,燕祈衍意識到,自己好像帶著面具呢。想著就摘了面具,“這樣你認識嗎?”

  

  “美人,請問貴姓,芳名,家住何處啊?”素印見了少年面具下的芳容,正經的面容一下子變成了為老不尊。

  

  身後的七人立馬離他十米遠,一臉他們絕對不認識這個人的表情。

  

  “衍兒?!你是衍兒?”鬍子男突然叫出了一聲。

  

  “厄,你是?”燕祈衍茫然,鬍子男怎麼知道他是誰啊?

  

  “我是墨墨,墨懷靜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攻出沒,求評論!!希望大家捧場打個分吧,O(∩_∩)O謝謝了。









相逢



  “墨墨?!”燕祈衍完全不相信跟他相處了一夜的鬍子男居然是他心心念念的清秀小男孩墨懷靜。

  

  看那長長的鬍子,雜亂的頭髮,單薄的衣服,一副受虐的模樣。

  

  “素印老頭,你說,你怎麼虐待我們家墨墨了?”燕祈衍一把拉住素印的衣領呵斥道。

  

  “虐待?!不會啊,美人,我會對你很好的。”素印還沒從燕祈衍的美貌中回過神來。驢頭不對馬嘴的說道。

  

  眾徒弟黑線。

  

  “衍兒,你放手,師父沒有虐待我,是我疏於打理才這樣的。”墨懷靜上前向拉開燕祈衍拎著素印衣領的手。

  

  燕祈衍看來看墨懷靜又恨恨的看來看素印,哼了一聲,一手甩開素印。

  

  “哎呦,我這身老骨頭要散架了。”素印一個踉蹌,要不是有後面的徒弟扶著,大概就摔倒在地了。

  

  “師父。”墨懷靜也想上前去扶著素印,卻被燕祈衍拉住了。

  

  燕祈衍嘟囔著粉紅唇,一臉心疼的看著墨懷靜。

  

  墨懷靜對上燕祈衍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沉浸在裏面,愣愣的忘了自己想要做什麼了。

  

  “你這小子,怎麼敢對我們師父如此無禮。”

  

  “哪兒來的毛頭孩子,居然剛來天極宮撒野。”

  

  “欠教訓。”

  

  ……

  

  七個徒弟都很氣憤,雖然他們的師父好色這一點讓很多人很無語,但是作為一個掌門,素印是合格的,作為一個師父,素印對徒弟是很好的。

  

  除非是看美色太過火被人批的時候,他們會裝作不認識他,其他時候,他們的師父永遠是至高無上的,怎能讓一個小娃娃給傷了呢?

  

  師兄訓斥的話,讓墨懷靜從燕祈衍的一汪春水中回神,忙幫著燕祈衍開脫。

  

  “師兄,衍兒不會故意的。”

  

  “八師弟,你親眼看見這小子對師父無禮的,你還幫著他。”

  

  “就是……”

  

  ……

  

  “可是衍兒他……”

  

  “八師弟,你再幫著外人,別怪我們不認你。”

  

  “就是,不認你。”

  

  ……

  

  墨懷靜一口難敵七口。只能聽著師兄們的訓斥。

  

  “關墨墨什麼事啊,明明是素印老兒的錯,想當初,我把墨墨交給他的時候,是那麼的肥肥胖胖,白白淨淨,你看看,現在,這麼瘦,這麼黑。”燕祈衍說著,還對墨懷靜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一點肉也沒有了。”

  

  墨懷靜能感覺到燕祈衍雙手的柔軟貼在自己的皮膚上,心跳陡然加快了許多,動作僵硬在那兒,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衍兒,美人的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衍兒,衍兒?”素印終於從美色中回過神來,開始思索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美人兒。

  

  “師父,衍兒就是林甯啊,您的第九個徒弟,您忘了,當初您是一起收的我們兩個,你們倆還……還一起在蘇揚城看過美人的。”墨懷靜說到最後一句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第九個徒弟?!”原本氣氛的人,突然感覺很興奮。

  

  幾個人互相對看了一眼。

  

  “九師弟。”

  

  “久仰大名啊。”

  

  “久仰久仰。”

  

  ……

  

  燕祈衍心裏疑慮,自己有那麼出名嘛。

  

  燕祈衍並不知道,因為當初在蘇揚城對著美人評頭論足,說了一些高深的連他自己都不懂的審美觀點,素印老童鞋的審美觀點有了質的改變,從原來只盯著美人看,到現在盯著所有人看。經常說的話,就是:“小九說過,這世界上不缺少美的事物,只是缺少尋找美的眼睛。”

  

  “阿大啊,你別覺得有白頭發就老了,花白也是美的一種境界,來,讓為師給你弄個好一點的髮型,保證你容光煥發。”

  

  然後梳梳弄弄一下午,將白頭發弄成幾捆,黑頭發弄成幾捆,這邊編的辮子,那邊梳個髮髻。那個髮型,讓素印的大徒弟衛風清足足被人笑了大半年。

  

  “小二啊,你別老是繃著臉,覺得那樣就沒有皺紋就會少一點,那種溝壑型的皺紋也是一種美,以後面對著我要笑,不笑,你就去給你徒弟打掃茅房。”

  

  之後一年,碰到天極宮二弟子白子龍的人,都自覺繞路,冷風嗖嗖的冷笑,讓人不寒而慄。被江湖人送稱號:笑裏藏刀,刀不見血的白子龍。

  

  “小三啊,你別覺得你嗓門大,就是缺點,你的高音也是可以完美化的。”

  

  之後一年,天極宮的公雞全被殺了吃了,因為他們有了新型的起床工具,他們家三弟子張武生的嗓門。每天一早按時響起,全山震動,無人能安眠。這也進一步的提高了天極宮弟子的練功水準。

  

  “小四啊,你的輕功那麼好,你要把他表現的美一點,來跳段舞,給為師看看。”

  

  五年之後,天極宮四弟子風輕搖的輕功以靈動唯美著名於江湖。

  

  “小五啊。你別覺得你身子壯,就羡慕人家苗條的,有種美叫做力量。”

  

  兩年之後,天極宮五弟子王為山,人如其名,壯如一座山,站定在哪兒,百八十人,弄不動他。

  

  “六兒啊,你天天盯著著那些劍譜,能看出個花兒來啊,來,隨為師一起去看看那些人。”

  

  六年後,天極宮六弟子陸飛雪,以一雙能看透所有人的身高,體重,腰圍,最重要的是武功招式的破綻的眼睛而出名。

  

  “小七啊,你這張臉是為師最滿意的,一定要好好保養。”

  

  若干年後,天極宮七弟子齊鳴之以一張另所有女子都羡慕的白嫩嫩的娃娃臉而位列江湖美男榜第四。

  

  “小八啊,你……”

  

  “師父,我還要練劍,你別打擾我。”

  

  “……練劍也要練的美啊?”

  

  “哦,我覺得師父的劍招練的很美,師父練給我看看吧。”

  

  “那是,誰讓我是師父呢。”

  

  天極宮從創宮之初,只由上代掌門人口授傳給下任掌門人的一套天極劍法,就這樣被墨懷靜學去了。

  

  不過在素印的威逼利誘下,誰也不知道這個事,墨懷靜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用這套劍法。

  

  天極宮的七個師兄弟(小八除外。),還有上下百來號人,都對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小九好奇的緊。

  

  ××××××

  

  既然是一家人,說說素印老頭兒就沒事了,其實大家想說很久了,只是沒人帶頭而已。而且素印這廝居然連自己收的第九個徒弟都忘記了,該罵,該打。

  

  一群人歡歡喜喜的下了山。天極宮九弟子,終於在今天聚首一堂了。

  

  “一直聽師父說九師弟的事情,很早之前就想見見了。沒想到居然等了十多年啊。”

  

  “四師兄,因為我那時候還小,爹娘都不放心我出門,要不然我早就來了。”

  

  “小師弟,長的真好看。”憨憨的王為山摸著頭,他不太會說話,只能找點話題說。

  

  “那是,你也不看看為師的眼光能差嘛。衍兒,對吧。”

  

  燕祈衍翻了個白眼,他當初拜師就拜錯了的。

  

  “師父,你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只看見美色,看不見人。”

  

  “怎麼會,為師眼裏就只要小衍兒啊。”

  

  眾人抽著嘴角。

  

  “師父,要進大門了,你注意點形象。”衛風清低聲提醒素印說。

  

  衛清風話音剛落,就看見一群人,從天極宮的大門出來。

  

  “八師叔,你出來了?”

  

  “八師叔,我們好想你啊。”

  

  “老八啊,去梳洗啊,老王我給你煮了你最愛吃的辣子雞。等會好好吃吃。”

  

  “八爺,你可出來了。”

  

  ……

  

  從稱謂可以看出,這群人,是天極宮的徒孫,下人們。

  

  燕祈衍被那些人隔離了墨懷靜。心裏有些不舒服,墨墨是他家的。

  

  燕祈衍在人群外看著墨懷靜,雖然樣貌上和他想像的有很大的出入,可那種感覺跟當初在蘇揚城的時候一模一樣。

  

  墨懷靜跟周圍的人說這話,突然感覺身邊的那熟悉的觸感沒有了,四處張望了一下,才在人群外看見了燕祈衍,墨懷靜想走過去,卻被人群攔著了,只能隔著人群對著燕祈衍笑了笑。

  

  燕祈衍看著墨懷靜對著他,鬍子動了動,剛才有點不順心的感覺就消失了。也對墨懷靜回笑。

  

  一直站在一旁觀察著美人的素印看著燕祈衍對著墨懷靜的笑,捋了捋鬍鬚,有戲啊。

  

  “哎,師祖,你是不是又從哪兒強搶美女回來了。”一個人群外的小弟子看到了燕祈衍,不由的驚呼道。

  

  “天?,師祖,你就不能對美人的興趣少一點嘛,這次搶的哪兒的?”

  

  “不得不說,師祖的眼光提高了一個檔次,這美人比前幾個好看多了。”

  

  燕祈衍黑線,這素印老兒,到底是開門派呃,還是開山寨的。居然還幹強搶美人的勾當。

  

  “雲兒,九兒,不得對師祖無禮,這位是你們的九師叔。”還是衛風清出面解釋了一下情況。

  

  幾個徒孫互相吐了吐舌頭。

  

  “九師叔好。”有禮貌的行禮,不時的上下打量著燕祈衍。

  

  “呵呵,你們好。”燕祈衍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輩分高漲啊,他也要去收的徒弟,然後讓他的徒弟再去收徒弟,然後讓他徒弟的徒弟,再去收徒弟……。

  

  墨懷靜被人弄去打理容貌了,他那個樣子,真以為是山上下來的野人呢。

  

  梳理了頭髮,剃光了鬍子,換了一件像樣的衣服。

  

  燕祈衍看著笑著走進自己翩翩佳公子形象的墨懷靜,高興了笑起來,這才是他印象中的墨墨嘛。

  

  墨懷靜走近燕祈衍,一把抱住了他。

  

  哎?燕祈衍心裏一驚。

  

  “我很想你,你知道嗎?”墨懷靜在燕祈衍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就鬆開了,然後又大聲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前一句話,讓燕祈衍愣住了,聽到後一句話,燕祈衍知道,墨懷靜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表達著他的高興。

  

  “嗯,好久不見。”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回復: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3 pm



  

  中午的天極宮是熱鬧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一是因為墨懷靜禁閉結束,二是因為十幾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小九兒出現了。

  

  一頓飯吃吃喝喝延續了兩個時辰。

  

  中飯後,能站著的人屈指可數。

  

  “老九,你的房間還沒收拾好,你先跟老八住一個屋吧,你喝的不少,跟著老八去歇歇吧。”將所有醉倒的人,安排好了,衛風清對燕祈衍的住處做了安排。

  

  “嗯,好,墨墨,我們走吧。”燕祈衍雖然不至於醉倒,但是頭也昏昏沉沉的,趴伏在墨懷靜的身上。

  

  墨懷靜看著眯著眼睛的燕祈衍,笑了笑,扶著他,到自己的住處。

  

  墨懷靜進天極宮的時間算是晚的了,剛來的時候,沒有住處,就把素絕的房間給他暫住,素絕知道後,就把那件屋子直接留給墨懷靜了,自己住到素印的掌門院子裏,反正那裏房間多的是。

  

  作為掌門師兄的住所,地方是很寬敞的,一間屋子,兩張床,本來一張隨意放著,堆雜物的,墨懷靜想了想,等燕祈衍酒醒了,就把那床給收拾出來。

  

  燕祈衍這一覺睡到了半夜,月上中天。是被肚子咕咕的叫聲,叫醒的。

  

  天極宮一大半的人都醉死了,哪兒還有人管晚飯的問題啊。

  

  “肚子餓了?”

  

  燕祈衍從床上做起來,墨懷靜正站在他的床頭。

  

  燕祈衍點了點頭。

  

  “我去弄些吃的。”說著墨懷靜就出去了。

  

  燕祈衍繼續躺在床上驅趕睡蟲。

  

  “起來,喝點湯,醒醒酒,然後吃點飯菜。”墨懷靜端著熱呼呼的飯菜進來。

  

  “嗯,墨墨,你真好。”燕祈衍伸了個懶腰起身。

  

  “吃吧。”

  

  燕祈衍狼吞虎嚥的將吃的一掃而淨。

  

  “你吃什麼啊?”看著空空的碗碟,燕祈衍這才想起來,墨懷靜該吃什麼呢?

  

  “等你想到我的時候,我早就餓死了,你醒過來之前,我就吃過了。頭疼嗎?”

  

  “不疼,我酒量很好的。天極宮的酒蠻好喝的,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樣。”

  

  “嗯,那是師兄們自己釀的,禁閉的這三年,還真想那味道。”

  

  “對了,素印那老兒,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那山上三年啊,他是不是欺負你啊?”燕祈衍一想到墨懷靜被人欺負了,就開始激動起來。

  

  “沒有,師父對我很好的。”墨懷靜安撫著燕祈衍,“是我自己做錯了事。”

  

  “到底什麼事啊?”燕祈衍看著墨懷靜的神色,有些擔心。

  

  墨懷靜看著燕祈衍擔心的神色,心裏暗暗下決心,他已經決定面對了不是嘛,所以說出來。這是他要走的第一步。

  

  “是四年前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君 住 霸 王 台 ,我 住 文 章 尾 ,日 日 更 新 不 見 君 ,共 飲 晉 江 水。



請親們不要霸王啊,眼淚汪汪的等評論中









追憶



  “四年前,我十六歲,也是現在這個時節,回齊國去祭拜我的家人,遇到了一個十四歲的男孩。他父親因為貪污腐敗被斬首,他被發配流放,我就在他流放的路上遇到他的,他正在被那些獄卒打罵,身上傷痕累累,還有被侵犯的痕跡,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一時心有不忍就出手救了他。他為了感激我,就一直跟著我,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離開了優渥的生活,連自理能力都沒有,我便帶著他回到我的故鄉。”

  

  惡俗,燕祈衍心裏批判:“他是不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啦?”

  

  燕祈衍嘴上問著,心裏冷哼,要是墨懷靜接受了,他就跟他絕交。

  

  “呵呵,沒有,他跟著我主要是想跟我學武功,師父倒沒有限制我們收徒的條件,但是我覺得我跟他年紀相差不大,收他為徒的話,有些彆扭,所以我就交了他一些防身的武功,他是塊練武的材料,學的很快。”

  

  “然後呢?”燕祈衍好奇,難道就因為墨懷靜收了一個徒弟,就被關了三年禁閉。太不嚴厲了吧。

  

  “因為家人的事情,祭拜完後,我順便去了趟齊國國都,想調查一下那些舊事,因為之前我沒有成年,每次回齊國都有師兄陪著,拜祭完了,就回師門了,一直沒機會去看看。”

  

  “嗯,難道發現他是你滅門仇人的兒子。”燕祈衍想到這個可能,覺得自己思想太惡俗了。這什麼套路啊。

  

  “沒有,我還沒查到頭緒的時候,京城連續發生了數起滅門殺人案,死相都很慘烈。兇手的手法明顯是將他們折磨致死。”

  

  “……是那個男孩殺的?”

  

  “嗯,那些人有些是彈劾他爹的官員,還有一家是押送他的獄卒一家,所有老少全部都沒有倖免。”

  

  “這是他的仇恨,跟你沒有關係的。”

  

  “如果我沒有教他武功的話,他沒有能力殺了那麼多人,如果不是我認為他是練武的可造之材,一心想著回門派就把他交給大師兄教導,我感覺我先交他點東西讓他熟悉一下,沒什麼問題,然後我幾乎將天極宮半數的武功都跟他講了一遍,雖然他沒有全部學會,但是他的記憶力很好,腦子很靈活,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簡直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這一切的起因是我,是我培養出了一個殺人魔,我毀壞了天極宮的名譽。”墨懷靜說道最後有些聲嘶力竭。

  

  燕祈衍知道,墨懷靜在努力克制他的情緒,他的眼神裏有著懊悔,惱怒,還有殺意。

  

  “後來呢?”燕祈衍覺得應該讓墨懷靜把他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後來,我發覺了,我押著他去自首。”墨懷靜聳了聳肩,“可惜我當時心太軟,沒有將他捆綁上堂,他傷了守衛的捕快,逃了。我原本想替他贖罪,齊皇說,我沒有那麼做的必要,他沒有資格處置我,該處置我的應該是我的師門,因為我毀了我師門的一代清譽,我回到師門之前,都已經做好被逐出師門的準備了,師父卻只給了我三年的禁閉,很輕了不是嘛。”

  

  墨懷靜對著燕祈衍虛弱的笑了笑。

  

  “其實你不該這麼想的。他的錯,不是你的錯。”燕祈衍努力的想著,怎麼去開解墨懷靜的心結。

  

  “怎麼不是我的錯了,他是我教導出來的。”

  

  “你覺得你徒弟犯錯了這是你犯錯了?”燕祈衍突然想到一個注意,開始一點一點引導墨懷靜的想法。

  

  “嗯。”

  

  “你徒弟犯錯了,就是你犯錯了,那你犯錯了,豈不是素印老頭犯錯了,素印老大的犯錯了,那就是素印老頭的師父犯錯了,以此推下去,那豈不是天極宮歷代掌門人,全都錯了?天?,你這一竿子可把天極宮所有的先輩都打翻了。”

  

  “……主要還是我的錯。跟師父他們沒關係。”

  

  “是你自己說的,徒弟的錯就是師父的錯,明明是你徒弟的錯,你要賴在你自己身上,那你怎麼不去說素印的錯呢。人各有志,你難道能強求他人為你而改變,既然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為什麼你要替他贖罪呢。”

  

  “……可是死去的那些人是無辜的,我贖罪的。”

  

  “那你家人被滅門也是無辜的,為什麼就沒有給你家人贖罪……”燕祈衍說道一半住了口,“呃,你節哀,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兇手的。”

  

  “……我突然有些瞭解南雲,就是那個男孩的想法了,當我知道家人被殺的時候,我就想著要報仇。”

  

  “你別給自己那麼多負擔,其實這事你沒錯,這一切都是命運,你說,你要是沒遇到我,你就不會見天極宮,你就不會學武功,你就不能教導那男孩,那麼導致這一切源頭的我,是不是也錯了,那把我生出來,造成我這個源頭的我爹娘,是不是也錯了,那把我父母生出來的祖父母,也就錯了,那我們家所有的祖宗都錯了……”

  

  “衍兒。沒這麼連帶著。”

  

  “等等,我還沒說完,你說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那把你生出來的你的父母不是也錯了,你的祖宗也錯了,你覺得,你的父母是錯的嗎?”燕祈衍認真的看著墨懷靜。

  

  “沒有,我爹娘沒有錯,我很感謝他們把我生出來,其實這三年的禁閉我想了很多,這件事我有錯,所以我要彌補那些錯誤,南雲還在逃,我應該抓回他,讓他為那些血案贖罪。”

  

  “你自己想得通就好,浪費了我這麼多口舌,真是的。人嘛,腦筋不要那麼死嘛。”燕祈衍松了口氣,墨懷靜的腦袋還不算太僵硬。

  

  “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老樣子唄,早上起來學文,下午學武,晚上睡覺,對了,我去年趁著五國聚會去了趟飛天樓閣,觀光了一番,建的很不錯啊。”他家流夜乾爹的眼光不錯。

  

  “呵呵,那地方我也是遠觀過一次,不是五國貴族,不在五國聚會期間,那地方都是不讓人靠近的。”墨懷靜一早就知道燕祈衍的出生必定很高貴。

  

  “嘿嘿,你求我的話,下次再聚會的時候,我就帶你去看看。”

  

  “唔,好吧,林少爺,不知道你能不能在四年後帶上小的我去看看傳說中的飛天樓閣呢?”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燕祈衍大步一跨,一腳站在板凳上,拍了拍胸脯保證說。

  

  燕祈衍動作有些誇張,頭很有氣勢的往上一昂。

  

  “哎,頭有些暈。”燕祈衍頭剛抬到最高點,就立馬低下頭。

  

  “誰讓你喝那麼多酒的,躺上床,睡吧。”

  

  “唔。”燕祈衍覺得頭昏噁心很難受,就很聽話的上床睡覺了。

  

  燕祈衍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薄被被掀開,一個溫熱的物體進來了。

  

  “唔。墨墨。”燕祈衍眯著眼睛看著墨懷靜睡在他身邊。

  

  “另一張床還沒整理好,今晚我們合睡一宿。”墨懷靜幫燕祈衍蓋好被子說。

  

  “嗯。”燕祈衍很高興,抱著墨懷靜的腰,蹭了蹭墨懷靜的胸口。然後安靜的睡著了。

  

  墨懷靜看著燕祈衍跟自己曖昧的姿勢,只能努力的深呼吸,希望能平復自己的下腹的異樣感覺。

  

  ××××××

  

  燕祈衍第二天,天沒亮就醒過來了,多年早起上課的習慣,保留了下來。但是墨懷靜已經梳洗完畢了。

  

  “衍兒,可以再睡會。”看著燕祈衍坐在床上揉著惺忪的眼睛,努力起床的樣子,墨懷靜說。

  

  “墨墨,你起這麼早做什麼?”燕祈衍倒不是很困,只是習慣性的賴賴床。

  

  “早上是練武的時間,你聽,前院已經有聲音了。”墨懷靜笑著說。

  

  燕祈衍豎著耳邊,細細的聽了一會,真的聽到打擊,叫喊的練武聲。

  

  “真的哎,我也要去練練。”燕祈衍興奮的從床上跳起來,穿衣洗漱的時間不到一炷香。

  

  ××××××

  

  墨懷靜跟燕祈衍走進練武場,就有人跟他們行禮。

  

  “八師叔,九師叔好。”

  

  燕祈衍看了看,練武的都是些小輩弟子,而他和墨懷靜的七位師兄只是從旁指導。

  

  “師兄們不練習嗎?”燕祈衍好奇的問。

  

  “師兄們對於這些招式之類已經爛熟於心了,他們現在的修煉主要是以內功為主。只有提高內在修為,才能在招式的攻擊力上有所提升。”

  

  “哦,墨墨,素印老兒交的那套碧雲劍法,你練的怎麼樣了?”

  

  “我來天極宮第一年主要是修養腿傷,後來學了一年就學完了那套劍法。”之後他就去套素印老兒的天極劍法來學了。

  

  燕祈衍默,他那套劍法學了兩年呢,還是他家父親從旁指導,才練成的。

  

  “……那內功心法呢?”燕祈衍不信,自己會比他家墨墨差。

  

  “我養腿傷的那年,就開始練內功了,學了三年左右,有所小成吧。”

  

  “小成是什麼程度?”

  

  “天極宮的內功到了第二層。”

  

  燕祈衍在墨,他學了十二年,才到第三層而已。

  

  “那你現在到多少了?”

  

  “第六層,本來我一直卡在第五層,上不去,後來在禁閉之地三年,靜心修習才提高了一層。算是因禍得福。”

  

  燕祈衍心裏不舒服了,難道他沒有學武的天賦嗎?

  

  可是他家父親說他是練武的材料啊,難道是騙他的。

  

  “九師弟,有沒有興趣跟師兄過兩招。”老四風輕搖是和開朗的青年,看到燕祈衍過去,就想著跟他比試兩招。

  

  “四師兄,我跟你比吧。”墨懷靜看著燕祈衍有些單薄的身子,有些不放心,“衍兒,你先看著,等你覺得合適了,再說。”

  

  “老八,你是不是故意要讓我丟臉啊,明知道了你十六歲之後,我就沒打贏過你。”風輕搖無奈的說。

  

  “我的輕功一直沒有比的過師兄啊。”墨懷靜笑了笑說。

  

  “墨墨,你武功很厲害嗎?”

  

  “小九,別看老八一副書生樣,練起武,誰也比不上他,三年前現在大概就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兄能打的過他。現在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了。”

  

  燕祈衍眼神一亮,原來不是他太差,而是墨墨太厲害了啊。

  

  “嗯,老八,來練幾手?”老二白子龍冷笑著對墨懷靜說。

  

  燕祈衍看著白子龍的笑,感覺背後一涼,趕緊轉頭看墨懷靜,還是他家墨墨的笑容溫柔有魅力。

  

  “好。”墨懷靜應聲站到了白子龍對面。

  

  聽到白子龍和墨懷靜要比武,練武場上的人都住了手,過來湊個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img]zy_1.gif[/img]為毛不給偶評論,為毛不給偶評論,為毛不給偶評論……碎碎念









比試



  觀看的人自覺圍成一個圈,墨懷靜和白子龍對站在中央的場地上。

  

  “師兄請指教。”

  

  墨懷靜和白子龍互相作了一揖,燕祈衍好奇的觀看著。

  

  兩人作揖鞠躬,還沒見身板直起來,兩雙手就已經對起招來。

  

  “老八,反應很快啊。”白子龍打鬥之中,說了一句。

  

  “師兄也不慢。”墨懷靜笑著回了一句。

  

  兩人由開始的對掌,對拳,慢慢的加入了腳法,掃腿,橫踢。

  

  由一開始的試探,慢慢對上了各自的真本領。

  

  觀眾圈隨著他們放開來的打法,慢慢擴大。

  

  “比試也不等我來。”老六陸飛雪從人群中鑽進了內圈。

  

  “這不是老二和老八突然要比武嘛,沒想到啊。他們一對上我就讓人通知你了。”大師兄解釋說。

  

  “六師叔,別廢話了,開始吧。”一個弟子說了一聲。

  

  因為素印收徒的年紀區間太大的問題,導致徒孫也有比徒弟年紀大的,所以天極宮的輩分並不是很嚴苛,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樣在一起打鬧,除非了弟子犯了大錯,要不然師父是不會拿輩分出來壓人的。

  

  燕祈衍有些好奇的看向老六,他們說的要開始什麼啊。

  

  “恩,老八這是霹靂腿,比之三年前勁力大了很多,老二的格擋反應很迅速,可惜腰身露了空擋,老二大概要朝上走了……”陸飛雪看著兩人的對打,以一種飛快的語速,說著兩人的情況。

  

  燕祈衍看著場內的情形,墨懷靜手成刀攻向白子龍的腰部,陸飛雪話中的上字出口,白子龍格擋的手,順著墨懷靜的身體上了肩膀,借著墨懷靜的支撐,雙腳蹬地往上倒立在了空中。

  

  墨懷靜迅速反應過來,肩膀迅速下沉,白子龍的手一個跳躍,上墨懷靜的頭,墨懷靜像是早有預測,雙手砍向白子龍的手臂。

  

  白子龍無奈借著手力躍起。翻身,以腿對墨懷靜的手的攻擊。

  

  “……老二這招出的不妙,老八手上夠靈活,老二的腿功不能與之相比礙…”陸飛雪依舊快速的解說著場上的情形。

  

  場上的情勢也如陸飛雪所說,墨懷靜幾次對招之後,就鎖住了白子龍的腳踝,逼迫白子龍落地。

  

  “……老二不會那麼容易如了老八的願的。”

  

  白子龍腳上動彈不得,只好雙手撐地,但是撐地了一瞬間,腳上發力,將墨懷靜淩空甩起。

  

  墨懷靜無奈松了白子龍一條腿,只是一條也夠白子龍反攻了。

  

  兩人一打一防,一防一打,使掌,使拳,使腿,打了數個回合不見分曉。

  

  陸飛雪也從旁盡職的解說著,讓所有圍觀的人,享受了一場視覺聽覺上的盛宴。

  

  “老八,比劍如何?”

  

  兩人糾纏中,白子龍突然建議。

  

  “好。”墨懷靜應了一聲。

  

  眾人聽了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通往兵器擺放地的路。

  

  兩人一邊打鬥一邊朝兵器擺放的地方去。

  

  刀劍在他們一手臂的範圍之內的時候,兩人迅速抽出劍。開始對招。

  

  “……看樣子,老八可能要贏。”陸飛雪看著他們比劍停了描述一會,然後說了一句。

  

  “為什麼?”燕祈衍好奇的問。

  

  “習武之人周遭都有一定的氣息流動,就像你看一個人的走路姿勢,還有遠距離的感受,就能知道這人的武功如何,兩人靠近對戰,一方的氣息流動能夠壓倒另一方的,那麼必定會把另一方的氣息擾亂,然後給另一方壓力,所以一方的勝率就會提高。”

  

  “那墨墨的氣息壓倒了二師兄的氣息?”燕祈衍有些興奮,他家墨墨要贏了。

  

  “那到不一定,只是老八拿劍的那一刻,他的氣息一下子增強了很多,而且老八的劍法一向是我們師兄弟中學的最好的,三年的禁閉,老八又肯定提高了不少,勝負主要是看老二的發揮了,畢竟比起對戰經驗,老二要比老八豐富的多。”

  

  正如陸飛雪所說,墨懷靜的劍法很好,白子龍一直處於被打壓的位置,但是白子龍很會應變,墨懷靜眼看就要克制住白子龍的時候,卻被白子龍巧妙的躲過了。

  

  看著兩人的比試,燕祈衍覺得自己以前跟父親侍衛們的比試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沒意思。

  

  看著墨懷靜流利的劍招,還有那撲面而來的劍氣,燕祈衍的好鬥心理被墨懷靜剛才的表現激發了出來。

  

  比試的最後結果是墨懷靜略勝了一籌,劃斷了白子龍的一截衣袖。

  

  “師兄,下次還是比拳腳吧,劍法,你是比不過我啦。”墨懷靜劍尖挑著白子龍的衣袖,很有自信的說了一句。

  

  “別得意的太早,你的劍法還有不成熟的地方。”白子龍笑著回答。

  

  燕祈衍發現,白子龍所有的時候都是笑著的,但是明明是表達善意的最好工具,笑,出現在白子龍的臉上,總有種讓人不寒而慄,想要遠離他的感覺。

  

  “墨墨,好厲害,我也要跟你比試一下。”

  

  “衍兒想比什麼?”

  

  “劍法,劍法。”

  

  “好吧。”

  

  其實墨懷靜不想打擊燕祈衍的,只是燕祈衍有些太不爭氣了。

  

  他學的那些劍法,劍招使得是很靈活,臨場運用方面差的很。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他跟林宇對戰的時候,都是他攻,林宇受,能傷到林宇衣服的一角,他就覺得很滿足了,沒有試過跟人對打的經歷。

  

  第一次對招,墨懷靜出一招,就挑了燕祈衍的劍。

  

  “再來,我還沒準備好呢。”燕祈衍看著地上劍,很不服氣的說。

  

  第二次對招,墨懷靜很小心的看著燕祈衍出招,才出手,順著燕祈衍的招式來,但是有時候本能是抗拒不了的,燕祈衍一個刺劍,墨懷靜側身躲避,上手,扣住燕祈衍的手腕,燕祈衍手一松,劍落地。

  

  “比劍而已,不許用手。”燕祈衍瞪著墨懷靜。

  

  “哦,我錯了。”墨懷靜只能認錯。

  

  第三次對招,墨懷靜將手別在身後,只擋不攻擊,這次總不會出問題了吧。

  

  但是燕祈衍自己打的起勁,用上了內力,劍身相碰,內力衝撞,明顯是墨懷靜更勝一籌,燕祈衍被震飛出去。

  

  “不比了。”燕祈衍從地上起來,就奔出了比武場。

  

  墨懷靜控制了內力,燕祈衍並沒有受什麼傷。

  

  墨懷靜看著燕祈衍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燕祈衍明顯生氣了,可是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想的。

  

  看到墨懷靜和燕祈衍比試的人都自覺地閉口什麼也不說。

  

  掌門九弟子是個惹人愛的美人,一看就知道自尊心極強,眾人寵著還來不及呢,不會去說什麼讓他傷心的話。

  

  燕祈衍並不是生墨懷靜的氣,他是氣自己,他跟墨墨練功的年數差不多,為什麼差距那麼大呢。

  

  中飯和晚飯燕祈衍都沒有去大廳吃,墨懷靜去送飯,燕祈衍門都不給他開,最後還是大師兄衛風清送了飯,燕祈衍才乖乖吃了。

  

  晚上,墨懷靜跟著老七湊合了一晚上,他覺得燕祈衍生氣了,一定不會讓他回房的。也許過一夜,燕祈衍就消氣了。

  

  第二天燕祈衍起的很早,墨懷靜起的時候,燕祈衍已經跟著大師兄練習劍法了,本來笑著的臉蛋,看見墨懷靜過來,立馬黑了。

  

  墨懷靜看著燕祈衍的臉色,就很識趣的不過去了。

  

  一天時間兩人都沒說上話,眾人看著也只能幹著急。以前都沒遇到這情況的。

  

  晚上,墨懷靜在前廳徘徊了半個時辰,終於走進了後院,在後院又徘徊了半個時辰,才走進了自己住的院落。

  

  在房門前又徘徊了半個時辰,還是沒有敲門的勇氣。

  

  墨懷靜皺著眉頭,他這些年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浮躁過。

  

  看著房門。墨懷靜心裏歎息,真是小冤家啊。

  

  墨懷靜心裏還在想著怎麼道歉的時候,房門開了。

  

  燕祈衍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衍兒……”墨懷靜想,先道歉,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你還知道回來啊,說,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燕祈衍看著墨懷靜就質問道。

  

  “我昨天跟七師兄湊合睡了一晚上。”墨懷靜實話實說。

  

  “為什麼要去七師兄那兒睡啊。”虧他昨晚還等了他半宿。

  

  “我不是怕你見到我生氣嘛。”

  

  “那你現在回來做什麼,去找七師兄睡吧。”燕祈衍說著想關門。

  

  “衍兒,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生氣好嗎,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撞飛的。”墨懷靜只能抵著門,匆匆的說話。

  

  “……你難道不是因為我劍法太差了,所以不理我了嗎?”燕祈衍瞪著大眼睛問。

  

  “沒有,我怎麼會不理衍兒呢。我還怕衍兒生氣了,不理我呢。”墨懷靜摸了摸燕祈衍的頭。

  

  “你難道沒有覺得我劍法很差。”燕祈衍嘟著嘴問。

  

  “沒有啊,衍兒的劍法只是缺少實戰的經驗而已。”墨懷靜溫柔的哄著燕祈衍。

  

  燕祈衍聽到這話,心裏也舒坦了很多。

  

  昨天晚上墨懷靜沒有回來睡,他很難過,覺得墨墨不要他了,在天極宮,他就只有墨墨一個熟悉的人,其他人對他也很好啦,但是他覺得只有墨墨是可以交心的。

  

  “衍兒,不生氣了,我可以回來睡覺嗎?”

  

  “好吧,我不生氣了,准許你回來睡。”感覺自己剛才像個女人一樣彆扭的鬧脾氣的燕祈衍解除了墨墨不理他的危機,又變成了一個高傲的小衍兒。

  

  第二天開始,墨懷靜教授燕祈衍怎樣靈活的在對戰中使用劍法,燕祈衍學的很認真。

  

  本來燕祈衍的劍招就學的熟練,只要教導他怎麼在對戰中根據實際情況變化而已,燕祈衍的腦子活,舉一反三也是可以的。

  

  燕祈衍對自己的進步很開心。墨懷靜看著燕祈衍進步也替他開心。

  

  但是這樣開心的日子卻只持續的半個月。

  

  ××××××

  

  “你要去下山嗎?去哪兒啊?”看著收拾行李的墨懷靜,燕祈衍驚訝的問。

  

  “去齊國,我家人的忌日也快到了。三年沒有去拜祭,今年總要去看看的。”

  

  “我跟你一起去。”

  

  “衍兒還是留在山上……”

  

  “我正好要去齊國找我二哥,我跟你一起去。”燕祈衍堅定語氣。

  

  “好吧,收拾下行李,我們去跟師父辭行。”









出師



  跟素印告別是件既簡單又費力的事情。

  

  墨懷靜掌門房門口,徘徊了一下,才進去:“師父,我父母和家人的忌日快到了,我想下山去祭拜他們。師父放心,我不會像上次那樣,給師門惹禍了,請師父……。”

  

  素印閉著眼說:“去吧,去吧。三年沒去祭拜了,多跟你父母聚聚。”

  

  墨懷靜開心的回去收拾行李。

  

  ××××××

  

  燕祈衍從墨懷靜那邊,跑進掌門院落,直接沖進素印的房間:“素印師父,我要跟墨墨去祭拜他父母。”

  

  說完,燕祈衍也不等素印回答就回頭出去,他覺得素印沒理由阻止他吧。

  

  還沒出門就被人拉住了衣袖,燕祈衍回頭。

  

  “美,不,衍兒,你怎麼捨得丟棄為師而去。”素印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讓衍兒胃部異常的不適。

  

  一個不知道多少高?的老頭,一臉可憐兮兮的弱小樣,誰看了都覺得彆扭。

  

  燕祈衍拉出素印手裏的衣袖,拉起衣袖,撫了撫那些激起的雞皮疙瘩。

  

  “老爺子,你多大了啊。”老頭子裝什麼可愛啊。

  

  “小老兒高?一百二十三,是快入土的年紀了,臨死前的願望就是希望小老兒最疼愛,最喜歡的小徒弟,就是衍兒你啊,能天天在小老兒的身邊,以飽小老兒的眼福,不,是子孫福。”

  

  飛天大陸的人都比較長壽,一般人大概可以活一百五十歲到兩百歲之間。素印一百二十三歲長的面容和燕祈衍上一世所處的時空裏的六,七十歲差不多。

  

  燕祈衍翻了個白眼,以為他不知道素印老兒想的什麼心思啊。

  

  “要子孫福,自己生去。”燕祈衍上下打量了下素印,“哼,如果沒那能力了,還有你那八個徒弟呢。”

  

  “不行,小老兒只要小衍兒。”素印才不管燕祈衍語氣中的戲謔,重要的是如何留住美人。

  

  “沒門,我要跟墨墨去齊國。”

  

  “衍兒,你不要拋棄偶。”素印一把抱住燕祈衍的手臂。

  

  燕祈衍黑線。

  

  “老頭,你別說話那麼歧義好不好。”

  

  “你留下,我就什麼也不說了。”

  

  “老頭,別說門了,窗子也沒有。”燕祈衍掙脫素印的手臂,往前走。

  

  “衍兒……”素印繼續抱上去。

  

  “走開啦……”燕祈衍躲避著。

  

  ……

  

  當衛風清走進掌門住處,就看見自家師父非常沒有形象的匍匐在地,手裏緊緊抓著九師弟的腳脖子,嘴裏還念叨著,讓衍兒不要拋棄他。

  

  衛風清黑線,他們家師父什麼時候能做點有威嚴的事情啊。

  

  “……素印老兒,你要不要臉啦,你是一派掌門哎,怎麼能這麼無奈呢。”燕祈衍無奈了,畢竟是自己師父,平時調侃調侃就算了,總不能真傷了他吧。

  

  燕祈衍看到愣在門口的衛風清,眼睛一亮。

  

  “大師兄,救命啊。”

  

  “啊,風清來了。”素印老兒從地上跳了起來,身體在空中做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然後站定,一點也不像他剛才所說的要入土的樣子。

  

  素印站定後第一件事,就是繼續抱著燕祈衍。

  

  衛風清咳了咳,就當剛才沒看見吧,他家師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師父跟小九在談什麼?”

  

  “大師兄,我想跟墨墨去齊國拜祭他父母,師父不同意。”

  

  “古語有雲,父母在,不遠遊,你怎麼拋下師父老人家我呢,老大,你說是不是啊。”

  

  “靠,我父母又不在這。”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師兄,你要給九兒做主啊。”

  

  “老大,你要給師父做主啊。”

  

  ……

  

  衛風清越聽臉色越黑,他家師父要好好□了。

  

  “夠了,按天極宮的規矩來。”衛風清大聲說了一句,打斷了燕祈衍和素印的吵鬧。

  

  “什麼規矩啊?”燕祈衍好奇的問。

  

  “對啊,什麼規矩,我怎麼不知道啊?”素印跟著問。

  

  燕祈衍和衛風清同時鄙視了他一眼。

  

  “天極宮弟子,滿十六歲可進行試煉,通過了算是出師了,然後就可以隨意下山,九兒今年也十六了,之前雖然都沒有在天極宮,但現在身處天極宮就按這個規矩來吧。”衛風清解釋了一下。

  

  “那是什麼試煉啊,我答應了。”

  

  “打敗為師……”素印打算出一個燕祈衍怎麼也做不到的試煉,可是在衛風清淩厲,燕祈衍殺人的眼光下,說了一半就改口,“還是老大你做主吧。”

  

  “唔,不如這樣,你跟你七師兄比劍,能打過兩百招,就算通過。”

  

  “老大,這也太輕鬆了……”

  

  “師父不是說由徒弟做主嘛,既然徒弟我做不了主了,那麼天極宮的柴米油鹽,人力財力,我也就不做主了,由師父做主吧。”

  

  素印心裏想了想,以燕祈衍的劍術,跟老七比,也不一定能贏啊。

  

  “師父就是說說,還是老大你做主吧,哈哈。師父對老大你很有信心的。”

  

  “恩,那時間就定在三天后……”

  

  “不,就明天吧。”燕祈衍說。

  

  “九兒,你確定?”衛風清心裏對老九和老七的比試也拿不定結果,讓老八給老九輔導三天,至少勝率大一點。

  

  “恩,就明天,素印老兒,要是我贏了,你可別再阻止我了,師兄,我去練劍了,你通知一下七師兄吧。”燕祈衍一蹦一跳的走了。

  

  ××××××

  

  不到一個時辰,九兒林甯(燕祈衍在外的化名,衍兒被認定為是他的小名。)和老七齊鳴之的比試就被全天極宮的人知道了。

  

  “衍兒,你太胡來了。”墨懷靜一聽到消息,就趕到練武場,對著正在練劍的燕祈衍就訓斥道。

  

  “哼,你怎麼不說素印老頭太過分了。”燕祈衍當然知道墨懷靜是為什麼生氣,在他看來,這事根本就是被素印老頭給逼出來的。

  

  “……師父也是擔心你吧。”墨懷靜無奈的歎氣,師父也真是小孩子脾氣。嘴上替素印辯解,心裏當然知道他家師父是什麼目的。

  

  “哼,反正我一定會打過七師兄的,跟你一起去祭拜你父母的。”

  

  對於燕祈衍要跟自已一起的想法,墨懷靜很開心,但是一想到明天的比試,他又有點擔心。

  

  “七師兄的那關可不是好過的,你別以貌取人,輕敵了。”

  

  “我知道,你就別擔心了。”燕祈衍出了素印的院子,就想過對策了。他絕對不會讓素印老兒的願望得逞的。

  

  “我幫你練習。”墨懷靜覺得現在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吧。

  

  “恩,好。”

  

  ××××××

  

  “早點睡,明天一早要比試了。”墨懷靜洗完澡看著還呆在浴池不回房間的燕祈衍說。

  

  “恩,我知道啦,額,我去上下茅房。”

  

  “恩,去吧,別太緊張,大不了明年再跟我一起去。”墨懷靜自覺的把燕祈衍的行為規定為緊張。

  

  燕祈衍出了院子,看了看四周,沒什麼人。從懷裏拿出一包藥粉,當初為了在路上防備劫匪,色狼,他可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惜沒派上用場。

  

  “現在就是,你展現魅力的時候了。”燕祈衍看著手裏藥包,笑了笑。轉身回了浴室,卻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翻窗進去了。

  

  他在這段時間,對幾個師兄的作息時間摸得一清二楚了,七師兄一般是最後一個洗澡的,因為他的皮膚保養實在是太需要時間了。

  

  燕祈衍躲在暗處,看著六師兄他們洗完走人。才看見七師兄緩步進了浴室。

  

  看著齊鳴之隔著屏風寬衣解帶,燕祈衍不得不承認,他家七師兄很漂亮,姿態是那麼的美。可惜長了一張小攻臉,要不他收了做小受真不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看著齊鳴之下了浴池,燕祈衍悄悄的走進掛衣服的屏風,將手裏的藥粉均勻的撒在齊鳴之的衣服上。

  

  七師兄啊,抱歉了,他也是被素印老兒逼迫的,為了師弟,師兄就犧牲一回吧。

  

  燕祈衍一邊撒著藥粉心裏一邊說著抱歉的話。

  

  撒完藥粉,觀察了下浴池裏的齊鳴之並沒有發現,然後退出浴池,快快樂樂的回房間睡覺,就等著明天的比試了。

  

  ××××××

  

  次日,眾人一早就進了練武場,也沒有練武,都等著燕祈衍和齊鳴之的比試。

  

  “來了。”看見燕祈衍進了練武場,一個眼尖的弟子喊了一聲。

  

  燕祈衍跟幾個師兄打了個招呼,就等著齊鳴之過來。

  

  過了半響,齊鳴之才姍姍來遲。

  

  “啊~抱歉,我來遲了。”齊鳴之打了個哈欠,抱歉說。

  

  “師弟,你昨天沒睡好嗎?”

  

  “恩,不知道為什麼昨天蚊子好多啊,一直在我耳邊叫著。”

  

  燕祈衍心裏暗笑,這就是他那藥粉的副作用,吸引蚊子,正作用還沒有起效呢。

  

  “那比試是不是推遲……”

  

  “不用了,小問題而已,小衍兒準備好了沒?”齊鳴之笑著問燕祈衍。

  

  燕祈衍看著齊鳴之的笑臉,心裏一直在道歉。

  

  “恩,可以了。”

  

  “那好吧,拔劍。”

  

  燕祈衍一拔劍就刺向了齊鳴之

  

  燕祈衍的守勢並不好,所以墨懷靜讓他開始就不要遲疑的攻擊,把握住先機,最好能一直把持主動的地位。

  

  燕祈衍也做到了,墨懷靜所說的主動,但是一直沒有什麼大的效果,齊鳴之遊刃有餘的防守了。

  

  燕祈衍心裏也有些著急,藥力怎麼還不發作呢。再這樣下去,二百招不到,他就要輸了。

  

  燕祈衍的一個攻擊讓齊鳴之後退了兩步,燕祈衍心裏一喜,藥效上來了。

  

  齊鳴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手,但是燕祈衍並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持續攻擊著。

  

  齊鳴之的防守有些弱了下來,便改變了方式,開始攻擊,但他的攻擊對燕祈衍並沒有太大的傷害。

  

  但是齊鳴之的功力深厚,雖然燕祈衍扛過了兩百招,卻也是筋疲力盡了,如果不是那藥,燕祈衍根本就抵不過齊鳴之。

  

  “師兄,承讓了。”燕祈衍抱拳。

  

  “呵呵,看樣子,我小看了小九兒了,師兄認輸。”

  

  “不是的,師兄,如果再打下去,師弟肯定就輸了,而且今天師兄好像很累的樣子,師弟偷巧了。”燕祈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啊啊~是啊,好累啊,我要回去補覺了。”齊鳴之打著哈欠,出了練武場。

  

  燕祈衍給齊鳴之下的藥是一種類似肌肉鬆弛劑的東西,他家二乾爹的力作,但是由於條件有限,也只是讓人感覺有些無力和困累而已,對身體沒太大傷害。

  

  “墨墨,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齊國了。”燕祈衍笑著跑到墨懷靜面前說。

  

  “恩。”墨懷靜臉上淺淺的笑著,天知道他心裏是多麼的高興。

  

  “素印師父,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燕祈衍轉身面對著臉色不好的素印說。

  

  “哎,兒大不由娘啊。”素印無奈的說了一句,“小衍兒出去了,別忘了為師啊。……”

  

  “好啦,好啦,墨墨我們現在就下山去吧,省的素印師父等下後悔。”

  

  “不再等兩天,吃頓離別宴,再去寺廟拜拜菩薩,保佑一路平安,再跟為師相處兩三……”

  

  “師父。”衛風清一句話,讓素印閉了嘴。

  

  “一路小心。保重了。”衛風清說了這句話就離開拉著依依不捨的素印離開了練武場。

  

  眾師兄和弟子也說了些一路順風,早點回來的話。沒有太多的矯情,這就是習武之人的豪放吧。

  

  去屋子裏,拿了包袱,墨懷靜和燕祈衍就離開了天極宮。

  

  看著遠遠隱藏在樹林裏的天極宮,燕祈衍有些不舍。

  

  “過三,四個月我們就回來,跟著大家一起過年。”墨懷靜拍了拍燕祈衍的肩膀說。

  

  “恩。”

  

  兩人踏上了去齊國的路途,他們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跟他們現在想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旅途。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BW我啊,記得留言吧









旅途



作者有話要說:[img]lt_2.jpg[/img]

飛天大陸略圖,給大家看文行個方便吧。以後可能還會有新地方出現,到時候再更新。



文中的日期請大家按農曆(陰曆)記。



五月十一日,對前文會有些小修改(主要是墨家的忌日,跟前文日期有些衝突。),大家可以無視的說,情節是不會變化滴。



鞠躬,退場。不要BW我啊,記得留言吧

  從天極宮到齊國墨家祖籍的淩陽城,需要跨越國界線,是段比較遠的路途。

  

  燕國跟齊國之間的通關口,有兩個,一個是東邊的海口,主要用來通商,一個就是燕國國都和齊國國都相連的那條可以算是直線的官道。其他地界幾乎都是山區,行路十分困難。

  

  燕祈衍和墨懷靜研究了一下飛天大陸的大致地圖,決定直接由天極宮出發到達國界線那裏的官道,就不選那條先到燕國國都鳳鳴城,然後再出發去齊國的路線了。

  

  從清水鎮出發之前,墨懷靜首先做的就是準備足夠的衣物。食物之類可以遇到城鎮隨時補充。

  

  現在雖然是七月末,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但是齊國地處正北,天氣一向偏冷,再加上,到達齊國淩陽城的時候,差不多是接近九月,那時候,在齊國很可能會遇上雨雪天氣。

  

  為了防備路上有意外,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墨懷靜和燕祈衍兩人買了三匹馬,兩匹用來載人和隨身的一些食物,一匹用來載衣物,準備出發。

  

  那些衣物有一大半是墨懷靜買給燕祈衍的,他擔心燕祈衍是燕國人沒有去過那麼極冷之地,給他多準備了很多棉襖之類。

  

  燕祈衍心裏無奈啊,燕國離齊國很近,天氣方面應該不會差太多啦。他知道墨懷靜是一片好心,買就買了吧,等祭拜完墨懷靜的家人,他就去爬齊國的雪山,聽說那裏有雪蓮哎,也許能摘點回來也不一定。

  

  萬事俱備,兩人騎著馬往齊國出發。

  

  燕祈衍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出發之前就對自己的容貌做好了易容。路上沒有遇到些瘋狂的追求者。

  

  對著小鏡子,看著那陌生平凡的臉,燕祈衍又覺得不舒服。

  

  “墨墨,你能不能幫我換個好看點的易容啊,這臉實在是不符合我的審美觀啊。”燕祈衍摸著那怎麼看,怎麼是路人甲,沒一點特色的臉,他很抓狂的。

  

  雖然他原來的臉是小受了點,就只有一點哦,但好歹比這個攻守皆不宜,找不出半點優點的臉強吧。

  

  頂著這張臉,讓他怎麼去吸引美人呢。

  

  “我覺得這臉很好啊,皮膚是健康紅潤的顏色。”墨懷靜微笑的打量著燕祈衍一番,然後下了結論。

  

  “可是……。”紅的發黑了,還健康。

  

  “衍兒可能看慣了你自己的容貌了,所以對現在的臉不適應,衍兒原來的容貌是很美,現在的容貌,可能比較……陽剛,不如把皮膚弄白一點,就可以美一點了。”墨懷靜認真的建議說。

  

  陽剛,燕祈衍摸了摸臉蛋。難道他真看慣了美人,看不慣陽剛了。

  

  “……不用換了。”還是陽剛點好。

  

  墨懷靜笑著繼續策馬前行,在燕祈衍看不到的方向,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他可不是傻瓜,衍兒這麼好看的容貌,怎麼可以給別人看呢。難道他還把自己的心上人送給別人窺伺,他的衍兒就該好好保護起來才是。

  

  行進了幾天,燕祈衍都很氣悶。

  

  首先所有看到墨懷靜和燕祈衍這兩個人都很自覺地把墨懷靜當做公子,把他當做小廝,雖然墨懷靜會不厭其煩的的一遍一遍的解釋,但是總被人用那種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很不爽啊。

  

  其次。他的臉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過敏了,起了無數的小疙瘩,現在就算不用易容,也不會有人上來跟他搭訕了,更有甚者,避著他跟避瘟疫似的。

  

  第三,也是最讓燕祈衍氣氛的一點.

  

  你說,那些男人,女人的,怎麼那麼沒眼色,一個一個都往他家墨墨身邊鑽。沒看見他家墨墨禮貌微笑下的不耐煩嘛。

  

  誰都看的出他家墨墨長的很不錯,劍眉星目,特小攻的那種人。不用一幫子八婆,左一句英俊右一句瀟灑的讚美。除了英俊瀟灑,你們還會說什麼,就會犯花癡。

  

  還有,那邊幾個男的一臉含羞的樣子是做什麼啊,跟著一幫女人犯花癡,也不知道有點男子氣概,喜歡就勇敢的上,扭扭捏捏的做什麼啊。

  

  而且,這天都快黑了,一群人不怕深更半夜回家,遇到色狼啊。

  

  燕祈衍做在墨懷靜的鄰桌,看著被一群人圍著的墨懷靜,燕祈衍氣憤啊。他被那幫人給擠出來了,墨懷靜居然沒發現,重色輕友的傢伙。

  

  “戳死你,戳死你。……。”燕祈衍拿著筷子,想像著手裏的白麵饅頭是墨懷靜,狠狠的戳著。

  

  “衍兒,我們回房早點休息吧,這裏人太多了。”墨懷靜不知道做了什麼,居然從那幫堵得水泄不通的花癡的包圍下出來了。

  

  燕祈衍看了看那些依舊盯著墨懷靜看的男男女女們,心裏有些不爽。

  

  “我看你挺享受,不如好好享受吧。”燕祈衍酸酸的說了一句,起身回房。

  

  墨懷靜笑了笑,跟著上樓。

  

  燕祈衍感覺到墨懷靜跟在他的身後,心情突然舒服了一些。

  

  “衍兒生氣了?”回到房間,關了門,墨懷靜就問。

  

  “才沒有呢,我為什麼要生氣啊。”燕祈衍死不承認。

  

  “因為我剛才沒注意到你,而跟其他人說話了。”墨懷靜用開玩笑的語氣,帶著試探的意思說,“衍兒是不是想獨佔我啊?”

  

  “切,你以為你是誰啊。”剛坐下的燕祈衍聽到墨懷靜的話,一下子站起來大聲說。

  

  燕祈衍感覺他這樣的大反應好像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趕忙想著彌補。

  

  “我是有點不爽,但是我不爽不是因為你不理我,是因為,因為,你搶走了我的桃花運啦,本少爺本來是天生麗質,應該受萬人仰慕的,就因為你在我身邊,桃花少了好多啊。”燕祈衍腦袋算了靈活的,兩三句話,就想到了合理的理由。

  

  “是嘛,那你是不是不喜歡跟我一起去齊國啊。”

  

  燕祈衍看著墨懷靜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突然沒有了,心裏有些發怵。

  

  “也不是啦,我很喜歡跟墨墨在一起的,就是,那個,反正不是你的那個意思。”

  

  “我知道了。”墨懷靜笑了笑說,“天色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你早點休息。”

  

  墨懷靜說完,就出了房門,他的房間在燕祈衍的旁邊一間。

  

  燕祈衍感覺墨懷靜生氣了,可是又不知道墨懷靜到底氣什麼,剛才那句話他已經解釋了啊,而且那是開玩笑啦,不是認真的。

  

  大男人,怎麼連一點玩笑也開不起啊。燕祈衍實在想不明白了,就上床睡覺了。大不了明天跟墨墨道下歉唄。

  

  墨懷靜回到房間,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反應過度了,一聽到他的衍兒希望被萬人仰慕,他心裏就很不舒服,他只想讓衍兒是他一個人的。

  

  墨懷靜歎了一口氣,一遇到衍兒的事情,他就不能控制自己。明天再跟衍兒服軟吧。

  

  第二天,燕祈衍剛起床就看見自己房門口站著一個人。

  

  燕祈衍上下打量了那個人,沒見過啊,很平常的相貌,不是美人,見過他也不認識。

  

  “你誰啊。”

  

  “衍兒,是我。”那人看著燕祈衍笑著說。

  

  這聲音……

  

  “墨墨?!你怎麼弄成這樣子啦?”

  

  “你不是說我專門搶你桃花嘛,現在不搶了吧。”

  

  燕祈衍聽到墨懷靜這麼說,心裏有些彆扭,他真的開玩笑啦,沒想到墨墨會當真。

  

  墨墨真的當他是朋友的說,要不然也不會為了他一句話去易容。昨天他根本不該無緣無故的生墨墨的氣。還自以為是的覺得墨墨重色輕友。真是太不應該了。

  

  “我那開玩笑了,你還當真啦。”

  

  “沒事,反正相貌太好,招的人太多,會妨礙我們上路,我們還要在十月之前趕到淩陽城。”

  

  “恩。”燕祈衍贊同的點頭。

  

  ××××××

  

  墨懷靜改了面貌之後,路途順了很多。

  

  半個月後,他們到達了,燕國的通關口。

  

  出關是不需要檢查的,進關口才需要檢查。

  

  出了燕國關口,行進了一百多裏路,就是齊國的關口,侍衛們只是檢查了下他們的包裹行李,就給他們放行了,畢竟現在兩國是友好邦交,想跨國界是很容易的事情。

  

  走進齊國通關口,就是齊國的地界了。

  

  “墨墨,這裏是哪兒,我們要往哪兒走呢啊?”燕祈衍對齊國並不熟悉。

  

  “這是國界小鎮,住的多是守關的士兵和家屬,出了小鎮,有兩條路可以到達淩陽城。”

  

  “哪兩條啊?”燕祈衍好奇。

  

  “一條是走通往齊國都城雪融城的那條官道,然後在中途轉向去淩陽城,大概要二十天的時間,一條是直接往北走山路,可以省十天左右的時間,衍兒,你說,走哪條呢。”

  

  “走山路,山路,山路更有挑戰性。”燕祈衍想著好不容易跨國旅行一趟,當然要好好享受下齊國的自然景色嘛。”

  

  “山路很崎嶇,衍兒,你確定。”墨懷靜有些擔心燕祈衍受不了。

  

  “墨墨,你放心啦,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山路而已,我能走的啦。”

  

  “那好吧,本來走官道的話,我們就要快點趕路了,既然走山路,時間上就可以輕鬆一點了。”

  

  “恩,恩。”

  

  “今天我們在國界鎮上住一夜,明天去買頂帳篷,然後上路。”

  

  “好。”

作者有話要說:[img]lt_2.jpg[/img]

飛天大陸略圖,給大家看文行個方便吧。以後可能還會有新地方出現,到時候再更新。



文中的日期請大家按農曆(陰曆)記。



五月十一日,對前文會有些小修改(主要是墨家的忌日,跟前文日期有些衝突。),大家可以無視的說,情節是不會變化滴。



鞠躬,退場。不要BW我啊,記得留言吧









黑店



  第二天,燕祈衍和墨懷靜就帶上足夠的乾糧,進了山。

  

  這片連綿不絕的山脈,還沒有人繪製出它的全貌。

  

  燕祈衍和墨懷靜沒有地圖可以參照,只能朝著北方直走,路根本沒有,都是草木叢。

  

  開頭兩天,燕祈衍還一臉興奮的東看看西瞧瞧,第三天就覺得累了。

  

  山路崎嶇,難免有馬兒走不了的道路,就需要人牽引的馬兒走,雖然大部分的行李有馬匹馱著,但是在草木叢生,看不見盡頭的樹林裏走上一天,體力消耗也是很大的。

  

  更何況,這密林中還有野獸出沒,大體型的還好避讓,或是捕殺,最難防的確是一條條和叢林融為一體的毒蛇。

  

  一次休息期間,燕祈衍靠著一棵大樹,突然感覺脖子上有東西滑過。

  

  燕祈衍伸手一摸,滑膩膩的感覺。

  

  “衍兒,甩了它。”墨懷靜大叫一聲。

  

  燕祈衍也感覺不妙,也不管那是什麼的,將那東西,從自己脖子上扯下,就甩了出去。

  

  甩出去的一瞬間,燕祈衍就看見一張張大了的露出兩顆毒牙的嘴,從眼前滑過。

  

  蛇還在飛在半空中,墨懷靜就麾下了劍,將它砍成兩半。

  

  燕祈衍看著斷成兩半,身體還在抽搐的蛇頭和蛇身,那麼鮮豔的紅綠色,表示這是條毒蛇,燕祈衍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手不自覺地撫弄自己的脖子,要是再晚一秒,是不是自己就要被咬了呢?

  

  脖子上那種滑膩膩的感覺好像還在似的,燕祈衍拿著手帕,沾了水,擦了又擦,那種感覺揮之不去。

  

  “今天可以吃蛇肉。”墨懷靜看著那蛇死僵了,然後對燕祈衍說。

  

  “這麼噁心的東西,你也吃的下去。”燕祈衍一副要嘔吐的表情。

  

  “毒蛇肉可是很鮮美了,嘗了你就知道了。”墨懷靜笑著說。

  

  那天,燕祈衍在墨懷靜的誘惑下,吃過蛇肉之後,不得不承認,蛇肉的確有它美味的地方,但是如果他沒看過那蛇活生生的樣子,他會感覺更好的。

  

  自從感覺了離死亡那麼接近的無形恐懼之後,燕祈衍絕對不靠著樹休息了,就算站著休息,也要把周圍的草叢拔光,保持他周圍一米之內的地面的可視度為百分之百。

  

  晚上睡覺更是嚴謹,帳篷周圍要全點一圈的火,生怕那些毒蛇晚上鑽進來咬了他。

  

  墨懷靜對燕祈衍草木皆兵的模樣有些無奈,阻止不了,只能放縱著,出了叢林,大概就好了吧。

  

  兩人從進山之後的第五天,周邊的叢林,不在像前面一樣茂密了。

  

  “呼,我們是不是要出山了?”燕祈衍問。

  

  “恩,可能吧。我好像聽到水聲,找到水源,我們休息下再走吧。”

  

  兩人走了一段路,就看見一條溪流。

  

  “墨墨,有魚哎,我們吃烤魚吧。”燕祈衍高興的說。

  

  “恩,好。”

  

  秋天的水流有些微涼,但是阻擋不了燕祈衍興奮的心情,拿著削好的木條,卷起褲腿,興沖沖的就奔進了溪流裏。

  

  燕祈衍高興的戳著魚,墨懷靜在岸上生火。

  

  就沖著燕祈衍的大學文聘,那區區的水面折射理論絕對迷糊不了他的眼睛,戳個兩三次,怎麼也會中一次吧。

  

  燕祈衍又戳中了一條魚,正想跟墨懷靜邀功的時候,眼睛突然被一絲紅色吸引住了。

  

  “蛇啊!!!”燕祈衍驚叫一聲,奔上了岸,一把跳到了墨懷靜的身上,雙手雙腳死死巴住墨懷靜。

  

  墨懷靜穩住了由於燕祈衍沖過來的衝力而不穩的身體,雙手抱住燕祈衍,生怕他一個不穩掉了下來。

  

  “哪兒有蛇啊?”穩住燕祈衍的身體,確定他不會掉下來之後,墨懷靜問。

  

  “水裏。”燕祈衍指了指那溪流。

  

  “水蛇是沒有毒的。”

  

  “紅色的水蛇,會沒有毒?”蛇皮越鮮豔越毒,這是有科學根據的好不好。

  

  “紅色的水蛇?”墨懷靜疑惑了。抱著燕祈衍就想上前查看一下。

  

  “墨墨,別過去啦。”燕祈衍很想後退,但是他整個人巴在墨懷靜身上,只能隨著墨懷靜前進。

  

  “你是說那條紅色的,不是蛇吧。”墨懷靜仔細觀察了下水面,看到那條明顯的紅痕。

  

  “不是蛇,那是什麼。”燕祈衍聽到墨懷靜這麼說,大膽的看了過去。

  

  墨懷靜嗅了嗅。

  

  “是血。”空氣中有血腥味。

  

  “哎。”燕祈衍仔細一看,真的不是蛇,那是紅色絲狀的血跡。

  

  “哪兒來的血啊。”燕祈衍疑惑。

  

  “我們這是溪流的下游,這血是從上游流下來的。”

  

  “那是不是有人重傷了,倒在了水邊了,血順著水留下來了,墨墨,我們去救人好不好。”燕祈衍一聽興奮了,從墨懷靜身上跳了下來。直接收拾行裝,往上游走去。

  

  哈哈,他也許能救個美人啊,最好的武功高強的美人。

  

  墨懷靜搖了搖頭,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兩人順著血絲,往上游走去,越看上,血腥味越厚重。

  

  兩人皺著眉頭,覺得這事非常嚴重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座兩層樓的屋子。

  

  “血好像從後院那邊流出來的。”燕祈衍看了看說。

  

  “這是家客棧。”墨懷靜走到了那屋子的門前,看了看那破舊的招牌。

  

  “哎?難道是黑店。”燕祈衍心裏幻想著這裏面住著個專吃人肉包子的大魔頭,今天他進去除魔衛道,然後名揚四海,那感覺真是好。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墨懷靜提著劍,走了進去。

  

  客棧的大堂,一個人影也沒有,之後桌子上的茶水,表示這裏是有人住的。

  

  墨懷靜觀察了一下,聽了聽四周的動靜,就往後院走去。

  

  剛要穿過後堂的門,就從後面過來一個滿身是血粗獷的男人。

  

  三人具是一愣。

  

  “客官要住店?”壯漢笑著問。

  

  “……厄,是,你是掌櫃的,你這是……”墨懷靜斟酌了語句問。

  

  “我是小二,客官來的巧了,我們這剛殺了頭母豬。”壯漢笑呵呵的對墨懷靜和燕祈衍說。

  

  “哦,這樣啊,恩,掌櫃的和廚師,在切肉呢,我去換身衣服,客官,你要吃點什麼嗎?”

  

  “隨便上的吧,對了,我們從溪流裏捉了幾條魚,讓廚師幫我們弄下。”

  

  “哎,好類,客官,你坐著等下。”壯漢拿著魚,又回了後院。

  

  燕祈衍和墨懷靜往後院瞄了瞄,的確是剛殺完豬的樣子。

  

  燕祈衍和墨懷靜坐著等了半個時辰,換了身衣服的小二,端上了菜,有魚有肉,有葷有素。

  

  燕祈衍餓的不行了,直接動手開吃。

  

  “小二,你們這店怎麼開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啊?沒財路啊。”墨懷靜有些疑慮,假意不解的問道。

  

  “客官你是打北邊來的,還是打南邊來的啊。”小二熱心的問。

  

  “南邊,這什麼方向有區別嗎?”

  

  “客官不是齊國人吧。”

  

  “算是半齊半燕吧。”墨懷靜笑著說。

  

  “這山脈啊,南北方向不好走啊,可以說根本沒有路,但是東西方向就不同了,雖然也是叢林和山坳,但是四通八達的小路還是有的。我們這客棧往東二百多裏,有個小鎮子,在過去一百多裏就是東雲城,客官聽過沒?”

  

  “恩,聽過。”墨懷靜心裏想了一下,的確有這個城。

  

  “我們這往西二三百里,也有個鎮子,再走上六七天,就可以到國都雪融城,客官你說,我們這鎮子開的位置如何?”

  

  “好。”墨懷靜想了一下,只有一個好字可以形容了。

  

  “那是,從東雲城,繞道淩陽城去雪融城,少說得十七八天,從我們走,就十天而已。”

  

  “你們掌櫃的很有眼光啊。”燕祈衍聽著也覺得這地界肯定賺錢。

  

  “不是我們掌櫃的有眼光,使我們老闆夫人眼光獨到。”壯漢說道這,表現出了一種自豪感。

  

  “我怎麼沒見其他客人啊?”墨懷靜還有疑惑的一點。

  

  “這時節不是人流最高峰,越到年關,人越少。等開春了,人就又會多起來了。”

  

  墨懷靜和燕祈衍吃的相當於是中飯,由於時間耽誤了不少,齊國的白天又比較短,吃晚飯,天色已經安了下來。

  

  “客官,熱水已經放到你們的房間裏了。還要什麼直接叫我就行了。”小二從樓上下來說。

  

  “哦。麻煩小二哥了。”墨懷靜應了一聲。

  

  “衍兒,你在看什麼?”墨懷靜低聲問一直聽著櫃檯上掌櫃的看的燕祈衍,“有什麼問題嗎?”

  

  墨懷靜看那掌櫃的也算是個面相老實的人,但是他總覺得這客棧有些奇怪,又說不上來哪兒奇怪,難道衍兒看出來了。

  

  “我覺得我看到了最典型的武俠小說裏的掌櫃形象。”燕祈衍看著那掌櫃,摸著小巴說。

  

  “啊?”墨懷靜不明白。

  

  “沒事,我就是好奇掌櫃的該是什麼樣的,觀察觀察而已。”

  

  兩人吃完晚飯就上了樓。

  

  首先做的當然是洗澡,在叢林裏呆的太久了,一到屋子裏,就感覺渾身不舒服,洗澡是必要的。

  

  兩人兩間房間,洗完澡,各自都睡下了。

  

  而客棧的後院的一間房間裏的人卻還沒有休息。

  

  “藥下了?”

  

  “下了。”

  

  “沒察覺?”

  

  “掌櫃的,你信不信我把你這句話,回去告訴嫂夫人,你懷疑他的藥。”

  

  “叫大哥,什麼掌櫃的啊。”

  

  “嫂夫人不是說了嘛,我要演的像,我就得真把自己當店小二,店小二做的到得我要做的到,土匪做的到得我更要做的到。”

  

  “你就得瑟吧。”

  

  “掌櫃的,小二,我們抓那兩個人做什麼啊,雖說我們是開黑店的,劫財就行了,劫人做什麼啊?嫂夫人不是說,客棧才是我們的正經生意,黑店是副業。”

  

  “伙夫,你是不是天天跟蔬菜打交道打多了腦袋裏全爛菜了,嫂夫人還說過呢,這世界上什麼最值錢啊,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人命,你忘了嫂夫人是怎麼幫咱們弄到第一筆銀子的,綁架勒索,你看那兩個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帶著僕從,他們還是燕國人,燕國人最富有,不敲詐他們,敲詐誰啊。而且現在是客棧收入低谷,當然要把副業提上來做正業啦。”

  

  墨懷靜用的易容是長久型的,沒有解藥就恢復不了本來面目。而燕祈衍的臉,還處於過敏狀態,他自己不想看到那些痘痘,就讓墨懷靜給他也易了個容。所以店小二看到的都不是他們的本來面目。

  

  “有道理,小二,自從你當上小二之後越來越聰明了。”

  

  “行了,收拾收拾,正好帶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回復: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4 pm

著那整些豬肉和一年的銀兩,回山上跟老婆孩子準備過冬。”掌櫃的做了最後的決定。

  

  伙夫和小二兩個人走進燕祈衍和墨懷靜的房間,先綁了他們,然後抬著弄進了馬車。

  

  掌櫃的在店門上掛上了休息的牌子,寫了一個告示,如果有人想住宿,可以在哪兒,哪兒找到輩子,哪兒,哪兒找到吃的。

  

  看著那告示,掌櫃的不住點頭。

  

  “嫂夫人就是厲害,連這樣的招也想的出來。”掌櫃的感歎了一下,就跟著小二和伙夫駕著車馬,向一條密林中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很抱歉,點錯了按鈕,本來應該進存稿箱的,結果點成了直接發表,字數還沒夠呢。所以又鎖了繼續寫來著。如果有親因為更新點進來卻沒有看到內容,那真是抱歉了。



這篇裏的“嫂夫人”是熟人哦。呵呵



親們請留言吧。感謝。





[img]hd_3.jpg[/img]









梁山



  墨懷靜是在顛簸中醒來的,剛醒來腦子有些昏,弄不清發生了什麼狀況。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被捆綁在顛簸的馬車之中,燕祈衍躺在他的身邊,旁邊還有一些醃制的豬肉。

  

  墨懷靜皺著眉頭,他記得他們應該在客棧的,現在這是什麼狀況,居然被人綁了。

  

  該死,墨懷靜心裏暗暗罵道,他居然那麼不小心。

  

  馬車的門簾被掀了起來。墨懷靜一看,居然是那個小二。

  

  那人看見他醒著,也不慌張,反而轉頭跟外面的人說話。

  

  “嫂夫人的藥真靈,說什麼時候醒,就什麼時候醒。”

  

  “那是。”外面另一個趕車的人應了一聲。

  

  “你們到底是誰,想怎麼樣?”墨懷靜冷聲問,眼底露出絲絲寒意。

  

  “少爺,別急啊,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弄點錢花花,到了寨子裏,給家裏寫封信,送個百八十萬兩過來保證不傷你一分一毫。”

  

  墨懷靜聽說是要錢,心裏松了一口氣。

  

  “只要錢?”

  

  “少爺,咱做土匪的也是有職業素質的,要錢就是要錢。”

  

  “職業素質?!”這是什麼詞啊?

  

  “不懂就別侮辱我們土匪這一行。”小二狠狠甩下車簾。

  

  墨懷靜莫名其妙的看到那車簾,土匪,還不能侮辱?!齊國現在這什麼世道啊。他不過就三年沒回來吧。

  

  墨懷靜看著身邊的燕祈衍,想起剛才小二說的話。

  

  “衍兒,衍兒。”按小二哥剛才的話,衍兒也該醒了吧。

  

  墨懷靜叫了幾聲,燕祈衍一點動靜也沒有,由於手腳被同一根繩子捆綁在了身後,墨懷靜用身體撞了撞燕祈衍,還是沒有反應。

  

  “小二哥,小二哥。”墨懷靜急忙叫人。

  

  “什麼事?!”小二粗魯的掀起車簾。

  

  “我朋友叫不醒,你那藥是不是有問題啊?”還說什麼時候醒,就什麼時候醒呢。不帶那麼神的。

  

  “怎麼可能,你不是醒了嘛,難道這藥性變了?”小二很好奇的上前看了看燕祈衍。

  

  墨懷靜也焦急的看著。

  

  “喂,小子。”小二哥拎起燕祈衍的衣領,用力搖了搖。

  

  “……嗚嗚,別吵偶睡覺。”燕祈衍模模糊糊的抱怨了一句,砸吧砸吧嘴,繼續呼嚕起來。

  

  小二哥和墨懷靜同時黑線,居然還有這麼沒心沒肺能在土匪身邊睡的著的人。

  

  小二哥翻了個白眼,手一松,燕祈衍順勢躺了下去,繼續睡覺。

  

  “你家也不知道是怎麼教導僕人的。”小二哥說了一句,又出了馬車。

  

  墨懷靜看著睡在一邊的燕祈衍有些無語,盯著燕祈衍熟睡的臉看久了,又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墨懷靜突然感覺被綁架也沒什麼不好。可以這麼靜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不用煩惱那些以後需要做的事情。

  

  墨懷靜摸了摸捆綁著手腳的繩子,那觸感根本就不是繩子,是牛筋,根本不可能用武力掙斷,墨懷靜歎了一口氣,還是靜觀其變吧。

  

  燕祈衍這一覺睡到傍晚才醒。

  

  砸吧砸吧嘴,打算伸個懶腰,可惜手總是伸展不開。

  

  燕祈衍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黑黝黝的眼睛。

  

  “哎!”燕祈衍驚訝的往後一退,結果頭撞上了木頭做的車棚“哎呦。”

  

  想摸摸自己的頭,手還是動不了。

  

  “衍兒,沒事吧。”墨懷靜看著燕祈衍撞上車棚,關懷的問。

  

  “墨墨!”燕祈衍發現,剛才他看見的那雙眼睛就是墨懷靜的,然後打量了四周,在一個馬車裏面,而他的手腳還被捆綁著,“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我們被綁架了。”墨懷靜老實的說。

  

  “綁架!!”

  

  “恩,不過沒事,他們只要錢而已。”墨懷靜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燕祈衍的語氣裏帶著一些喜悅和興奮,大概是他聽錯了吧。

  

  墨懷靜沒有感覺錯,燕祈衍的確是興奮啊,他終於能懲惡揚善一回了。

  

  燕祈衍心裏思索著怎麼把那些惡人給懲治了,墨懷靜想著到了那個所謂的山寨之後,跟說寄信要錢呢。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車子旁邊點起了火把,但是卻沒有停下來休息。

  

  大概到午夜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四周突然吵雜起來。

  

  燕祈衍和墨懷靜對望一眼,他們到達那些人的大本營了。

  

  小二哥笑呵呵的掀開車簾,他那憨厚的笑容,真的很難想像,他跟土匪有聯繫。

  

  “少爺,歡迎來到梁山。”

  

  聽到這個名字,燕祈衍愣住了。

  

  “小二,你們老大是不是叫宋江啊?”

  

  “宋江,那是誰啊,我們老大的名字不能你們能知道的。小蚊子,來幫哥幫兩肉票抬到柴房去。”

  

  聽著小二哥的話,燕祈衍翻了個白眼,怎麼關人都在柴房啊,就不能換個地方啊。

  

  “哥,嫂夫人說了,關人不用柴房,那俗套,肉票要安排在客房好好伺候著,讓他們賓至如歸。”來了一個小個子的男孩說道。

  

  “行,嫂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小個子,別看個子小,力氣賊大,扛著燕祈衍還能輕鬆的走路。

  

  此時燕祈衍心裏突然對這個嫂夫人有了疑惑,真想見見,驗證一下他的猜想。

  

  墨懷靜在小二哥的肩膀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此處地處山坡之上,四面環林,遠處更是高聳的山峰,一條山道從背後的山上下來,山道兩邊,有鱗次櫛比的房屋,大概是幾百來戶人家。

  

  這土匪窩,不叫山寨之類,而叫山,並沒有叫錯。

  

  小二跟小蚊子,扛著燕祈衍和墨懷靜,走在那條山道了,沿途遇到人,都要打聲招呼,問個好。這裏看起來更像一個城鎮,不像一座土匪窩。

  

  走了一會,小二和小蚊子,從山道上了拐進了一個看似群居的住所。

  

  開了一個房門,將他們丟在了地上。

  

  小蚊子關上了門。

  

  “好了,咱們來談談價錢吧。”小二倒了杯水,喝下去,坐了下來說道。

  

  “什麼價錢。”燕祈衍一時沒反應過來。

  

  “做小廝就沒見過你這麼不機靈。當然是贖金啊。”小二哥一臉你不配小廝這個稱號的表情。

  

  燕祈衍梗住了。

  

  “你們想要多少?”墨懷靜冷靜的問。

  

  “唔。”小二想了想跟那個小蚊子對視了一眼,“兩百萬兩吧。”

  

  “你乾脆搶銀行,不,搶錢莊去吧。”雖然燕祈衍作為皇子,兩百萬兩不算大數目,但是上輩子做的就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小市民,想從他身上拿錢,那得按分算。

  

  “錢莊,咱搶過,沒意思,回來還被嫂夫人罵了一通,最後把錢給還回去了。”小二大概想起了被訓時候的場景,臉上一臉的悔過之情。

  

  “為什麼還回去啊?”燕祈衍可不會讓到手的錢,還被送回去。

  

  “都是自家人,搶啥搶啊……”

  

  “咳咳咳。”小蚊子一旁咳嗽了一下,“正事,正事。”

  

  “對啊,兩百萬兩,出還是不出。”

  

  “不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燕祈衍杠上了,錢莊那麼值錢的地方都有能力搶了,居然還來打他這個小老百姓血汗錢的主義,沒門。

  

  “靠,你小子夠硬氣啊?”小二也火了,哪碰過這麼沒眼力的肉票啊。

  

  “衍兒,別說,小二哥,能不能打個商量,兩百萬不是小數目啊。”墨懷靜手腳不能動,沒能捂住燕祈衍的快嘴。

  

  “墨墨,別給他錢,知道為什麼窮人為什麼越窮,富人為什麼越富嘛,就是有這幫貪得無厭的從我們的窮人身上榨取錢財的人,不給,不給就是不給。”

  

  “你……”小二哥有些無語了,居然還真有不怕死的啊。

  

  “哥,剁了那小子一隻手,看他還敢廢話不。”小蚊子提了個建議。

  

  “對,拿刀來,順便割了他舌頭。”

  

  “小二哥,他還是小孩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算了吧,我寫信給家人,寄三百萬兩過來行不。”

  

  “還是少爺有眼力勁啊……”小二哥拿著刀對墨懷靜笑了笑。又對小蚊子挑了挑眉。

  

  其他他們只要錢,剁手割舌的只不過是想嚇唬人而已。

  

  嫂夫人說過,人都犯賤,你對他好,他不稀罕,你對他壞,他巴巴的勾著你不放。

  

  “墨墨,別給他們錢,絕對不給。”

  

  “你到底給是不給?”小二哥把刀架到燕祈衍的脖子上,一臉兇狠的樣子。他當土匪那陣子,見到他表情的人,還沒有不嚇到的,不過那只是表面,其實他內心是很溫柔的。

  

  “不給,不給,要錢沒有,要命……命,一條。”看著小二哥越來越狠的表情,燕祈衍咽了咽口水,後面兩個字說的極其輕聲。

  

  “小二哥,不要啊,錢我給。”墨懷靜著急了。

  

  “既然你小子非要送命,那我就成全你吧。”小二哥看著燕祈衍害怕的神情,心裏得意啊,他的威力無法擋啊。

  

  “小二哥,別啊,咱說的不是那意思,要命一條,我這不是想給你們賣命嗎,你說我一個小廝做來做去還是一個小廝,每個月七八十兩銀子,我容易嗎,所以我想落草為寇,可惜找不到好的組織啊,難得月到小二哥你這麼英明神武的二哥,梁山這麼有紀律性的組織,我這不是高興嘛,興奮嗎,小二哥,你收了我吧。”燕祈衍一副可憐相,眼巴巴看著小二。心裏感慨,他真是聰明,臨危不亂,想起這麼個高招啊。

  

  屋裏的三個人都背燕祈衍的一番言論給嚇到了。

  

  “衍兒,你……”墨懷靜記得燕祈衍嘴討厭別人說他像小廝了。而且,燕祈衍什麼時候居然有落草為寇的想法。

  

  “對了,還有我們家少爺,他在家其實過的不好,庶出的,總是被大房欺負,你看他瘦的沒有二兩肉了都,家裏聽到他被綁架,大少爺肯定不會救得,少爺死了,大少爺就少分一份家產了。”

  

  “聽你這麼說,綁了你們沒錢拿?”小二哥問。

  

  “恩。”燕祈衍點頭。

  

  “靠,那我費那麼大力綁你們做什麼。”

  

  “入夥啊,人多力量大,加我們兩個人,梁山肯定能更加興旺。”

  

  “你說你一個月七八十兩月俸?”小蚊子突然問了一句。

  

  “恩。”燕祈衍只知道點頭了。

  

  “齊國最好的人家的小廝不過月錢十兩,果然燕國的人比較富有啊。”小蚊子說道,“哥,不如我們組一隊人,去燕國,把那家人給端了,反正有熟悉地形的人在。”

  

  燕祈衍傻眼了,他沒做過小廝,當然不知道小廝的月錢了,而且那個小蚊子說啥,去端了那家人,那家人是誰啊,他從哪兒弄出那家人啊。

  

  “恩,好主意。”小二哥贊同說。

  

  “小二哥,別啊,那家人來頭比較大。”燕祈衍勸說。

  

  “什麼來頭,我們不怕。”小二哥自豪的說。

  

  “那家是……是燕國宰相家,小二哥,你想啊,你一齊國人把燕國的宰相給搶了,燕國皇帝肯定要火啊,火了沒處發,怎麼辦,找齊國皇帝的麻煩唄,一個不慎就是一場戰爭啊,小二哥,那得死多少人啊,不值得。”燕祈衍值得繼續往下胡謅,以前聽過的一句話,是對的,一個謊言需要千百個謊言去圓。

  

  “恩,哥。是得好好商量下。嫂夫人說了,國家高於梁山,梁山過於我們個人。”小蚊子想了想說。

  

  聽了後面一句話,燕祈衍對那個嫂夫人更好奇了。他們家親爹,乾爹是穿的,不妨礙還有其他穿的人啊。

  

  “小二哥,你收了我吧,我聽了你們嫂夫人的話,對她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能見她芳容一眼,小子我死而無憾啊。”

  

  墨懷靜知道燕祈衍這是在演戲,但是聽到他對一個女子說出如此深情的話,心裏實在是不舒服。

  

  “我們嫂夫人還說了,不收來歷不明的人。”小二哥皺著眉頭想了想。

  

  “那讓我見一下你們嫂夫人,我一定會證明,我的來歷是明明白白的。”見到人了再說。

  

  “那我得去問問嫂夫人見不見你。你叫啥名字啊?”

  

  “林寧。我家少爺叫……林青柏。”林二哥,借你名字用一用啦。

  

  “行了,你兩先住這兒,蚊子,你看著他們。”

  

  “知道了哥。”

  

  ××××××

  

  “燕國宰相林家的庶出少爺?”

  

  “是的,嫂夫人。說是叫林青柏,小廝叫林寧。”小二哥低著頭,雖然他比他家嫂夫人高壯,但是面對這個將梁山由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山寨發展成現在這個齊國第一山的嫂夫人,他總是敬畏的。

  

  “行了,帶來給我看看吧,也算是我故鄉的人。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把另一篇文給完結了,心情很激動,算是我的第一篇長篇完稿了,呵呵。

這文也準備著手修文,我希望能盡我的全力把這篇文寫到最好。呵呵。



喜歡的親,可以收藏:[收藏此文章]



[img]hd_3.jpg[/img]









夫人



  聽到小二哥帶話說,那個嫂夫人答應見他們了。燕祈衍很是興奮,話說同是天涯穿越人啊,相逢何必曾相識。

  

  他一個皇子,要是有了一個同鄉土匪頭子,交情好點,那他就等於是黑白通吃啊。他還會怕誰啊,那嫂夫人要是個美女那就更完美了,可惜人家好像有主了的。

  

  不過,小二哥,能不能打個商量,那個嫂夫人都答應召見他了,能不能別綁著他啊。被人扛在肩膀上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啊。

  

  燕祈衍和墨懷靜兩個人就這樣被人扛上了山,山頂有座山莊,這大概就是梁山的根據地吧。

  

  小二哥和小蚊子把兩人抗進了正院的大廳。

  

  “嫂夫人,人給您帶來了。”小二哥一進門,就喊道。

  

  燕祈衍為了看那嫂夫人一樣,努力將自己的頭扭轉了一百八十度,才看見一層竹簾後面有個倒立的人。

  

  燕祈衍倒著打量了一下。

  

  厄,怎麼看身形像是個男的啊,難道是土匪頭子。那嫂夫人去哪兒了。

  

  燕祈衍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小二哥將他和墨懷靜扔到了那個男人的腳邊。

  

  “嫂夫人,就是這兩個人。”小二哥抱拳行了個禮。

  

  “恩,你們先下去吧。”

  

  “恩,我們先回去了,嫂夫人有事就讓人叫。”小二哥笑著回,有些狗腿樣的跟著小蚊子躬身出去了。

  

  燕祈衍看著座上的那個人,雖然隔著竹簾,但是看身形,聽聲音,怎麼都是個男的,怎麼就是嫂夫人了呢。

  

  “你是嫂夫人,女的?”墨懷靜聽到那層竹簾後面的人出聲,明顯是個男聲,愣住了。

  

  “我家當家的,是這梁山的大哥,眾兄弟給面子,稱呼我一聲嫂夫人,不對嘛?”隔著簾子,墨懷靜和燕祈衍,都能感覺那男子笑的開懷,燕祈衍覺得那嫂夫人喜歡拿這事耍人。

  

  “……”燕祈衍和墨懷靜無語,人家願意給人那麼稱呼,沒他們什麼事啊。

  

  “你們說你們是燕國宰相府的少爺和僕從?”男子隔著竹簾看著他們問。

  

  “恩。”兩人點頭,既然這謊說出去了,只能繼續圓下去。誰知道這個土匪知道了他們騙了他,會不會殺人洩恨呢。

  

  “那我問你們,林丞相家共幾口人。”

  

  “連上僕人怎麼也得一兩百人吧,我們也沒細記過。”燕祈衍邊說邊思考著。

  

  “別算僕人了,就林丞相的直系。”

  

  “九口,連我們家少爺。”燕祈衍心算了一下他家父親家的人口數,前幾年,林家大少娶了妻,生了個大胖小子,把林老狐狸的嘴都笑歪了。

  

  “你說你們家少爺是林家庶出少爺排行第幾啊?”

  

  “第二。”燕祈衍回答的不要太順溜啊。

  

  墨懷靜心裏疑惑,燕祈衍怎麼對人家宰相家那麼熟悉啊。

  

  “那林青柏,年方幾何啊。”那男子厲聲問出,“你閉嘴,林少爺,你回答。”

  

  燕祈衍很想開口,但是那男子說話間彈出了一顆珠子,讓燕祈衍說不出話來。燕祈衍知道他被點了啞穴了。

  

  墨懷靜看了看燕祈衍,張了張嘴,他怎麼知道那人年紀多大啊。

  

  “回答不出來了,恩?”男子又換上笑意的聲音。

  

  “問我我知道嘛。”燕祈衍心裏嘟囔。

  

  男子解了燕祈衍的穴道,笑著對燕祈衍說,“小子,你哪兒出來了,對林家蠻熟悉的嘛。”

  

  “寨主夫人,我們假冒身份也是迫不得已,只想求活路一條,希望夫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們一馬。”墨懷靜見事情敗露,只能誠意的道歉,希望能讓這位嫂夫人放過他們一馬。

  

  燕祈衍也知道現在不是嘴貧的時候,也許再亂說一通,他今天就要葬身再這梁山之上了。梁山,梁山,對啊,他還有這個交情可以套。

  

  “那啥,寨主夫人,請問你認識宋江不?”燕祈衍突然冒出一句。

  

  “你,為何這麼問。”男子的遲疑讓燕祈衍覺得有戲。

  

  “那諸葛亮,賈寶玉,孫悟空呢,夫人,你也認識吧。”燕祈衍樂呵呵的問。

  

  男子一把掀開竹簾,跨步走到燕祈衍面漆,提起燕祈衍的衣領。

  

  “夫人,請原諒小弟的魯莽,童言無忌,他並無惡意。”墨懷靜看著那男子氣勢洶洶的朝燕祈衍走去,也不知道燕祈衍那些話到底什麼惹怒了男子,只能先求饒,保命再說。

  

  “你從哪兒知道這些人的?”男子將燕祈衍拎到眼前,大聲問。

  

  “……那個。”燕祈衍看著眼前男子,六分熟悉的面容,有些不確定的叫了一聲:“二哥?!”

  

  “什麼?”男子聽到燕祈衍的稱呼,愣了一下。

  

  “……”

  

  “……”

  

  兩人面面相覷,都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認定的人。

  

  畢竟燕祈衍的二哥燕祈徵十年前出了宮後,就沒有再回去過,十年沒見,變化可不止一點點的大啊。

  

  “我家有個二哥,十年沒回家了,我這次出門就想來找他的。”燕祈衍想,死就死了。長的這麼像他父親,不是他二哥,也許是他父親在外的私生子也說不定。

  

  “我離開家的時候,我四弟才六歲,是個很可愛的娃娃,你怎麼長的這麼醜啊。”

  

  聽到那個醜字,燕祈衍怒了。

  

  “靠,易容,易容知道啊,你個沒文化的。”

  

  男子一聽就像去扒燕祈衍的臉皮。

  

  “疼疼,要用藥的,藥在默默那。”燕祈衍被燕祈徵扯得臉皮疼。

  

  墨懷靜本來看著這兩人的對話,心裏猜測他們倆也許認識。聽到燕祈衍要解易容的藥,墨懷靜立馬說:“在我腰間的錦囊裏。”

  

  大概是那錦囊太陳舊,小二哥把他們的財物都拿走了卻沒有拿走那個錦囊。

  

  “把藥放在水裏,洗淨臉部就好了。”墨懷靜對著不知道如何下手的燕祈徵說。

  

  燕祈徵也沒那耐心了,從後室端了盆水出來,將藥放了些進去,然後直接往燕祈衍的臉上一澆,拿著衣袖就對著燕祈衍的臉部猛擦。

  

  “輕點,疼,哥,輕點。”燕祈衍雖然喊著疼,臉上卻笑呵呵的。

  

  燕祈徵擦了半天,覺得可以了,然後將燕祈衍的臉捧到眼前。

  

  “咦?!你這臉上是什麼東西啊。”看了一眼,就把燕祈衍給推了出去。

  

  燕祈衍這才想起,他的臉上還有那些過敏的痘痘。

  

  “哥,你要救救弟弟的這張小臉啊,不知道怎麼回事,過敏了,就一直不見好。”燕祈衍淚眼汪汪的看著燕祈徵。

  

  燕祈徵看著燕祈衍那張臉,除了那些痘痘外,怎麼看,怎麼跟他爹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美人胚子一個,不過那些痘痘真礙事。

  

  “我找大夫來給你看看。”燕祈徵邊說邊往外走。

  

  “哥。”燕祈衍突然出聲叫住他。

  

  “還有什麼問題?”燕祈徵回頭問。

  

  “先幫我們鬆綁吧。”

  

  燕祈徵看著被綁著跟個粽子似的兩人,很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了。

  

  燕祈衍嘟著嘴,瞪著他家笑的犯賤的哥哥。

  

  燕祈徵上前解了燕祈衍和墨懷靜的繩子,然後出門找大夫。

  

  “哥,順便帶點吃的回來。”燕祈衍對著燕祈徵出了門的背影又喊了一句。

  

  “知道了,吃不死你。”燕祈徵頭了也會的說了一句。

  

  墨懷靜和燕祈衍解除了土匪危機,心情都放鬆了下來。各自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燕祈衍四處打量著這間屋子,他二哥現在就住在這兒啊,就是當了土匪才不回家的嘛,對了,他二哥成夫人了,土匪頭子的夫人了,燕祈衍越想心裏的疑問越多。

  

  “衍兒,那個人真的是你哥哥啊?”墨懷靜疑惑的問道。

  

  “恩,是我二哥。”

  

  “那他怎麼在……齊國啊。”

  

  “他十年前離開了家,就到齊國了。”燕祈衍實話實話。

  

  其實墨懷靜想問的是他家二哥怎麼成土匪了,但是感覺衍兒也不知道,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一會,燕祈徵領著個老大夫進來了。後面跟著個小廝,端著飯菜。

  

  “就他,看看他臉上這是怎麼回事啊。”燕祈徵對那大夫指了指燕祈衍說。

  

  老大夫做到燕祈衍的旁邊。放好藥箱。

  

  “小公子,把手伸出來。給老夫搭個脈。”

  

  燕祈衍看著那些菜肴,做了下取捨,還是臉面比較重要,先看臉再吃飯吧。然後順從的把手伸出去,不住的觀察老大夫的神色,希望他這張小臉別一直這樣下去。

  

  “不知小公子在發生這症狀之前,吃過,用過些什麼。”

  

  “不記得了,睡了一覺起來,就這樣了。”

  

  “這嚴重嘛,能治療不?”燕祈徵也有些擔心的問,他家小弟這張臉,可以算是全家的寶貝啊,多漂亮啊,一直長痘痘的話就太糟糕了。

  

  “沒事,是普通的過敏症狀,只是小公子對什麼過敏,就不清楚了,以後小公子吃穿用食藥注意一些才是。”

  

  “恩,能讓他這痘痘退下去嘛。”

  

  “我這有瓶藥膏,每天外敷就行。”老大夫剛從藥箱裏拿出藥。

  

  燕祈衍就一把搶了過去,打開,塗臉。

  

  “大夫,這要塗多少天啊?”燕祈衍一邊塗一邊問。

  

  “一般三五天就可以消下去了。”

  

  “哦。”燕祈衍放心了。

  

  老大夫走了,燕祈衍做到桌子旁狼吞虎嚥的吃了其他,他有大半天沒吃東西了。

  

  墨懷靜想了想,對著燕祈徵作了個揖。有件事情,要先解決了才行。

  

  “林二哥。”

  

  “恩?”林二哥,哪兒來的稱呼。

  

  “我和衍兒的行李……”被小二哥給拿去了,墨懷靜的意思是能不能讓燕祈徵幫他們要回來。

  

  “來個人。”燕祈徵在門口叫了一聲。

  

  “夫人,有什麼吩咐。”院子中就跑來一個人。

  

  “把這人帶到魏小二那邊去,就說是我娘家人,把他的行李還給他。”

  

  “是,夫人。”

  

  “謝謝林二哥了。”

  

  “快去吧,別去遲了,讓小二他們給分了。”

  

  墨懷靜一聽趕忙跟著那個僕人出來莊子。

  

  “我說,老四,你從哪兒認識了這麼個人啊?”燕祈徵問正在吃飯的燕祈衍。

  

  “他啊,我師兄,我不是拜了天極宮的素印老頭為師的嘛。”燕祈衍邊吃邊回答。

  

  “他怎麼叫我林二哥啊?”

  

  “你是我二哥唄,我告訴他我的名字叫林寧,總不能告訴他真名吧。”一聽就知道他是燕國四皇子了。

  

  “恩。”燕祈徵贊同燕祈衍的做法。

  

  “話說,二哥,你怎麼在這兒當起了土匪夫人了,三哥不是說你住在齊國平雲山嘛。”怎麼改梁山。

  

  “這山本來叫平雲山,我後來把他改成梁山了,小時候聽爹講梁山一百零八將故事的時候,我就很嚮往的那樣的豪情。”

  

  “你想當土匪也該當個土匪頭啊,怎麼成夫人了。”

  

  “我也不想啊,被人搶上山當了壓寨夫人了。”

  

  “靠,誰那麼大膽啊,二哥,你不像是會乖乖服從的人。”

  

  “是啊,開始不想服從,後來慢慢覺得,那人其實蠻好的。在這梁山上生活了十年,也很開心,比在家裏十六年都開心。”

  

  “可是父皇,父親,美人爹,大哥,三哥,都很想你的。你都不回去看看他們。”

  

  “我也回去過,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父皇對我的決定很生氣,父親也不贊同,美人爹倒是沒說什麼反對的話,但是我知道他心裏擔心我受委屈,所以一直不太接受我們當家的,大哥是不理解,老三倒是理解,可惜他心裏也有解不開的結,顧不了我許多。”

  

  “那人就有那麼好,搞得你十年沒回過家。”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非爹爹,不能理解他跟父皇,父親三人間的感情,你非我,你也不理解我跟我家當家的之間的感情。”

  

  燕祈衍聽燕祈徵這麼說,心裏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哥哥被人搶了。對那個搶走他哥哥的人沒好感。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不更新,打算把前文修一下,主要是錯別字,病句之類,情節不改變,後面繼續往後更。鞠躬,退場,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img]hd_3.jpg[/img]









衝突



作者有話要說:有修改。

  燕祈衍的身份在一天裏面變了兩個極端,從一個路遇劫匪的肉票,變成了一個土匪頭子的自家人。

  

  看著身邊喝著茶的燕家二哥,燕祈衍感覺他今天真的可以算是奇遇了。

  

  墨懷靜手裏拿著包裹進了屋子,心裏暗歎幸好他去的及時啊,再晚一點就不是花費一下午的事情了。

  

  “墨墨,你怎麼拿個包裹去了那麼久啊。”燕祈衍有些疑惑。

  

  “還不是……啊!你?”墨懷靜聽到燕祈衍的聲音先開口回答,然後循著聲音看向燕祈衍,看到燕祈衍的一霎那,墨懷靜嚇了一跳,“衍兒,你的臉……”

  

  “唔,塗的不均勻嘛,我抹了好久的說。”燕祈衍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白色藥膏。

  

  “厄,不是,很均勻了。”墨懷靜看著那張被白色藥膏覆蓋了,只剩下兩隻眼睛,兩個鼻孔,連嘴巴都看不見了的臉,能不均勻嘛,“衍兒,為什麼那些沒長痘痘的地方也塗了啊。”

  

  “他說,這叫防範于未然,也許有隱藏的危機在他的皮膚下去潛伏著,他要把那些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燕祈徵笑著把剛才燕祈衍跟他解釋的話說了一遍。

  

  “是嘛。”墨懷靜也不知道他該說些什麼。

  

  燕祈衍瞪了一眼燕祈徵。

  

  “墨墨,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去了一個下午,做什麼去了?”

  

  “哦,再晚去一會,我們的行李大概就找不會來了。我去小二哥那裏的時候,就剩下你的一把劍還在他那兒了,我的劍就已經被人帶出了梁山,打算去城鎮典當了,還好小二哥幫我給追回來了,衣服被山上的眾兄弟給分了,我山上山下跑了好幾趟,才找齊了這麼幾件完整的,其他的幾件已經被山裏的婦人給拆了,改了。食物,錢財我已經不抱希望找回來了。”墨懷靜將手裏的包裹,丟了一個給燕祈衍,“這個是你的。”

  

  “衣服沒了,沒關係,我讓人給你們去買就行了。”燕祈徵笑著說。

  

  “哼,你男人的手下倒是高效率。”燕祈衍翻看了那些零散的衣物,不滿的看著燕祈徵。

  

  “呵呵。”燕祈徵繼續笑了笑,舉起杯子準備喝茶,動作停頓了一下,對著門口喊了聲,“來個人,當家的,回來了沒?”

  

  從院子裏,跑過來一個僕從。

  

  “夫人,當家的已經到山下了,快回來了。”

  

  “哦,下去準備晚飯吧,當家的一回家,就開飯。。”

  

  燕祈衍看著那僕從消失在院子拐角,看樣子他哥哥在這過的很瀟灑嘛,喊一聲,就有人伺候著。

  

  “哥,你說,我該怎麼叫你男人啊,嫂子,還是姐夫?”燕祈衍難得有機會可以調侃下他家二哥,怎麼可能放過呢。

  

  “叫姐夫吧,我不介意的。”燕祈徵笑了笑回答,想笑話他,小衍兒還太嫩了。

  

  燕祈衍嘟了嘟最嘴,一臉不服氣,他二哥怎麼就不炸毛呢。

  

  僕從從外面進來,將飯菜端到了側廳裏的桌上。

  

  “準備吃飯了,衍兒,你是不是把你臉上的藥膏給洗了啊。”燕祈徵看著燕祈衍的那張小白臉,感覺詭異的很,特別是現在天快黑了的時候,更加詭異。

  

  “恩,敷了一下午,應該夠時間。”燕祈衍算了下時間,差不多了,就把藥膏給洗去了。

  

  等僕從上菜完畢,三個人坐到了飯桌旁邊。

  

  燕祈衍盯著桌上的菜,感覺肚子好餓啊,但是燕祈徵和墨懷靜都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很有默契的要等那個土匪頭子一起吃飯。燕祈衍也只好跟著等。

  

  等了不一會,就有人進了正廳。

  

  燕祈徵起身出了側廳。

  

  “回來了,今天跟劉老闆談的還順利吧?”

  

  燕祈衍聽到燕祈徵溫柔的跟賢妻良母的聲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恩,還好,聽說小二今天綁了一個人,是你弟弟?”聲音有些低沉,沒有什麼感情。

  

  燕祈衍好奇的伸出頭,想看看他這位姐夫是什麼樣的。可惜被側廳門口的屏風擋住了,看不清。

  

  “恩,也算是巧了。”燕祈徵語含笑意的回。

  

  “你還笑,小二可是嚇死了,待在山口等了我一下午,見到我就跟我認錯求罰。”低沉的聲音,含了絲絲溫柔。

  

  “飯菜已經備好了,來見見我弟弟。”

  

  燕祈徵將他男人領進了側廳。

  

  墨懷靜和燕祈衍都睜大了眼睛想看看這位土匪頭子是什麼樣子的。

  

  燕祈衍上下打量了下跟在燕祈徵後面進來的人。

  

  身高比燕祈徵高了一個頭,身材有些偏瘦,容貌不算英俊,只能說看的過去,膚色偏黑。

  

  說實話,除了,那黑色的皮膚有些像土匪特徵外,很難想像這個人是個土匪頭子。

  

  “這是我弟弟,林甯,這是衍兒的師兄,墨懷靜。這是梁山的當家,梁清。”燕祈徵向雙方介紹。

  

  “幸會。”墨懷靜按照基本禮儀作揖。

  

  “恩,幸會。”梁清對墨懷靜還禮,然後看向燕祈衍。

  

  “哥,我餓死了,是不是可以吃飯了?”燕祈衍忽略了梁清跟燕祈徵撒嬌說。

  

  燕祈衍覺得,他家二哥配這麼個人實在是太不值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燕祈徵感覺到燕祈衍對梁清的排斥,皺了皺眉。

  

  “吃飯吧,別餓著了小弟。”梁清倒不甚在意,給了燕祈徵一個安撫的微笑,摟著他的腰,坐上了席位。

  

  燕祈衍瞪了一眼梁清在燕祈徵腰部的手,不滿的坐下,吃飯。

  

  “哥,這是什麼菜啊?”燕祈衍指著一道素菜問。

  

  “這是梁山上的一種野菜,味道很美味的,衍兒,嘗嘗。”燕祈徵給燕祈衍夾了一筷子菜。

  

  “不是吧,梁山不會那麼窮吧,居然吃野菜。”燕祈衍明顯是挑釁的說。

  

  “衍兒。”墨懷靜含著提醒的意味,叫了聲燕祈衍。

  

  “本來就是嘛,墨墨,我們出來的時候帶了幾千兩銀子的吧,都被他們搶劫了,怎麼還這麼窮啊。”

  

  “衍兒,梁山並不是單純的土匪窩,搶來的錢,留下足夠山上人生活的部分,都散出去給了周邊貧困的百姓了。”燕祈徵大概知道自家弟弟為自己不平,但是梁山也算是他的心血,不該被自己的弟弟誤解。

  

  “那就留下夠吃野菜的錢,哥,你說你為什麼要留在這兒呢。家裏山珍海味,好吃好穿的難道還不如這裏的粗茶淡飯,麻布粗衣。跟了個連給自己老婆富足生活的沒用男人。”燕祈衍加重了沒用兩個字。

  

  “衍兒!你說的太過分了。”燕祈徵真的火了。

  

  “哥,我是為你好,你說你好好一個富家公子,幹嘛要待在這個土匪窩裏啊。”看著雖然搞怪,但是對他一直沒有發過脾氣的燕祈徵生氣的表情,燕祈衍對梁山,還有那個梁清更沒有好感了。

  

  燕祈徵看著梁清越來越黑的臉色,真相堵住燕祈衍的嘴。

  

  “啪。”一直沒有出聲的梁清,突然猛拍了下桌面。

  

  那大的聲響嚇到了還想說話的燕祈衍。

  

  燕祈衍瞪向梁清,他說的又沒錯,你個土匪頭子想怎麼樣。燕祈衍的眼神裏充滿了挑釁。

  

  “嘩。”桌子突然攤了下去,讓燕祈衍嚇了一跳。

  

  “看在你是林寒(燕家二哥的化名。)弟弟的份上,剛才的話,我可以當做沒聽到,要是再讓我聽到你慫恿林寒離開的言論,別怪我不客氣。”梁清放下話,就拉著燕祈徵離開了側廳。

  

  梁清說話間,燕祈衍真的從他的身上感覺到濃厚的寒意。燕祈衍不自覺的僵在了那裏,直到梁清離開,燕祈衍才打了個寒顫。

  

  “這人的武功不簡單。”看著地上的完整的桌面和碎裂的桌腿,墨懷靜下了一個定論。

  

  “可惡。”燕祈衍心裏氣憤,自己剛才居然被那人給那麼嚇住了。他家二哥居然還幫著他。

  

  “衍兒,我看那人對林二哥不錯,你何必枉做壞人,拆人姻緣呢。”

  

  “你知道什麼啊,你也不看看我二哥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住的寬敞的大屋子,你再看看他現在的生活。”燕祈衍不平啊,“而且你看那人,長的又不帥,好像都沒能力養活我哥哥,我怎麼能放心把我哥哥交給他呢。”

  

  “你不是你哥哥,你怎麼知道他想要的就是那些山珍海味,綾羅綢緞,而不想要一份真摯的愛情恩?”墨懷靜摸了摸燕祈衍的頭,開解說。

  

  “就是看那男人不爽嘛,都不知道好好珍惜我哥哥。既然哥哥選了,我當然是尊重他的決定啦,難道連發發火,都不行啊。”

  

  “行。”墨懷靜知道,燕祈衍的小孩子脾氣犯了,感覺自己的珍惜的東西被人搶了,這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開解的了的,必須自己想通才行。

  

  ××××××

  

  遠望這梁山的風景,燕祈衍蹲在忠義莊門口歎著氣。

  

  忠義莊就是他家二哥給他和那男人的住所所起的名字,也是整個梁山的核心所在。地處梁上山頂,背臨懸崖。

  

  燕祈衍歎了今天第二百六十一的氣之後,決定不歎了,還是跟他家哥哥去道個歉吧。

  

  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家哥哥已經三天沒正眼看他一眼了,直接無視他了。

  

  這三天,燕祈衍也覺得自己做的太偏激了,就像他二哥說的,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燕祈衍知道,他二哥真的生氣了,思考了三天之後。燕祈衍覺得也只有道歉一途可以走了。

  

  燕祈衍起身,想往莊子裏走,眼睛的餘光卻瞄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山莊前樹林中的一棵大樹後面。

  

  燕祈衍心裏一驚,難道是奸細。心裏又是一喜,看他來捉了這個奸細跟他二哥邀功去。

  

  “看你往哪兒跑。”燕祈衍一個躍身,拔劍,直沖那棵大樹後攻去。

  

  “啊!”樹後的人,看到劍過來,也不逃,閉著眼睛,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小二哥,怎麼是你啊?”燕祈衍看著眼前這個算是熟人的大漢,“說,你在這兒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嘛?”

  

  魏小二,紅著臉,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時的瞄上燕祈衍,又立馬低下頭。讓燕祈衍越發的懷疑此人是奸細。

  

  “那個,那個,林小公子啊,上次是我們多有冒犯,請不要介意,如果一早知道你是嫂夫人的弟弟,我們就不那樣的。”魏小二支支吾吾的把道歉的話說完,心裏恨恨的想,掌櫃的,伙夫,你們兩個倒是跑的快,一接到消息,就回客棧了,居然把他一個人留下,太沒義氣了。不過嫂夫人的弟弟真好看。美人啊。

  

  “這樣啊。”燕祈衍收回了劍,看著大塊頭的小二,唯唯諾諾的樣子,感覺真彆扭,“沒關係啦,沒有你,我也不會見到我哥哥,我還要謝謝你呢。”

  

  “呼,小公子,真不生氣了?”

  

  “恩,不生氣了,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行,別說一個問題,一百個問題也行。”解除了懲罰危機,魏小二放鬆了很多。

  

  “你用什麼藥把我跟墨墨迷倒的?”燕祈衍好歹也算是無心教出來的小半個弟子,普通迷藥傷不了他。

  

  “是嫂夫人給的迷藥啊。下在你們的洗澡水裏的,嫂夫人說,到我們客棧的人,肯定是風塵僕僕的,最常做的就是洗澡。所以把藥放進洗澡水裏最容易得逞。而且皂角的味道可以掩蓋藥味,這是最好不過的方法了。”

  

  燕祈衍感慨了下他家二哥的聰慧。

  

  “話說,小二,你知不知道我哥怎麼跟你們那個梁清搭上的?”

  

  “厄,我不太清楚哎,我上山的時候,嫂夫人就在了,聽呆的時間長一點的人說,嫂夫人也被綁架上山的,後來跟老大有了感情,就留下來了,而且梁山原來很窮的,不止是山上的土匪窮,山下的百姓也窮,我原來也是山下的人,嫂夫人來了之後,做了很多改變,後來我們就吃的飽,穿的暖了。”

  

  看著笑的有些傻的小二,燕祈衍知道,很難從他嘴裏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了。他還是繼續想著去跟他家二哥道歉吧。

  

  “對了,你們真搶過錢莊?!”說道搶錢莊,燕祈衍眼睛賊亮賊亮的。

  

  “恩啊,後來被嫂夫人罵了一頓。”

  

  “為什麼啊?”

  

  “那錢莊說是嫂夫人的親戚開的,小公子難道不知道嗎?”

  

  “哎。”大消息啊,燕祈衍心裏驚訝,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家還有個開錢莊的親戚啊,哈哈。

  

  燕祈衍立馬決定要跟他家二哥打聽下這親戚。

  

  但是到了他家二哥的書房門口,徘徊了半天,燕祈衍也沒敢進門。

  

  拿著一朵小花,坐在臺階上,一片一片的數著花瓣:“進,不進,進,不進。……”

  

  “說什麼進不進的呢?”一個身影站在燕祈衍他面前,擋住了陽光。

  

  “二哥。”燕祈衍看清了人,立馬站了起來,低頭認錯的模樣站在那兒。

  

  燕祈徵摸了摸燕祈衍的頭。

  

  “行了,別一臉的可憐相。”

  

  “哥,你原諒我了?”燕祈衍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燕祈徵。

  

  “兄弟間,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但是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許跟梁清作對。”

  

  “我知道了,我就是替哥哥你不平嘛。”

  

  “你替我不平,梁清在遇到我之前,卻沒有人替他不平。”燕祈徵有些傷感的笑了笑說。

  

  燕祈衍聽了燕祈徵的話,面露不解,但燕祈徵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哥,你真打算跟那個男的過一輩子啊?”

  

  “恩。”燕祈徵輕輕的點頭,卻無比的堅定。

  

  “那我就和我嫂子好好相處吧。”燕祈衍妥協了。

  

  兩兄弟相視而笑。

作者有話要說:有修改。









驚疑



  “哥,我聽小二說,我們家有個開錢莊的親戚。”燕祈衍逮到機會就跟燕祈徵打聽這個消息。

  

  “恩,怎麼了?”燕祈徵專注於梁山的帳本,無意識的回答。

  

  “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不就是蕭三乾爹開的嘛,小二他們那次太大膽了,三乾爹差點跟齊皇借了軍隊繳了梁山,幸好我發現的早。”

  

  “哦,原來是鐵公雞乾爹啊。”聽到蕭洛的名字,燕祈衍皺起了眉頭。

  

  誰開錢莊不好,偏偏是這只鐵公雞呢,他肯定沒辦法從鐵公雞手里弄到銀子的。哎,難道他註定了是窮命。(也不想想燕國多大的產業啊,居然還打人家錢莊的主意。)

  

  “你那師兄的劍法不錯啊,梁清很少誇人,你學的怎麼樣了?”燕祈徵放下帳本問支著腦袋,不知道為什麼愁眉苦臉的燕祈衍。

  

  “我,不行,墨墨的劍術是師兄弟幾個當中最好的,話說,梁清師出何派啊,墨墨跟他打了十幾場了,連一次也沒有贏過。”

  

  “梁清學劍多少年啦,雖然懷靜的劍術天分很高,但還需要磨練。”

  

  “這梁清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燕祈衍好奇。

  

  “沒什麼來頭,就是一普通人而已。”燕祈徵神秘的笑了笑回答。

  

  “哼,我遲早會知道的。”

  

  “呵呵。”

  

  ××××××

  

  “墨墨,你今天怎麼沒去跟梁清切磋劍法啊?”燕祈衍一起床居然看見了數日未見的墨懷靜。

  

  “今天已經八月二十九了,我問了一下,從梁山到淩陽城需要三天的路途,九月初二就是我家人的忌日,我打算今天就動身。”

  

  “你怎麼不提醒我一下啊,我還像跟你一起去呢。”

  

  “我這不是來跟你說了嘛。”

  

  “我還以為你就顧著跟梁清切磋,把我忘到腦後了呢。”

  

  “也不知道是誰,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起了之後就在山裏轉悠,天不黑不回來,一回來沾著枕頭就睡覺,我想說句話都沒時間聽。”

  

  墨懷靜心裏也不舒服,這幾天雖然大部分時間用來跟梁清練劍,但是周圍的那些八卦,他還是聽到了。

  

  燕祈衍的容貌已經成了梁山的一大話題,讓墨懷靜想把燕祈衍鎖在小黑屋裏,誰都不讓見的打算,越來越強烈了。雖然墨懷靜並不明白自己的這種想法意味著什麼。

  

  ××××××

  

  說走就走吧,兩人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跟燕祈徵告了下別,答應燕祈徵辦完了所有事,回梁山住兩天,再回燕國。

  

  出了忠義莊,就看見一群人在門口等著。

  

  “小公子,要走了,怎麼不多呆幾天啊?”一位大嫂哀傷的說道。

  

  “小公子啊,你要記得常來看看我們啊。”一個小弟插嘴。

  

  “小公子哥哥,我一定早點長大,把你娶回家。”一七八歲小孩,發表了求婚宣言,立馬被眾大人擠出了人群之外。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告別的話,燕祈衍只覺得大家很熱情,跟他們解釋了下,只是去幾天,過段時間就回來。

  

  但是墨懷靜黑了臉。

  

  那誰,大媽允許你拉著他家衍兒的手的,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

  

  那誰,你那爪子,放他家衍兒肩膀上,有什麼企圖啊?

  

  那誰,一臉賊笑,打的什麼主意。

  

  ……

  

  墨懷靜握緊手中的劍,等著那些人再做出一點出格的動作,就上前了結了他們。

  

  “這小子,遲鈍的很,不如先生米煮成熟飯,成了你的人,再拜堂成親也不遲。”

  

  “啊!?”

  

  墨懷靜驚訝的回頭,看著說出那段話的梁清。一臉的疑惑。

  

  梁清打量了下墨懷靜。

  

  “沒想到,你也是個遲鈍的小子啊,那小子容貌招人,你最好早點下手。”梁清說完就過去拉著想送燕祈衍下山的燕祈徵回了莊子裏。

  

  墨懷靜那個想著梁清剛才說的話,生米煮成熟飯,拜堂成親,看著燕祈衍在人群中的笑臉,墨懷靜臉紅了,他發現自己居然期待著那麼一天。

  

  心思轉了好幾轉,從小時候的相識,到再次見面,那些想法,感受,在一瞬間,墨懷靜統統回憶了一遍。

  

  再聯繫,梁清剛才的話,墨懷靜茅舍頓開,他暗歎自己真的很遲鈍,要不是梁清剛才的提醒,他都沒有發現,他對燕祈衍的感情是這樣的。

  

  不過,他看上的人好像比他更遲鈍。

  

  墨懷靜歎了一口氣,將燕祈衍從人群中拉了出來,攔腰抱起,飛奔下山。

  

  “墨墨?!你幹什麼?我還沒道別完呢。”

  

  “等你道別完,要到何年何月啊。反正過兩天就會回來的。”墨懷靜抱著燕祈衍運氣了輕功。

  

  直到了出來梁山,才停了下來。

  

  “走吧,我們去淩陽城。”墨懷靜笑著牽起嘟著嘴的燕祈衍的手往前走,他家衍兒什麼表情都好看。

  

  燕祈衍和墨懷靜剛走不到一天,燕祈徵就收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燕祈衍看著手上的消息,除了震驚,還有些隱隱的不安,在書房裏走了兩圈,想了一下,還是先先讓人繼續打探消息吧。

  

  有梁山上那些人的指路,墨懷靜和燕祈衍花了不到三天就遠遠看見了淩陽城的城牆。

  

  進了城,燕祈衍東張西望了一會,覺得沒什麼好玩的。看著天快黑了,應該找地方住才是。

  

  “你家在哪兒啊?”

  

  “燒了。我們今天住客棧,明天買些紙錢,去祭拜我家人。”

  

  進入淩陽城之後的墨懷靜周遭彌漫著一種哀傷的氣息。燕祈衍點了點頭,想說些話安慰墨懷靜,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兩個人一路無言的找了家客棧,住下。

  

  墨懷靜在這個時候是沒有心思睡覺的,呆呆的坐在窗前,不知道想些什麼,桌上的蠟燭油堆積了一座小山。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響了很久,墨懷靜才回過神來。

  

  “誰啊?”

  

  “我啦。”燕祈衍的聲音。

  

  墨懷靜開了門,看著門口的人。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啊。”

  

  “你不也沒睡。”燕祈衍抱著手裏的被子,進了屋,鋪在床上,“我們一起睡吧。”

  

  “……恩。”

  

  沒有多餘的話,兩個人脫了衣服上床。

  

  燕祈衍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想要和墨懷靜一起睡,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墨懷靜今天晚上需要人陪著。

  

  “據說那場火,燒了一夜。在十二年前今夜。”墨懷靜在黑夜中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燕祈衍連著被子把墨懷靜抱在了懷裏,手上有節奏的拍著被子,希望這樣能安慰到墨懷靜。

  

  ××××××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買了瓜果和紙錢準備去祭拜墨家祖先。

  

  燕祈衍隨著墨懷靜到了淩陽城西郊的一片廢墟。

  

  “這裏原來的住家很多,發生了那場大火之後,所有人都往東邊轉移了,說是這裏鬧鬼。”墨懷靜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著,“我每次來祭拜,都會在這兒呆上幾夜,可惜什麼也沒遇到。”

  

  跟著墨懷靜進了破損的大門,看著那些東倒西歪的壞門窗,殘破的牆壁,燕祈衍能夠看出,這地方的原貌肯定非常的溫馨。

  

  墨懷靜在雜亂的房屋與草叢間穿行著,然後到了這大宅中,唯一一間沒有破損的房子前。

  

  “這是我回來那一年,大師兄幫我找人重建的祠堂,院子後面還有一座衣冠塚。”

  

  墨懷靜說完就推門進去。

  

  燕祈衍看著那些點燃的蠟燭,燒了一半的紙錢。

  

  “哎,你家還有人啊。”明顯剛剛有人祭拜過那些牌位的。

  

  “……不是我家人。”墨懷靜皺著眉頭說,“我以前每年回來,這裏都落了一層灰,只有今年……”

  

  “……那會是誰啊。”燕祈衍看著這祠堂,一塵不染,明顯是剛剛打掃過的樣子。

  

  “我不知道。”墨懷靜心裏也有疑惑。

  

  “也許那人當年是你家的小孩,現在長大了,所以來祭拜祖先了。”燕祈衍想起那些忠良托孤的武俠小說,不禁想像了下。

  

  “……也許吧。”墨懷靜心裏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敷衍著燕祈衍,想結束這個話題。但是到底是誰做的這些事情,墨懷靜還是疑惑的。

  

  兩人給祖先們上了香,燒了些紙錢。

  

  出了祠堂,兩個人又到後面上墳。

  

  跟剛才祠堂一樣的場景,早有人奉上了瓜果,滿地嶄新的紙錢讓兩人疑惑的對了一眼,卻沒有頭緒。

  

  出了墨家老宅。

  

  “要不要找附近的人問問啊?”燕祈衍問。

  

  “不用了,那些紙錢明顯是我們去之前剛灑下的,那人應該知道我們來了,如果想見面的話,他會出現的,但他明顯躲著我們。”

  

  墨懷靜拉著燕祈衍離開了墨家老宅。

  

  燕祈衍轉頭看著那殘破的宅院,總覺得有人在看著他們離開。

  

  回到客棧,墨懷靜就開始打包行李。

  

  “不多呆兩天嗎?”

  

  “回來就是想祭拜下就走的,我其實目的還是想去雪融城。”查查當年的事情。

  

  “恩,我跟你一起去,憑我們兩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查出真相的。”燕祈衍拍了拍墨懷靜的肩膀。

  

  出了淩陽城,墨懷靜還是那個溫柔俊朗的男人,看著墨懷靜恢復原來的樣子,燕祈衍也就放心了。

  

  半個多月後,墨懷靜和燕祈衍踏進了齊國國都雪融城,九月中旬,齊國的氣溫已經偏向寒冷。

  

  燕祈衍和墨懷靜裹著厚實的棉襖,走在齊國的大街上。

  

  “駕,駕,讓路!”一群馬隊從街道中間穿行而過。

  

  墨懷靜拉著燕祈衍躲到了路邊。

  

  “這些人急著投胎啊?”燕祈衍怒?一句。

  

  “小公子,你說話小心點,那些人,咱們老百姓,可惹不起。”路邊小攤的一個小販好心提醒燕祈衍。

  

  “那些人要幹什麼啊?”燕祈衍好奇的問。

  

  “大概在為燕國使者進京做準備唄。”

  

  “燕國使者進京?出什麼事啦?”

  

  “燕國新皇前兩天剛舉行了繼位大典,按禮俗,這幾天就該給其他四國,派送使者,以示友好。”

  

  “什麼?!那燕國新皇?誰啊?舊的呢。”

  

  “是雲帝的大兒子,尊稱祈帝。雲帝成了太上皇。”小販子想了想說。

  

  燕祈衍愣住了,他家大哥繼位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不跟他說聲的,還有他出來才三個月而已,他家嫂子也不可能在三個月內生出兒子啊.

  

  他家父皇幾年前就又讓位的意思了,但是那些大臣以幾位皇子都沒有子嗣為由,把燕雲銘給攔住了。

  

  所以他家父皇會讓位給他家大哥,肯定是因為他家大哥有了兒子了。要不然那些大臣肯定不會答應的。

  

  到底燕國皇宮裏出了什麼事了呢?

  

  “衍兒,怎麼了?”墨懷靜看著燕祈衍的臉色從驚訝到思索,再到不理解。好奇的問了一句。

  

  “……厄,沒事。”燕祈衍想不通啊,但是既然是他家大哥繼位應該不會是什麼大事,等他回燕國了,找藍兒去打聽打聽八卦吧。

  

  ××××××

  

  就在燕祈衍在雪融城糾結的時候,天極宮的山腳下,停下了一輛馬車。

  

  趕車的人還沒說話,車簾就被掀開了,出來的男子,容貌秀麗,卻不失男子的英氣。

  

  “青兒,到了?”那人開口。

  

  “公子,到了。”

  

  “你們還下什麼棋啊,上山,咱們找小衍兒去。”那男子又回頭去馬車裏的人說。此人正是燕祈衍的美人爹:寒子意。

  

  馬車裏另兩位男子對坐著,中間擺了張棋盤,上面閒散著落了一大半的黑白棋子。

  

  兩位男子容貌俱是上乘,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一位冷酷,一位溫柔。正是燕雲銘和林宇。

  

  “看樣子,這局又分不出勝負了。”林宇將手裏的棋子,放入了棋盒之中,對著燕雲銘說。

  

  “下次再下吧。”燕雲銘棋盤上的棋子歸攏。

  

  “廢話怎麼那麼多啊,我先上山了。”寒子意跳下了馬車,直接往山上走去。

  

  燕雲銘和林宇隨後,青兒找地方安置車馬。

  

  ××××××

  

  同時,一位男子從燕國的通關口出來。

  

  深呼出一口氣。他自由了。

  

  看著遠處齊國的關口,男子提了提手上的包裹:“二哥,小弟來投靠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學期末,考試月,更新會慢下來,希望大家諒解。









謎團



  燕祈衍和墨懷靜在雪融城最大的客棧租了一間套房,兩個房間,一間書房。

  

  燕祈衍看著墨懷靜在書桌前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又不敢去打擾,只能這邊摸摸,那邊弄弄,暗處觀察者墨懷靜的動靜。

  

  一直呆坐著的墨懷靜突然研墨提筆,寫字。

  

  “墨墨,你在寫什麼?”燕祈衍看墨懷靜終於有動靜了,就靠近了書桌。

  

  墨懷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燕祈衍只能靠自己看的來猜測,墨懷靜的心思。

  

  只見墨懷靜在紙上寫下了,墨榮南三個字,燕祈衍知道這是墨懷靜叔叔的名字。燕祈衍有些不解。

  

  墨懷靜繼續在墨榮南的旁邊,寫下李恒,魏中,紀安賢,齊淩韻,這幾個名字。

  

  燕祈衍隨著一個個名字的寫出,腦子裏的問號更多了。

  

  “墨墨,你寫得這是什麼意思啊。”

  

  墨懷靜看了看那些名字,笑著看了燕祈衍一眼,拿著筆指著墨榮南。

  

  “這是我叔叔,是禮部尚書。”墨懷靜在墨榮南的名字旁邊寫上了他的官職。

  

  “恩。”

  

  墨懷靜在墨榮南和李恒的名字之間連了一條線。

  

  “林恒在十二年前官拜御史大夫,就是他彈劾我叔叔謀反。”墨懷靜邊說,邊在李恒名字旁寫下,御史大夫,又在那條線上寫上彈劾二字。

  

  “那其他人呢?”燕祈衍大概知道這幾個人都是跟墨懷靜的叔叔一案又聯繫的人名。

  

  “魏中,他是當時的丞相,齊帝即位後,對朝堂進行一系列的改革,我叔叔是支持派,而他是守舊派,他和李恒,哼,”墨懷靜在魏中旁邊寫上丞相,又和李恒之間連了一條線,寫上了翁婿二字,“李恒是他女婿。”

  

  “紀安賢是當時的大學士,年輕的時候算是一員名望大儒,可惜,現今的齊帝的父皇駕崩的時候,未來得及立遺詔,就是紀安賢出力,讓叛帝齊凜登上了帝位,後來,現今的齊帝即位,因為紀安賢在民間的聲望極高,並沒有對他有什麼措施。但是他也沒有了實權,體會過手握重權的感覺的人,是不可能那麼輕易放手了,這麼多年來,他還能在齊國朝堂佔有一席之地,就知道這個人,不可小覷,而李恒是他的門生。”墨懷靜一步一步的解說著紙上幾個人的關係。

  

  “哦。”燕祈衍點了點頭。

  

  墨懷靜又在魏中和紀安賢只見連了一條線。

  

  “他們兩之間有什麼關係啊?同盟?”燕祈衍好奇。

  

  “不算同盟,說到底,反而是政敵。”墨懷靜笑了笑,“先帝四子齊淨正是魏中的外孫,而紀安賢扶植的大皇子齊凜,先帝還在世的時候,兩人算是政敵,可惜齊凜當了皇帝,魏中心有不服也只能表面上息事寧人,明哲保身,暗地裏搞些什麼就不知道了,可惜,這兩個人都打錯了算盤,最後登基的是先帝的嫡子,也是最小的兒子,現今的齊帝齊冷,我想這兩隻老狐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墨懷靜在魏中和紀安賢之間的線上寫上互利二字。

  

  燕祈衍看著那張關係圖,算是明白了一些事,這幾個人都跟墨懷靜家的案子有關。

  

  “這個齊淩韻是什麼人啊?”

  

  “先帝最小的弟弟,封號淩王。”墨懷靜皺著眉頭看了那個名字一眼,那後在墨榮南和齊淩韻之間劃了一條線,卻沒有寫字。

  

  “他跟你叔叔有什麼關係啊?”

  

  “不清楚,我只是依稀記得,爺爺曾經囑咐過叔叔,不要跟淩王硬碰硬之類的,具體發生過什麼事,我並不清楚。”

  

  “你懷疑,你家的事,跟這個淩王也有關係?”

  

  “我也只是懷疑,畢竟叛國罪是大罪,不可能憑一個小禦史的彈劾就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這後面肯定有人在幕後操縱和推波助瀾。這操縱的和推波助瀾的是一夥的呢,還是分開的,我想不明白。”

  

  “行了,別皺眉苦臉的,既然知道這些人了,那就從這幾個人下手查。總比毫無頭緒的好吧,對不。”

  

  “恩,我今天去找見一下齊帝,這三年,我想過很多,有很多疑問想讓齊帝解答。”

  

  “我覺得吧,皇帝都不能信哎。”當然他家父皇除外。

  

  “我並沒有全信他,我會自己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回復: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4 pm

查出當年的事情。”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還沒見過,齊國皇宮呢。”不知道跟燕國皇宮有什麼不一樣。

  

  “進皇宮可不是想進就進的,你乖乖在客棧等我回來吧。”皇帝身邊的眼線很多,再小心,也有疏漏的時候,墨懷靜不希望把燕祈衍牽扯進這些事。

  

  “我又不給你搗亂。”

  

  “你不是說,你要去逛逛雪融城的嘛,每年雪融城的第一場雪的前後,各家各戶都會過個小年,經常舉辦廟會,趕集什麼的。現在九月末了。我看,十月初,大概就快下雪了,現在的雪融城是最熱鬧的時候,你好好逛逛。”

  

  燕祈衍聽到廟會,趕集的字眼,眼睛就開始冒光了。

  

  “那,你早點回來。”

  

  “恩。”

  

  ××××××

  

  此時的天極宮是一陣忙亂。

  

  “素印老頭,你快說,你把我兒子弄哪兒去了?說什麼下山去玩了,過兩天就回來,這都第三天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寒子意揪著素印的鬍子問。

  

  “呦,呦,美人息怒,你再等兩天,不要心急嘛。”素印拉著自己的鬍子,生怕寒子意一個用力,就把它的鬍子弄斷了。

  

  “我家小衍兒到底去哪兒了。”寒子意瞪著素印,這老頭子絕對不能信。

  

  “下山玩去了,過兩天就回。”美人兒子走了,來了個美人爹,當然要多留兩天養養眼啊,素印一開始是打的這個主意,但是現在看著破破爛爛不能住人的屋子,他覺得這主意真餿,他當初怎麼會想到這主意的。美人爹,人美,心可不美,暴力的很。

  

  “……師祖,你就說實話了吧……”一個徒孫看著九師叔的美人爹又要砸東西了,小聲勸說素印說。

  

  “你……,說要說什麼實話。”寒子意的耳邊可不是白長的。

  

  “厄。”小徒孫,膽比較小,看了看自己師祖,看了看暴力美人,不知道該不該說。

  

  “小師弟,跟著八師弟去齊國拜祭八師弟的家人了。”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小徒孫內心激動啊,這是天籟啊。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你看為師的屋子。”素印立馬躲到了衛風清的身後。

  

  “你是誰啊?”寒子意問。

  

  “在下天極宮大弟子衛風清,日前下山採買,不在宮內,家師如有得罪之處,請公子見諒。”衛風清看著那東一個窟窿,西一個洞的屋子,實在不能想像眼前這個看上去柔弱的美人,居然有這麼大的破壞力,不行,得快點送走才是。

  

  “你剛才說,小衍兒去齊國了?”

  

  “是的,小師弟去了齊國淩陽城,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到了快半個月了,小師弟說要在齊國多玩會,可能現在正在齊國境內遊玩呢,公子,現在去淩陽城的話,可能還能追上小師弟,再遲的話,肯能就要錯過了。”

  

  “早不說,可惡。”寒子意立馬奔了出去。奔出百十來米之後,又回過頭來,“素印老兒,等我回來,再來收拾你。”

  

  衛風清和身後的眾弟子,心裏吐了一口氣,終於把這尊神給送走了。

  

  “美人,老大,美人又走了。”素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著衛風清說。

  

  “咳咳,站著幹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衛風清下令,“師父,那位美人回來之前,委屈您先住著這有些破舊的屋子。”

  

  “為什麼?美人還會回來?”

  

  “您忘了,剛才美人說什麼嘛?他會回來收拾師父您的,徒弟私以為,這屋子到時候還是要壞的,不如先這樣吧,等那位美人收拾完了之後,再修也不遲。師父就好好等著那美人回來吧。”

  

  “對啊,老大,你真聰明。”

  

  “徒弟還有事,先告辭了。”衛風清說完,就出了院落。

  

  素印仰天大笑兩聲,回頭打算進屋休息。

  

  “?啷嘩,轟隆。”房屋倒塌的聲音。

  

  “老大,這屋子不能住人了!!”素印大叫著,轉身去追衛風清。

  

  ××××××

  

  梁山忠義莊

  

  “去淩陽城了?我來的還真不是時機啊。”燕祈徽邊吃邊跟燕祈徵談著他家小弟的事情。

  

  “現在大概到雪融城了,衍兒的師兄,好像在雪融城有事要辦。”

  

  “哦。”燕祈徽吃飽了擦了擦嘴,笑著看著一邊做著的梁清,“嫂子,我們兄弟有好幾年沒見了,不介意,今天晚上我霸佔我哥哥一晚上敘?舊吧?”

  

  梁清看著一臉諂媚,還有些無賴的燕祈徽,點頭,恩了一聲。心裏疑惑,他家林寒的娘家人怎麼這麼不一樣呢。上一個弟弟是高傲的要命,這個弟弟一來就反劫了十幾個弟兄的家產,算是無賴的要命了。

  

  夜晚。

  

  “說吧。”燕祈徵看著在床上翻滾著的燕祈徽說。

  

  “說什麼。”

  

  “說你怎麼來齊國了,大哥怎麼當皇帝了,父皇和爹爹去哪兒了。”

  

  “厄,我走之前父皇和爹爹就出宮遊玩去了,大哥就即位了,就這樣。”

  

  “你覺得你能唬住我,燕祈徽,我和你可是同一個開襠褲穿了十六年啊,別以為這十年沒在一起,就能瞞過我,以你那種好逸惡勞的性子,會長途跋涉來看我,笑話。”燕祈徵可是對他這雙胞胎弟弟瞭解的很。

  

  沉默蔓延在房間裏。

  

  “哥,別問了,我在梁山呆上幾天,就去找小衍兒。”燕祈徽翻了個身背對著牆,悶悶的說了一句,“還有,我們吃住一起十六年的事,你別讓嫂子知道,我覺得我今天抱了你一下,他的眼光就想殺死我了。”

  

  燕祈徵聽了前一句話,心裏歎了一口氣,他家弟弟還是老樣子,習慣於逃避,但是後一句話,燕祈徵保證聽出了燕祈徽話裏的笑意。

  

  “你小子。”拿起枕頭,對著燕祈徽就是一陣好打。

  

  “哥,別以為你是我哥,我不敢反抗。”

  

  “你試試。”

  

  兩兄弟在床上,用枕頭,被子做武器,相互擊打著,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宮裏就他們兩個七八歲的小孩,相處久了總有摩擦,那時候,他們就用這種方法來發洩怒火的。

  

  清朗的月色,揮灑在飛天大陸紙上,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仰望的同一輪月亮,訴說著思念。









菊香



  雪融城可以算是飛天大陸五國當中最大的城池。

  

  齊國地處北部,領土遼闊,人口稀少,地理條件也很苛刻,能夠從事農業的土地並不多。所以雪融城算是齊國農業,商業,製造業的中心。

  

  經歷了多年的發展與人流的遷居,雪融城從一座小小的都城,到現在占地千畝的飛天第一大城,也是齊國內四分之一人口的居住地。

  

  燕祈衍易了容,在雪融城轉了兩天也沒有將雪融城全部轉完。

  

  就如墨懷靜所說,最近的雪融城很熱鬧,聽這個城池的名字,就可以知道齊國的人民對雪有種敬仰之情,每年的第一場雪,對他們來說是意義非凡的。

  

  按齊國的民俗來說,初雪是由雪之神帶來的,百姓對雪神足夠崇敬,那麼雪神就會用雪保佑來年的豐收。

  

  對於這個傳說,其實就是瑞雪兆豐年的意思,有科學根據的,跟神明其實沒太大關係,燕祈衍對於神明之類,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他自己的親身經歷就是一種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燕祈衍在雪融城的大街上,走走停停,實在不知道該去哪兒好。累了就隨便找了個茶館坐下歇歇腳。

  

  茶館佈置的很溫馨,厚實的棉布簾子圍著茶館的門窗掛了一圈,屋內暖洋洋的。

  

  “……周兄,晚上去哪兒消遣啊?”

  

  “切,劉兄,這是來炫耀的吧,誰不知道,今天晚上是菊香樓,雪公子的初夜拍賣啊,劉兄這是弄到請帖啦?”

  

  “哎,這菊香樓的請帖,現在可已經達到,五萬兩一張了,千金難買啊,我可是托了不少關係才弄到的。”

  

  “呦,真弄到了……給我們看看。”

  

  “看看……”

  

  燕祈衍好奇的聽著隔著一層布簾的包廂裏的談話,心裏好奇,這菊香樓是什麼地方啊,看樣子很好玩的樣子。

  

  “小二,這菊香樓是什麼地方啊?”

  

  “呦,小公子是初來咋到了,咱們雪融城的,青樓三香,那可是聞名整個大陸啊,可以跟燕國蘇陽城的青樓比肩啊。……”

  

  小二滔滔不絕的說著,燕祈衍心裏切了一聲,他可沒看出齊國這些壯漢有蘇陽城的美人好看。

  

  “小二,我問的是菊香樓,說重點。”

  

  “是,是,小子激動了點,剛才說到,青樓三香,分別是菊香樓,雲香樓,飄香樓,是雪融城的三個青樓。”

  

  原來是青樓啊,燕祈衍心裏感歎,“那各有什麼特色啊?”

  

  “原來三樓中,以雲香樓為主,分別以然景公子,和蘭香姑娘為花魁,可惜蘭香姑娘幾個月前嫁人了,雲香樓的女花魁就空了,到現在也沒有人替補,然後菊香樓就來了雪公子,一下子把然景公子給比下去了,可惜菊香樓也沒有女花魁,兩家現在是勢均力敵,今天晚上是雪公子的初夜拍賣,菊香樓以後可能會壓倒雲香樓。”

  

  小二說完,倒了茶就走了。

  

  燕祈衍可樂了,他在雪融城玩了兩天,怎麼就沒有打聽到這麼好玩的事兒呢,不行,晚上他要去湊熱鬧。

  

  看著隔壁還在交談的一群人。

  

  好像是要請帖的吧,燕祈衍看著那些人挑了挑眉。哎,不能怪他,誰讓他正好撞到他的手上呢。

  

  燕祈衍出了茶館,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看了看心裏的請帖,心裏那個樂啊。

  

  美人,他來了。

  

  ××××××

  

  燕祈衍本來打算拉著墨懷靜跟他一起來見識見識的,但是吃完晚飯,墨懷靜就不見了人影。

  

  看著熱鬧的菊香樓,還有那些嬌滴滴的美人。

  

  “墨墨,只能說你太沒眼福了。”燕祈衍笑眯眯的拿著請帖進了菊香樓。

  

  “客官,面生啊,第一次來啊?”燕祈衍剛進去,就有一個姑娘過來招呼他。

  

  燕祈衍對姑娘不感冒。

  

  “啊嚏。”但是他對姑娘身上的脂粉味很感冒,“離我遠點,換個味道淡一點的過來。”

  

  “客官真是的。”那位姑娘有些惱怒,但是又礙著顧客至上的理念,嬌嗔了一聲,轉頭叫人去了。

  

  “公子。”一個十三四歲的清秀小男孩走到燕祈衍的面前。

  

  “給我找個包廂吧。話說,你們那個雪公子什麼時候出來賣啊?”

  

  “公子,今天的包廂都被人預定了,公子可否給小人看一下請帖,雪公子的初夜拍賣再過半個時辰就開始了。”那位小男孩很有條理的說。

  

  燕祈衍把請帖遞給了男孩,男孩看了一眼。

  

  “公子這邊請。”

  

  男孩領著燕祈衍到了堂屋邊邊上的一張桌子。

  

  “這是公子的位置。”

  

  看著桌子跟中間高臺的距離,燕祈衍感歎,自己識人不明,怎麼偷了這麼個沒用的請帖的。

  

  既然偷了那就先坐吧,等會再想辦法。

  

  燕祈衍坐著無聊的一邊看著周邊的美人,一邊喝著茶水,他還是很有警惕心的,一般青樓這地方的酒水都有催情的成分,他還是不碰為妙。

  

  那小廝說的很準時,半個時辰後,高臺上走上了一位濃妝豔抹的老鴇,長的居然還能看,可惜年紀大了一點。

  

  “奴家感謝眾位的光臨。”老鴇笑著伏了伏身子,“今天是奴家的兒子雪兒的初夜,眾位如果捧場,奴家感激不經…”

  

  “王媽媽,別廢話了,正事要緊……”

  

  “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老鴇笑著聽著下麵的嘮叨。

  

  “……總有些人是要特別感謝的。”老鴇笑著轉了轉眼球,看著樓上的一個包廂,眾人的眼光也追隨了過去,包廂前掛著簾子,有些包廂的簾子掀開掛在了兩旁,有的沒有,老鴇注視的那個包廂就沒有掀開。

  

  地下的眾人議論紛紛,樓上包廂裏的人,也看向那個包廂。

  

  燕祈衍勾著腦袋看著那地方,之間簾子後面的人影動了動,有人上前掀開了簾子。

  

  “呀,然景公子,傾香媽媽。”立刻有人認出了包廂裏的人。

  

  燕祈衍看著包廂裏的一男一女,只能用一個字形容,美啊。

  

  那女子笑了笑站起來。

  

  “王媽媽,傾香今日是作為客人,和景兒來湊湊熱鬧的,媽媽不必特別介紹。”

  

  “怎麼能不介紹,這可是稀客,幾年難得一回啊。”

  

  兩個女的又客套了一番,王媽媽就繼續了拍賣的話題。

  

  “再拍賣之前,請我們家雪兒舞上一曲,以謝謝眾位的捧場。”

  

  “好。”地下一片叫好聲。

  

  燕祈衍收回了看樓上包廂的視線。

  

  “那兩個人是誰啊。”好奇的問臨桌的客人。

  

  “雲香樓的老鴇和然景公子啊。”

  

  “你女的是老鴇?!”不像啊。

  

  “傾香姑娘本來也是雲香樓的頭牌花魁啊,幾年前當了老鴇,就不再接客了,可惜了。”

  

  “哦。”燕祈衍點了點頭。

  

  舞臺中間響起了音樂聲,燕祈衍睜大眼睛看向高臺,那個然景很好看,不知道這個據說比然景還好看的男的長的怎麼樣。

  

  一個身影跳上的舞臺,雙手的水袖遮擋了那人的半個臉,但是就看另半邊臉,就可以想像此人是多麼的讓人驚豔。

  

  音樂起,水袖舞開,眾人都沉迷於這位雪公子的長相。

  

  燕祈衍卻皺起了眉頭,第一眼看這人就覺得眼熟,再看第二眼,燕祈衍就驚訝了,這人長的像他家美人爹啊,特別是那雙眼睛。眼睛像了的話,容貌上就像了五分,雖然臉型和其他四官不是很想,但是就那眼睛,就讓燕祈衍覺得這人像他家爹爹。

  

  燕祈衍驚訝過後是竊喜啊,老天爺待他不薄啊,他的初戀也許就是在這兒啊。

  

  一舞過後,就是拍賣了。

  

  “底價五萬兩,請各位出價。”老鴇上臺宣佈。

  

  “五萬一千兩。”

  

  “五萬兩千兩。”

  

  ……

  

  價錢一千一千的往上升著。

  

  燕祈衍可不著急,□總是在後面的。

  

  “十五萬兩。”

  

  “賈老爺出了十五萬兩,還有人再高嘛,沒有咱們家雪兒就歸賈老爺了。”老鴇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看著沒人出了,就想說交易成了。

  

  “二十萬兩。”燕祈衍等的就是這一刻。

  

  “厄,那位公子出了二十萬兩,二十萬兩。”老鴇愣了一下又回復到原樣。

  

  “二十一萬兩。”那位坐在樓上包廂裏的賈老爺,怒瞪了燕祈衍一眼。繼續出價。

  

  “二十五萬兩。”

  

  “……”賈老爺沉默了。

  

  “二十五萬兩成交。”老鴇笑眯眯的拿著託盤過來收錢。

  

  “這裏是五萬兩,定金,驗完貨,我再付另外二十萬兩。”燕祈衍很直接的說。

  

  老鴇明顯呆了一下。

  

  “小公子,這可不行啊,咱們講究的是人財兩訖,沒有定金一說。”

  

  “那你總得讓我驗貨吧,假如不是處的,我吃虧了,你們賴賬怎麼辦?”燕祈衍打定主意,死賴到底。

  

  “小公子,你是不是沒有錢啊?”老鴇還沒說話,旁邊一位客人就說了。

  

  “沒錢,來買什麼人啊。”有人鄙視的說。

  

  “我又不是不付錢,不過是現在不付而已。”

  

  “小公子,別怪王媽媽我想太多啊,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你說要是吃完就跑了,那我家雪兒找誰做主,我又找誰算賬呢,小公子,要是拿不出錢,那我家雪兒就歸賈老爺了。”

  

  “靠,老子又不是不付。”

  

  “那把錢出了。”

  

  “……”

  

  “呵呵。”一陣輕笑聲,音量不大,卻悅耳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去看看那人。

  

  “你笑什麼?”燕祈衍看著那個叫然景的,心裏自然覺得,這人是在笑他。

  

  “公子,誤會了,然景並非是笑公子什麼,只是公子現在的處境讓然景不由得想到當然買了然景的那位爺,他也是沒錢卻叫了價。”然景臉上有著回憶的神色。

  

  “那,那個人怎麼給錢了。”

  

  “有人替他付了,公子如若在雪融城有認識的人,也可以讓他來付賬的。”然景的眼神不自覺的看向了樓上一個簾子沒有掀開的包廂,嘴角有些濃濃的笑意。

  

  “我在齊國沒朋友哎。”燕祈衍想了下,他不認識齊國什麼朋友啊。

  

  “那小公子還是把人讓出去吧。”

  

  “不讓,你等會,讓我再想想。”燕祈衍拉著那個老鴇,腦子裏想著齊國,齊國,齊,齊商!,“靠,老子,沒朋友,有親戚,誰幫我去叫下人。”

  

  “小公子,要找誰啊,然景的小廝可以代勞。”燕祈衍這才注意到,然景身後站著個黑黝黝的男人,很壯實。

  

  “厄。”燕祈衍點了點頭,上下左右摸了摸衣服,沒找出什麼東西,“去齊郡王府,找齊商,告訴他,他女兒十二年前被人拐賣給我當童養媳的事,他還記得不。”

  

  燕祈衍想了想,覺得好像就這一件事,是他和齊商這個叔叔最大的交集,也只有這個可以作為憑證。

  

  眾人聽了這句話,都默然了。

  

  “齊郡王的女兒?是公子的童養媳?”然景驚訝的神色溢於言表。

  

  “啊!不是啦,是我乾爹跟齊叔叔鬧著玩的,呵呵。”他可不想被定位成齊郡王的女婿。

  

  一個侍從模樣的人,從樓上下來。

  

  “這是二十五萬兩,我家爺說,給乾兒子□的見面禮。”

  

  “哎,□?!”燕祈衍腦子一愣,然後看著那侍從隱藏不住的笑意,“你家爺是誰啊?”

  

  怒,乾兒子,哪個乾爹啊?□,是老子要開別人的苞,說的好像別人要開他的苞似的。

  

  “呵呵,小公子別急,明天早上自有人,接公子去我家爺的府上。”侍從將錢遞給老鴇,“好好伺候好我們家公子,我家爺自有打賞。”

  

  說著又抽出一張銀票,遞給老鴇。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公子,好好享受。”然景也笑著離開了。

  

  燕祈衍想追那小廝,結果被老鴇一把拉住了。

  

  “小公子,別害羞,第一次吧,讓王媽媽我給你講講,保證小公子舒服的死去活來的。”

  

  “不用,我自己來。”燕祈衍想著,他要把那個雪公子給折騰的死去活來的。看誰敢小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正在慢慢走向高潮。

開 苞居然會被口,呵呵。

週一到週五的更新不會太多。

有的課程還在上課,有的課要考試了,比較混亂,沒太多時間碼字。鞠躬。退場。









舊識



  燕祈衍跟著老鴇走向了三樓,

  

  三樓佈置得很奢華,從房間裏傳出得淫靡之聲,聽的燕祈衍是面紅耳赤。

  

  老鴇帶著燕祈衍走到了盡頭的一間屋子前。

  

  “公子,就是這兒了,我們家雪兒在裏面等著你呢。”

  

  沒什麼心理準備的燕祈衍被推進了屋子,燕祈衍心裏一驚,想回頭出去,老鴇已經將後面的門關了起來。

  

  “哎,關什麼門啊。”燕祈衍使勁拉了幾下門,卻怎麼也拉不開。狠踢了那木門一腳,回身打量著那間屋子。

  

  屋子裝飾的有些奢華,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屋裏只有中間桌子上的一盞燭火,有些昏暗,燕祈衍心想,他來是【嗶—(吃喝嗶賭)】人,怎麼搞的像是被【嗶—】啊。

  

  “喂,人呢?”燕祈衍坐在桌在旁邊,叫了一聲。

  

  “公子,雪兒就在這兒,公子怎麼看不見呢。”一聲柔和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燕祈衍猛的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由於剛才燕祈衍進門的角度問題,他一直沒有發現,看似是牆面的地方,原來是懸掛了一層薄紗,紗帳後面光影層疊,最明顯的是個坐在的人影。

  

  人影慢慢站起來,一件一件的脫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燕祈衍咽了咽口水,這樣看得見摸不著的誘惑真是要人命啊。他本來就是來【嗶—】的,幹嘛要委屈自己啊。燕祈衍想著,就上前去掀開紗帳。

  

  那個雪兒就坐在紗帳後的大床之上,外袍衣衫早已經褪去,就剩下一件半透明的紗制裏衣。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燕祈衍,一陣魅惑。

  

  燕祈衍一個惡狼撲虎的把雪兒壓在床上。先狠狠親了幾下雪兒的臉蛋,看著那紅潤潤的唇瓣,燕祈衍想了一下,覺得彆扭,就沒有下嘴。脫衣服,直接上了吧。

  

  “公子慢些。”雪兒柔嫩的聲音隨著燕祈衍的動作,帶上了些喘息。

  

  兩人忙活了半天,終於□相見了。

  

  燕祈衍看著雪兒的身子,心裏想著,下面要幹些什麼呢,愛撫,親吻,還是直接上了。

  

  可惜他還沒想好,雪兒就抱著他,翻滾在床上,兩人互相親著,都刻意的避開了嘴對嘴。

  

  燕祈衍想著隨其自然吧,先培養培養情緒。但是培養著培養著,燕祈衍就覺得不對了。

  

  “靠,老子要上你,你壓著老子做什麼啊?”燕祈衍怒吼。

  

  “呵呵,小公子,還沒嘗過情味兒吧,讓雪兒好好服侍你吧。”雪兒壓著燕祈衍調笑著說,只顧掙扎的燕祈衍,沒有注意到雪兒眼神中的一絲戾氣。

  

  “放開啦,老子不玩了還不行嘛。”燕祈衍不滿的吼叫,但是卻掙不開雪兒的束縛,只想著逃的燕祈衍沒有思考為什麼一個小倌的力氣會這麼大。

  

  雪兒從床頭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掀開,燕祈衍就算不解人事也能想像這玩意是幹什麼的,看著雪兒細長的手指挖出一坨藥膏,然後慢慢移到燕祈衍身後。燕祈衍終於爆發了。

  

  “救命啊!!!!!!!”

  

  “林寧!!!”怒吼聲突然讓燕祈衍嚇了一跳,也閉了嘴。

  

  燕祈衍瞪大了眼睛,看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身怒火的墨懷靜,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看見墨懷靜的感覺是激動的。

  

  “墨墨。”燕祈衍一把撲向了墨懷靜,心裏想著,他要感謝墨懷靜家的祖宗十八代,他的初夜啊,保住了。

  

  墨懷靜看著懷裏絲縷不掛的燕祈衍,心裏的怒火燒的那叫一個旺啊,他不過忙活了幾天,一個晚上沒注意,這小子,居然就給他來【嗶—】。

  

  墨懷靜在怒火中找回了一絲清明,卷起被單,將燕祈衍包裹其中扔下了一張銀票,也沒仔細看床上人的容貌和表情。扛起燕祈衍,就從窗戶施展輕功,走了。

  

  而床上的人兒,看著那空洞的窗戶,無聲的笑著,淚水沿著臉頰緩緩流下。

  

  ××××××

  

  墨懷靜直接將燕祈衍從窗戶,帶回了客棧,一把將那被單卷扔在床上。然後坐在一旁,看著燕祈衍自己個,一點一點的從雜亂的被單裏,鑽出來。

  

  也不知道墨懷靜剛才是怎麼卷的,燕祈衍東鑽鑽,西解解,就是沒出來。

  

  墨懷靜看著燕祈衍好不容易出了被單的白嫩嫩的胳膊和小腿,呼吸明顯一滯,燕祈衍毫不自知的繼續往下鑽,兩隻小腿,大腿,大腿根部.

  

  墨懷靜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走到床前,幫忙燕祈衍把頭從被單中弄出來,將被單解了個七七八八,拉著被子蓋在了燕祈衍的身上,又往衣櫃裏找出一身衣服,塞進了被子裏。

  

  “把衣服穿好!”墨懷靜刻意低沉著聲音說。

  

  燕祈衍聽著聲音,感覺墨懷靜好像很生氣,很乖乖的沒有一點抗拒的,穿上衣服。然後離開床,站在墨懷靜的旁邊,低著頭看著腳尖,一副我錯了的模樣。

  

  看著燕祈衍這個模樣,墨懷靜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激動,但是哪個人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跟著別人滾床單,能夠平心靜氣呢,他沒把那小倌殺了已經算是平靜了。

  

  “衍兒,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錯了,墨墨,我以後不敢了。”燕祈衍很直接的認錯。

  

  “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嘛?”

  

  “我……”他好像錯在不該去【嗶—】,但是他去【嗶—】關墨墨什麼事啊?“墨墨,你怎麼會在那兒啊,也是去那啥的吧,難道也是想去買那個雪公子的初夜的,你該不會,就因為我先下手了,所以生氣了吧。”

  

  燕祈衍相通了事情的“真相”,危機解除,說話也就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墨懷靜差點被口水嗆死。這小孩是不教訓不行了。

  

  “我是去辦正事的。”墨懷靜氣結啊。

  

  “什麼正事啊?”燕祈衍好奇的問。

  

  墨懷靜聽燕祈衍這麼一問,也想起自己剛才是準備辦正事的,怎麼就被燕祈衍給打亂了呢。現在回去大概也不可能做什麼了。

  

  墨懷靜看著一臉無辜的燕祈衍歎了一口氣,遇到這小孩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啊。

  

  “因為這個。”墨懷靜從胸口拿出一張請帖。

  

  “哎,這是今晚的請帖。”燕祈衍看了一眼就看出這請帖的來路了,拿過了仔細看了下,“怎麼比我偷的那張請帖要貴氣很多啊。”

  

  “偷!你偷……”

  

  “厄,不是啦,是我看到別人偷了,然後我就順手拿了過來,但是沒找到失主,所以就過去玩玩啦。”燕祈衍腦筋一瞬間轉了八十八個彎,想到一個原因。

  

  “真的?”墨懷靜懷疑的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啦,對了,你還沒說,這請帖你是怎麼得到的呢?”燕祈衍打岔的問。

  

  “李恒死了。”墨懷靜說了四個字。

  

  “哦,啊!”燕祈衍開始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就是一驚。

  

  “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三天前,說是他的仇家殺死的,至於是誰殺的,毫無頭緒,我今天晚上就是去夜探李府,結果在他的書房裏發現了這張請帖,我看了日期,是今天晚上,就立刻去查問了一下雪融城買賣消息的人,雖然菊香樓外發的請帖樣式都差不多,但是還是有細微差別的,看上面的花紋,色調就可以分辨的出。”

  

  “那這請帖有什麼特別的啊。”

  

  “是熟客,有這種請帖的都是那位雪公子賣藝時候的熟客,上面的字是雪公子親自寫的,以示敬重。李恒是有名的妻管嚴,居然跟一個小倌過從甚密,我一知道這件事就想去菊香樓查問下,結果……”墨懷靜說道這就瞪向燕祈衍。

  

  燕祈衍心虛的笑了笑。

  

  “這天色也不早了,早點睡,有什麼疑問的話,明天早上再去問吧,我回房了,回房了。”燕祈衍後退著出了房間。順帶著關了房門,然後發現,剛出來的房間就是他的啊。

  

  燕祈衍站在門口想了想,那他去墨懷靜的房間睡吧。

  

  墨懷靜心裏的那個鬱悶啊,這小孩絕對不能用正常的方式讓他知道愛情的滋味。墨懷靜細細聽著隔壁的燕祈衍上床的聲音,嘴角勾出一個微笑。

  

  ××××××

  

  第二天一早,燕祈衍是被一陣敲門聲給敲醒的。

  

  “誰啊,墨墨也不去開門。”燕祈衍嘟囔了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抱著被子蹭了蹭。

  

  “你怎麼不去開啊。”一個聲音從燕祈衍抱著的被子裏響起。

  

  燕祈衍第一反應,做夢了,被子說話了,然後又覺得那個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啊,抬頭一看,他抱著的哪兒是被子啊,就是一個人啊。

  

  “墨墨,你怎麼在這兒啊?”燕祈衍驚訝的問。

  

  “你個小孩,走錯房間了也不知道。我看你睡的熟,就勉強跟你一起睡了啊。”墨懷靜坐起身來,套上一件外套,走出去開門。

  

  燕祈衍坐在床上愣了一下,他記得昨天晚上墨墨占了他的房間,他才會再墨墨的房間睡覺的,墨墨怎麼會又回這個房間呢,為什麼不就在他的房間睡呢,為什麼呢,燕祈衍想不通啊。

  

  “……你到底找誰啊?”墨懷靜看著眼前穿著體面,不知道找誰,卻認定自己找的人在這間客房的人,心裏詫異。

  

  “就是他!”那人看到從臥室走出來的燕祈衍,指著他,叫了一聲。

  

  “衍兒,你認識他?”墨懷靜疑惑的看著燕祈衍。

  

  燕祈衍打著哈欠看著那人,眼熟,在哪兒見過。

  

  “小公子,昨天晚上,正是小人給公子的銀票。”那人一看燕祈衍的眼神就知道,燕祈衍不記得他了,很好心的提醒說。

  

  “哦,就是你啊,說,你到底是哪邊的人。”燕祈衍一把拎起那人的衣領,“是不是跟著那個叫雪兒的給我下套,想,那啥子了我。”

  

  燕祈衍想說,他們想強了他,但是當著墨懷靜的面,總覺得不好意思,一個大男人,差點被人強了,多不好意思啊。

  

  “小公子,誤會了,小人,真的是奉主子之命,給小公子解圍的,今天也是主子讓我來接小公子過府去住幾天的。”

  

  “你家主子是誰啊?”燕祈衍好奇。

  

  “家主姓戰,小公子可能不熟悉,家主夫人姓蕭。小公子,既然知道齊小郡王,不會不記得……”

  

  “蕭鐵公雞!?”燕祈衍驚叫一聲,他怎麼可能忘了這個人呢。

  

  “對。”那人心裏暗贊了一句,已經很久沒人敢叫他家夫人鐵公雞了,都怕被扣工錢,這稱呼真順耳啊。



作者有話要說:眼睛有些發炎,澀澀的疼,捂著眼睛,退場。









家常



  燕祈衍將他和墨懷靜的行李扔給了那個小廝,拉著墨懷靜坐上了馬車,他倒要去看看,他家三乾爹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當然只是去看看,燕祈衍絕對不承認,他是因為對他三乾爹家的那個錢莊感興趣才去的,絕對不是的。

  

  “我從來不知道你在齊國還有個乾爹。”墨懷靜面無表情的看著燕祈衍說,平淡無奇的音調,聽不出什麼感情。

  

  “其實吧,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我那些乾爹到底在什麼地方,怪只能怪我爹爹年輕的時候交友太廣,那些乾爹分散在五國,很少有機會能夠全部聚在一起,我有的只見過一面,有的面都沒見過。”燕祈衍抓了抓頭髮,他自己也很糾結乾爹這件事情的說。

  

  聽燕祈衍這麼解釋,墨懷靜周身的氣場明顯柔和了很多。

  

  “伯父真是可以說是交遊滿天下。”

  

  “恩,恩。”都是些穿越的人,燕祈衍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馬車行了小半個時辰才漸漸停了下來。

  

  燕祈衍早就坐立不安了,見過沒速度的,沒見過這麼沒速度的,古代的馬車連現代的自行車都不能比。

  

  馬車一停,燕祈衍就跳下了車。活動活動筋骨,然後才看了看他們停車的地方,也就是他三乾爹的家。

  

  “落痕山莊。”墨懷靜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山莊的名字,讀了出來。

  

  “衍兒來啦。”從山莊門口出來一個人,笑眯眯的走向燕祈衍。

  

  “三乾爹。”燕祈衍看著蕭洛的笑容,總覺得背後一陣寒涼。

  

  “乖,乖,幾年不見,長的越來越…恩…標新立異了。”蕭洛想說幾句好話,但是對著燕祈衍的臉,實在是沒好話說的出來。

  

  “我這是易容,易容!”燕祈衍從懷裏拿出藥水,指著領著他們來的那個僕人,“去打盆水來。”

  

  “哎。”那人應聲而去。

  

  “哦,哦,我就說嘛,基因變異也沒這麼變的。”蕭洛嘀咕了一句,“走走,進屋說話。”

  

  “晚輩是衍兒的朋友,墨懷靜見過蕭伯父。”

  

  “恩,恩,衍兒的朋友,就是我們家的朋友。”蕭洛還是一臉笑眯眯的說。眯著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墨懷靜,雖然穿著不是很貴氣,但是氣質十足,恩,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重點是個富字)。有前途。

  

  一行人進了大廳,燕祈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臉上的易容給洗了。

  

  大廳伺候的僕人看到燕祈衍的真容的時候,奇奇的吸了一口氣。好漂亮的小孩啊。

  

  “妖孽!”只有蕭洛咬牙切齒的喊了一句。

  

  “蕭伯父,你?”墨懷靜懷疑自己幻聽了。

  

  “衍兒,你長的像誰不好,偏偏像你那個妖孽爹呢。”蕭洛痛心疾首的說道。

  

  “你以為我想啊。”燕祈衍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水嫩嫩的。

  

  “你看這皮膚,這娃娃臉,這嬰兒肥,怎麼把你爹的缺點都遺傳了呢。”

  

  “去,這都是我爹的優點,可惜為什麼我偏偏遺傳我爹的優點呢。”燕祈衍氣悶。他要是像他的父皇或是父親那該多好啊。

  

  畢竟算是知根知底(都是穿越的)的兩人,說了幾句話,本來有些陌生的氣氛感覺就活躍起來了。

  

  “三乾爹,你在齊國日子過的不錯啊?”居然開錢莊,這世上就錢莊最有錢了。

  

  “這世道不好過啊,我今天其實也想跟你說件事來著,你看你昨晚上一口價,就花去了二十五萬兩,那可夠我府上過一年的了。”蕭洛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廳裏的僕人的胃全都倒騰起來,一起想到了那鹹鹹幹幹的蘿蔔幹。

  

  “你要□吧,本來是你爹的事。”不等燕祈衍說話,蕭洛繼續往下說,“我不過是一解你燃眉之急,親兄弟,明算賬,這二十五萬兩,就算我兄弟,你爹的頭上了,來把這帳單畫個押。省的他不認賬。”

  

  蕭洛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眼神示意了下旁邊的下人,那下人很有眼色的拿上印泥,他可不想去吃一年的蘿蔔幹泡飯啊,小公子,你就乖乖畫押了吧。

  

  蕭洛趁著燕祈衍愣神的?那,拿起他的手,按了下印泥,就要往紙上畫押。

  

  燕祈衍的危機意識還是有的,畫押,絕對不行,二十五萬兩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三乾爹,你我幾年不見,初次重逢,你送我那麼大的禮,我就不客氣的手下了。”手下用力將自己要靠上欠條的手往回啦。

  

  “這禮是要還的。”蕭洛用力把燕祈衍的手往下壓。

  

  “三乾爹,你怎麼能跟晚輩計較那麼多呢。”將手往上拉。

  

  “小子,我跟你的交情沒那麼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自願給的,還什麼還啊,哪有吃了吐出來的道理。”

  

  “你小子,不還錢,今天就別想活著出這個門。”

  

  “老子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

  

  墨懷靜就站在旁邊看著兩父子一來一往的拉著那只手,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這兩父子,感覺上感情不錯啊,怎麼牽扯到錢財就跟仇人似的。

  

  一個穿著華貴的男人從外面進來,看了看屋內的場景,不用想,就大致知道出了什麼事了。

  

  “都幹什麼呢,還不把夫人,和小公子拉開。”

  

  那人一吩咐,旁邊的下人,就像得了特赦令,上去拉開燕祈衍和蕭洛糾纏在一起的手。

  

  “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尊老啊。居然坑你乾爹我的錢。”

  

  “你還不知道愛幼呢,居然跟乾兒子要錢。”

  

  拉開的兩人,還在錢這個字眼上徘徊。

  

  “蕭,子意的兒子難得來齊國一趟,我們應該盡盡地主之誼的。”剛進來的男人,拉住想要上前繼續爭執的蕭洛。

  

  “戰暮痕,要不是你昨天晚上多此一舉,送了這小子二十五萬兩,我今天用得著討這個債嘛?”

  

  “送給你乾兒子做見面禮就是了。”戰暮痕笑著說。

  

  “戰暮痕,老子要跟你分家,老子不跟你過了,你這敗家男人。”蕭洛急的跳腳了,戰暮痕笑著抱著蕭洛,嘴上哄著蕭洛:“明天就賺回來,二十五萬兩而已,明天就回來了。”

  

  “明天回來的又不是昨天花出去的錢。”蕭洛還是心疼昨天花出去的那錢。

  

  “明天給菊香樓的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全漲一倍的價錢,這樣不到一個月肯定有二十五萬兩,那就是賺回來了嘛。”

  

  “恩,好主意,痕,你真聰明。”

  

  燕祈衍感歎,這姓戰的真厲害,居然能把他視錢如命的三乾爹哄的服服帖帖的。

  

  墨懷靜看著蕭洛要錢的架勢,終於明白為什麼衍兒對他三乾爹的第一反應就是鐵公雞了。

  

  再看著戰暮痕將暴走的蕭洛哄的安安靜靜的,墨懷靜的心思轉了幾個彎,對著旁邊的燕祈衍笑了笑。

  

  燕祈衍感覺到墨懷靜的目光,對上那溫柔的笑容,想著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些歉意笑著吐了吐舌頭。

  

  鬧騰了半天的大廳終於安靜了下來,時至中午,四人上了飯桌。

  

  “小子,你欠我個人情。”

  

  “有證據嘛,誰看到了?”

  

  “你……”

  

  “蕭,別跟晚輩計較了。”

  

  “哼,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燕祈衍在心裏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痕,我總覺得心裏不舒服。”

  

  “那你怎麼舒服,就怎麼幹吧。”

  

  “真的?”

  

  “恩,真的,我不反對。”

  

  “恩,吩咐下去,府裏這一個月吃素,沾一點葷腥者,殺!”最後一個字說的特別有氣勢。

  

  一旁等著命令的僕人松了一口氣,只是吃素啊,幸好不是吃蘿蔔幹。

  

  “痕,你說要不要就是蘿蔔幹兒泡飯啊,這年頭,蔬菜也要花不少錢的。”

  

  “沒事,我們不出去買,後院你弄的大棚不是有蔬菜的嘛,不用錢。”

  

  “可是,那些菜我是想拿出去賣的。”

  

  “我們自家先試試吃,算是打個廣告,讓下人們宣傳一下,明年再賣。”

  

  “恩,好。”

  

  燕祈衍想著一個月吃素,那跟和尚有什麼區別啊。看樣子,這地方不能多呆。

  

  墨懷靜有些羡慕蕭洛和戰暮痕兩人的相處,很溫馨。

  

  一桌飯,各人吃出各自的心思。

  

  ××××××

  

  第二天,落痕山莊來了一位客人。

  

  “然景公子?你怎麼在這兒啊?”燕祈衍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以我乾爹的脾氣,應該不會花錢請你來吧。”花魁的價位可不低啊。

  

  墨懷靜看著貌似柔弱的男子,心裏有些戒備,不只是男子的容貌吸引了燕祈衍的原因,還因為這男子身上有一種讓人不可小覷的氣息,還有那男子身後的護衛。

  

  墨懷靜和然景身後的護衛對了一眼,兩人心裏都有些了然,管好自家的人就行了。

  

  “呵呵,我是專門來看小公子的,小公子的真面目跟師父真像。”然景笑著看著燕祈衍。

  

  “師父?誰啊,為什麼要專門來看我啊?”燕祈衍不解。

  

  “我師父,就是小公子的爹爹,算起來,小公子,還要叫然景一聲師兄呢。”

  

  “哎,我爹會武?”燕祈衍驚訝,他從來不知道啊。

  

  然景笑而不語,只是看著燕祈衍身後的墨懷靜。

  

  “衍兒跟你師兄好好聊聊,我出去走走。”墨懷靜很有眼色的離開。

  

  “恩,好。”燕祈衍看著墨懷靜離開了,請然景進了自己的屋子,急忙問,“我爹到底有什麼秘密啊?”

  

  “師父可沒有什麼秘密,師父本就不算會武。”

  

  “那他交你什麼啊?”燕祈衍不解。

  

  “媚術,用流爺的話說就是變相的催眠術,我也是一知半解,並不能得知其中的真髓。”

  

  “哦。”燕祈衍點了點頭,心裏已經了然。

  

  “小公子,這次怎麼會來齊國的?”

  

  “到處轉轉,遊玩。哎,對了,昨晚,你怎麼會去菊香樓的。”

  

  “呵呵,小公子,昨晚可盡興。”然景笑的曖昧。

  

  “哎呀,別說這事了,太掃興了。”燕祈衍臉立馬就紅了。

  

  “沒什麼,那雪公子,也算是我的對頭,去看看,知己知彼嘛。”

  

  “你是不是覺得那雪公子,長的像我爹,所以才去看的啊?”燕祈衍突然想到這件事情。

  

  “本來是有那種感覺,但是見了小公子之後,就覺得雪公子與其說像師父,不如說是像小公子,更確切點。”

  

  “哎?”

  

  “師父雖然長的美,卻沒有陰柔之氣,容貌顯的年輕,卻有男子的俊俏……”

  

  “夠了,你直接說,我長的像女的算了。”燕祈衍氣憤。

  

  “小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長的是不太男人,哎,你別小公子,小公子的叫了,叫我衍兒就行了。”

  

  “恩,衍兒,你還小,過幾年,長開了就好了。”然景看燕祈衍那麼洩氣,只能說些安慰的話,希望能開解他。

  

  燕祈衍只能無奈的點點頭,期望吧。

  

  兩人又聊了一些事情,燕祈衍對一直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那個護衛,產生了興趣。

  

  “這人,不會是石頭吧?”燕祈衍小聲問然景。

  

  “不是,他是江韓,曾經是師父的護衛,後來,師父嫁給了你父親,就把他留給我了,現在是我的護衛,也是我的男人。”然景說話的聲音有種甜蜜的發膩的感覺。

  

  燕祈衍心生羡慕,自己什麼時候能有個知心的愛人呢。









論劍



  燕祈衍住進落痕山莊的第三天,齊國發生了一件大事。

  

  齊國有名的鑄劍家族鑄(姓)家,鑄成一把好劍。

  

  午夜子時劍成,出劍之時,夜空被劍之紅光所映照。

  

  離鑄劍山莊百里之遠的雪融城裏還醒著的人都看見了這一景象。當然也包括落痕山莊。

  

  眾人奔相走告,奉為奇談。

  

  第二天,鑄劍山莊的侍從就分散到各國,發佈請帖,邀請各國武林豪傑,共選名劍之主。

  

  燕祈衍昨天晚上睡的死沉死沉的,一早醒來聽說這麼個奇事,後悔不已,他怎麼就睡那麼沉呢,還有墨墨,你怎麼也不叫醒他呢。

  

  墨懷靜聽著燕祈衍的後悔之詞,暗地裏翻了個白眼,也不看看是誰,睡著了跟死豬似的,這個特點很容易讓人偷襲成功,墨懷靜決定要好好看著燕祈衍,不能讓他稀裏糊塗的被人拐走了,當然他也應該適時的利用下這個特點。

  

  燕祈衍碎碎念完了,就開始興奮了,論劍大會哎,是不是跟華山論劍是一個級別的啊?無論怎樣他都要去看看,落痕山莊和鑄劍山莊都在雪融城,這麼大好的時機怎麼能錯過呢。

  

  燕祈衍走在落痕山莊的長廊上,心裏想著到底該怎麼一鳴驚人,一飛沖天,震驚全武林。

  

  “哎?”燕祈衍突然瞄見了大門口站著的幾個人,有些奇怪。

  

  奇怪的原因是當中一個是他的乾娘戰暮痕,而且一向保持著高貴姿態的戰暮痕,居然親切的笑著跟另外兩個男人說著話。

  

  那兩個人其中一個約莫二十幾歲,手拿一把摺扇,一套武衫,看上去是個儒雅的江湖人士。另一個看上去年輕一些,也囂張了很多,手持長劍,一套花花綠綠的衣服,還有梳的高高的髮髻,一看就特別的扎眼。

  

  看著戰暮痕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兩個人進莊,燕祈衍躲在了角落。等三人進了客廳,才慢慢向客廳移動,看看這三個人到底要做什麼。

  

  “小公子,你在做什麼啊?”一個僕人端著茶杯路過,看著貓著腰前進了的燕祈衍,不解的問。

  

  “沒事,就是到處轉轉,你這是……給廳裏的客人奉茶?”燕祈衍站直了身子,假裝自己只是路過,看著僕人手上的茶,又多問了一句。

  

  “啊,客人還等著呢。”那僕人連忙進屋奉茶。

  

  燕祈衍好歹過了十六年的皇子生涯,頂級的吃喝都是見識過的,那茶香一聞,燕祈衍便知道是什麼茶了。

  

  燕祈衍摸了摸下巴,有意思,居然拿齊國第一茶的雪茶待客,這客人得多金貴啊。

  

  燕祈衍摸索著往前進,不時的注意著四周,希望不要再冒出個人來。

  

  燕祈衍接觸到窗戶,慢慢打開,想看看廳堂裏是什麼情形。

  

  “衍兒,你在做什麼呢?”戰暮痕的聲音突然響起。

  

  燕祈衍吐了吐舌頭,不會吧,就這樣就被發現了。

  

  “還躲在窗戶底下,出來吧。”

  

  燕祈衍一步一步的挪到門口站著。嘟著嘴,就算知道他在那兒,也不用說出來吧。

  

  兩位客人同時看向燕祈衍,都不禁對燕祈衍的容貌有種驚豔的感覺。

  

  “這是我的內人的義子,年紀還小,有些頑劣,景兄和七少,不要介懷才是。”戰暮痕笑著對座下的兩人說道。

  

  “恩……這是當然。”拿著摺扇的那位首先回過神來。另一位卻盯著燕祈衍不放,“七少,七少。”

  

  “啊,哦。沒事,沒事。”經過拿著摺扇的姓景的提醒,被喚作七少的男子才回過神來,低頭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

  

  戰暮痕看到了這幕,也只當做沒看見。燕祈衍和他那爹的魅力,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擋的。

  

  “別站在那兒,去別處玩吧。大人有事要談。”戰暮痕對著還站在門口的燕祈衍說道。

  

  燕祈衍嘟著嘴跑遠了,居然拿他當小孩子,什麼嘛。

  

  看著燕祈衍跑遠了。戰暮痕說起了正事。

  

  “我想著兩位這兩天要過來,沒想到,居然會同時過來。”

  

  “七少先給我送了請帖,然後說要來落痕山轉,我想著這幾天也該開始年終結算了,所以就跟著來湊個熱鬧。”

  

  “咳咳,恩。”七少坐正了身子,將有些散亂的心思重新回到眼前的事上來。

  

  “鑄七這次奉家父之命給落痕山莊莊主送十月二十四日論劍大會的請帖,挑選新劍之主。”說著從懷裏拿出請帖,雙手奉給戰暮痕。

  

  “看樣子,這次鑄老莊主,鑄成了一把不得了的劍啊。”戰暮痕笑著試探。

  

  “等到論劍大會那一日,戰莊主自然會見到。”鑄七少四兩撥千斤的撥了回去。

  

  “呵呵,時候不早了,兩位留下來吃飯吧。”戰暮痕吩咐下人去準備午飯。

  

  而另一邊,燕祈衍氣憤的回到自己住的院落。

  

  “衍兒怎麼了,誰惹你了。”正在練劍的墨懷靜看到燕祈衍氣氛的臉蛋,關心的問道。

  

  “墨墨,戰暮痕欺負我。”燕祈衍算是早到訴說的人了,劈裏啪啦的將剛才得事情,講了一遍,“你說,他怎麼能說我頑劣呢?”

  

  墨懷靜細細想了一下。

  

  “衍兒,戰伯父是在保護你。”

  

  “保護我?”燕祈衍不解。

  

  “你自己都說了,那兩個人看上去是江湖人士,而且武功很高的樣子,戰伯父都知道你在窗外的,那兩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如果戰伯父不出聲叫你,那麼另外兩位把你當做竊聽人士,出手傷了你那該如何是好啊。”墨懷靜細細給燕祈衍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

  

  “好像也是啊。”燕祈衍點了點頭。

  

  墨懷靜摸了摸燕祈衍的頭,叫住了一個小廝。問前廳的兩位客人是誰。

  

  “一位是鑄劍山莊的七少爺,一位是離國安雲城的景爺。”

  

  “武功如何?”

  

  “這個小人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聽聞,七少爺的劍法超群,景爺的一把摺扇耍的少有人敵。”小廝眼露崇拜的神色。

  

  墨懷靜給了個“你看吧”的眼神給燕祈衍。燕祈衍只能承認自己是大意了,居然想著竊聽人家高手間的談話。

  

  一個小廝從前院過來,跑向燕祈衍和墨懷靜。

  

  “小公子,墨公子,莊主說開飯了,請兩位公子去前廳吃飯。”

  

  一聽到吃飯兩個字,燕祈衍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衍兒,怎麼了?”墨懷靜明知故問。

  

  “吃飯,除了青菜就是菠菜,雖然大冬天能吃到新鮮蔬菜是件好事,但是連續吃三天,也吃膩了,墨墨你看我的臉色,最近都吃青了,再吃下去,裝顆假牙,就成青面獠牙,可以當鬼差了。”

  

  墨懷靜和一旁的小廝都笑出了聲。

  

  “今天可不一定吃青菜啊,莊主的那兩位客人是不是也留下吃飯啊?”後一句話問的是小廝。

  

  “是的。”小廝笑著回答。

  

  “衍兒,你覺得你三乾爹會讓客人只吃青菜嗎?”

  

  “也是,我三乾爹愛錢,也愛面子,今天有肉吃?”燕祈衍高興的問。

  

  “小公子,莊主已經吩咐廚房殺雞了。”

  

  “哦,太好了,走,墨墨。我們去吃肉。”

  

  燕祈衍一上桌就盯著那肉看,可惜有人很不會看人眼色。

  

  “這冬天能吃到如此新鮮的蔬菜真是難得啊,小公子,多嘗嘗。”鑄七給燕祈衍夾了一筷子青菜。

  

  看著碗裏的青菜,燕祈衍的臉色真的青了。

  

  “還有這番茄。”

  

  燕祈衍的臉色青的發紫了。

  

  “這是菠菜吧……”鑄七想給燕祈衍夾菜的手被墨懷靜攔住了。

  

  “衍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還是多吃點肉吧。”說著夾了個大雞腿給燕祈衍。

  

  燕祈衍的眼睛立馬亮了,用手拿著雞腿就啃。旁邊的蔬菜一筷子也沒有動。

  

  鑄七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衍兒這幾天蔬菜吃多了,大概吃膩了,把握住機會多吃點,以後也許沒那麼多肉吃。”蕭洛瞪了燕祈衍一眼,話裏的潛意思就是,以後繼續吃蔬菜,沒肉吃。

  

  燕祈衍抓緊時間,不顧形象的繼續吃肉。

  

  而另一邊,戰暮痕,景爺談論著最近發生的大事件。一個名字突然引起了燕祈衍的注意。

  

  “燕國的使節是誰?”燕祈衍含努力將嘴裏的肉咽了下去,大聲問。

  

  眾人詫異的看著燕祈衍。

  

  “燕國這次新皇登基,派到齊國的使節是新任禮部尚書,丞相之孫林青柏。”還是蕭洛比較瞭解燕祈衍,很直接的說出答案。

  

  “真的是林二哥啊?”

  

  蕭洛點頭。

  

  “是的。算算時間,十八九天后,燕國的使臣隊就能到了。”

  

  燕祈衍高興之情,溢於言表,而墨懷靜的心情則有些暗淡。

  

  吃過飯,燕祈衍蹦蹦跳跳的往自己住的院落跑去。墨懷靜跟在後面。

  

  “衍兒。”

  

  “哎。”燕祈衍邊走邊應著,聲音裏滿滿的都是高興。

  

  “你對那個鑄七怎麼看啊?”

  

  “……別提他,提到他,我就想起青菜。”燕祈衍一臉糾結。

  

  “呵呵。”墨懷靜看著燕祈衍的表情,笑了出來。

  

  “你敢笑我。”

  

  “沒有。”墨懷靜只是笑某個人表情意用錯了方法,“衍兒,那個林青柏,就是在梁山你讓我裝的人,他和你……”

  

  後面一個問題才是重點。

  

  “你說林二哥啊,我在燕國的時候,林二哥對我可好了,等林二哥來了齊國,我介紹你們認識。”

  

  “他是你哥哥?”墨懷靜試探的問。

  

  “不是,不過勝似哥哥。我拿他當親哥哥看的。”

  

  墨懷靜呼出一口氣,危機解除一半了。就不知道那個林青柏是什麼心思。

  

  看著笑容滿面的燕祈衍,這真的是塊寶啊,所有人都搶著要呢。

  

  ××××××

  

  半個月後,整個飛天大陸都轟動了,有名氣的劍客都往雪融城趕,期望能成為名劍主人,就算不能,也來一睹名劍的風采。

  

  但作為轟動中心的雪融城卻籠罩在一層壓抑的迷霧當中。

  

  連續半個月,從李恒開始,雪融城死了四位朝廷命官,雪融城的官員人心惶惶,百姓們也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打算這章一直寫到見面的,囧,但是好多事情要交代清楚,只能往後推延。默默。退場









命案



  落痕山莊,亥時初(晚上九點)。

  

  戰暮痕,蕭洛,燕祈衍,墨懷靜安靜的在吃著晚飯,飯桌上凝重的氛圍跟半個月前的輕鬆無法相比。

  

  一個小廝沖進了飯廳。

  

  “說吧,什麼事?”戰暮痕看著小廝慌張的模樣,安穩的說了句話。

  

  “第五個命案,歐陽風大人。”小廝咽了咽口水,簡略的將剛剛收到的消息告知四位元。

  

  “剛剛?”墨懷靜站起身問。

  

  “恩,剛剛收到報案,雪融府尹剛帶著人過去了。”

  

  四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從飯桌,轉到書房。

  

  戰暮痕在書桌上的一張紙上,四個名字下面,寫上了歐陽風,停頓了一下,然後在後面標注了一個中字。

  

  上面四個名字後面也有其他字樣。

  

  “李恒屬於魏紀一黨,他的死,我以為是皇上開始動手除根了。但是後面這三個又是皇上的人。”戰暮痕看著那三個名字後面的皇字,皺起了眉頭,作為齊帝的盟友,戰暮痕也在暗中查著墨家的事情,“而歐陽風,他是魏中門生,卻是少有的不受魏中控制,本性耿直的人,不偏幫任何一派,這殺人之人到底是皇派,還是……反皇派。”戰暮痕在皇字上畫了一個圈,然後扔開毛筆。

  

  “墨墨,我們去看看命案現場吧,也許有線索哎。”燕祈衍想著,以他的智商,怎麼也能看出個所以然吧。

  

  “都看了三個了,也沒什麼線索啊。”墨懷靜皺著眉頭。

  

  “多看幾個嘛,墨墨,墨墨。”

  

  “恩,好吧。”其實墨懷靜心裏也想著去看看來著,雖然之前的三個看過來,什麼線索也沒有發現,但是總覺得是自己忽略了什麼。

  

  “我跟你們一起去。”戰暮痕說。

  

  “我也去。”蕭洛出聲。

  

  四個人換上夜行衣,往歐陽風的府邸而去。

  

  四個人趴伏在歐陽風府邸的屋頂上,看著院子裏燈火通明,找了個背光的地方,掀開屋頂的萬瓦片,觀察著裏面的情形。

  

  歐陽風的屍體在書房的正中間,聽著仵作的驗屍,是被割喉而死,屋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四個人在屋頂上蹲了半個時辰,沒有任何發現,悻悻然的回來落痕山莊。

  

  回到落痕山莊的書房,燕祈衍氣憤的扯掉蒙面巾。

  

  “那仵作真沒用,驗的什麼破屍啊,什麼都沒驗出來。”

  

  “那已經是雪融城最好的仵作了。”蕭洛雖然覺得那仵作是挺沒用的,但是畢竟不是現代,要求不能太高。

  

  “現在不是仵作的問題,而是這個案子一點突破口也沒有。”戰暮痕皺著眉頭。

  

  “要什麼樣的突破口啊?”燕祈衍好奇的問。

  

  “殺人目的。”墨懷靜說。

  

  “殺的都是官員,就兩個可能,一個是替天行道,一個是政見不合,殺人滅口。那幾個人好像有兩人蠻清廉的,那肯定是後者了。”燕祈衍總結道。

  

  “如果真那麼簡單就好了,一個朝堂上,可以說是處處是爭鬥。有能力殺人滅口的,比比皆是。”戰暮痕歎氣。

  

  “為什麼要知道殺人目的作為突破口呢,直接從屍體上找線索,先找到殺人的人再說嘛。”那些偵探電視劇好像都那麼演的。

  

  “那人肯定是個殺手,要不然也不會殺人不留痕跡。”墨懷靜無奈的說道。

  

  “既然來過,那肯定會留下線索的。”蕭洛拍了下桌子,總結。

  

  燕祈衍瞪了蕭洛一眼,搶他風頭。

  

  “是啊,比如說,兇器啊,殺人手法啊,血樣啊什麼的。”

  

  “殺死五個人的兇器,就放在屍體旁邊,都是十寸長(三十釐米左右)的匕首,殺人手法都是一刀割喉。”墨懷靜說到後面一句,腦子裏突然有個思路閃現,但是卻沒有抓住,搖了搖頭,繼續說,“血樣是什麼?”

  

  “血樣,厄,沒什麼,哈哈。”燕祈衍打起了馬虎眼,接著又低聲說,“要是在現代,有兇器,就能找指紋了。”

  

  “可以從匕首的材質去找啊。”蕭洛說道。

  

  “早就想到了,想找出源頭,那等於是大海撈針,匕首這東西隨處可見,輕便便攜,打獵,防身,都能用到。用起來也容易。”戰暮痕解釋說。

  

  “啪。”墨懷靜突然猛啪了一下桌子,讓其他三個人嚇了一跳。

  

  “墨墨,你……”

  

  “別說話,我再想想。”墨懷靜在書房中間來回走著。

  

  燕祈衍,蕭洛和戰暮痕互相對視一樣,有線索了,都保持了安靜。

  

  墨懷靜來回走了七八趟,然後走到三人面前,用手撐著桌子,笑著問:“你們說,匕首的用法是什麼?”

  

  三人不解的看著墨懷靜,墨懷靜從筆架上,拿著一支毛筆,模仿著匕首,正握著,反握著,做了兩個動作。

  

  “是刺和捅!”戰暮痕首先反應過來。

  

  “恩,用匕首傷人,最常做的就是,刺人的心臟,和捅入腹部,可是殺手卻用匕首。”墨懷靜用手中的毛筆在自己的喉嚨上虛畫了一條線,“割喉。”

  

  “這說明什麼啊?”燕祈衍不解。

  

  “割喉,是劍術常用的殺人招數。”

  

  “殺手是個劍客。”戰暮痕瞭解了墨懷靜想要表達的思路,“劍客使劍,成了習慣,就算用了匕首,也免不了把匕首當劍使的習慣。”

  

  墨懷靜點了點頭,燕祈衍和蕭洛一臉恍然大悟。

  

  “飛天大陸用劍的何止千萬,想到這個,也沒什麼大用啊。”蕭洛聳了聳肩膀。

  

  墨懷靜也皺著眉頭,不知道下面該從哪方面下手,但是戰暮痕卻理出了思路。

  

  “看殺人的手法,一刀斃命,殺人的人肯定是個修習了殺人之術的劍客,而會修習殺人之術的人,很大可能是個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回復: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5 pm

專職殺手。”戰暮痕一手敲擊著桌子,一邊說,“一個劍客殺手,為什麼會用自己不熟悉的匕首,卻不用自己最熟悉的劍呢?”

  

  “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現是他殺的?”蕭洛猜測。

  

  “他是殺手,殺人需要掩飾什麼?”戰暮痕反問。

  

  “為了隱藏殺機,讓被殺的人放鬆警惕。”燕祈衍猜。

  

  “殺人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我猜測,殺手和被殺者是認識的,甚至是熟悉的,帶把劍應該不會引起懷疑。”

  

  “殺手,怎麼會跟被殺者熟悉呢?”墨懷靜找出了一個關鍵點。

  

  “可以易容啊,易容成熟悉的人唄。”燕祈衍對這個世界,最熟悉的東西就是易容了。

  

  “恩,也有可能,這殺手和被殺者之間有什麼特別的聯繫。”戰暮痕說,“而且還有一點,一個殺手,要求的就是一擊斃命,不容失手,在這個條件上,他會選擇他最熟悉的武器,也就是劍,但是他沒選,而且他對殺人的匕首,選擇了丟棄在殺人現場這一方法處理,就說明他對匕首沒有太多的感情。那他的劍呢……”

  

  “也許因為他對他的劍感情太深了,所以不想讓他沾血。”燕祈衍覺得那殺手也許有潔癖也說不定。

  

  “劍客的劍是從不離身的,而且殺手不能路面,也不能留下真實的姓名,他的武器就算是一個殺手最明顯的標誌,沾上血,就是他的驕傲。”墨懷靜握了握身側的劍說道。

  

  “會不會那劍客沒有合適的劍啊,就像我用的算盤,在暮痕送我這金算盤之前,我沒有覺得合適的算盤,都是到一個地方用一個算盤,也不留存的,有了金算盤之後,我就只用金算盤了。”蕭洛手裏拿著一把金光閃閃的算盤,閃的燕祈衍眼睛疼。

  

  全真金的,真是有錢人啊。

  

  “我覺得洛說的這個可能倒是很大。”戰暮痕總結了現有的線索,對蕭洛的話,有了幾分贊同。

  

  “恩,作為劍客,我也覺得那種思想是可能的。”墨懷靜也贊同。

  

  “那麼,現在就有一個機會,也許可以找出那個人。”戰暮痕看向墨懷靜,這個後生很聰明,的確可畏啊。

  

  “論劍大會!”兩個人同時出聲。

  

  “鑄家最近一次的論劍大會,是在一百二十年前舉辦的。幾年的這次大會,不止是為了剛出的那把名劍,也是鑄家一百二十年來所有鑄劍的選主之會。”戰暮痕說著自己知道消息。

  

  “是個劍客,都會去看看有沒有自己中意的武器,更何況一個沒有劍的劍客。”墨懷靜說道。

  

  “那好吧,就等著論劍大會的時候,把那個人給抓了。”燕祈衍握拳。

  

  “你那三腳貓功夫,就別去丟人現眼了。”蕭洛翻了個白眼。

  

  “哼,我是三腳貓,你就是兩腳貓。”

  

  “切,誰要和你比啊。”

  

  兩人互瞪一眼,轉頭,不理睬對方。

  

  墨懷靜和戰暮痕笑了笑,繼續研究那個殺人有什麼特點,怎麼才能一舉擒獲那人。

  

  ××××××

  

  冬日的月色清朗,讓人不自覺的發寒,街上的更鼓敲過了三更。

  

  歐陽風被殺的消息,已經被大部分人的眼線送到了主子的跟前。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想起在昏暗的密室之中。

  

  “我是讓你去把握住歐陽風,不是讓你殺了他。”中年男子有些蒼老的聲音帶著怒意吼道。

  

  “既然有可能會把握不住他,何不殺了他以絕後患。”說話的年輕男子對剛才那個巴掌沒有任何的反應,對於職責也沒有懼怕的感覺。

  

  “你別忘了,是我把你從死牢裏救出來的,如果你是個廢物,那我不吝嗇花點精力把你再送進去。”中年男人對於年輕男子不遵從他命令的行為,很是惱怒。

  

  年輕男子在心裏冷笑,他倒希望回到死牢,當初死了就一了百了,何必現在替人賣命。

  

  “我的徒弟,如果是個廢物,那麼我會自己動手解決了他。”另一個聲音,響起在密室之中。

  

  中年男子在聲音響起的時候,愣了一會,然後笑著說,“我相信你,我還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中年男子從一個暗門退出了密室。

  

  密室中就留下了年輕男子,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

  

  “你殺了歐陽風。”暗處出現了一個黑影。

  

  “是的,師父,你教導過我,要把所有可能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年輕男子的聲音有些顫抖。

  

  “呵呵,很好,那個老東西的話,不用聽太多,不過是被權力迷住了雙眼的庸人,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齊帝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當初知道那件事情的人都藏了起來,我…還沒有找到。”

  

  “徒兒,為師的耐心有限。”

  

  “是,師父,我會儘快查出來的。”

  

  ××××××

  

  一個身影跳進了菊香樓的一個房間。

  

  拉開蒙面巾,那人無力的躺在床上。這人正是剛才密室中的年輕男子,

  

  “雪兒的身體怎麼樣了,要緊嗎?”外間的話,讓那人趕忙起來,把身上的衣服換了。

  

  “公子睡下了,只是普通的傷寒,公子讓媽媽不用擔心。”

  

  “恩,那就好,好好伺候著。”

  

  隨著老鴇遠去的聲音,屋內的人緊張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這個年輕男子,真是菊香樓的雪兒公子。

  

  雪兒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積了一層汗漬。

  

  他的那個師父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三年的教導,讓雪兒聽到他的聲音都不自覺的顫抖。

  

  雪兒不敢想像,如果他沒有做好他師父交代的事情,後果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望天,下章應該能見面了。

PS:這章的推理,別深究。









劫道



  一雙白淨纖長的手,撫弄著手裏的飛鴿,走到窗口,將飛鴿放飛。

  

  “好多年沒見到師父了,這次應該能見到。”然景看著飛遠的鴿子,感慨的說道。

  

  江韓走到他的身後,關上窗戶,環上然景的腰,頭埋進他的頸項,汲取然景身上讓他感覺舒適的味道。

  

  “我知道你想讓我趁著這個機會跟師父說,離開雲香樓,和你去遊歷。”

  

  江韓親吻著然景的白淨的皮膚,表示贊同。

  

  “但是,我還想再在雲香樓待幾年。”

  

  江韓收緊了環在然景腰部的手臂。

  

  “你想啊,我們要去環遊整個大陸,第一要的是什麼錢啊,你說你一個侍衛,一個月十兩銀子,夠我們做什麼啊,所以我要多多接客,啊!”江韓的手臂一下子收力,讓然景驚叫出聲。

  

  然景當然知道江韓是想說些什麼。

  

  “哎呀,我又不是真接客,只要他們的銀子就好啦,而且有你在,我又不可能被佔便宜。”然景轉過身面對著江韓說。

  

  江韓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滿。

  

  “蕭爺說的好,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而且錢多了又不咬人,我們多賺點再走。”然景笑眯眯的說。

  

  “……我要把你和蕭洛隔離。”江韓咬牙切齒的說。

  

  “哎呀,蕭爺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啦,我們再多待幾年再走嘛。”

  

  ××××××

  

  飛鴿一路高飛,飛向燕國的方向。

  

  齊國邊境到雪融城的官道上,一輛大型的馬車從官道轉向了小路。

  

  “等找到小衍兒,正好可以去雪融城看論劍大會。”寒子意把手放在炭爐上一邊取暖一邊說。

  

  “恩,順便去弄把劍回來玩玩。”一旁喝著熱茶的無心說道。

  

  “你有那能耐?”寒子意露出個不屑的表情。

  

  “哎呀,不是有流夜嘛,還有讓你老公也上,三個人,勝率總大一點吧。”

  

  寒子意和無心同時看向一邊正在下棋的兩個和觀棋的一個。

  

  “要劍,自己去。”流夜落下一個棋子,很不客氣的拒絕。

  

  “聽說,那劍是認主的,不是比武勝了就能得到。”觀棋的林宇說。

  

  “不用比武,那我們全部都上去試試。”無心一聽不用比武,可高興了。

  

  “你去齊國不是去找梅梅的嘛,怎麼對論劍大會,這麼感興趣啊?”寒子意好奇。

  

  “這不是順道順道嘛,本來就是想跟流夜去雪融城玩玩,看看梅梅的,遇到你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當然要好好玩玩啦,對了,順便再去看看,蕭家女兒和齊家女兒,好久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越長越標誌了。”無心越想越高興。

  

  “我記得,蕭洛和齊商下了通緝令了,只要你出現在雪融城內,就會被抓起來,直接關進大牢。”流夜喝了口茶說。

  

  “不用這麼絕情吧。”無心一臉不相信。

  

  “誰讓你劣跡斑斑,當然要好好預防了。”寒子意一臉幸災樂禍。

  

  “討厭啦,我一定要進雪融城。”無心握拳。

  

  ××××××

  

  梁山上。

  

  燕祈徽無聊的坐在一棵松樹上,擺弄著旁邊的枝條。

  

  “三公子,有貨。”梁山的一個小弟,跑了過來,大聲喊道。

  

  燕祈徽從樹上跳了下來。

  

  “有貨,哪兒?”

  

  燕祈徽在梁山呆了半個多月,跟這些人都混熟了,而且跟著做了幾次土匪之後發現,做土匪比做皇子好玩多了,怪不得他家二哥待在這兒不回皇宮了呢。

  

  “西北邊的兄弟來消息,有輛特豪華的馬車,正在往淩陽城的路上,快到我們幹活的地界了……”

  

  “那還等什麼,叫上幾個人,我們幹活去。”燕祈徽那叫一個興奮啊。

  

  ××××××

  

  馬車裏,流夜撥弄著炭火,讓火燒的旺一點,寒子意在一旁哄著手。

  

  “真是的,一天到晚下棋,我也沒見這黑白子有那麼大魅力。”寒子意看著在下棋的林宇和燕雲銘抱怨說。

  

  “這馬車裏也就下棋這一項消遣了,如果流夜和無心不在話,還有另外的消遣。”林宇下來個子,笑著說。

  

  “什麼消遣。”寒子意好奇的問。

  

  “這麼說,是我和無心,壞了兩位的好事。”流夜笑著說。

  

  無心笑著點了點頭,明白了這消遣到底是什麼了。

  

  “你們兩個,真是……”寒子意瞪了林宇和燕雲銘一眼。

  

  “我什麼也沒說。”燕雲銘看見寒子意瞪他,解釋了一句。

  

  “你心裏想的!”寒子意嬌嗔了一句,搶過流夜手上的火鉗,把那些炭火,當成某兩隻,狠狠的撥弄著。

  

  ××××××

  

  “侍衛五個,車夫兩個,車裏多少人?”燕祈徽躲在山坳裏,看著過來的馬車,問後面偵查的人。

  

  “前面一輛車裏有五個,後面那輛車裏都是衣物和食物,我看財物也在那上面。”一個機靈的小弟,報導著。

  

  “恩,那些侍衛的武功不弱,大家小心點,我們這三四十個人,打持久戰,我們累死他們。”燕祈徽說著戰略。

  

  後面的一群人點著頭。

  

  “那,走吧。”

  

  一群人下了山坡,成圍攏之勢往馬車靠近。

  

  ××××××

  

  馬車猛的停了下來。

  

  “哎,怎麼了,怎麼停了。”

  

  車裏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正想著出去問下,就聽見,車外高喊的聲音。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這話真耳熟。”流夜挑了挑眉說,“一點創意也沒有。”

  

  “這聲音……真耳熟。”寒子意皺了皺眉說。

  

  四個人都看向寒子意,當年寒子意能做收集情報的工作,並不僅僅是他的美貌可迷惑別人,也是他這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能力。

  

  既然寒子意說耳熟,那麼這個人肯定是他見過的。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流夜掀開車簾,站在馬車上,看著那些穿著普通衣服,帶著蒙面巾的土匪跟侍衛們對峙著。

  

  正對著馬車的一個土匪插著腰,手中的劍撐著地,一看就是這群人的頭。

  

  流夜看著那人的身形,感覺眼熟。

  

  燕祈徽看著從馬車中出來的自家乾爹,心裏驚叫著,完了,死定了。他呆愣在原地,看著從流夜身後出來的自家爹爹,父親,父皇,燕祈徽連死的心都有了。

  

  “我怎麼看著這人這麼眼熟啊。”最後從馬車裏出來的無心,看著那個土匪頭子,說道。

  

  “何止眼熟啊,子意,我怎麼感覺好像看到你們老三了。”

  

  “不是好像,是就是。”寒子意瞪著燕祈徽。

  

  “小公子!?”一個蒙面土匪突然叫出來聲。

  

  其他土匪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們要搶劫的人中有個人跟他們的小公子長的很像。

  

  流夜掃了一眼那群土匪。

  

  “看樣子,這事,不簡單。”流夜說著就跳下了馬車。

  

  燕祈徽看著流夜往他這邊走,突然回過神來,他要逃!

  

  “撤退。快。”當然還不忘帶著這幫兄弟。

  

  “攔著。”燕雲銘一聲令下,侍衛們就去攔住那些四散的土匪。

  

  流夜剛想去攔住燕祈徽,寒子意突然從後面沖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追上燕祈徽。揪住燕祈徽的耳朵。

  

  “撤退!你想退到哪兒去啊?”寒子意一臉的怒氣。

  

  “爹,爹,疼,疼。鬆手。”燕祈徽的耳朵在寒子意的手裏,只能跟著寒子意的步伐往回走。

  

  “你還知道叫我爹啊,你小子什麼事不做居然當起土匪了,當土匪就算了,居然剛劫你老子我,你小子翅膀夠硬啊。”

  

  “爹,我錯了,錯了,乾爹,父親,救命。”燕祈徽看著寒子意的怒氣不減,只能跟旁邊的人求救。

  

  “你小子是欠教訓。”林宇手中的摺扇有節奏的敲打著手掌心,一點上前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一個侍衛指揮著同伴將捉到的土匪壓到馬車前,對著燕雲銘行禮報告,“主子,那些土匪人數太多,所以……”

  

  “恩,退下吧。”燕雲銘也不是不講理的主子

  

  “你小子從哪兒弄來的烏合之眾啊?”流夜笑著問燕祈徽。

  

  “厄,爹,你先鬆手,鬆手,我們好好談談。”

  

  “三公子的爹,那豈不是老大的岳丈大人。”被抓住的土匪中,一個人突然說道。

  

  其他土匪附和,幾下商量了,齊齊對著寒子意行禮鞠躬:“岳丈大人萬福。”

  

  饒是見過大場面的寒子意也被這情況弄糊塗了,岳丈大人?!

  

  “臭小子,你給我說清楚,你又惹下什麼風流債了?”寒子意手上更加用力了。

  

  “爹,這不是我,這是二哥,二哥他家男人的手下……”燕祈徽為了他的耳朵,只能實話實說。

  

  “你二哥的?”寒子意皺起眉頭,對於這些年甚少見面的二兒子,寒子意是思念的,但是他無法認同他的二兒子的選擇。沒想到這次來齊國,居然能這樣遇上。

  

  “我們去看看老二到底跟了個什麼男人吧。”無心建議說。

  

  “去,是跟著我們家老二的是個什麼男人。”寒子意反駁著無心的話,卻拉著燕祈徽往前走。

  

  “爹,打個商量,把手鬆開行嗎?”

  

  “鬆開,你想做什麼,逃?”

  

  “沒,怎麼會。”

  

  “那好好待著,見到你二哥之後,再好好收拾你!”

  

  “……”燕祈徽悲催。

  

  另一邊,逃回去的小弟們,第一件事就是跟燕祈徵報導,三公子被抓了。

  

  “什麼?!”燕祈徵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感覺是不相信,畢竟那麼多年的兄弟,燕祈徽的功夫有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普通的商賈保鏢,不可能擒的住他。

  

  “我帶幾個人去看看。”梁清是個行動派,“把你弟弟救回來再說。”

  

  “恩,我跟你一起去。”關心則亂,燕祈徵也沒有想到問問那些人具體的情況是什麼。

  

  要是燕祈徵知道燕祈徽是不戰而降,然後再細細問問那個長的像小公子的男子,他大概就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可惜一切就是這麼巧啊!



作者有話要說:見面,見面,感覺真慢熱,囧,怎麼寫的這麼慢熱呢。









兒子



  當上山找人的人馬,和下山尋人的人馬,遇到一起的時候。

  

  “二哥,救命啊。”燕祈徽逮到誰,都要叫聲救命。

  

  燕祈徵還沒有從看到父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梁清已經出來手。

  

  寒子意的武功並不是很好,幸好流夜在他旁邊,攔住了梁清的攻勢。兩個人,對招,拆招。打的好不樂乎。

  

  燕祈徵一回過神來,就想去阻止梁清,卻被林宇給攔住了。

  

  “他就是你選擇的人。”疑問句,但是卻也是肯定的說了。

  

  “恩,父親。”燕祈徵輕輕的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久沒看到能跟流夜打過二十招的人了。”無心在一旁感慨,“老二,你選的好男人。”

  

  “梁清是打不過乾爹的,讓乾爹停手吧。”燕祈徵有些擔心,流夜乾爹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

  

  “不用這麼想著你男人吧,流夜心裏有數,嘿嘿嘿嘿,老二,幫三乾爹一個忙吧。”無心笑眯眯的說。

  

  燕祈徽立馬警覺,“三乾爹,現在不是玩的時候。”

  

  “不玩,不玩。”說著就從旁邊的侍衛身上抽出一把劍,駕到了燕祈徽的脖子上。

  

  “那個山大王啊,你要是再不停手,我這劍可就不長眼了。”無心高喊一聲。

  

  梁清一轉身,就看見燕祈徵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劍。

  

  “卑鄙。”雖然怒?了一聲,但是梁清還是乖乖的停了手。

  

  “無心,老子打的正暢快的時候,你搞什麼亂啊。”流夜一個彈指,就打落了無心手上的劍。

  

  “哎呀,流夜,這不是試試他有多關心咱們家老二嘛。”

  

  無心的劍一落,梁清就飛身過去,將燕祈徵帶離了那幫人,回到自家陣營。

  

  “沒事吧?”梁清有些焦急的問,燕祈徵的武功不弱,怎麼會那麼輕易被人給捉了呢,肯定是那些人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沒事,三乾爹,鬧著玩呢,我沒事。”

  

  “三乾爹?!”梁清疑問了一聲,然後看向那幫人,逐個打量。

  

  眼神掃過林宇的時候,微微一愣,可以看出這人跟燕祈徵之間,絕對有血緣關係,長了有三分相似。而身邊的寒子意的容貌則讓他想到了燕祈徵的小弟,那個彆扭的小孩。還有寒子意手上拎著耳朵的燕祈徽。這無不說明著,這幫人應該是一家的。

  

  “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這天也快黑了。”流夜首先打破沉默。

  

  “恩,請。”梁清態度恭謹了很多,一隻手用力的牽著燕祈徵的手,好似這輩子也不放開。一行人進了忠義莊,燕雲銘直接坐到左上位,林宇做到右上位,寒子意四處打量著屋內的擺設。

  

  下人很有顏色的奉了茶就下去了。

  

  “這地方,壞境倒是不錯,山清水秀。”寒子意,轉了一圈,總結了一下。

  

  “爹,你要是喜歡,可以來養老,不過在那之前,能不能松了我的耳朵啊。”燕祈徽感覺自己的耳朵已經快沒知覺了。

  

  “哦,我差點忘了。”寒子意簡單了說了一句,松了燕祈徽的耳朵,“老三,你兒子呢?”

  

  後面一句問話,讓屋裏的除了燕雲銘,林宇兩個以外的人都吃了一驚。

  

  “兒子?!”無心是表現的最直接的。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燕祈徽。

  

  “……不是過繼給大哥了嘛,當然留在家裏了。”燕祈徽不太情願的小聲說。

  

  “你真有兒子啦,親生的?你生的,還是……”燕祈徵驚訝,自家弟弟有兒子了,居然沒告訴他。

  

  “靠,當然不是我生的啦。”燕祈徽可不是會替人生孩子的人。

  

  “我記得我們出門的時候,說過,讓你好好呆在家裏,陪著你兒子的吧。”林宇喝了口茶說道。

  

  “都過繼給大哥了,就不用我陪了吧……”

  

  “那是你親生兒子,不是你大哥了,過繼給你大哥只是權益之舉。你小子,怎麼就學不會負責任呢,啊?”寒子意無奈的訓斥道。

  

  “老三的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燕祈徵好奇的問。

  

  “你自己的事,還沒管好,你管你弟弟什麼事啊。”燕祈徽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燕祈徽低著頭,尷尬的抓了抓額頭。

  

  “你是十年前離家,就不回去了,你弟弟是莫名其妙的留下了兒子,自己回去了。”林宇笑了聲說。“人家孤兒寡母找上門了,他才知道自己有個十歲大的兒子。”

  

  眾人一臉恍然大悟。

  

  “你小子,明天就收拾行李給我回去。你兒子他娘剛過世,你不陪著他,居然跑了,你就不能有點擔當啊。”

  

  “知道了。”大不了,走了再回來嘛。

  

  “敢悄悄回來,打斷你的腿。”燕雲銘哪能不知道這小子那點心思啊。

  

  “……”燕祈徽懨了。

  

  “徵兒,你有什麼話要說?”燕雲銘回頭看燕祈徵問。

  

  “我……”

  

  “他哪兒也不去。”梁清搶著回答。

  

  寒子意上下打量著這個男人,三十歲上下,容貌算不上英俊,但是很剛毅,一身散發著男子氣概。

  

  “你憑什麼說他哪兒也不去啊?”寒子意有些怒火,你丫的不僅勾搭了我兒子,還不讓我兒子到處走走啊。

  

  “……他可以回家住段時間,但是要回來。”梁清知道他剛才那句話說的有些霸道了。

  

  “我們就不讓他回來了,你能搶人啊,怎麼也是我家孩子。”

  

  “……他是我夫人。”梁清一向精明,卻不太擅長跟人談判,碰上沒啥膽量的,一身冷氣就能讓人家瑟瑟發抖的承讓,碰上比較難糾纏的人,燕祈徵也會出面解決的。更何況現在面對的是自家岳丈大人。得小心著辦。

  

  “他還是我兒子呢。”

  

  “爹爹,你別說了,我是打定主意,這輩子就呆在這山上不走了。”燕祈徵是下定決心了。

  

  “你打算當一輩子土匪啊?”

  

  “爹,土匪沒啥不好,也許你去劫兩次道,也就知道這中間的好處了,上次我打劫了一客商,他娘的太好笑了,胖的跟個豬,躲在他家瘦小的夫人後面,一副你們誰也看不見我的樣子,哈哈哈,那樣子,哈哈。想一次笑一次,哈哈,哈,哈。”燕祈徽發現所有人都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呵呵,你們說,你們說,我蹲牆角去。”

  

  寒子意皺著眉頭,想了想,“當土匪很好玩嘛?”

  

  “岳丈大人請放心,我不會讓林寒當一輩子土匪的,等安頓好了山上的兄弟,我會帶著他去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梁清說的很認真。簡單的話,卻充滿深情。

  

  燕祈徵握緊了梁清牽著自己的手。

  

  “你打算金盆洗手了?”

  

  “恩……”日子不會太遠的。

  

  “那你那幫人給我吧,銘,宇,我們也去嘗嘗當土匪的樂趣。”寒子意明顯是被燕祈徽剛才的話弄出了興趣了。

  

  “要做土匪也不該在這兒啊,齊國的商業並不是太勝,等我們遊歷了全大陸,然後再選個好地方,安營紮寨吧。”林宇看著躍躍欲試的寒子意,心裏想著解決方法。

  

  “而且,齊國的商業大半在蕭洛的手裏,你說你能打劫的到嘛?”無心說道。

  

  “靠,打劫的就是他,決定了,媳婦,你那些人,我接收了,等我玩夠了回來,咱們公媳合作,把蕭洛他們家的鋪子全打劫了。”

  

  梁清有些傻眼,燕祈徵在旁邊拉了他一下,他才傻傻的連說了幾個好字。

  

  寒子意意氣風發,插著腰大笑:“蕭洛,你給我等著。”

  

  (遠在雪融城的蕭洛打了個噴嚏,然後感概:“誰想我了?”

  

  戰暮痕從外面回來,正好聽到蕭洛的自言自語。

  

  “除了我,你覺得還有其他人。”

  

  蕭洛臉紅了,很想反駁幾句,可惜戰暮痕沒給他那個機會。

  

  然後就是少兒不宜時間。)

  

  ××××××

  

  第二天,寒子意正在督促著燕祈徽打包行禮回家,青兒拿著一隻白鴿跑了進來。

  

  “公子,然景公子的飛鴿。”

  

  “什麼事啊?”寒子意以前替飛天樓閣做事的時候,還有事防著青兒,進了燕皇宮之後,就不避諱著青兒了,“你小子快點,打包個行禮,三個時辰了。”

  

  “哎,哎,爹,你別動怒,小心皺紋。”燕祈徽繼續磨磨蹭蹭的打包著行李。豎著耳朵聽青兒說的話。

  

  “公子,然景公子說,小公子正在雪融城。”

  

  “是嘛,正好過兩天,我們也要過去。”

  

  “但是……”

  

  “恩,但是什麼?”

  

  “厄,雪融城最近頻出命案,然景公子的情報網也查不多太多的東西,小公子也在查這些事情,有些危險,然景公子聽說公子你來齊國了,不知會不會……”

  

  “還會不會什麼,打包行李,去雪融城。”

  

  “爹,我跟你一起去。”燕祈徽三下五除二將行李打包好,背在身上,跟著寒子意。

  

  “你,你去做什麼啊。”

  

  “爹,在那兒的可是我弟弟,我不能為了兒子把弟弟給忘了吧,而且我兒子有大哥在,肯定沒危險,但是弟弟就不一樣了,爹,你說我是選兒子,還是選弟弟?”燕祈徽一臉諂媚。

  

  “小子,算你說話對你爹我的胃口,走,把你二哥和二嫂也拉著,咱們一家都去。”

  

  忙活了半個時辰,一行人踏上了去雪融城的路途。

  

  就在他們去雪融城的中途。十月初三,雪融城下了這一年的第一場雪。這場雪將雪融城持續半個多月的陰霾驅散了不少。

  

  就在積雪未融之際,燕國使臣的車馬駛進了雪融城。

  

  整個雪融城都被白雪覆蓋著,天空還下著小雪。飛天大陸之上也只有齊國境內才能見到這麼大場面的雪景。

  

  作為成年人的林青柏也不禁掀開的車簾,看著窗外的景色,心裏由衷的讚歎。

  

  放下車簾,看向車內,就對上一雙透著嚮往,黑黝黝的小圓眼睛。眼睛的主人是個十歲的小男孩,見林青柏回過頭來,連忙低下頭。

  

  “你在離國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景吧。”林青柏笑著問。

  

  “……恩。”小男孩低聲回答。

  

  “那就好好看看吧,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齊國。”林青柏將兩邊的簾子都掀了起來,別在旁邊。

  

  男孩的眼睛有些驚喜和興奮。

  

  “等我見過齊帝,就帶你去找你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男孩聽到這話,又低下了頭,“能知道他嗎?”

  

  “放心,我好歹跟他做了十多年的朋友,除了齊國,他沒可以信任的地方投靠。”

  

  “他……會不會不想見我啊?”

  

  林青柏安慰的摸了摸孩子頭。

  

  “沒有的事,他就是那樣彆扭的人,明明心裏想靠近的要命,但就是表現的跟討厭似的。”說實話,燕祈徽的性格是真的很彆扭

  

  “恩。”

  

  “好好看雪吧,雪融城的第一場雪後會很熱鬧,到了驛站,休息半天,我們出來玩。”

  

  “恩。”男孩笑著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全家見面是遲早的事情啦。哈哈。









搶婚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老三的兒子,我只能說,有用,過四五章左右,大家就知道了。

這卷要開始磨蹭兩人的感情問題了。【磨蹭這詞的意思就是慢……不用親們拍,我自己先飛了。。】

主要還是考試,實習之類的原因,擋在了寫文的前面。慢慢來,抓頭,整個六月的更新都會受到一些影響。

  初雪帶來的喜悅一直彌漫在雪融城的上空.

  

  很長時間沒有朝廷官員死亡的消息傳出,讓百姓和上位者都松了一口氣,至於殺人兇手的問題,自有相關人士暗地查訪。表面上雪融城又恢復到一國首都的繁榮景象。

  

  林青柏穿著厚厚的棉衣,圍著貂皮毛領,牽著男孩的手,閒逛在雪融城的街道上。後面暗地跟著幾個侍衛。

  

  “龍兒,看上什麼跟叔叔說。”林青柏回過頭,跟身後的男孩,就是燕祈徽的兒子,認祖歸宗後,改名燕宇凰,小名龍兒。

  

  龍兒一臉興奮的點頭,小臉蛋被寒風吹的紅撲撲的,黑黝黝的大眼睛,紅潤潤的薄唇,紮著孩童的髮髻,可愛極了。

  

  林青柏心裏暗自歎,這模樣跟老三小時候有的一比,長大了肯定是鳳鳴城裏的風流公子。這麼可愛的孩子,老三怎麼忍心丟下他跑了呢。真是不負責任啊。

  

  “叔叔,那個。”龍兒突然拉了拉林青柏的手,指著一串串紅滋滋的冰糖葫蘆。

  

  龍兒在燕國呆的時間不長,但是每個人對他都很好,比那十年,在離國時候,那些母親的親戚對他好多了。

  

  “冰糖葫蘆!?好。”林青柏寵溺的將龍兒抱進懷裏,讓他能夠自己選在小販肩膀上的那些冰糖葫蘆。

  

  龍兒挑了一串最大的,林青柏付了錢。

  

  叔侄兩個在雪融城的街道上,算是引起了小範圍的轟動,畢竟大人俊,孩子俏。齊國的民風開放,女子大多是豪放派,直接上前大量的比比皆是,更何況是男子。

  

  “叔叔,他們在看什麼啊?”龍兒低聲問林青柏,他還小,學到的都是些書本知識,很難跟現實聯繫到一起,也沒有人帶他體驗過,他當然不知道欽慕是什麼一種情形。

  

  “唔,看我們家龍兒可愛唄。”林青柏皺了皺眉,他可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我們找個酒樓歇歇,吃點東西吧。”

  

  “恩。”

  

  兩人進了一間酒樓,要了個包廂,點了幾個菜。天空又飄起了小雪。龍兒將圍欄上的簾子掀開,將手伸出去,去接那些雪花,可惜雪花一到他手上就融化了,龍兒不信,自己抓不住雪花,將手上那些累積的雪水,撒掉,繼續接。如此往復,玩的不亦樂乎。

  

  突然包廂門口有些吵鬧,林青柏沒有在意,當包廂門被敲響的時候,林青柏才有些驚訝。小二已經將菜全部送上來了,他也吩咐了不要再打擾了,誰會來找他啊。

  

  林青柏正想說請進的時候,包廂門一下子被人踢開了。

  

  “美男在哪兒?”進來一位一身穿著紅妝的女子。

  

  林青柏和龍兒同時一驚。這是哪兒一出啊。

  

  女子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模樣生的俊俏,卻說不上漂亮,臉上還有些稚氣未脫。

  

  女子進了門,看見林青柏,就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一邊打量一邊點頭,說著不錯,不錯。

  

  “姑娘,你是不是進錯門了?”林青柏禮貌的詢問。

  

  “沒。找的就是你。”女子拍了拍林青柏的肩膀,“你娶親沒?”

  

  “沒,姑娘……”

  

  林青柏還想問她想幹什麼,卻被他打斷了。

  

  “那就行,本郡主看上你,準備準備,咱兩過兩天就把婚事辦了吧。”

  

  “啊!”林青柏蒙了,這什麼事啊,“姑娘說笑吧,你我素昧平生,怎麼可能談及婚嫁。”

  

  “這有什麼的,本郡主就是看上了你,本郡主叫齊書青,齊國商郡王的女兒,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達蘭,把人帶上回去給爹看看。”

  

  “是。”一個長的膀大腰圓的男子走了進來,站到林青柏面前,身形足足是林青柏的兩倍。

  

  林青柏一愣,那個叫達蘭的男子,就將林青柏攔腰給抗上了肩。

  

  “哎,放下我叔叔。”龍兒沖上前,想把林青柏從達蘭的肩膀上拉下來,可惜人小連達蘭的上衣都碰不到。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侍衛也出動了。

  

  “郡主,請放下我家大人,我家大人是燕國使臣,如果在雪融城出了什麼事的話,那麼……”一個侍衛出面想從國家衝突的角度說服看上去十分刁蠻的郡主把人給放下來。

  

  “燕國人?”齊書青有些猶豫,看了看達蘭肩膀上的男人,“沒事,燕國就燕國吧,雲兒都嫁到南國去了,我嫁到燕國,比她離家還近一點。”

  

  “厄。”不是國籍是問題,是國家的問題,“如果大人出了事,我們不好向我們的皇上交代啊。”

  

  “就是帶回去讓我爹看看而已,能出什麼事啊,我又不會吃了他。”

  

  林青柏在達蘭的肩膀上掙扎了半天沒有掙扎下來。

  

  “郡主,如果你想讓我去拜訪郡王大人,那直說就行,林某改日一定拜訪。現在郡主能不能放了林某。”

  

  “不行,我爹說了該出手的時候就要出手,晚一步就被人給搶了。達蘭,走,回府。”齊書青可不管其他的。

  

  自從年前比她小一歲的戰蕭雲嫁到了南國之後,她家老爹就天天嘮叨她的婚事,她聽著煩,這次終於看上順眼的男人,又沒有妻室,當然不能放過。

  

  齊書青打頭,後面是達蘭,還有肩膀上的林青柏,龍兒,一幫侍衛,一行人下了酒樓。

  

  林青柏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的心都有了。他能感覺到酒樓大堂的人都盯著他看他的笑話呢。

  

  林青柏這個想法其實是錯的,那些人看著他同情的成分比較多。

  

  話說這個齊書青和已經嫁出去的戰蕭雲可是雪融城的兩大女魔頭,七八歲就已經是名揚整個雪融城了。

  

  戰蕭雲嫁出去之後,齊書青就剩下一個人,齊商為了這個女兒的婚事是抓破了頭了,早知道就拿那些現代的知識去教導齊書青了,弄得雪融城沒個人敢娶。

  

  齊書青也算有擔當,她自己的事,要她老爹搞定算什麼事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一年來,除了皇上,所有適齡的貴族子弟都被齊書青登門拜訪了一遍,結果是千篇一律的失敗.

  

  大半是還不等男方開口,齊書青就劈裏啪啦的說了一通男方的缺點,然後一句:“我看不上你不要太難過,以後不要拿我當標準,眼光低點就好。”

  

  還有一小半是齊書青看上了,但是人家一半是定親了,已經快成親了(其實是臨時定的。),還有一半是直接拒絕的,齊書青也只是說:“有緣無分啊。看不上我的,眼光有問題。”

  

  齊書青也就放低要求了,看的順眼就行,這不今天在街上聽到有人談論美男多美,她就跑過來了。恩,很好很合適。

  

  齊書青剛帶著人出了酒樓的門,一個身影從她身邊掠過,直對身後的達蘭。

  

  達蘭的身形比較龐大,比力道可能少有人敵,但是靈巧卻是弱項。

  

  那身影出手直接扣著達蘭壓在林青柏身上那手的穴位,達蘭手上一麻,勁道一松,趁著這機會,那身影,一個翻身,從達蘭肩膀上抱下了林青柏。

  

  整個動作在一瞬間完成,眾人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林青柏已經從達蘭手上下來了。

  

  “你是什麼人?”齊書青瞪大眼睛,怒氣衝衝對著那身影質問。

  

  “燕國使臣護衛將軍林青松見過書青郡主。”林青松簡單的作揖,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心思。

  

  “你想搶本郡主的相公?”

  

  “郡主此話嚴重了,臣下的任務是護衛使臣大人的安全。”林青松瞟了一眼林青柏,“只要對使臣大人有危險的舉動,臣下都有責任阻止。”

  

  “本郡主不過看上了你家使臣大人,有什麼危險啊。”

  

  “如果郡主真心實意的想與我家大人結下姻緣的話。”說道結下姻緣,林青松不自覺的加重的語調,“該讓齊郡王上驛館提親才是,而不是在大街上搶人。”

  

  “本郡主就搶人了怎樣,本郡主還就要搶到人。”齊書青一揮手,幾個侍衛上前。

  

  林青松也不是吃素的,從侍從回來報告說,他們的使臣大人惹上了齊國的刁蠻郡主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沒那麼好了。特地多帶了幾個侍衛。

  

  林青松瞪了一眼林青柏,看你惹的好事。林青柏大概從小被林青松壓制慣了,雖然近些年,兩人一人習文一人習武,交集少了很多,但是小時候的陰影還是在的。

  

  被林青松那麼一瞪,林青柏低下頭。心裏懊惱,怎麼就惹上了這麼個郡主呢。

  

  兩隊人馬在街道中央對峙著。作為頭的齊書青和林青松互相瞪視著,瞪的就只要齊書青,林青松淺淺的笑著,卻給人一種淩厲的錯覺。後面的兩幫人都很心虛,畢竟兩幫人是兩個國家的人,一不小心就是一場大戰啊,所以任憑兩主子對立著,他們不敢動手。

  

  燕祈衍撥開人群看到的就是兩幫人僵持的場面。

  

  今天一早墨懷靜就被戰暮痕神神秘秘的拉走了,蕭洛忙著年終結賬,燕祈衍一個人無聊的很,就想起了剛進城的林青柏,興沖沖的去驛館找人,結果被告知出去玩了,燕祈衍就在街上亂逛著,也許能碰到。然後就發現好多人都往一個方向去,一打聽,原來是書青郡主當街搶婚,這個書青郡主就是當初他家二乾爹偷回來的女孩子吧,燕祈衍一想,自家人,要去幫忙,啊,多有趣的事啊,怎麼能少了他呢。

  

  結果一看,算起來,兩幫人都是認識的。

  

  看了看站在前頭的林青松,這齊書青眼光也太差了點,怎麼看上這麼個挫人啊。

  

  “林二哥。”燕祈衍看到林青松,高興的跑了過去。

  

  “衍兒,你怎麼在這兒啊?”林青柏驚訝的問。

  

  燕祈衍的出現,讓人群轟動了一下,他的容貌可是少見的漂亮啊。

  

  “來玩的,你昨天剛到吧,走,我帶你去逛逛雪融城。”燕祈衍拉著林青柏就想走。

  

  結果林青柏定在原地,不走。

  

  “怎麼了?”燕祈衍不解的問。

  

  林青柏眼神看了看林青松,燕祈衍以為林青柏擔心林青松。

  

  “人家一個郡主,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二哥,我們玩我們的。”燕祈衍可不管林青松,他兩從小就不對盤。

  

  “那個刁蠻的郡主,看上的是林二叔。林大叔幫忙攔著呢。”龍兒在旁邊解釋。燕祈衍一張長的像他家美人爺爺的臉,讓龍兒第一眼看見他,就有了好感。

  

  “哎?”燕祈衍驚訝的,看了看齊書青,再看看林青柏。

  

  “看什麼看,本郡主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不把他留下,你們今天休想離開這兒。”齊書青瞪著燕祈衍,她有種情敵出現的感覺。

  

  “你到底看上我們家使臣大人哪兒了?”林青松問了一句。

  

  “他看著順眼。”

  

  “也就是說他夠好看?”林青松繼續深入的問。

  

  “對,他是我的人,你們別想搶走。”

  

  “那行,這人夠好看吧,用他換我們的使臣大人可以了吧。”林青柏將燕祈衍拉到身前,說著就把他推向了齊書青。

  

  燕祈衍愣愣的被倒向齊書青。齊書青把他一把推開。

  

  “才不要呢,比本郡主長的還漂亮,娘娘腔。”

  

  燕祈衍聽到齊書青的後面三個字算是徹底怒了。腦子裏有了個想法。

  

  “齊書青,齊國群王齊商女兒。是吧?”

  

  “知道本郡王是誰就好。”齊書青對於自家爹爹的名氣還是很得意的。

  

  “你的後腰上有一塊梅花形的胎記吧。”燕祈衍可記得很清楚,那時候還很好奇的細細研究的半天,看是不是烙上去的。

  

  “你怎麼知道!”齊書青一驚,直接反問回去。

  

  人群中引起了轟動,一個男子怎麼會知道郡主大人的胎記,中間有貓膩啊。

  

  “那就行了,齊叔叔在你一歲半的時候,把你許配給我拉。所以你就不要搶我家林二哥,跟著我回去做我的第十二房小妾吧。”燕祈衍笑眯眯的說,“雖然沒有我漂亮的人,我是看不上的,但是齊叔叔跟我爹怎麼也是世交,本少爺就勉勉強強娶了你拉,你回去準備準備,記著準備十一份禮物,給你拿十一個哥哥姐姐,以後記得……”

  

  “你胡說什麼!!達蘭,揍他!”

  

  “他沒說錯,你跟他是有婚約。”一個沉穩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商郡王來了。”人群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大家都讓開了一條路。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老三的兒子,我只能說,有用,過四五章左右,大家就知道了。

這卷要開始磨蹭兩人的感情問題了。【磨蹭這詞的意思就是慢……不用親們拍,我自己先飛了。。】

主要還是考試,實習之類的原因,擋在了寫文的前面。慢慢來,抓頭,整個六月的更新都會受到一些影響。









叛亂



  商郡王的話,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現場觀眾的眼裏,齊書青的婚事算是這麼定下來了。但是在當事人那裏,可不是那麼回事,雙方互看不順眼。不過兩幫人還知道要臉面,在大街上可不是談話的地方,轉戰郡王府邸。

  

  就在燕祈衍惹上一樁可以說是大麻煩事的時候。身在齊國皇宮的墨懷靜心裏突然忐忑起來。看著前面帶路的戰暮痕,墨懷靜皺起了眉頭,這不是他第一次見齊帝了,但是這次的感覺尤為不好,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心裏亂糟糟的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懷靜,怎麼了?”戰暮痕感覺到身後的腳步停頓了,回過頭來詢問。

  

  墨懷靜看了看飄著雪的天空,“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說實話,我也有種不好的感覺,自從齊帝登基之後,我和他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每次都是十分棘手的事情。”

  

  兩個人就站在皇宮的長廊上,看著飄雪的天空,仿若是在欣賞一幅美妙的雪景,誰也不知道他們心中是怎樣一種雜亂的思緒。

  

  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了,在長廊了站了一會,兩人繼續走向齊帝接見他們的地方。

  

  那是一座已經破敗不堪的宮殿,位於皇宮的最深處,兩人的行蹤也被吩咐要刻意的隱藏了,這樣的接見,讓兩人心裏的疑惑和不安更加深了。

  

  進了宮殿,跟外面的破敗有些不同,裏面十分乾淨,甚至是空曠,連簡單的傢俱裝飾也沒有。

  

  被侍從引導著進來內殿,兩人進了門,侍從就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來啦?”齊帝的聲音有些疲憊。

  

  兩人聽到聲音才發現,齊帝坐在殿內的一角的陰影裏。兩人上前想行禮。齊帝擺了擺手。

  

  “別行禮了,看看吧。”齊帝指著大殿中間的方向。

  

  兩人順著看去,大殿的中間放著五個蓋著白布的長方形物體,自己一辨別,就可以看出,是屍體。

  

  戰暮痕和墨懷靜驚訝的對視一眼,沒聽說最近有人死啊,齊帝這些屍體是哪兒來的啊?

  

  兩人上前,掀開白布,仔細的查了查死者的樣貌和死因。查了一遍之後,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疑惑。

  

  死因各不相同,看樣貌和服飾,這些人都不是官場中人,也不是同一類人,為什麼齊帝會有這些人的屍體,看齊帝的態度,這些人的死讓齊帝很頭疼。為什麼呢。

  

  戰暮痕和墨懷靜檢查完畢,就站到了齊帝的跟前,等著齊帝給他們解釋。

  

  齊冷歎了一口氣,心裏哀歎,這些人怎麼就不能給他消停消停呢。這皇帝他當的太累了。他起身走到那些屍體前面,戰暮痕和墨懷靜跟在後面。

  

  “這人是朕還沒當皇帝前的侍從,是先帝賜的,從朕小時候就跟著朕了。後來年邁,被朕遣回家養老了。”齊冷走到第一具屍體前說,說完就繼續往前走到第二局屍體前。

  

  “這個人是朕曾經的侍衛,朕登基之後,他請命去了軍營。”

  

  “這個人是朕曾經做皇子時候的寢宮的侍從,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這次他死了,朕連他曾經服侍過朕,都不知道。”

  

  “這個人是皇宮裏的花匠,朕有段時間學習花藝,就是他教的。”

  

  “這個人是朕的男侍,十年前被遣散出宮了。”

  

  “你們說,他們的死是不是我的過錯?”沒有用朕,而是用我。

  

  “皇上,這五人的死,您……”

  

  “其實不是五個,是六個,還有一個是朕的影衛,朕能登基,他功不可沒,他算是影衛中的異類,一個嚮往自由的影衛。幾年前朕放了他自由,可是就在前天晚上,他滿身是血的闖進皇宮,要不是他對皇宮熟識,再加上他的武功路數和影衛相似,影衛報告給我了,我大概還見不到他。他告訴我,有人在查一些事情,讓我警覺了,就去找當初的知情人,卻發現,居然大半都在最近死了,而且死的太蹊蹺。”齊冷狠拍了一下。

  

  “那個影衛還活著嗎?”戰暮痕問。

  

  “活著,朕讓太醫救治著呢。”

  

  “皇上,能問一下,那些人查的是什麼事情嗎?”齊帝隱晦的將那些事情一句話帶過,墨懷靜就知道有些東西是自己碰不得的,但是,他還是出口詢問了。

  

  齊帝看著墨懷靜,他不相信墨懷靜會沒有眼力的往自己槍口上撞,但是墨懷靜堅定的眼神,讓齊帝松了口。

  

  “也跟你叔叔的事情有點關係,但是關係不大。”暗裏的意思就是墨懷靜可以不用打聽。

  

  “齊冷,事情還是說開了的好。”戰暮痕很欣賞墨懷靜這個後生,希望能用自己跟齊帝的關係,讓兩人開誠佈公的談談。

  

  三個人之間沉默了半響。

  

  “……你知道為什麼你叔叔會被彈劾謀反嗎?”

  

  “因為言語冒犯了陛下。”還稱讚了叛帝齊凜。

  

  “呵呵,你以為就這樣簡單,就在你叔叔被彈劾之前,朕真的被人謀反了一次。皇宮裏所有的侍衛被人調動成叛亂之軍,只有朕的寢宮的幾個人守衛著朕,連影衛也被人暗中除去,現在死去的這幾個人就是當初的知情人,而那些叛軍的首領與你叔叔交好,再加上那些言論,呵呵,李恒很聰明,他知道朕會護著墨榮南,所以從宗廟那邊下手,讓朕不得不就範,而那些人現在查的就是,當初不過擁有十數人的朕,為什麼能突圍而出。”

  

  墨懷靜聽了齊帝的話,吃了一大驚,他也暗自查過當年的事,叛亂的事,居然一點都沒蹤跡都沒查出。

  

  “為什麼?”因為吃驚,墨懷靜沒有思考就問了這個問題。

  

  “這不是你該問的。當年的叛亂所有人都死了。你叔叔是百口莫辯。”

  

  “為什麼不留下活口,這樣就可以證明我叔叔是清白的。”

  

  “……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後面的事情會發展成那副場景。你以為朕就沒有想過,如果留下活口,你叔叔也許就用背負著叛亂的罪名,但是不可能,那些人想扳倒你叔叔不可能只有這一招的。”

  

  “……可是我叔叔明明是冤枉的,我們墨家二百多口人命是無辜的。”墨懷靜嘶吼著,想起那些死去的親人,心中悲痛欲絕。

  

  “懷靜,當初的事也不能怪齊冷,很多巧合放在了一起,再加上有人從中作梗,齊冷不得不妥協,他護著你叔叔了,但是沒想到那些人更絕,直接從墨家祖宅那邊下手。”戰暮痕勸說著。

  

  墨懷靜粗重的呼吸,慢慢平和下來。

  

  “現在這件事也算是一件頭緒,也許當年的幕後主使,就是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戰暮痕拍了拍墨懷靜肩膀。

  

  “齊冷,那些人到底查的是什麼事啊?”戰暮痕對於當初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他唯一記得的就是,當他踏進齊冷寢宮那一刻的場面,滿地的屍體,成股的血水,可以比擬戰場上的慘烈。齊冷對於那晚發生事情,沒有多說,甚至身邊人也都三緘其口,到底是誰殺的人,戰暮痕一直有著疑問,卻一直找不到答案。

  

  “不清楚,小影回來只來得及說了一句,有人在查那晚的事,就暈倒了,具體查哪方面,什麼人在查,還要等他醒過來才知道。”

  

  “我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呵呵,雪融城的那個殺手有線索嘛,朕感覺跟此次的幕後黑手也有關係。”

  

  “有,但是要等。”

  

  “齊凜那邊最近太安分了。”

  

  “要多派些人去邊島守著嘛?”

  

  “不用,派了人過去,反而讓他們有所警覺,齊凜這個大頭不動的話,他們的動作就會一直在暗處。”

  

  “恩。”

  

  齊凜是齊國上一任帝皇,現任齊帝齊冷的哥哥。由於他的繼位名不正言不順,所以齊冷繼位之後未被列入齊國皇帝族譜,被稱為叛帝,有皇族宗廟判決,終生囚禁于齊國北部的一座小島:邊島。

  

  齊帝又跟戰暮痕說了些最近的安排,最後決定等那個影衛醒了之後,墨懷靜和戰暮痕再進宮商議之後的事情。

  

  出了皇宮,已近中午,天色卻越發的暗沉。

  

  “看樣子要有場暴雪要來了。”戰暮痕進馬車之前,看了看北邊的天,說道。

  

  身後的墨懷靜卻沒有回答,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坐定,馬車緩緩前行。

  

  “那場叛亂是齊冷心中的一根刺,整個皇宮都是叛軍,你能想像他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可以說幾乎整個皇城的人都背叛了他,你是沒有看到那天天亮之後,皇宮裏的場景,用血流成河一點也不為過,在那之後,他能保持理智,沒有草木皆兵的將你叔叔直接定罪處死,他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

  

  墨懷靜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齊國的皇族一向好戰,如果不是有宗廟在上,可能每次皇位傳承都會血流成河。

  

  “……戰叔,你說那些人在查什麼?”放心私人感情,墨懷靜想起了這次的事情。

  

  “我想,在查當初那些人是怎麼死的。”

  

  “恩?”墨懷靜不解。

  

  “你也聽到那些人的身份了,當初齊冷身邊大半就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說齊冷是怎麼活下來的,又是誰殺了近千人的叛軍。”

  

  “戰叔,你也不清楚嘛?”墨懷靜記得戰暮痕應該算是齊冷的心腹,難道還有戰暮痕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跟齊冷相識至今,就這一件事,他瞞著我,可以肯定是是,他身後有這麼一股勢力,是他不想對外人道的,也是那些叛亂的人所畏懼的,所以這件事,可能是當年的叛軍,想在東山再起之前想要查清楚這股勢力,以防後患。”

  

  車廂裏漸漸安靜下來,兩人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星期一開始實習,星期二有考試,很忙,可能週二不更新,週三,週四有時間來補上。









定親



  戰暮痕和墨懷靜的馬車快要到落痕山莊的時候,遇到了正要上落痕山莊的鑄七。

  

  墨懷靜雖然對鑄七這人不待見,但是他畢竟不是落痕山莊的主人,客人要拜訪也不是他能趕的走的,只能看著戰暮痕邀請鑄七上了他們的馬車,然後一同往落痕山莊而去。

  

  墨懷靜在心裏腹誹著,等會兒回到山莊就把他家衍兒帶出去玩,遠離鑄七。

  

  “莊主,出事了。”

  

  馬車一停,三人還沒有下車,山莊的管家就掀開了車簾,大吼了一聲。

  

  “誰出事了,夫人呢?”戰暮痕被剛才在皇宮的那種肅殺的氣氛所感染,第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蕭洛是不是出事了。

  

  “沒,夫人沒事。”管家被戰暮痕淩厲的眼神嚇到了,緩和了一下,才回答出話,“出事的是小公子。”

  

  “什麼?”這次輪到墨懷靜著急了。

  

  “小公子出什麼事了。”鑄七掂量了下,出於禮貌,這句話,問的不算越矩。但是他的話音剛落,墨懷靜就瞪了他一眼。鑄七回了個微笑,有些挑釁的味道。

  

  墨懷靜面露不屑的收回目光,“小公子到底出什麼事了?”

  

  “哦,剛才齊郡王府的小春兒來給夫人送了個信,說是小公子去那做客了,順便在談小公子和郡主的婚事,夫人一聽這消息就沖出了門了,莊主,您要知道那是書青郡主啊,那個八歲砸了你的書房,九歲燒了後院一棟房,十歲就帶壞了咱們家美麗大方溫柔的小姐的書青郡主啊。咱們小公子那是多好的一個人啊,怎麼能娶那樣的女子呢,莊主啊,哎,莊主人呢。”

  

  管家看著空蕩蕩的車廂,問後面的小廝。

  

  “莊主,墨公子,鑄少爺聽您老說婚事的時候就騎馬走了。”

  

  “莊主啊,你一定要把小公子帶回來啊。”管家沖著已經沒有了身影的路,大聲喊了一句,滿懷期待。

  

  墨懷靜騎在馬上的心情是五味雜陳,他就不在燕祈衍身邊半天而已,具體點就是兩個時辰不到,燕祈衍居然跑到人家家裏去談婚事,墨懷靜緊緊勒著馬韁,手上的馬鞭狠狠的甩了下去。

  

  他絕對不允許!!

  

  三人快馬加鞭,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在郡王府前停了下來。

  

  “戰莊主來了,蕭爺在裏……哎,哎。”郡王府的管家還沒把話說完,就被墨懷靜給趕到了一旁。

  

  “哪個方向。”墨懷靜黑著臉問。

  

  “……那邊。”管家愣愣的指了個方向,將他家主人讓他實施的拖延戰術給忘到腦後了。

  

  墨懷靜快步往前走。還沒進大廳,就聽到裏面的吵鬧之聲。

  

  “爹,我絕對不嫁娘娘腔……”尖銳的女聲。

  

  “乾爹,你要給我做主啊。”熟悉的聲音,帶著哭腔。

  

  “衍兒別哭,有二哥在呢。”話說的溫和,墨懷靜心裏猛跳了兩下,這人很危險。

  

  “二哥,你要救我。”燕祈衍撒嬌的聲音。

  

  “恩,沒事,有二哥呢。”林青柏看著鬧騰的幾個人,也有些無奈,皇后娘娘怎麼會認識這些人的,看著旁邊端坐著喝茶,嘴角噙著笑,一臉看好戲樣子的男人,他的心裏更加無奈了。

  

  “不嫁,你身子都給人看過……”

  

  “齊商,你不用這麼急著把書青嫁了,我家雲兒雖說是我急急忙忙的把他給嫁了,但是現在想想後悔啊,沒有女兒在身邊的感覺,寂寞啊,我現在就在想著怎麼把我家雲兒給弄回來……”

  

  “你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知道是誰兩天前,還在跟我炫耀說女兒懷孕了,有孫子可抱了,現在我女兒也要嫁人了,我也遲早有孫子抱了。”

  

  “爹,女兒就算要嫁人,也絕對不嫁給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草,你當小爺好欺負是吧,你才男不男女不女的呢,想嫁人,除非那人瞎了眼。”

  

  “衍兒,我跟你爹也是八拜之交,你和我女兒的婚事也算是親上加親,更何況,你看了堂堂齊國郡主的身子,你想不負責任!恩?”後面的話,說的滿是威脅的味道。

  

  “那時候我才四歲,她才一歲多,看過算什麼啊。”燕祈衍的爭辯聲。

  

  “剛才在大街上,你大庭廣眾下說出了這件事,雖然我們心知肚明瞭,但是那些人不知道啊,我家青兒的名節算是被你給毀了,你居然想不負責任,你算什麼男人啊。”話尾帶著哭腔。

  

  “……我去解釋。”

  

  “解釋有個屁用,這種事越描越黑。”

  

  戰暮痕,墨懷靜鑄七進了大廳就看見一副熱鬧的場景,急得跳腳的女娃,一臉悲戚眼神骨溜溜直轉的男子,皺著眉頭一臉無奈的少年,抱著少年安慰的男人,還有一旁喝著茶,磕著瓜子看著好戲的兩個男子……和一個十歲孩子。

  

  龍兒好奇的看著那些吵鬧,他的母親是世族小姐,雖然未婚先孕,被家族囚禁了起來,但是周圍人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算的上是貴族的典範,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熱鬧好玩的場景呢。特別是林二叔說,那個被逼婚的是他的小叔叔,哈哈,太好玩了。

  

  “墨墨。”燕祈衍第一個發現他們三個的到來,在他心裏,這三個人當中,只有墨懷靜是他一國的,“墨墨,救命啊。我被人逼婚。”

  

  燕祈衍躲到了墨懷靜的身後。

  

  “哦,戰莊主來了,正好,商量下彩禮的問題,衍兒的父母不在,就由落痕山莊作為夫家吧。”原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臉,一下子變的嚴肅而莊重。

  

  “齊商,你休想。你要嫁女兒就送嫁妝,想要彩禮,沒門。”只要一牽扯到錢的問題,蕭洛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行,我送嫁妝,不要彩禮,可以了吧。”

  

  “那行。”有錢好辦事嘛,“我們來談談嫁妝吧,金銀珠寶,樣樣都不能缺。”

  

  “行。”

  

  “還有……”

  

  “你們有沒有問我的意見啊。”燕祈衍的聲音被淹沒在一堆金銀珠寶的嫁妝中。

  

  “這婚事不能辦。”一聲大喊,讓熱鬧的大廳安靜的下來。

  

  “……林二哥。”燕祈衍驚訝的看著林青柏,慢慢的變成了欣喜和期待。二哥,上吧,把齊國這幫強盜給劈了。

  

  墨懷靜看著燕祈衍崇拜的神色,對那個姓林的更沒好感了。

  

  “為什麼不能辦啊?”齊商發問。

  

  “咳咳咳。”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林青柏咳嗽了兩聲,“衍兒的婚事,應該由他的父母決定,他們不同意的話,這婚事就做不得數。”

  

  燕祈衍的目光暗淡了下來,林二哥,你這話說了等於白說,你覺得他家父母會是那種負責任的人嘛。

  

  “切,不就是寒子意嘛,這事肯定成,齊商,咱們繼續來上來嫁妝。”蕭洛鄙視了一眼林青柏。

  

  戰暮痕很想上前去勸說一下,剛動了一小步,就被蕭洛一個“你敢動就試試”眼神給制止了,看了眼燕祈衍,他在心裏歎了一句,自求多福吧。

  

  “沒那個能耐,就不要找事。”旁邊坐著的林青松低聲說了一句。

  

  “你有能耐,你去說。”林青柏有些惱,立馬回了一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回復: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5 pm

句。

  

  “你……”林青松瞪著林青柏,小時候一向逆來順受的人,居然敢回嘴了。

  

  林青柏也有些心虛,憑著一時奮起,回了一句,心裏還是怕林青松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不想示弱了,跟著林青松對瞪。

  

  林青松看著那雙不服氣的眼神,心裏怒了,卻反而笑了。

  

  “你就看著你那乖弟弟娶那母老虎吧。”

  

  林青柏懨了,難道就沒其他辦法了嘛?

  

  “兩位能不能聽我說一句。”一旁的鑄七突然說了一句,引起了眾人關注。

  

  “你想說什麼?”蕭洛一臉,你敢擋我財路,你就試試的表情。

  

  鑄七倒不是那麼容易嚇到的,能不能博得美人歡心在此一舉啊,管你什麼財路。

  

  “婚事既然是小公子的,總要問問小公子的意思吧,小公子,有沒有婚約,有沒有心上人啊?要是有婚約,豈不是委屈了郡主,要是有心上人,那對郡主不公平啊。”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乾兒子有沒有婚約,有沒有心上人我還不知道。”蕭洛對於鑄七的理由嗤之以鼻,“齊商,嫁妝就那麼定了,走,我們去選個黃道吉日,把婚事給辦了吧。”

  

  錢還是到了自己手裏才安心啊,蕭洛想著越快把事辦了越好啊。

  

  兩兄弟,勾肩搭背的往後廳走去。

  

  “誰說衍兒沒有婚約,沒有心上人。”一個聲音突然冒了出來,不大,卻中氣十足。讓所有人都聽見了耳朵裏。

  

  蕭洛轉頭,掏了掏耳朵,有些不相信他聽到了。

  

  燕祈衍看著身前的人,雖然驚訝墨懷靜剛才說的話,但是轉念一想,墨墨這是要解救他啊。燕祈衍立馬對著眾人疑惑的眼光猛的點頭。

  

  “誰!”蕭洛低沉的問了一句,誰居然敢擋他的財路。

  

  燕祈衍一愣,有些慌亂,說誰好呢,求救的眼光看向墨懷靜,墨懷靜轉頭對燕祈衍一笑,伸手堅定握住燕祈衍的手,燕祈衍突然感覺很安心,好像所有的事都不用他擔心了。

  

  但是,他家墨墨會把這事推到誰身上呢,看著墨懷靜越來越近的臉,燕祈衍好奇。

  

  當唇上溫熱的觸覺由大腦皮層反映到大腦中樞的時候,燕祈衍的大腦徹底當機了。嘴巴無意識的微微張開。

  

  墨懷靜當然不可能放過這麼個機會,舌尖深入,輾轉,那滋味比他想像的更加美味,如果燕祈衍能夠回應他,那就更好了。

  

  墨懷靜念念不舍的從那誘人的紅唇上移開。看著燕祈衍呆愣的樣子,墨懷靜心裏笑了笑。

  

  “既然蕭伯父可以作為家長,決定衍兒的婚事,那麼今天就算是我和衍兒的定親吧。”墨懷靜沒有等蕭洛的回答,半抱半摟著燕祈衍出來門。

  

  燕祈衍這個傻樣遲早要露餡,還是早走早好,他還要好多話要跟他說呢。

  

  大廳一直靜默著。

  

  “好有魄力啊。”林青柏一句讚歎的話,讓眾人回過神,集體鄙視了他一眼。

  

  林青柏訕訕的笑了笑。轉了個頭正對上一雙怒火衝衝的鳳眼。

  

  “爹,這就是我心儀的丈夫,你做主許了吧。”

  

  郡王府再次陷入熱鬧之中。









告白



  墨懷靜半抱著燕祈衍出了郡王府,上了馬,疾馳了一段時間,確定遠離郡王府,那些人不可能追上來,才讓身下的馬緩緩放慢了速度。

  

  墨懷靜的坐騎是匹千里馬,那麼一段時間的功夫,已經將兩人帶到了城外。

  

  荒郊野嶺,沒有人煙,對墨懷靜來說,正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

  

  墨懷靜打量著身前燕祈衍的背影,一直低著頭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無意識的摩挲著手上的韁繩,墨懷靜心裏有些沒底,他剛才的舉動是不是太衝動了點。嚇到了小孩了。墨懷靜細細思索了一番,覺得他的舉動還是正確的,對付遲鈍的小孩,還是要直接一點,強勢一點。就是後面安撫工作要好好做做。

  

  “衍兒,想什麼呢?”墨懷靜低頭靠近燕祈衍的耳朵,一字一句說著。

  

  可惜,曖昧的姿勢和語調並沒有引起身前人特別的注意,只是讓身前的人,緩緩的回過了頭。

  

  燕祈衍皺著眉頭,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了墨懷靜好久才對準焦距。

  

  “墨墨……”終於開口說話了。

  

  “恩?”墨懷靜很有耐心的應聲。

  

  “咱們這謊是不是說的太大了一點啊,要是回頭,他們讓咱們成親,該怎麼辦啊?”

  

  說實話,燕祈衍出郡王府前是迷茫的,出了郡王府是高興的,但是慢慢的高興變成了擔憂。對於齊商和蕭洛他是有本質瞭解的,就算他爹在也擋不住齊商的嫁女之心,更擋不住蕭洛的愛財之心。

  

  墨懷靜看著燕祈衍嘟噥的小嘴,還有皺著的眉頭,心裏苦笑,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沒一點效果。

  

  心裏不爽,而讓他心裏不爽的人,居然毫無感覺,燕祈衍那副單純的模樣,讓墨懷靜氣結。伸手捏住燕祈衍的臉蛋,用力。

  

  “哎呀,墨墨。你幹什麼?”燕祈衍疼的出聲,一臉疑惑,小嘴嘟的更高了。

  

  墨懷靜俯身,含住那小巧的紅唇,一點一點用舌尖描繪著它的形狀。

  

  燕祈衍想要後退的身子被墨懷靜的雙手死死的扣著。

  

  墨懷靜嘗著嘴裏的滋味,心裏暗下決心,這個人他絕不放手,絕對不放手。

  

  也許是在十二年前的第一次相見,感情的種子就已經深深的種下,對於那時候的墨懷靜,燕祈衍是份救贖,不只是命運,也是心理。三個月前的再次見面,那份感情在緩慢的發著芽。靜待著開花結果。

  

  墨懷靜半眯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錯過了,這世上再沒有比這個更珍貴的寶貝了。

  

  緩緩鬆開那紅唇,又戀戀不捨的輕啄了幾下,墨懷靜淺淺的笑了。

  

  墨懷靜看著因為憋氣而漲紅了臉的燕祈衍,提醒道:“傻瓜,張嘴,呼吸。”

  

  燕祈衍連忙深呼了幾口氣,他剛才覺得自己會被憋死。

  

  “墨墨,你……”你想憋死我埃

  

  “林寧,我喜歡你。剛才的求親的話不是兒戲,我是真心的。”墨懷靜的深情的說出這句話。

  

  “啊?”

  

  “你的回答呢?”

  

  “哎?”

  

  “答應還是不答應?”

  

  “什麼?”

  

  “……說答應。”無奈的墨懷靜只能自己主導這問答。

  

  “答應……不,不是啊,墨墨……”

  

  “我聽到你說答應了,走,我們回去,找蕭伯父把婚事辦了吧。”墨懷靜調轉馬頭。朝落痕山莊的方向去。這話說的有幾分玩笑,心裏卻很是高興,想著等那一天,真要把婚事好好辦成了。

  

  “墨墨,你說什麼胡話啊,我們是兄弟,怎麼能結婚呢?”燕祈衍終於理出了頭緒。

  

  “我沒有把你當兄弟,我剛才說了我喜歡你。”墨懷靜停下了馬,說話的口氣很強硬。

  

  “但是……咱兩……”怎麼看,怎麼不配啊,兩個攻怎麼配埃(某緣:咳咳,兩攻相遇,必有一受。)

  

  “你不喜歡我。”高挑的尾音,帶著濃濃威脅的意思。

  

  “不是,我喜歡你,但是不是那種愛人間的喜歡。”

  

  “你有喜歡的人了?”墨懷靜的語氣了流露出一股殺氣,如果燕祈衍真的說出一個名字,他真的會殺了那個人。

  

  “那倒沒有。”

  

  “那為什麼不喜歡我。”口氣有些彆扭。

  

  “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型哎。”一直以來,墨懷靜都是比較無害的樣子,燕祈衍當然不知道,這幾句對話間,墨懷靜的怒氣,殺氣,怨氣足夠把他給圈圈叉叉一萬遍了。沒有意識到危險性,燕祈衍就口沒遮攔了,“我喜歡的人,長的要嬌而不弱,美而不豔的男子,對了,上次菊香樓的雪公子,就很符合我的要求。”

  

  墨懷靜一隻手緊緊握著劍。

  

  “你,喜,歡,那,個,雪,公,子?”墨懷靜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一字一頓的問。

  

  “那倒不是,就是我喜歡那一型,上次被你打斷了好事,不知道再去菊香樓,還算不算。”燕祈衍早把上次菊花差點被摘的事情,忘到腦後了,腦子裏只記住了那個雪公子的美色了。

  

  墨懷靜調整了呼吸,狠狠的甩了一下馬鞭。

  

  “墨墨,墨墨,慢點,慢點。”

  

  燕祈衍在馬背上顛簸了半晌,才找到了平衡感,坐定了,還沒開口詢問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又被墨懷靜攔腰抱下了馬,然後墨懷靜揚鞭而去。

  

  “咳咳咳。”燕祈衍被馬匹揚起的灰塵弄的咳咳嗽不已,努力揮著手,想將灰塵揮散開去。

  

  等灰塵散去,視野清晰的時候,墨懷靜早就不見了人影。

  

  燕祈衍看了看四周,這路他認識,是通往落痕山莊的,但是墨懷靜卻走的是另一邊,通往雪融城的。燕祈衍思量了再三,還是回山莊吧,主要離山莊比較近。

  

  ××××××

  

  而齊郡王府那邊,燕祈衍一走,蕭洛沒有嫁妝,就憤憤的回落痕山莊了,戰暮痕當然從旁跟著,鑄七也偷空走了,就剩下,林家兩兄弟,和逼婚的郡主了。

  

  熱鬧總是要結束的,林青柏脫力的從郡王府出來,終於擺脫了那個刁蠻郡主了。林青柏一手牽著龍兒,看著走在前面的林青松的背影。

  

  “我可不想讓這個母老虎,當我的弟媳。”還記得林青松抱著他離開大廳的時候,在他耳邊說了這句話。

  

  可是,非要用那種方法讓郡主知難而退嘛。林青柏的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按上的自己的唇。

  

  “二叔,回去吧,那母老虎要追上來就不得了了。”龍兒對那個郡主很沒好感,拉著愣神的林青柏走的急急的,好似後面真的有老虎。

  

  “……恩。”林青柏繼續往前走,眼神不自覺的看著前面的林青松,剛才那一吻,好像只有自己在意埃好不公平,好……過分?。

  

  ××××××

  

  燕祈衍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落痕山莊的一角,走到山莊門口的時候,燕祈衍後悔了,他寧願多走點路,去雪融城過一夜,畢竟林二哥在那兒,他不可能露宿街頭,但是他現在比露宿街頭更可怕。

  

  蕭洛坐在落痕山莊的大門口,後面的一群僕役,前面是一張長桌,桌上放的是那個讓燕祈衍垂涎已久的金算盤,要是前幾天,燕祈衍看到那算盤,肯定眼巴巴的上前摸上兩把,過過手癮,但是現在,燕祈衍知道,蕭洛這是要拿著那金算盤跟他算賬了。

  

  燕祈衍很有眼力勁,看到蕭洛,就往回跑,但是落痕山莊的護衛不是吃素的,雖然同情被他家夫人逮到的小公子,但是為了自己,主要是月銀,不被殃及,小公子,你就犧牲下吧。

  

  半個時辰後,在蕭洛的三寸不爛之舌,以及那明晃晃的刀刃下,燕祈衍在那張“喪權辱國”的欠條上按下了自己的手櫻

  

  “恩,等著跟你爹要錢。”蕭洛吹幹了紅印,笑眯眯的說。

  

  燕祈衍越哭無淚,一百萬兩銀子啊,早知道就娶了那母老虎了,虧大發了。

  

  ××××××

  

  墨懷靜在騎著馬雪融城的郊外,不知道疾行了多久,才慢慢停了下來。心裏的驚濤駭浪越湧越急,他的憤怒難以平息。居然寧願喜歡一個小倌,也不喜歡他。從劍鞘中抽出劍,墨懷靜狠狠的耍了一套劍法,周邊的樹木全都受到了殃及,等墨懷靜停了下來,原本就光禿禿的樹枝,就剩下了劍法。

  

  除了當年家人慘死,心裏滿滿都是仇恨的時候,墨懷靜還沒有像今天這麼激動過。

  

  曾經他想跟著乾爹流夜學武,並不想接受其他的師父。

  

  私下裏,他也跟流夜說過。

  

  但流夜說他不放心收這麼個徒弟。

  

  墨懷靜問為什麼,他有哪兒不夠好嗎?

  

  流夜說,他什麼地方都好,都很出色,很少能及,但是他對自己太狠了(還記得墨墨小時候的腿傷嗎。),狠到流夜沒有把握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夠完全壓制的住他。能夠對自己狠,就能夠對別人更狠。

  

  所以流夜將他交給了以修行心法的輔助的天極宮,這些年靜心修煉,讓墨懷靜的心緒平和了不少,但是就剛才那一瞬間,那種想要毀了全天下的感覺又回來了。

  

  那個男孩就是有這種能力,可以將他十二年的修行付之一炬。

  

  墨懷靜緩緩的收回了劍,他還沒有完全輸,就算現在不愛,他也要讓他愛。

  

  首先,他要見見他的那個情敵。

  

  墨懷靜翻身上馬,往雪融城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六月很忙。更新是浮雲啊,浮雲。









故人



  墨懷靜進入雪融城的時候,是正午剛過,一早就進宮,後來擔心燕祈衍的事情,忙的連中飯都沒有吃。

  

  菊香樓,這樣的地方,白天當然是不會開門了,吃了個閉門羹之後,墨懷靜決定先填飽肚子之後再說。

  

  酒樓的生意剛過了高峰,人流並不是很擁擠。墨懷靜在酒樓二樓找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先要了一壺熱茶,這個時候,茶會讓他的頭腦保持清醒,不至於讓嫉妒衝昏頭腦。

  

  雪融城依舊被白雪覆蓋包圍著,那樣白皙的世界,讓人感覺到心的寧靜。

  

  原本還算安靜的酒樓的門口,突然吵鬧起來,墨懷靜皺了皺眉頭,後悔自己選了這麼個正對著門口的包廂,剛想把窗戶關起,門口的吵鬧,一瞬間嘎然而止。靜的很不尋常。

  

  墨懷靜好奇的探頭向下望去,只見酒樓門口的一輛馬車上下來一位華服公子,那位公子瀟灑的跳下馬車,對旁邊小廝模樣的人說:“這兒環境不錯啊。”

  

  聲音讓人感覺異常的悅耳,那位公子打量這棟酒樓,仰頭之間與墨懷靜照面的時候,墨懷靜大吃一驚。

  

  那容貌竟然與燕祈衍有八分相似,如果不是他給墨懷靜的感覺跟燕祈衍不同,墨懷靜相信自己第一眼看見他,一定會錯認。

  

  “先吃飯吧,餓死我了。”馬車上又下來一個男子,伸了伸懶腰說道。

  

  周圍的眾人漸漸從華服公子的容貌中回過神來,竊竊私語。寂靜的環境一下子熱鬧起來。

  

  馬車簾子掀開,出來黑衣男子,劍眉星目,淩厲的眼神一掃,周圍再度安靜下來,那男子的氣場壓的眾人連呼吸也忘記了。

  

  黑衣男子,走到華服公子的身邊,一手摟上華服公子的腰際:“剛就說要餓死了,還呆在門口幹什麼。”讓那麼多人看著你,很光榮嘛?

  

  華服公子吐了吐舌頭,跟著黑衣男子的腳步走進了酒樓。

  

  墨懷靜看著那群人,一個一個走進酒樓,看到幾個熟人,墨懷靜有些吃驚,心裏有了些猜測,當最後一個人要踏進酒樓的一瞬間,墨懷靜有些激動,好多年沒見的人了。

  

  這群人當然就是快馬加鞭趕到雪融城的寒子意一夥人。

  

  流夜要踏進酒樓的時候,突然感覺有道視線跟著自己,習武之人的感知總是敏感而奇妙的。一瞬間的回頭,對上一雙眼眸。

  

  流夜皺了皺眉頭,不是熟悉的人,但是又有種熟悉的感覺。

  

  墨懷靜跟流夜對上之後嚇了一跳,然後對著有些疑惑的流夜作了一揖。

  

  流夜笑著走進酒樓,有趣的人。

  

  墨懷靜見流夜走進了酒樓,就回身坐下,不一會兒,小二就來敲門。

  

  “公子,他們說跟你是一起的。”小二說完,流夜一群人就走進的包廂。

  

  “墨懷靜見過乾爹。”

  

  “原來是小靜靜啊,有十幾年沒見了吧。”流夜笑眯眯的說。

  

  “你就是墨懷靜,我們家老四呢?”寒子意上前問。

  

  “厄,衍兒現在在落痕山莊。”墨懷靜一看寒子意的容貌就知道他跟燕祈衍的關係非同尋常,語氣態度上恭敬了很多。

  

  “既然在暮痕那裏,就不用擔心了,先吃點東西吧,這幾日連續趕路,都沒有好好吃上一頓好飯。”林宇先一步做了下來。

  

  眾人一一就座,由流夜給眾人做了介紹。

  

  “這是我乾兒子,墨懷靜,也就是小衍兒的師兄。這是衍兒他爹,他兩父親,他二哥,三哥,他二嫂,他二乾爹。”

  

  “墨懷靜見過諸位長輩。”墨懷靜起身作揖。

  

  “別廢話了,吃飯。”寒子意首先動手。

  

  一桌人都動起了筷子,墨懷靜手上的動作不停,心裏別轉了幾番心思,衍兒的雙親居然都是男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飛天大陸的男子婚配占了所有婚配的三分之一,但是能夠生子的確是這三分之一中的十分之一,並不常見,也並不稀少。

  

  燕家老二,老三,都有錯在身,心虛的很,兩人悶頭吃飯,不發一言。梁清,燕雲銘本就不是多話的人,一桌上就寒子意,無心,流夜在問墨懷靜一些瑣事,大多是關於燕祈衍的,林宇偶爾插上一句。

  

  “對了,青松,青柏也在雪融城吧?”寒子意突然想起這件事,看著林宇求證。

  

  “恩,按時間算,比我們早到幾天吧。”林宇點頭。

  

  “我和衍兒今天剛見過林家兩位哥哥。”墨懷靜細細的將今天林青柏和燕祈衍被逼婚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他和衍兒是怎麼脫身的,大略帶過。

  

  “齊商那傢伙肯定是嫉妒蕭洛家的雲兒嫁人了,快抱孫子了,才想著讓我家老四娶他家女兒。”寒子意含著筷子,總結說。

  

  “這麼大的熱鬧,我居然晚了一步。”無心懊惱。

  

  “那位郡主居然喜歡青柏,還真是眼光獨到啊。”林宇笑著說。

  

  “不行,青柏絕對不能給齊商。”寒子意想了想說,“齊商那女兒可不是好相與的,聯姻的話,肯定是青柏嫁到齊國,到時候青柏會被欺負,還找不到娘家訴苦。”

  

  “青柏是娶,而且他沒你想到那麼弱。”林宇糾正寒子意的話頭。

  

  “給青柏一個郡王的名頭,讓郡主下嫁,到了燕國就你說了算了。”燕雲銘給寒子意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寒子意的碗裏。

  

  “也不行,禍害了他齊國百姓,不能讓她禍害咱燕國百姓。”

  

  燕雲銘聽到寒子意話裏的咱字,剛才被門口那場面弄的微怒的心情,突然的轉好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寒叔叔,林二哥並不喜歡那個郡主。”關鍵不是嫁娶,禍害的問題,而是兩廂情不願啊,不是,是一廂情願,一廂不情願的事。

  

  “哈哈,青柏的眼光真好不錯,回去,就給他找門親事定了,省的被人惦記。”寒子意心情舒暢。

  

  雪融城冬天的日間很短暫,一頓飯,吃吃喝喝,說說話,吃完已經快近傍晚了。墨懷靜以約了朋友為由先行離開了。他的目的地,當然是菊香樓。他離開的太早,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知道,他就會多呆一會。

  

  墨懷靜前腳剛走,寒子意他們也商量著去什麼地方住宿。

  

  寒子意精力充沛,蹦蹦跳跳的出了包廂門,在包廂門口撞上了一個人。

  

  “啊,抱歉。”道完歉,寒子意就想走。

  

  “哎。”那人突然拉住寒子意的手,“這不是菊香樓的雪公子嘛,也出來吃飯啊,不如就這樣陪爺喝一杯,價位你開。”

  

  寒子意一看,是個肥頭大耳公子,那模樣太影響市容市貌。寒子意皺眉。

  

  “你認錯人了。”

  

  “呦,雪公子,你別害羞嘛。”那個人伸手想摸寒子意的臉蛋。

  

  看著有人占自家娘子的便宜,燕雲銘和林宇怎麼會袖手旁觀,一人抓住那人一隻手。用力。

  

  “啊!啊!……”

  

  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兩人就將他扔到了五米開外,其實以林宇和燕雲銘的想法最好是千里開外最好,可惜酒樓的地方有限啊。

  

  “走。”燕雲銘一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現在就更不喜歡了。

  

  “等等。”寒子意突然說道,然後拉住一旁的小二,“那人說的雪公子是誰啊?”

  

  “啊,哦,那是菊香樓的頭,頭牌。”小二有些害怕寒子意身後的黑面神,但是美人問話,他還是要回答的。

  

  “我跟他很像?”

  

  “像,像,七八分像呢。”小二點頭。

  

  寒子意鬆開了小二,眼睛骨溜溜的轉了兩圈,“唔,我們去會會那個人怎麼樣?”

  

  “好啊,好啊。”無心是哪兒有熱鬧,他就往哪兒去。

  

  “我很好奇啊。”能跟一幫喜歡看熱鬧的人混在一起,流夜怎麼可能不是愛看熱鬧的人呢,很多人都被他冷漠,嚴肅,正經的表情給騙了。

  

  梁清是無所謂,跟著他家夫人就好,燕家兩兄弟很好奇,但沒敢說話,誰都看的出他們家兩位父親臉色更黑了。

  

  燕雲銘和林宇一聽那名字就知道是什麼地方,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寒子意去,但是以他們對寒子意的瞭解,越不讓他去,他越是要去,與其寒子意偷偷的去,還不如他們兩在旁邊看著的好。

  

  一行人問清了路,往菊香樓出發。

  

  落痕山莊中,燕祈衍因為無故損失了一百萬兩銀子,心情鬱悶啊,自怨自艾的歎了半天氣,最後決定找點高興的事,放鬆放鬆。

  

  由於墨懷靜的逼問,讓燕祈衍對那個美貌的雪公子又產生的無限嚮往,所以他決定他要再去會會那個雪公子,這次誰也不能打攪到他。握拳,出發。

  

  燕國驛館。

  

  五個侍衛在林青松的帶領下整裝待發。

  

  林青柏彆彆扭扭的從房間裏出來。林青松嗤笑一聲,“使臣大人好大的架子啊。”

  

  “那個,我們真的要去嘛?”林青柏理了理衣袖,彆扭的問。

  

  “齊國正一品大員的邀請,使臣大人要拒絕?”

  

  “可是,那是……煙花之地?是談事情的地方嗎?”

  

  “準確的說,那裏是倌館,使臣大人在鳳鳴城的時候,不是常去那些煙花之地嘛,到了齊國,就不適應了,使臣大人不用擔心,齊國也有跟燕國一樣的美女俊男。”林青松的話諷刺意味十足。

  

  “……”林青柏沒有回答,他在燕國去煙花之地,不過是聽聽唱曲,吟吟詩句,煙花之地的女子有些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他又不是常去,兩三個月才去那麼一次而已。林青柏心裏疑惑,林青松是怎麼知道他去過那裏的。

  

  知道推不過去,林青柏只能坐上馬車,去那些齊國大臣所說的會談的絕佳去處:菊香樓。



作者有話要說:兩周之內,考試很多。我會儘量更新的。鞠躬,希望大家諒解吧。╭(╯3╰)╮









差錯



  墨懷靜到菊香樓的時候,菊香樓剛開門,卻已經十分熱鬧了。墨懷靜可不是那種做事磨磨蹭蹭的人,直接找上老鴇,指名要見那個叫雪兒的小倌。

  

  “公子要見我們雪兒啊。”老鴇用那雙外顯嫵媚,內含世故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墨懷靜,心裏暗暗盤算著,能從墨懷靜身上組賺多少銀子,“我們家雪兒的這身價……”

  

  老鴇伸出了一隻手,裝作無意的上下晃動了兩下,眼神卻一直暗示著墨懷靜往她手上看。

  

  墨懷靜哪兒會不知道老鴇的心思啊,從懷裏抽了一張銀票放在老鴇手上。老鴇的眼神多犀利啦,銀票從墨懷靜懷裏一出,就看出了那是一千兩的面值,剛沾到她的手上,立馬就收進懷裏,生怕墨懷靜後悔似的。

  

  “公子,稍等啊,奴家這就去安排。小紅,來陪著這位公子喝喝酒。”老鴇喊了一個女子過來,就笑眯眯的上了樓。

  

  墨懷靜打發了那個陪酒的女子,一個人坐在那兒等著老鴇給的回信。

  

  一隻白淨細長的手,掀開了二樓的紗簾的一角,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眸。

  

  “就是他?”聲音細膩圓潤。

  

  “對,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雪兒,這可是大客,好好招待啊。”老鴇欣喜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雪兒看著樓上獨坐在酒桌旁的男子,手上緊緊用力,握著那紗簾,青白的經絡突顯在骨節分明的手上。

  

  過來許久,老鴇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雪兒放下了紗簾。

  

  “媽媽,讓他上來吧。”

  

  墨懷靜在一位侍女的帶領下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包廂。

  

  房間裏燃著熏香,香味濃而不膩,聞上去很是舒服。

  

  一陣清揚的琴聲響起在房間裏。

  

  墨懷靜循聲望去才發現整個房間被紗帳隔開,而另一邊坐了一個人。

  

  墨懷靜上前掀開紗帳。

  

  坐著彈琴的雪兒抬頭,與墨懷靜對視一眼,嫣然一笑,然後繼續低頭彈琴。

  

  墨懷靜感覺今天他受的刺激真多,老天爺真喜歡拿他開玩笑。墨懷靜皺著眉頭,傻傻的站在那兒,心亂如麻。

  

  他來看這雪兒,是因為這雪兒是衍兒喜歡的那類人,可是這雪兒的容貌跟衍兒有六七分相似,墨懷靜見到這個雪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但是具體怪異在哪兒,他卻說不上來。想了半天,認為大概是那容貌的原因吧。

  

  一曲終了,雪兒起身作揖:“公子。”

  

  墨懷靜皺著眉頭盯著他,無論這雪兒長什麼模樣,對墨懷靜來說,他只有一種身份,那就是情敵。可是那容貌,跟衍兒相似,墨懷靜下不了手做些什麼。

  

  該死,墨懷靜心裏咒?一聲,一直很平靜的心緒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特別的混亂。

  

  “公子,坐下喝杯水酒吧。”雪兒上前,環上墨懷靜的臂膀。

  

  鬼使神差的,墨懷靜居然沒有推開他,還順著他的拉扯,做到了桌子旁,喝下了他喂的一杯酒。

  

  而此刻的樓下,燕祈衍易容了一張容貌普通的臉走進了菊香樓。

  

  “呦,小公子,您又來了。”老鴇的記憶力是很好的,每個客人都能記得,還不忘那個客人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像燕祈衍這種在他們菊香樓一擲千金的人,老鴇更是要好好記得的。

  

  “別廢話了,我找雪兒。”燕祈衍表現的十分財大氣粗的樣子。

  

  “小公子,真不巧,雪兒現在有客人,不太方便。”老鴇轉了轉眼珠子,她可不想丟了這麼個財神,得想辦法留住人啊。

  

  “有客,誰啊?”燕祈衍心裏頓時不爽,怎麼這麼倒楣啊,想來看看美人,居然還有人捷足先登。

  

  “小公子,不如換個……”

  

  “不要,我就要雪兒。”燕祈衍今天百事不順,總要有件事合他心意才行。

  

  “這……也不是不行,就看小公子,你給的……那個。”老鴇伸手做了個要錢的動作。

  

  “多少錢。”燕祈衍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老鴇笑著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兩?”燕祈衍在欠下了一百萬的債務之後,對於銀錢能摳就要摳啊。

  

  老鴇的笑容一頓,將兩根手指在燕祈衍眼前,正反翻了翻。

  

  “四十兩。”

  

  “……”老鴇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難道是兩百兩。”不會吧,那不是要他心疼死。

  

  “兩千兩!”老鴇的聲音高了那麼一個調,出了聲之後,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忙整理下儀容,對著周圍的客人媚笑了兩聲,然後又對著燕祈衍說,“小公子,你也該看看我們雪兒的身價啊,沒有兩千兩,別想見面。”

  

  “唔,欠賬成不?”說實話,他就帶了幾十兩銀子出來。

  

  “小公子,你說笑了吧。”老鴇突然想起這人雖然上次給了他三十萬兩銀子,但是那錢根本不是他出的,老鴇變了臉色,“沒有兩千兩,門都沒有。”

  

  留下一句話,老鴇甩袖而去。

  

  燕祈衍瞪著老鴇的背影,心有不甘。忿忿的走出了菊香樓。看著那熱鬧的人流,燕祈衍挑了挑眉,正門進不去,還有後門啊。切,沒有錢,他照樣能進去。

  

  菊香樓的前院熱鬧非凡,後院卻有些冷清,了了幾人穿梭于其中,燕祈衍從後門進入,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燕祈衍看准了一個小廝,打昏了之後,換上衣服。往前院而去,他要去找美人雪公子。

  

  就在燕祈衍暗暗進行著活動的時候,林青柏一行人進了包廂。

  

  “林大人,久仰久仰啊。”

  

  “趙大人,不敢當。”

  

  ……

  

  一群大人寒暄了一陣,全都落座。

  

  “老鴇,雪公子呢?”一個大人的跟班拉住了老鴇問,“這次來的幾位大人可都是大人物,要好好伺候。”

  

  “哎,就來,就來。”老鴇本想趁著那群大人沒來,先賺點銀子的,結果這些大人時間觀念還真強。

  

  老鴇連忙跑到那個包廂。

  

  “雪兒,快,那些大人來了,快去招呼。”老鴇推了半天,門沒推開,敲打著門框。那群人可不是好得罪的。

  

  雪兒從床上爬起,披上件薄紗衣,看了看床上臉色不正常的潮紅,眼帶迷茫,無焦距,的人兒,心裏起了掙扎。

  

  “衍兒,別走。”墨懷靜低喃一聲,充滿著□的問道。

  

  雪兒聽到這句話,皓齒咬上了下唇。

  

  “雪兒,快點,那些大人,我們可得罪不起。”老鴇急的有些氣了。

  

  雪兒上前將墨懷靜裹進棉被裏,吹熄了房中的燈火。

  

  “來了。”掛上慣用的笑容去開門,“竹兒,這屋子好好看著,別打擾了裏面客人休息。”

  

  “是。”一旁的小廝應道。

  

  “快走吧。”老鴇拉著雪兒往另一邊的包廂走去。

  

  雪兒剛走,燕祈衍那邊就開始動作了,經過多方打聽,他終於知道,雪兒在哪個包廂了。

  

  在二樓樓梯口看著那包廂門口站著的小廝,還有那黑漆漆的房間,燕祈衍怒了。

  

  你說一房間裏,黑燈瞎火的,會有什麼事啊,還能有什麼事啊。

  

  燕祈衍決定他要去捉姦。

  

  燕祈衍從後院找到那個包廂的後窗,幸好,他的輕功不錯。巴著窗子的燕祈衍心裏得意的笑啊。

  

  躡手躡腳的爬進房間,黑暗中只能聞到那馥鬱的香氣。

  

  好好聞的香味啊,這是美人的體香吧。燕祈衍心裏想著。

  

  沒有燈火,燕祈衍像眉頭蒼蠅一樣亂闖著,那些為了體驗妖嬈曖昧氣門的紗帳成了他最大的阻力。

  

  ××××××

  

  而那邊的雪兒走進了包廂,林青柏一行人俱是一愣。

  

  “林大人,這可是我們雪融城的第一美人雪公子啊,你看如果,雪兒,還不快給林大人斟酒。”

  

  “遵命大人。”雪兒妖媚的笑著上前,依靠著林青柏。

  

  “不,不用了。”會有心理陰影的。

  

  “林大人,不用客氣,喝吧。”另一位大人說著。

  

  “大人,這是看不上雪兒斟的酒嗎?”

  

  “不是,不是。”皇后娘娘斟酒,除了皇上,他一小人敢喝啊。雖然只是容貌上的相似,但是這麼多年的薰陶,早就養成了條件反射了,遠離皇后,珍愛生命。

  

  “那大人就喝了這一杯吧。”

  

  林青柏無奈喝下了一杯酒,眾人起哄,接二連三的又喝了兩三杯。

  

  ××××××

  

  寒子意一行人來到菊香樓的時間有些晚,主要是燕雲銘和林寒讓寒子意打扮的嚴嚴實實,易了個誰也不會在意的容貌,才准讓他出門。

  

  “好懷念這種場面啊。”寒子意看著菊香樓門前的熱鬧場面,感歎的說。

  

  “子意,同行如冤家,這菊香樓可搶了雲香樓不少生意吧。”無心道。

  

  “恩,所以今天的第一任務是看美人,第二任務是鬧場子。”寒子意握拳。

  

  一行人進了菊香樓,拿了五千兩銀子,跟老鴇說要見那個雪兒。

  

  老鴇那個心裏樂啊,今天的生意可真好啊,可惜雪兒只有一個,她從哪兒去找□啊,有銀子她當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眼睛轉了兩圈。

  

  “幾位爺,先到包廂裏稍後,雪兒馬上就到。”

  

  ××××××

  

  燕祈衍頗費了一番勁才擺脫了那些紗帳,走到了大床的前面。

  

  看著床上拱起的人形,燕祈衍摸著下巴思索,怎麼感覺就一個人啊。

  

  床上的墨懷靜渾身燥熱難安,卻找不到發洩口,在床上翻來覆去。

  

  隔著一層紗帳,看在燕祈衍眼裏,那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啊。

  

  燕祈衍走上前,撩起紗帳,摸了摸床上的人兒。

  

  墨懷靜的衣衫被雪兒脫了一半,由於燥熱自己脫了一半,赤,裸的皮膚,感覺到燕祈衍手上的冰涼,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墨懷靜一把抓住那手,將人帶進了懷裏。

  

  燕祈衍先是一驚,然後是一喜,美人主動,怎有拒絕之理。而且他感覺他全身的熱血都被弄的沸騰起來。

  

  “哎,不,不對,我在上面。嗚,舒服。”

  

  ……

  

  “衍兒,衍兒,我喜歡你。讓我愛你。”除了衍兒,什麼都不會思考的某人。

  

  ……

  

  “嗚嗚。”沉溺於快感中的某人,無暇顧及身上人說的話。

  

  ××××××

  

  老鴇叫了一群姑娘,小子進了包廂。給了雪兒一個眼色,讓他出來。

  

  “各位大人,雪兒有事,出去一會,等會回來。”

  

  “去吧去吧。”林青柏急急忙忙的說,林青松冷哼一聲。

  

  雪兒行了個禮,除了門。

  

  “香蓮包廂那邊有個客人去應付一下。”

  

  “媽媽,你想讓雪兒累死啊。”墨懷靜還等著他呢。

  

  “行了,我家雪兒最能幹了。媽媽保證今晚過後,給你放三天大假。”

  

  雪兒點了點頭,三天,夠他幹的事情很多。

  

  老鴇將雪兒帶進了包廂。

  

  一群人都圍上來,像看雜耍似的觀賞著雪兒。雪兒保持著微笑,心裏卻不爽的很。

  

  “像,真像,怎麼能這麼像呢?”最直接的無心。

  

  “的確,不會是私生子吧。”一向喜歡將八卦無限放大的流夜。

  

  寒子意從後踢了流夜一腳,“你才私生子呢。”

  

  雪兒聽著很是疑惑,他們說的這是誰呢?不過這群人給他的感覺就是不好相與,特別的坐在那邊不動的兩個男子,他甚至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

  

  “雪兒那邊還有客人,如果幾位元公子沒有需要雪兒作陪的地方,那雪兒就先告辭了。”

  

  “哦,去吧,去吧。”人看過了,無心也就沒興趣了。

  

  雪兒行了個禮告退,剛出了包廂門,就被老鴇拉回了剛才的包廂,那邊的幾位大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雪兒心理厭惡的很,但是表面上還要裝著笑顏,希望能早點結束這場酒席。

  

  雪兒心裏想著,不知道那個包廂裏的墨懷靜怎麼樣了,雪兒心理有些擔心,他用的是一種叫純情的熏香,味道很好聞,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好聞的後面確是激發人濃濃□的春,藥,對人的身體無大危害。當時沒有解決欲,望的話,過三四個時辰,效用自然會消。

  

  這種藥,他還是第一次在菊香樓裏使用。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因不良辭彙,被鎖了,題目也改清水了,望天。解鎖了就好啊,擦汗。









鬧場



  雪兒在這邊包廂裏逢迎著那些大人,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對於思緒活絡的雪兒來說,插科打諢是家常便飯,一兩句話,就把那些大人給哄得開開心心,而林青柏只是附和,對於這些玩樂的場面,他有些不適應,林青松倒是習慣了這種場面,一個人坐著喝著酒,渾身的氣場讓人不敢接近,連敬酒之類的事情都免了。

  

  另一邊的包廂,黑暗中,高昂的呻吟聲被外間的靡靡之音所掩蓋,淫,靡的味道飄散在房間裏久久不散。

  

  一個時辰後,呻吟聲漸漸低啞,外間的黑夜下的熱鬧才剛剛到高,潮。

  

  墨懷靜享受著高,潮的餘韻,眼睛緊緊盯著身下人的表情,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汗水濕透了豔紅的面頰,微啟的紅唇劇烈的喘息的幾下,慢慢趨於平緩,微眯的雙眼徹底的閉上,呼吸平穩,就那麼一瞬間,陷入了沉睡。

  

  墨懷靜嘴角勾起一笑,半個時辰前他就清醒了不少,神智漸漸回籠,懷裏的人是誰也就慢慢意識到了,至於這件事的起因,誰會在心上人在懷,顛鸞倒鳳的時候想其他的事情啊,等他完事了再想吧。

  

  墨懷靜緩緩退出燕祈衍的身體,看著那泛著血絲的入口,心裏一陣疼惜。

  

  隨手拿著床頭的汗巾,給燕祈衍擦拭汗漬,清理身體,擦著燕祈衍臉上的汗水的時候,墨懷靜的眼神專注於那臉龐,漸漸失神,燕祈衍的易容中途就被墨懷靜借著汗水給弄掉了,這張臉真的很美,墨懷靜知道很多人窺視著這個人,但是這個人現在是他的了,一想到這兒,墨懷靜的心裏就充滿了滿足。

  

  外間的吵鬧,漸漸影響到墨懷靜的思緒,墨懷靜皺了皺眉,起身穿好了衣服,用被子裹著熟睡的燕祈衍,打算離開,打開窗戶,冬日的寒風迎面吹來,冰冷刺骨,墨懷靜又回房間,給燕祈衍多裹了一條被子,將邊邊角角都照顧到了,才放心的抱著出了窗子。

  

  至於為什麼不走正門,墨懷靜可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門外看著他們這件事,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人看到燕祈衍而已,就算是被棉被包裹著的人形也不行。

  

  墨懷靜想了想,覺得現在這樣子騎馬回落痕山莊不太實際,便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下,讓小二打水給燕祈衍淨身,燕祈衍真的是被累壞了,中途一直沉睡著。

  

  而墨懷靜離開後的菊香樓,那是一片熱鬧非凡。

  

  就說說寒子意這群人吧,寒子意看美人看上癮了,看過雪兒之後又看了不同類型的幾大美人,連送酒的侍女侍從也被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美其名曰:看看有沒有被挖的潛力。流夜和無心從旁出著主意。

  

  燕雲銘和林宇只能放之任之。不過分的話,他們是不會阻止的,好不容易三人一起出來遊玩,當然要盡興了。

  

  幾個人看了那些花魁美人們的琴藝,舞姿,還對了一些詩詞,亂七八糟的玩了一通,就過了一個時辰了。

  

  “沒有美人看了,好無聊啊。”寒子意端了杯酒,趴伏在桌子上說道。

  

  “不是還要鬧場子的嘛。”無心可是為了鬧場子才來的。

  

  “怎麼鬧?”寒子意來了點興趣。

  

  “唔……”無心托著腦袋想辦法。

  

  流夜微微一笑,“自古青樓鬧場,不外乎兩種原因,一,強搶民女。二,爭風吃醋。”

  

  燕雲銘和林宇在心裏同時鄙視了自己一下,他們以前怎麼會覺得流夜是他們這些人當中最正常,最冷靜,最不愛熱鬧的人呢,這人簡直就是所有災禍的源頭,推波助瀾的主動力。

  

  “第一個大概不行,第二個吧!但是誰來呢?”寒子意問道。

  

  “雲銘不成,太沉穩不像,林宇可以湊合算一個。你們兩個誰來?”流夜盯著無心和寒子意問。

  

  無心和寒子意對看了一眼,同時說:“你怎麼不上啊?”

  

  “你看我這麼嚴肅的人,像是那種會在這種公共場合爭風吃醋的人嘛。”

  

  的確,流夜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那種翩翩佳公子的印象,不像那麼沒風度的樣子,讓他去爭風吃醋是不太合適。

  

  “我覺得,我勉強可以算是跟流兄是一類人。”林宇說道。

  

  不適合爭風吃醋的那類人。所以最後就剩下兩個人了。

  

  無心和寒子意再對視一眼,難兄難弟啊。不過這事好玩。

  

  “林宇,幫我把他踢出去。”寒子意突然大喊一聲。

  

  在菊香樓一樓玩的正歡的男男女女們,突然聽到砰的一聲,然後就看見一個物體從二樓掉了下來,一頭栽到了一個肥胖的嫖客身上。

  

  “草,妖孽,太狠了,居然連招呼都不打,就出手了,仗著有兩個老公了不起啊,老子以後找十個小妾氣死你。”無心低著聲,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來,出腳的是林宇,勁道用的很巧,再加上有個人肉墊子,無心除了有些頭暈,其他根本沒感覺。

  

  “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兄弟,為了個男……賤,人,跟老子翻臉。”無心回過頭,就對著樓上大罵,由於罵人不太純熟,還有結巴的地方。

  

  “草,那是我看上的人,你也敢沾,踢你下樓算是看在兄弟這麼多年的份上,沒讓你斷子絕孫算仁慈的。”寒子意心裏那叫一個興奮啊,以前就看見人家為自己吃醋,終於輪到自己吃人家的醋了,雖然這人家是虛擬的。

  

  “他娘的,有種下來單挑。”

  

  “你有種上來。”

  

  “下來。”

  

  “上來。”寒子意瞟了瞟旁邊的包廂,那些可都是大客,下面的都是散客。

  

  無心跟寒子意狼狽為奸這麼多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等著,老子這就上來。”

  

  “哎呦,這兩位爺這是做什麼啊。”老鴇突然出現,“我的菊香樓啊。”

  

  “叫喚什麼,再加一聲,我一把火燒了你菊香樓。”無心熱煩吵吵鬧鬧的女人。

  

  “公子,您這是威脅奴家呢,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這菊香樓的客人都是什麼人,來人,把人給我轟出去。”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老鴇了,什麼場面沒見過啊,會被這一兩個爭風吃醋的砸了場子,那可是青樓界的一大笑話。

  

  老鴇話音一落,就從外面沖進來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看樣子是青樓的保鏢。

  

  無心看著寒子意,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鬧的越大越好。寒子意鬧的直樂。

  

  一夥保鏢四個人上前逮無心和寒子意。

  

  “他娘的,你們這幫狗腿子也敢碰爺,找死啊。”無心好歹是學過幾手防身功夫的,對付這些保鏢,還算是有些勝算的,料理了兩個保鏢,就去追樓上的寒子意,邊追邊罵。

  

  隨手還拿著旁邊裝飾的花草,桌椅亂砸一通。砸的特有技巧,兩人都沒碰到,全砸那些客人身上去了。

  

  某些識時務的客人,立馬結賬走人了,免得被殃及啊。

  

  “哎呀,你們這些吃閒飯的,還不抓住那兩人啊,哎呀,我的凳子,我的花,那個公子,別走啊,老爺。……別走啊。”老鴇的哭喊聲越來越大。

  

  無心和寒子意見樓下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還有就是樓上的包廂了。

  

  寒子意提腳一踢,很順利的將踢進一個包廂,包廂裏的男人們正提著槍,上著陣,被無心和寒子意這一出弄的進也不是,出也不是,愣在那兒,直到兩人又打出去了,幾個人才發現,他們居然就那麼給松了勁道,男人們哪受得了這份尷尬,雖然身下的人沒說什麼,但是就那麼送出去了,實在是太丟臉了,心下決定要把那兩人亂闖的人抓到,以正他們男人的聲威,然後立馬提起褲子追著無心他們。

  

  無心和寒子意前面鬧著,後面跟著七八十來個保鏢,還有那些找他兩算賬的客人。夾著著怒?和女子的尖叫哭嚎,菊香樓,簡直就像是經歷一場災難。

  

  最後一間包廂了,無心和寒子意交匯一樣,勝利在望啊。

  

  包廂裏的眾人還在飲酒作樂,林青松和他帶來的幾個侍衛都是習武之人,自然聽到屋外的那些吵鬧聲了,林青松充耳不聞,其他人也就當沒聽到了。

  

  雪兒也聽到了,但是在青樓這種地方,吵吵鬧鬧常有的事情,他並不擔心,只想快點把這些大人灌醉了送走才好。

  

  可是吵鬧聲越來越近,連喝酒玩樂的大人們都聽到了,一齊看向門口。

  

  只見突然房門被一個大力給撞了開去,屋內的侍衛立馬拔刀護主。

  

  一時間,吵鬧罵人,污言穢語,炸開在一間小包廂裏面。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大人高聲尖叫,他的品階算是一群人中最好的了,由他出頭再好不過。不過他的這聲叫喊淹沒在眾人的吵鬧中,“快,快去叫護衛隊,這幫亂民,反了他了。”

  

  “子意,我看到一熟人。”無心借著跟寒子意對招的空隙說道。

  

  “誰?”寒子意一心想著玩,其他什麼也沒顧。

  

  “你老公的兒子。”

  

  寒子意一驚,四周一看,果然看見了,林青松和林青柏,“他們怎麼會在這兒?”

  

  林宇和燕雲銘沒有跟著寒子意兩人鬧,卻暗中讓侍衛跟著看情況,林家兄弟算是皇宮的熟面孔了,見了一面,當然要報告給他們。

  

  “鬧的也差不多了,該回了。”流夜淡淡的說道。

  

  “恩,把人拎回來,我們先走。”燕雲銘吩咐侍衛,又想了想,“到驛館見。”

  

  侍衛的速度是迅速的,燕雲銘前腳剛進驛館,後腳寒子意和無心就回來了。

  

  林家兩兄弟隨後也回來了。他們見到無心的時候就猜到一些事情了,畢竟燕帝遊歷的事情,他們也是知道了。

  

  一群人共聚一堂。

  

  林青柏和林青松剛想行禮。

  

  “說,為什麼去菊香樓。”寒子意怒喝一聲。

  

  在場的也猜到此人是他們的皇后陛下,皇后陛下出門易容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厄……是,那個。”受人所邀其實也是逢場作戲,官場上常有的事,並不是做了什麼壞事。但是林青柏被寒子意的怒吼嚇了一跳,說話也結結巴巴了。

  

  連林青松也皺了眉頭,不敢多說什麼,後面的侍衛更是戰戰兢兢。

  

  “你就算去喝花酒,你也不該往對家店裏去喝啊。”寒子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啊?”林青柏疑惑。

  

  “第一次就算了,記得以後去雲香樓,那是我的地盤,當然費用照常算。”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考試原因,請假一周。

本來想著考試期間更新慢點就慢點吧,不停更。

但是一天碼字一會兒,然後其他時候就總想著接下去的故事情節。碼字的時候又想著快點碼完,然後好去看書,兩邊都做的不太好。

最後決定乾脆把碼字先放一放吧。專心考完試,然後專心碼字。故請假一周。









過渡



  夜深,寒子意一行人就在驛館住下了,對外說是林家親屬路過雪融城,借住,至於外人怎麼想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反正驛館是燕國的,公器私用,捅到燕帝那兒,有太上皇壓陣呢。

  

  第二天,寒子意起床就覺得眼皮直跳。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是周圍的一切是異常的美好。

  

  早餐的桌子上,老公們依舊很體貼,兒子們依舊很聽話,連兒媳也很賢慧(只對燕家老二賢慧。),兩個繼子也很有禮貌,孫子也異常可愛,至於那兩個老友,打打鬧鬧,歡歡樂樂的。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呢。寒子意咬著筷子皺著眉頭想著。

  

  “對了,今天去找蕭洛,看看衍兒。”無心扒拉了一口稀飯說道。

  

  寒子意靈光一閃,對啊,他來雪融城就是為了他家小兒子的。怎麼能把這個目的給忘了呢。

  

  “快吃,吃完就去看看。”寒子意興奮了。

  

  寒子意和無心對視一眼,眼睛裏都冒出了元寶的金光。蕭洛的代表就是錢啊。

  

  寒子意這次出門,燕雲銘和林宇意外的沒有跟著去。兩人不說理由,寒子意也知道是那些亂七八糟,無意義的政治事宜,不問也罷。

  

  燕老二和老三倒是想跟著,畢竟跟他家兩個父親待一起的危險度比跟他家爹待一起的危險度大多了。不過寒子意不同意。

  

  “老三,你給我好好陪著龍兒。老二,你看著你弟弟。”寒子意一句話,讓兩人都留下了。

  

  最後去的就是寒子意,無心和流夜三個人。

  

  三人騎著馬,晃悠在雪融城的街道上。

  

  “啊!!!!!”一聲尖叫從遠處傳來。

  

  這叫聲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聽到了也認為可能是誰突然滑倒或是被房屋上的積雪掉落砸到,而一瞬間產生的慌亂,以前也常有發生。大白天的,又是鬧市區,不大可能發生什麼殺人命案,攔路搶劫的事兒。

  

  “好淒厲的叫聲。”寒子意抬頭望天,給了個中肯的評價。

  

  “嚇的很嚴重啊。”無心沒在意的跟了一句。

  

  “你們說,這像不像是酒後亂性,或是□過後的……”流夜眼神戲謔,挑了挑下巴,後面的話不用說,兩個人也明白。

  

  三人對視一眼,發出了認同的淫,蕩而低沉的笑聲。

  

  另一邊尖叫的某人如果知道這件事,只能說一句,他家大乾爹的烏鴉嘴真是他媽的靈。

  

  三人笑過後,就不再在意這事,繼續往落痕山莊去。

  

  年終對於商人來說是最忙碌的時節,更何況是把握著五國一大半經濟的蕭洛。對於錢的事,他事必躬親,年終結賬就是他的事業所在。

  

  寒子意三人找到蕭洛的時候,他正劈裏啪啦的打著他的金算盤,那速度真是不枉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奸商。

  

  “按蕭洛這指速可以衝擊世界記錄了。”寒子意喝了一口茶水說道。

  

  “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注意到我們來,真是鑽錢眼子裏去了。”無心喝了一大杯茶,繼續又倒了一杯。

  

  “有茶喝就行。”流夜總結了一句。

  

  “嘿嘿嘿嘿。”

  

  “一壺雪茶,二兩茶葉,按市價算,三十萬兩。一人十萬兩。”低沉嘶啞的聲音從三人的身後響起。

  

  無心嚇了一跳,一口將嘴裏的茶噴,射了出去。

  

  “蕭洛,咱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居然跟我們要錢,太不夠意思了。”跟蕭洛鬥了這麼多年,寒子意對於蕭洛的行為很是淡定。

  

  “就是,一壺茶而已。”流夜幫腔說道。

  

  “一壺價值三十萬兩的茶,夠普通人家生活三百年。”蕭洛惡狠狠的說道。

  

  “爺,景爺來了。”一個小廝進來稟報。

  

  “請他進來。”剛才還一臉殺氣的蕭洛,立馬轉換成商人固有的笑臉。

  

  “蕭兄,你有客人啊,那我真是來的不是時候。”景弘顏牽著一個男孩進了書房。

  

  “沒事,當他們不存在,景兄,此來是為了什麼,賬目有不清的地方嘛?”蕭洛從來見人就談錢。

  

  “呵呵,只是帶著小兒來拜訪下蕭兄而已。”景弘顏將手裏的小孩往前推了推,“見過蕭叔叔。”

  

  “晚輩景明雅見過蕭叔叔。”景明雅很有禮貌的對著蕭洛行禮,看那模樣不過十歲左右,卻是一臉老成。

  

  “呦,好可愛的娃啊。”蕭洛上前就對著景明雅的臉蛋捏了下去,誰讓他對少年老成的人特不待見呢。

  

  景明雅的臉蛋被蕭洛拉出了一個弧度,眼睛瞪著大大的看著蕭洛,卻礙於禮貌沒有開口討饒。

  

  “犬子還小,以後要多勞蕭兄照顧。”景弘顏笑呵呵的說道。

  

  “那是,那是。”蕭洛點頭,他對於景家的那些事略知一二,不過是旁支派系太多,一群人虎視眈眈家主的位置,坐在家主位子上的人滋味不好受啊,蕭洛並不想摻合人家的家族內鬥,但是景弘顏的娘親是戰暮痕的表妹,自家人當然要幫的,景弘顏和戰暮痕這層關係知道的人很少。

  

  當初景弘顏的外婆是私奔,被戰家家主,當時是戰暮痕的爺爺,在家譜上除了名,戰暮痕他爹對這個妹妹倒是上心,一直私下尋找著,可惜戰家老爺子生前沒找到人,他妹妹,妹夫也都是苦命的人兒,去的早,就留下了一個女兒,就是景弘顏他娘,等戰暮痕按他爹的遺願找到他姨娘的時候,他這個表妹已經因為生活所迫嫁入了景家做了小妾,兒子都大了,一切成了定局,戰暮痕也能在其他地方能幫就幫了。

  

  但是景弘顏這個家主之位卻不是戰暮痕相助的結果,能在景家十一位少爺中脫穎而出當上家主,景弘顏此人的能力,不可小覷。景弘顏每年都會來落痕山莊一兩次,保持著表面上的交易關係,私下裏,也不過是逃開景家的那些束縛,透透氣而已。

  

  今年是景弘顏第一次帶景明雅出門談生意,就是為了讓他家表舅能夠認了這孩子,甚至在必要的時候給予庇護。景弘顏感覺到了景家的暗處,那波濤快掀上岸了。他跟景明雅的母親只是商業聯姻,但孩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血,總要給他安排下後路。

  

  寒子意至從有了孫輩之後,尤其喜歡逗弄小孩子,蕭洛和景弘顏在旁邊談事情,寒子意就拉過景明雅摸摸臉蛋,問了句,“幾歲了。”

  

  景明雅皺了皺眉頭打量了寒子意一會回:,“我已經十歲了,算是男人了。”

  

  寒子意剛想笑這小孩真是早熟啊。景明雅接著說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這位姑娘自重。”

  

  寒子意愣住了。

  

  “哈哈哈。”無心和蕭洛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

  

  “笑什麼呢?”戰暮痕進了書房就看見笑成一團的人兒,好奇的問了一句。

  

  “都說童言無忌啊,我今天算是瞭解到了。”蕭洛笑著給戰暮痕說了下事情。

  

  景明雅臉色有些紅,認錯人的性別了。小孩子還不知道這場面該怎麼處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家爹爹。

  

  景弘顏摸了摸景明雅的頭,笑了笑表示沒事。

  

  笑過一場,書房的氣氛趨於輕鬆。

  

  流夜卻感覺到一絲不安,這不安來自于戰暮痕看向他的眼光,欲言又止,流夜不著痕跡的找了個藉口出了書房,不到一會,戰暮痕也跟著出來了。

  

  “齊冷出事了?”流夜直接開口問道。

  

  戰暮痕點了點頭。

  

  “寒爺,小公子回來了。”一個小廝跑到書房報告說,這是寒子意進了山莊時候吩咐的,燕祈衍一回來就告訴他。

  

  “終於回來了,居然徹夜不歸。”寒子意興沖沖的往門口走去。

  

  到了前廳,就看見,燕祈衍在墨懷靜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著路。怎麼看怎麼一副受虐過度的樣子,寒子意眯起了眼睛。

  

  燕祈衍抬頭看到寒子意開始是一臉不相信,眨了眨眼發現是真人,眼圈一下子紅了。

  

  “爹!!!!”有些嘶啞的聲音,叫聲淒厲。

  

  “這是怎麼回事。”寒子意抱住撲上來的燕祈衍,問旁邊的墨懷靜。

  

  “寒叔叔,請你將衍兒嫁給我,我會好好對他的。”墨懷靜一臉認真的說。

  

  寒子意冷冷的打量著墨懷靜。

  

  “衍兒,你怎麼說。”

  

  “我不嫁!”燕祈衍決絕的說,一早起來就被墨懷靜牽著鼻子走,什麼都聽他的,現在有寒子意這個靠山了,他當然要反抗。

  

  “流夜人呢?”寒子意問,墨懷靜畢竟是流夜的義子,這事情總要問問他的意見。

  

  “流爺剛出門了。”看門的侍衛上前說了一句。

  

  寒子意皺著眉頭,這事要怎麼處理呢?

  

  “唔,吃了要負責這是肯定的。”寒子意想了一下,他對墨懷靜這孩子還蠻待見的。

  

  “我會對衍兒負責的,請你把衍兒嫁給我吧。”

  

  “我不嫁,不嫁,絕對不嫁。”

  

  “對,不嫁。娶,墨懷靜你願意嫁給我們家衍兒為妻嘛?”

  

  “……願意。”嫁娶只是個形式,主要是床上的體位問題。

  

  “那,衍兒,你願意娶墨懷靜為妻嘛?”

  

  “……”燕祈衍皺著眉頭打量了墨懷靜一下,長的很英俊啦,但是怎麼看也不像在下面的哇,燕祈衍俯到寒子意耳朵旁,“爹,墨墨怎麼看也不像下面的那個啊。”

  

  寒子意哪里不知道自家兒子的心思啊,半抱半扶走到一個角落,兩父子開始交心。

  

  “衍兒,說句實話,你喜歡墨懷靜不?”

  

  “……喜歡是喜歡了,但不是愛的那種……”

  

  “如果墨懷靜娶別人為妻,你心裏是什麼感覺啊?”

  

  “……感覺不太舒服。”

  

  “那乾脆收了自己用唄,又不是不能再娶了。”

  

  “恩,爹英明,但是墨墨不像下面的那個。”

  

  “笨兒子,沒聽過弱攻強受嘛。能夠壓倒墨懷靜,你不覺得很有成就感嘛。”

  

  “恩,爹,你壓過父皇和父親沒?”

  

  “當,當然壓過了,那滋味,別提多美了。”回去就壓。

  

  “真的?”

  

  “真的。你到底是娶不娶啊?”

  

  “娶,我娶。”

  

  燕祈衍和墨懷靜的婚事算是定下來了,墨懷靜是滿心歡喜,燕祈衍是滿心算計。

  

  那邊定了一件喜事,戰暮痕看向皇宮的方向,心裏卻有些忐忑。

  

  他本來以為流夜是為了齊冷的事情才來雪融城的,但是兩三句話,卻發現,齊冷把雪融城的暗流完全隱瞞了流夜,那他把那些事情告訴流夜是對,還是錯呢?齊冷對流夜一向毫無保留,這次他為什麼要隱瞞流夜呢,這中間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景弘顏在落痕山莊又呆了一會就走了,坐著馬車回雪融城的住所。

  

  “爹,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景明雅問道。

  

  “再過段時間吧。參加過了鑄叔叔家的論劍大會就回去。”

  

  “唔恩。”

  

  景弘顏歎了一口氣,他不想回那個所謂的家,不過是一群為了利益而結合起來的族群而已。

  

  景弘顏胸掀開車簾,呼吸了下新鮮空氣,紓解胸口升騰而起的悶氣。

  

  一抹身影,和半個側臉一下子映入了眼簾,景弘顏一愣,馬車繼續前行。

  

  “停車!”景弘顏突然吼了一聲。

  

  馬車夫嚇了一跳,手下卻熟練的收了收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景弘顏不理兒子的詫異跳下了馬車,不用尋找,往後一看,就看見了剛才的那個身影,十年沒見,那容顏跟記憶中的出入不大。

  

  “龍兒!”景明雅疑惑的跟著自家爹爹下了車,隨著爹爹的視線,就看見一個熟識的人兒。

  

  “明雅!”對方也看見了他,一臉的欣喜奔跑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星期沒寫,思路有些磕磕巴巴的。還是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Empty 回復: [緣流夜\重生]《歡喜家人》BY 緣流夜

發表  Admin 周一 12月 16, 2013 3:46 pm

完工一章了。O(∩_∩)O









往事



作者有話要說:二哥,三哥的名字容易混淆,以後就用二哥三哥代替了,簡單。。呵呵.



補全!!!

  燕三哥本來是打著拖延回燕國的時間,然後找空隙偷溜的打算才跟著他老爹來燕國的,但是現在一切都被走在自己右邊的這個小鬼給打亂了。還有他左邊的二哥,居然也不幫他,其實也是,他們兩兄弟現在在老爹眼裏就是戴罪之身,再犯錯,那就是罪加一等了。

  

  燕家老三歎了一口氣,繼續帶著他家小鬼逛街,用他家老爹的話說,這是培養感情的第一步。

  

  看著相牽的大手和小手,燕三哥皺了皺眉,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兒子,這個認知一開始讓他很迷茫,連父皇找他去談小孩是否真是他所出的時候,他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從外貌上就可以看出小孩的容貌與燕家人各有相似,就算他說不是,別人大概也會懷疑他是不是說謊了。

  

  小孩的母親是個溫柔的女子,但是他的腦海裏除了那個叫慕容微的名字,連那女子的容貌都想不起來了,也是,他自己在離國遊歷的時候,心肯定沒有放在一個給人感覺不存在的女子身上,除了他離開離國的前一天晚上。

  

  酒後亂性,用他家老爹的話說,這個情節真他媽的狗血。但是確實發生在他的身上了,甚至他很不負責任的第二天就逃了。連後來有了小孩也是十年後才知曉的。

  

  那個女子一直是很柔弱的樣子,對她那個冷酷的父親,嚴厲的大哥唯唯諾諾的,不知道當初小孩出生的時候,她做了多麼努力的抗爭,還有這十年的生活該是多麼艱辛。

  

  也許正因為十年的壓抑,才導致女子的早逝吧,記得認識的時候不過才十五歲,二十五歲就逝世,實在是太早了。

  

  這個女子的堅強卻讓人佩服,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近,居然拖著病弱的身子,帶著孩子,憑著當年他落下的一塊玉佩,找到了燕國國都,如果不是小孩看母親病重,將玉佩典當,被人發覺那是宮中之物,才導致了後來的認親。

  

  燕三哥還記得當在破草屋裏看見那個女子和孩子時候的場景,他真的有些不敢想像,如果沒有被人發覺他們與宮中有關的話,後果會是怎樣的。

  

  女子沒有捱過病痛的折磨,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去了,最後的那抹笑是放心,也許支撐著她走到燕國的動力,就是要為自己的孩子找到他的爹,找到依託。

  

  燕三哥並不討厭這個孩子,甚至一開始還想過要好好照看著這孩子。

  

  但是有些事,總是不如人願,每次見到這孩子,他總是不自主的想起當初在離國的事情,那些本以為淡忘的東西,一幕一幕重現,讓他有些受不了。

  

  燕三哥知道自己的弱點,遇事能避則避,不能避也要避,這就是他的性格,所以他遵循著他這個性格逃開了。

  

  但是有些事情是想避也避不了的,只能面對。

  

  “想什麼呢?”燕二哥拍了拍燕三哥的肩膀問。

  

  “沒,沒什麼。”燕三哥搖了搖頭。

  

  “你看小龍多可愛啊,有這麼個兒子還不把心好好放在他身上,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十年沒有朝夕相處,燕二哥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他的弟弟。

  

  “哥,你當初為什麼不回家呢?”燕三哥低聲問了一句。

  

  “什麼時候回……”燕二哥話說了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弟弟問的什麼問題,“有種那裏就是歸屬的感覺,所以就留下了。回去的話,你知道的,我們成年了,總有些事情想避免也避免不了。”

  

  皇位繼承,就算自己不參與其中,有些人總會在背後搞點陰謀。

  

  “如果你當初回來多好啊。”燕三哥感歎了一句,十六年相處,讓兩個人感覺是一體的,所以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燕二哥述說,但是等了好久,只等到了一句:“我不回來了。”

  

  那時候有種被拋棄的感覺,所有的苦痛只能一個人承擔。

  

  開始的那兩年真的不好過,但是慢慢習慣了忙碌於別的事情,慢慢的淡忘。

  

  但是小孩的出現,一下子又讓他陷入了回憶,那段他不想回想的回憶。

  

  “老三!!”

  

  突然一聲叫吼讓燕老三從思緒中出來了。

  

  “啊,二哥什麼事啊。”燕三哥看向吼叫的人。

  

  燕二哥翻了個白眼,用眼神示意燕三哥往旁邊看。

  

  燕二哥看向旁邊,沒看到人,剛向問怎麼回事,眼光一往下就看到小孩嘟著嘴瞪著他,眼睛紅紅的。

  

  “龍兒問你,餓不餓?”燕二哥只能從旁提醒。

  

  “哦,是有點餓了,隨便找點吃吧。”燕三哥有些尷尬。

  

  “龍兒還問,吃餛飩怎麼樣?”

  

  燕三哥才發現他們正站在一個路邊餛飩攤前面。

  

  “那就吃吧。”

  

  燕二哥跟在後面搖了搖頭,歎氣。

  

  燕三哥坐在桌子邊歎了一口氣,既然已成事實,那就欣然接受吧,都說孩子是上輩子的債務人,是來討債的。

  

  他這輩子沒什麼作為,大概就剩下這孩子這個成就了,所以好好做個爹吧。

  

  “龍兒,吃什麼餡的?”

  

  燕三哥算是第一次跟小孩這麼和氣的說話,小孩眼神亮亮的,高興的心情都表現的在臉上。

  

  “唔,不知道哎。”小孩想了想說。

  

  “那就什麼餡的都要一碗。”既然決定做好爹爹,那就好好寵兒子。

  

  “吃死你吧。”燕二哥翻了個白眼。

  

  “哼,你嫉妒我,你沒兒子。”

  

  “……你就癲吧。”一句話刺中二哥的要害。

  

  三人吃吃喝喝的了半個時辰,每碗吃了幾口,果然最後剩下了一大半。

  

  “飽了,走人。”燕三哥摸了摸肚子,扔下銅板,牽起龍兒的手,走出了攤棚。

  

  “龍兒。”一個稚嫩的童聲突然響起的身後。

  

  龍兒聽到聲音,朝身後一看,臉上更加笑開了。

  

  “明雅。”小孩鬆開了燕三哥的手,往後跑去。

  

  哥倆跟著轉頭望去。

  

  燕三哥開始看著那個小孩,心裏還想著這孩子是誰啊。看到小孩身後的大人的時候。

  

  燕三哥心裏不自覺的冷笑了,這一切都是命啊。

  

  ————————————————————————————

  

  十年前,二哥和三哥被嫌棄他們鬧騰的夫夫們趕出了燕國皇宮,美其名曰:成年旅行。

  

  兩兄弟第一次出遠門,當然十分興奮,但是天下之大,兩個人要去哪兒呢。

  

  二哥想往北,三哥想往西。兩人爭執不下,最後分頭而行。由此展開了兩段非比尋常的旅行。

  

  二哥剛進北方齊國境內,就被土匪劫上了山,當了山寨俘虜,然後繼任二當家,隨後連任壓寨夫人,歷程算是艱辛。

  

  三哥要幸運點,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離國行武城,這是離國最大的武學之城,也是五國有名的武學聖地。

  

  習武之地,當然是快意江湖的場所。城裏處處都有著比武的擂臺,一言不合,上擂臺比一場,心心相惜,上擂臺交流下。

  

  三哥的武功算是上流,放倒了十幾位挑戰者後,終於遇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那就是行武城四大武學世家之一的景家四少景弘顏。兩人算是不打不相識,結為莫逆。

  

  有些事情總是超出了想像之外,景家,武家,風家,慕容家,四家是行武城的代表性家族,四家私交甚好,聯姻更是尋常。

  

  景弘顏算是景家不得寵的子嗣之一,因為他的母親與這四家皆無關係,那麼對於景家的利益更是無好處,景弘顏是絕對不可能成為景家下一任家主的。

  

  他如果想成為下一任家主,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武家二小姐對他情根深種。只要聯姻成功,有武家的支持,他的家主之路會變的順暢很多。

  

  感情其實發酵的很快,兩人心思相合也就成就了一份美滿姻緣,可惜這份美滿只維持了一個晚上而已。

  

  當三哥因為勞累在床上躺了兩天,看著景弘顏忙前忙後,心裏甜蜜萬分的時候,行武城裏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景家四少和武家二小姐的婚事定了,就在十天之後。

  

  三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當事人就在他面前承認了這件事,他不得不信。

  

  這一切都是命吧,命中註定不是他的人。

  

  在景弘顏成婚的第二天他就離開了行武城,不僅是因為那場讓他悲痛不已的婚姻,還有那個他不能在感情上給予回應的溫柔女子。

  

  ————————————————————————————

  

  “龍兒的朋友?離國人?”燕二哥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的小孩,笑了笑說。

  

  “明雅,我找到爹了,來,這是我爹。”龍兒拉著景明雅的手跑到燕三哥的面前,很自豪的介紹說。

  

  景明雅,上下打量著燕三哥,眼神中有著十歲孩童少有的戒備。

  

  “他真是你爹啊,怎麼感覺不像啊。”景明雅說的那叫一個直白啊。

  

  “當然,你沒看見,我五官跟我爹很像,不過我的臉型長的像我爺爺。”好不容易認到爹了,怎麼能容的別人說不是的呢。龍兒嘟著嘴,眼睛都紅了。

  

  “哦,我只是要確定一下嘛,要是人販子怎麼辦呢。”景明雅連忙安慰龍兒。

  

  燕家兩兄弟對視一眼,人販子,他們像人販子。

  

  “好久不見。”景弘顏走到燕三哥面前,語音淡淡,眼神卻有些熱切。

  

  燕三哥的身形立馬僵直了,原本逃避的視線,一直盯著地上,不動,也不回話。

  

  畢竟是多年的兄弟,燕二哥立即感覺到了異常,向前一步,擋在了景弘顏和燕三哥的中間。

  

  “兄台是離國人,與舍弟認識啊?”

  

  景弘顏看著眼前的男子,原本對這男子出現在燕三哥的身邊,心裏有幾分不痛快,但是聽到他說舍弟,心裏就順暢了些,原來是他哥哥啊。

  

  “我與寒山是故交。”

  

  寒山是燕三哥在外的化名。

作者有話要說:二哥,三哥的名字容易混淆,以後就用二哥三哥代替了,簡單。。呵呵.



補全!!!









交鋒



  燕二哥跟景弘顏隨便寒暄了幾句就發現,景弘顏的心思完全不在說話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家弟弟看,而他家弟弟呢,低著個頭,跟害羞小媳婦似的。

  

  這中間有貓膩啊,有貓膩。

  

  “景兄跟舍弟十餘年沒見了,今天能在異國相遇,還真是有緣啊,不知道景兄下榻何處啊?”

  

  “哦,雪融城東順道旁,只須稍稍打聽景府,就知道了,不知寒兄所居何處?”

  

  “燕國驛站,這次出使的林青柏林大人與在下是至交,反正都是燕國人,便借宿幾日。”

  

  “快中午了,不如就由小弟做東,請哥哥和寒山吃頓飯。”

  

  “不用了,剛跟龍兒吃了餛飩,飽得很。家父還等著我們回去呢,就此告辭了。”

  

  “那……好吧。日後……”

  

  “走了,回去了。”燕二哥招呼著龍兒回頭。

  

  “二伯,我想跟明雅去逛街。”龍兒拉著明雅的手依依不捨的說。

  

  “小孩子難得團聚,不如就再逛逛,雪融城占地廣闊,景色各有不同,難得一見。”景弘顏順勢提出要求。

  

  小孩子不知道大人間的暗潮洶湧,用期待的眼光看著燕家二哥,燕家二哥可以淡定的面對武打對手的淩厲目光,但是對於小孩子純潔的眼神卻妥協了。

  

  “……那就再逛逛。”

  

  三個大人一路沉默,最後天黑分別也是一句簡單的再見,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打破沉默。

  

  接下去的日子,龍兒很開心,有了明雅這個玩伴,但是燕三哥卻變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了,連有點遲鈍的寒子意也察覺到不對了。

  

  “老二,你弟弟是怎麼了?”老三一向活躍的很,現在怎麼這麼沉默啊。

  

  “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確不太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跟那個離國人有關是百分之百的。

  

  “你弟弟,你居然不清楚,你怎麼當哥哥的。”

  

  “……爹,我是做哥哥的,又不是做老媽子的。”

  

  “哼。”

  

  “我這就去查還不行嘛。”燕二哥心裏也很好奇到底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再說另一邊,燕祈衍和墨懷靜的婚事算是定下來了,但是墨懷靜處處主導的地位讓燕祈衍有些不爽,便沒有給墨懷靜好臉色看,墨懷靜也識趣,不怎麼在燕祈衍面前出現,省的惹燕祈衍不快。

  

  不過墨懷靜這個好意的舉動,被燕祈衍誤會為墨懷靜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找了一個僕人,燕祈衍問到墨懷靜的下落,便往戰暮痕的院落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戰暮痕跟墨懷靜說著什麼,燕祈衍躡手躡腳的走近。但是又不敢走太近,怕被發現。離著有二三十米的距離,燕祈衍豎起耳朵聽著。

  

  “……出去住……房子安排好了,人安排進去……”戰暮痕的聲音。

  

  “……方便些……不適合……”

  

  “……衍兒怎麼辦?”

  

  “不…別告訴他…”

  

  ……

  

  斷斷續續的談話,燕祈衍越聽疑惑越多,什麼事情不能告訴他,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詞,金屋藏嬌。

  

  燕祈衍心裏那叫一個酸啊,好你個墨懷靜,真被他猜對了,吃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還有那個戰暮痕,你居然還幫著他。

  

  原本想出去扇墨懷靜一巴掌,然後瀟灑的轉身走人,走了一步,燕祈衍又退回來,出去了,就代表,他在乎,他會在乎嘛,不會,你愛金屋藏嬌,就藏去,爺不奉陪,大不了當被狗咬了一口。

  

  燕祈衍怒氣衝衝的朝莊園外走去,他也要去找個嬌兒藏藏。

  

  “小公子,這是去哪兒啊?”

  

  燕祈衍轉頭,就看見那個鑄七在他的身後跟著。

  

  “你找戰叔叔吧,他應該在書房。”

  

  “呵呵,不是,鑄七是來找小公子的。”

  

  “找我?什麼事啊?”

  

  “六天后的,論劍大會,小公子會去吧?”

  

  “當然。”這不是廢話嘛。

  

  “那就好,鑄七恭迎小公子光臨。”

  

  燕祈衍上下打量了一下鑄七,然後搭上鑄七的肩膀。

  

  “喂,小七,來說說,你們家那把劍,到底有什麼奇特的啊?”

  

  “這,我也不清楚,鑄劍的是我爺爺。”

  

  “切。”燕祈衍切了一聲,擺擺手,就打算走人。

  

  可是走了幾十步,再回頭。

  

  “你跟著我做什麼啊?”

  

  “呃,同路,同路而已。”

  

  “……”燕祈衍看著鑄七,“你要回鑄劍山莊?”

  

  “呃,是的,小公子也要去鑄劍山莊?”鑄七心裏一喜。

  

  “聽聞鑄劍山莊是天下第一劍莊,正想去看看。”可能的話去摸摸那柄神兵。

  

  “小公子光臨,必定令鄙莊蓬蓽生輝……”

  

  “行了,別廢話了,走吧。”

  

  “小公子請。”

  

  燕祈衍跟在鑄七的身後,心裏想著,論劍的話,他贏的幾率不大,不過他對那柄劍的好奇倒是很大,先去瞧瞧,到底長啥模樣,如果合他心意,那麼怎麼樣,也要弄到手才是。嘿嘿嘿。

  

  鑄劍山莊和落痕山莊是在雪融城的兩個極端,燕祈衍和鑄七慢悠悠的一路晃蕩到鑄劍山莊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小公子,不如今晚就下榻在莊內,可好。”

  

  “可是戰叔叔那……”

  

  “鑄七讓人去通知。”說著就對一個僕從吩咐,去落痕山莊告知戰莊主,小公子今天在鑄劍山莊過夜。

  

  燕祈衍沒有阻止,他心裏也不想回去,回去面對那個“金屋藏嬌”的墨懷靜,哼。

  

  “你家長輩呢?”從門口一路往裏,只見僕人,不見主人。燕祈衍好奇的問。

  

  “新劍出爐,爺爺,爹爹,還有幾位兄長,都在為新劍護法,以求聚集天地之靈。”

  

  “哦。”那麼多人,想偷看的話,豈不是很麻煩,“一直護法到論劍大會嗎?”

  

  “不是,今夜子時,正好是劍靈成熟之時,護法就將結束,然後就等著有緣人來取。”鑄七很耐心的講解著。

  

  “哦,這樣啊。”他來的還真是時候啊,“那個,我有點累了,能不能安排個房間給我休息下,明天我們再參觀鑄劍山莊可好。”

  

  “嗯,小公子,好好休息,明天鑄七帶你去看鑄劍山莊兵器庫。”

  

  “嗯。”燕祈衍努力點頭,不管怎樣,先休息好了,晚上去探探那柄神劍。

  

  夜色降臨,鑄劍山莊卻是燈火通明,五步一火把,十步一崗哨,足見這一夜的緊張。

  

  燕祈衍一身鑄劍山莊的侍衛衣服,混搭在巡邏隊伍裏面,眼看子時將近,燕祈衍心裏有些焦急,怎麼才能脫隊而出,去看劍呢。

  

  “什麼人!”領頭的侍衛突然大叫一聲,附近的侍衛提著劍,往有異常的方向而去。

  

  燕祈衍看著那些人跑開,心裏想著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啊。

  

  燕祈衍躲在一個暗處,將侍衛服脫下,露出裏面的夜行衣。

  

  燕祈衍知道越是關鍵的地方,侍衛肯定越多,按照這個理論,燕祈衍漸漸走到了鑄劍山莊的後山。

  

  一間三層鐵屋鑲嵌在山坳裏,可以說除了大門可以出入,其他方向皆無出路。燕祈衍摸了摸下巴,讚歎了下鑄家人這屋子建的好啊。

  

  看到目的地,讓燕祈衍警惕的心一放鬆。

  

  “什麼人在那兒。”身後的喊聲,讓燕祈衍暗歎不幸,想著是硬碰硬還是出示身份的時候,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拉扯進了旁邊的灌木叢中。

  

  “沒有人啊,你是不是看錯了?”上前檢查的侍衛對著剛才喊話的人說。

  

  “我明明看見人影來著。”那個侍衛不相信,抽出劍,對著周圍的灌木和草叢一陣亂砍。

  

  燕祈衍就看著那劍在自己的頭頂上劃過。

  

  “行了,別草木皆兵了,時辰快到了,我們回崗位上去吧。”另一個人拉著那人走遠了。

  

  燕祈衍松了一口氣,然後往旁邊一看,立刻驚訝的想叫出聲,幸好墨懷靜的手還捂著他的嘴。

  

  “別出聲,會被發現的。”墨懷靜低聲說道,燕祈衍點了點頭,墨懷靜這才鬆開燕祈衍的嘴。

  

  “你怎麼會來這兒?”

  

  “你一個人住在鑄劍山莊,我不放心。”這邊可有個情敵在呢。

  

  “那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跟著你來的唄。要不然你以為你怎麼脫離巡邏隊伍的。”

  

  燕祈衍倒吸一口氣,將自己的驚叫壓在喉嚨裏,然後低聲問:“是你?”

  

  “當然。”墨懷靜點了點頭,趁著兩人身形相貼,親了燕祈衍一下,“想去看那柄劍?”

  

  墨懷靜對燕祈衍的小心思,算是琢磨透了。

  

  燕祈衍點頭,有墨懷靜在,能看到的可能大了些,為了神劍,燕祈衍就先放下對墨懷靜的成見吧。

  

  “等人出來的時候,我們硬闖進去。”

  

  “哎?”

  

  “你覺得那鐵桶似的地方,除了硬闖還有其他路徑嗎?”

  

  “闖進去了,怎麼出來啊?”

  

  “放心,糧食,我帶著了,大不了,在裏面呆五天,等論劍大會那一天,他們肯定要放咱們出來。”

  

  “嗯,也對。”

  

  墨懷靜噗嗤笑了出來。他沒想到燕祈衍真的相信了他的話。

  

  燕祈衍意識到被騙,狠瞪了墨懷靜一眼,剛想問到底有什麼出來的法子。

  

  “開門了!”墨懷靜一句話,將燕祈衍的目光吸引到了前方。

  

  只見鐵屋前的侍衛全部跪下迎接從鐵屋子裏出來的人,連隊伍領頭的鑄七也不例外。

  

  當一個白眉白髮的老頭出現在門口。

  

  “恭迎莊主出關。”整齊劃一的呼喊聲響起。

  

  燕祈衍不屑的切了一聲,老套。

  

  “準備出手了。”

  

  墨懷靜摟著燕祈衍的腰,剛打算下去,就看見一個黑影,先一步他們想飛進鐵屋子。

  

  可是鑄劍山莊的莊主可不是吃素的,一層水袖飛出,纏住了那個黑影的腳踝,將已經半個身子進門的黑影,給拉了回來。

  

  黑影身陷鑄劍山莊侍衛的圍剿之中,但是身形詭異,在這場以一敵多的戰役中,占了上風。

  

  “我們要不要趁機進去啊?”燕祈衍問。

  

  “你看那個人的兵器。”墨懷靜皺著眉頭說。

  

  “嗯?”燕祈衍一看,“匕首!”

  

  燕祈衍一拍大腿:“你猜對了,他的確想要鑄劍山莊的這把劍。”

  

  不等燕祈衍的話說完,墨懷靜已經沖了下去,這個人很關鍵,如果能抓到,那麼墨家當年的案子也許就有了突破口。

  

  墨懷靜的加入讓場面更加混亂,進入戰局的墨懷靜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太衝動了,讓不僅要對付那黑影,連鑄劍山莊的侍衛也要兼顧。

  

  燕祈衍看到那些人居然對上了墨懷靜,心想,死就死了,幫墨墨才是重要的。從灌木叢裏出來,直奔鑄七。

  

  “是我!”看著上前想攔截他的侍衛,燕祈衍很直接的拉下蒙面巾。

  

  “小公子,你怎麼在這?”鑄七大驚。

  

  “啊,這個說來話長,就是想一睹神劍風采,那啥,那個後下來的是我朋友,幫你們抓人的,別打他。”

  

  鑄七面露難色的看向他爺爺,“這位是戰莊主的義子,今天在莊內做客。”

  

  “既然是戰莊主的朋友,那也就是鑄家人的朋友。”鑄劍山莊莊主一個示意。所有人攻擊的方向,都指向了那個黑影。

  

  黑影的武功很高,漸漸的,周邊的侍衛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墨懷靜和黑影較量。

  

  場中的較量,連燕祈衍也看出來貓膩,那個黑影根本不想傷了墨懷靜,每次要傷到墨懷靜的時候,黑影就會改變匕首的方向,但是墨懷靜對黑影倒是不見留情,導致黑影身上的傷很多。

  

  場中的墨懷靜心裏也是一陣茫然,這人到底是誰?

  

  眼看著劣勢越來越明顯,黑影知道如果不出擊,那麼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原本一手匕首的黑影,從一個倒地的侍從身上挑起一把劍,對著墨懷靜一陣攻擊。

  

  墨懷靜由於心神有些恍惚,右臂被劍割傷,心中的疑惑,讓他一愣,黑影趁機從周圍的侍從頭頂施展輕功飛走。

  

  周圍的人群沒有從這場突然的逆轉中反映過來。

  

  “快追。”還是老莊主思路轉的快,一聲令下,莊內的侍衛出動追擊。









解惑



  黑影走了,燕祈衍忙上前去看墨懷靜的傷勢。

  

  “墨墨,沒事吧?”燕祈衍摸了摸墨懷靜受傷的手臂,只感覺一手的濕熱。

  

  “沒事,皮肉傷。”墨懷靜心裏有很多疑惑,看到燕祈衍的擔憂,便先將那些放到了一旁。先安撫著眼前人。

  

  “小公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經過兄長,父親的一致示意,鑄七只能硬著頭皮問了這個問題。

  

  “哦,那個,聽聞鑄劍山莊這次的劍是神兵利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那個,能得見一面就是榮幸啊。”燕祈衍腦子裏快速運轉著想著怎麼蒙混過關,但是看著鑄家老少三代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只能低頭認錯,“我就是想來看看那劍長什麼樣子,我錯了還不行嘛。”

  

  “小公子,不必道歉……”鑄七哪見得了喜歡的人一副委屈的模樣啊。

  

  “咳咳咳。”老爺子的咳嗽聲及時阻止了鑄七沒有原則性的行為。

  

  鑄家老爺子瞪了小孫子一眼,然後說道:“小公子能來鑄劍山莊做客是鄙莊的榮幸,對鄙莊之劍如此高看,也是鑄劍山莊的榮耀啊。”

  

  “那是不是……”可以讓我們看看劍啊,燕祈衍一臉企盼。

  

  “小公子難得來鄙莊做客,當然要好好休息好了,這三更半夜的,七兒,還不帶小公子去休息,怠慢貴客,成何體統。”

  

  “是,爺爺,小公子,請。”鑄七上前。

  

  燕祈衍看著笑眯眯的鑄家老頭子,心裏唾棄了一聲,老狐狸。哼了一聲,拉著墨懷靜跟著鑄七回到了客房。

  

  “我跟衍兒一起睡就可以了,七少爺不必麻煩。”墨懷靜對著想帶自己去另一件客房的鑄七說道。

  

  “這……”鑄七看向燕祈衍。

  

  “我們一個房間就行了,正好給他上藥。”燕祈衍心思很純潔,根本沒想到其他。

  

  “那好吧,兩位早點休息。”

  

  墨懷靜對鑄七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跟著燕祈衍進了房間。

  

  墨懷靜手臂上的傷口很長,卻不深,再加上墨懷靜常年習武,燕祈衍給他上藥的時候,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只是細長的傷口加上那些血漬,有些可怖。

  

  “哎,真不知道那把劍到底有什麼好寶貝的,讓都不讓人看。”上好藥,燕祈衍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

  

  “反正五天后,他們會給大家看的,不必急在一時。”墨懷靜倒是沒有燕祈衍那麼大的好奇心,看來看窗外,東方的天際已經泛白,“一夜沒睡,困了吧,先睡一覺吧。”

  

  “嗯。”燕祈衍伸了個懶腰,然後爬上床,“你要不要也休息下?”

  

  “不了,我今天還有事。”墨懷靜將破了的衣袖折了折就想出門。

  

  “哦。”燕祈衍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沒有在意。

  

  墨懷靜坐在床邊,俯下身子,吻了燕祈衍一下,然後起身出門。

  

  燕祈衍感覺到唇上的溫度,渾身打了個冷顫,思路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墨懷靜這一大早的,能有什麼事啊?而且,他怎麼會跟墨懷靜這個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的禽獸不如的傢伙這麼和平的共處呢。

  

  燕祈衍一下子從床上躍了起來,追隨墨懷靜而去。

  

  剛沖出了鑄劍山莊大門,就看見墨懷靜牽著馬跟鑄七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本來燕祈衍是想悄悄跟在墨懷靜後面的,結果現在打了個照面。

  

  “衍兒,你不是睡覺了嘛?”

  

  “呃,你不在,我睡不著嘛。我還是跟著你吧。”燕祈衍說完話,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哦。呵呵。”墨懷靜聽了這話,心裏倒是樂開了花,“那就一起走吧,麻煩七公子告知鑄老莊主一聲,改日,我們再登門道歉。”說著就騎上了馬,溜到燕祈衍面前,彎腰,將燕祈衍抱上馬,離開了鑄劍山莊。

  

  “我們去哪兒啊?”燕祈衍有些好奇,有些試探的問。

  

  “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

  

  馬兒帶著兩人串進了雪融城的巷道中,幸好時間還早,街道上幾乎沒有人。兩人一馬才可以行的暢通無阻。

  

  馬兒最後停在了一座宅院前。

  

  “這是我最近買的院子,你來看看。”

  

  看著墨懷靜拿著鑰匙開門進去,燕祈衍跟在後面,心裏有些不解。

  

  難道墨懷靜打算跟他坦白從寬,他要包二奶。

  

  “衍兒,你覺得這院子,我們住怎麼樣?”墨懷靜打開一個院落的門問道。

  

  難道墨懷靜打算建立後宮,專門買了個院子?

  

  “嗯,不錯啊。”院落很寬敞,還有幾株開的正豔的梅花。

  

  “嗯,那邊的主屋就給師父住,還有幾個院子,讓師兄們自己分……”墨懷靜自言自語的說道。

  

  “等等,你說其他院子給誰住?”

  

  “給師父,師兄他們啊。”墨懷靜回答之後,才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師父師兄,今天傍晚應該就能到雪融城了,我一早過來,就是想找人把這院子打掃一下,晚上就能住人。”

  

  “他們來這兒做什麼啊?”

  

  “鑄劍山莊邀請了整個大陸的劍客,怎麼能不請劍術豪門的天極宮呢。”墨懷靜說的極為自豪,“這次來的人比較多,住客棧有些不實際,一直住戰叔叔那兒呢,太打擾了,我就買了個院子,自己的地方,住著舒坦,而且後面還有空地,早上師兄弟可以用來練武。”

  

  墨懷靜規劃的很細緻,一點一滴很又條理的說給燕祈衍聽,但是燕祈衍一句話也沒聽見去,他心裏想著,幸好他只是在心裏腹誹啊,要是說出來,這人可丟大發了。

  

  既然師兄弟要來,同樣作為師弟當然不能讓墨懷靜一個人操勞,燕祈衍也分了些工,主要負責採買,冬天要買的禦寒的棉被,衣服總是比較多的。

  

  墨懷靜看著請來的工人們,按他所說的打掃,整理,心裏松了一口氣。看到燕祈衍樂呵呵跟著那些園藝工人栽種花圃,心情也跟著放鬆下來。

  

  墨懷靜就這樣看著燕祈衍,注視的久了,今早在鑄劍山莊的疑問又翻上了心頭,會是那個人嘛?

  

  “喂,想什麼呢?”燕祈衍一回頭,就看到墨懷靜在發呆。

  

  “哦,在想還有什麼沒想到的。”

  

  “人晚上就到,缺什麼再買就是了。”

  

  “嗯。”墨懷靜點了點頭。

  

  天極宮一行人給墨懷靜的時間很準時,當太陽在西邊還剩下半個頭的時候,在城門口等人的墨懷靜和燕祈衍就看見了一幫熟悉的身影。

  

  “衍兒啊,為師好想你啊。”為首的當然是素印老兒。

  

  “師父,注意形象。”依舊是衛大弟子從旁提醒。

  

  “為師這叫真情流露。都學著點。”

  

  幾個徒弟還有跟著的徒孫齊齊翻了個白眼。

  

  “師父,一路累了吧,走,先回去歇歇腳。”墨懷靜從幾個徒孫身上接過幾個大包袱,領著眾人往他所買的院子走去。

  

  一路從天極宮到雪融城,一行人的確是累的不行,到了地方,都是先找地方歇腳,連素印老頭也不例外。

  

  夜深。

  

  墨懷靜將燕祈衍緊箍著他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拿來了下來,在燕祈衍覺得不舒服要醒過來的時候,將枕頭塞進了他的懷裏。

  

  披上外袍,出了所在的院子,墨懷靜心裏有種茫然,不知道何去何從,明明白天很累的,但是現在卻睡不著。

  

  墨懷靜在院落裏四處走動,看著今天佈置出來的一點一滴,有些欣慰。

  

  偶爾從房間裏傳出的打鼾聲,讓墨懷靜會心一笑。

  

  站在師父素印的院子門口,墨懷靜等待著天亮。

  

  “別站在外面,進來吧。”院子裏的聲音,讓墨懷靜一愣,繼而聽從了進來院子。

  

  “師父還沒睡啊。”看著屋子裏,亮著的燈。墨懷靜有些詫異。

  

  “為師今天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有話要跟為師說,你不是一個能藏得住心思的人,所以為師在等你。”

  

  素印笑著看著墨懷靜並不著急催促,靜靜的等待墨懷靜開口。

  

  “我好像……好像,遇到南雲了。”

  

  “哦,他還好嘛?”

  

  “我不知道,我也不確定是他。”

  

  “你既然這麼說,你應該有辦法確定他是不是的,為什麼不去確定呢?”

  

  “如果是他的話,那他就跟雪融城這段時間的殺人案有關,師父,我的錯……還沒有結束。”

  

  “你只是錯在識人不清,誤收奸人為徒而已,至於他選擇了殺人,那其實是他的錯,你不能把你當初的善心,當做是你的錯誤,那麼以後如果真遇到需要你救助,教導的人,你是不是要放棄呢。”

  

  “我……不知道。”

  

  “你還是會的,懷靜,你是善良的,就算重來一次,你還是會選擇幫他的,你幫他,是他的幸運,而他拿這份幸運去殺人,是他做的選擇,你無法去左右一個人的心。”

  

  “其實,我也想放下,但是心裏總覺得……”

  

  “你缺乏一份勇氣,面對過去的勇氣,我記得當初是流夜救了你,你才會成為我的徒弟的,對不對?”

  

  “嗯。”

  

  “你現在在查墨家的滅門之案,查出來之後,你打算怎麼處置兇手?”

  

  “……齊帝會動手……”

  

  “呵呵,你心裏想殺了那些人的,那麼你這份殺人的血債是不是為師的錯呢?”

  

  “當然不是,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與師父你無光……”

  

  說道這,墨懷靜再次沉默了。

  

  “師父只負責教導,徒弟未來的路其實是自己走出來的。為師收了那麼多徒弟,總會出一兩個敗類的。”

  

  “呃,師兄們,都是好人。”

  

  “好人都不准我看美人。懷靜啊?”

  

  “嗯?師父有什麼吩咐?”

  

  “今晚不如你睡在我這兒,讓我去你的房間,跟衍兒睡一晚吧。”

  

  “……啊,師父,我困了,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所以說養的徒弟都吃裏爬外。哼。”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家裏有客人,電腦不夠分。。囧。









證實



  雪融城冬日的夜晚寒冷,街道冷清,眼前的小樓的卻熱鬧異常,亮如白晝的燈光,告訴外人,這裏面是怎樣一副熱鬧的光景。

  

  墨懷靜看著菊香樓前熱鬧的人群,心裏有些煩亂。

  

  那天在鑄劍山莊遇到的黑影,讓他糾結了一天,結合他到雪融城後的經歷,只有一個人給他的感覺,讓他覺得疑惑。

  

  “公子,不好意思啊,我們雪兒今天有客人。”老鴇依舊掛著那諂媚的笑容。

  

  墨懷靜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轉身想離開,老鴇哪里會讓到手的財路跑掉,忙上前拉住墨懷靜。

  

  “公子,我們這還有其他類型的男孩,公子要不要看看,總有公子滿意的。”

  

  墨懷靜有些嫌惡的甩開老鴇的拉扯,“不用了。”

  

  出了菊香樓,迎面而來的寒風,讓墨懷靜精神一怔。菊香樓裏那些脂粉味,他很難適應。

  

  “老八,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墨懷靜聽聲望去。

  

  “六師兄,七師兄,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墨懷靜疑惑。

  

  “還不是師父他老人家,這麼晚了還不見回去,大師兄擔心這人生地不熟的,師父別是出了什麼事,讓我們出來找找,我們就找人問了下,這雪融城,哪兒美人最多,都說是這菊香樓,我們就過來看看。”陸飛雪解釋說。

  

  “老八,你怎麼會在這兒啊?”齊鳴之搭上墨懷靜的肩膀,一副好兄弟,有好事要好好分享分享的模樣。

  

  “有些事情,想求證一下。”

  

  “這地方能求證什麼事啊,你可別做什麼對不起小九的事情。”陸飛雪一臉正義感。

  

  “來這種地方能求證的只有一件事,嘿嘿。老八,你說是不是小九對你的能力不滿意,所以……”

  

  “哎,這是應該找大師兄啊,大師兄的醫術肯定能幫你的。”

  

  “七師兄,你別亂說,沒那回事。我是真的有事才來的。”

  

  “什麼事,你要是不說,我回去就告訴小九,你來這種地方。”齊鳴之耍起了賴。

  

  墨懷靜想了想,都是關心自己的師兄,說了也無妨,“另外找個地方說吧。”

  

  “好。”陸飛雪和齊鳴之爽快答應。

  

  雪融城一座茶樓的包廂裏。

  

  “什麼?你是說,南雲就在那棟樓裏。”陸飛雪一向有什麼說什麼。

  

  “不一定,我只是懷疑。”墨懷靜不敢斷定沒有確定的事情。

  

  “那天,你確定跟你對打的人是他?”

  

  “感覺像,他的基礎劍法是我手把手交的,就算他用的劍招不一樣了,但是有些小習慣,還是能看的出來,而且……他不想傷我,這是最疑惑,也是最……”墨懷靜說道這停頓了下來。

  

  “最能證明他是南雲的證據,按他的經歷,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麼會傷你,算他還有良心。”齊鳴之點了點頭說。

  

  “你怎麼能根據一次交手,就去菊香樓找人呢。”陸飛雪問。

  

  “那個人……長的像衍兒。”墨懷靜結結巴巴的說出這句話。

  

  陸飛雪和齊鳴之對視一眼,“你不會就是因為他長的像小九,所以才救他的吧。”

  

  墨懷靜耳根一紅,“也不全是,主要那時候,他那樣子真的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陸飛雪總結。

  

  “老八,我沒想到,你居然對小九抱了這麼久的非分之想。”

  

  “七師兄,我沒有。”墨懷靜滿臉通紅,說話也有些底氣不足。

  

  “算了,不說你了,既然懷疑,那麼我們就去找證據就是了,有師兄們幫你,肯定能行,你別說這是你自己的事,他可以算是天極宮,半個弟子啊,怎麼也輪不到你一個人管吧。”

  

  墨懷靜張了張嘴,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走吧,回去吧,明天去查,這天真冷,回去睡覺。”陸飛雪帶頭出來茶樓。

  

  遠遠看到院落的大門。

  

  “老八,我感覺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啊?”陸飛雪疑惑的問。

  

  “能有什麼事啊。”

  

  當他們看見大門口站著的人的時候,心裏同時一驚。

  

  “壞了,把師父給忘了。”

  

  “師父找到沒?”衛風清問回來的兩個師弟。

  

  陸飛雪和齊鳴之對看一眼,齊齊搖頭,“沒找到。”

  

  他兩根本不敢說,他們忙著跟墨懷靜談話,沒去找。

  

  “這麼晚,到底去了哪兒呢?”衛風清疑惑。

  

  “我們去雪融城美人最多的地方找了遍,沒找到。”齊鳴之明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們就到了門口,進都沒進。

  

  墨懷靜心裏吐了吐舌頭。實話還是不要說的好,要不然他去菊香樓的事情也要被抖出來。

  

  “師父出去之前就沒說什麼?”墨懷靜問。

  

  “小九說,本來跟他談話談的好好的,突然跑了出去。”衛風清回答。

  

  “衍兒和師父說什麼了?”

  

  四個人互看了一眼,往門裏走去。

  

  “小九,師父出去之前,跟你說了些什麼?”衛風清問。

  

  “他真沒跟我說他去哪兒了?”燕祈衍翻了白眼說道。

  

  “衍兒,師父在跑出去之前,不是跟你談話嗎,談了些什麼?”墨懷靜循循善誘的問。

  

  “談了很多,他問我在雪融城過的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開不開心。”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很好啊,很開心嘛,而且我爹也來雪融城了,就住在燕國驛站,很近。”

  

  “感覺好像沒什麼線索啊。”陸飛雪想了想說。

  

  “衍兒他爹的容貌……”墨懷靜知道了問題的關鍵了。

  

  “很美?”齊鳴之跟著問了一句,但是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當然很美,我爹當年可是燕國第一美人。”

  

  墨懷靜心裏對燕國第一美人沒什麼概念,但是其他三個可是知道的很仔細,源于他家師父曾今瘋狂迷戀過燕國第一美人,可惜人家不理他。

  

  幾個師兄弟,可是聽著他家師父那段傷心往事長大的。

  

  “走吧,去領人。”衛風清開口,陸飛雪和齊鳴之跟上。

  

  “他們去哪兒啊?”燕祈衍不解的問。

  

  “師父大概是去找你爹了。”墨懷靜坐到了燕祈衍的身邊,半摟半抱著燕祈衍。

  

  燕祈衍有些彆扭的掙扎了一下,卻被墨懷靜按了下去。

  

  “衍兒,等雪融城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去環游五國,好不好,就我們兩個?”

  

  “好啊,等找到你家的仇人,我們就去……”

  

  “不是,論劍大會之後,我們就走。”

  

  “不找你仇人了嗎?”

  

  “……不找了,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明白,殺害我家人的兇手不是什麼人,而是名利,貪欲,官場。這些是任何一個時代都無法避免的。我報不了仇的。”墨懷靜將燕祈衍的頭壓進了自己的頸項,吻了吻他的額頭,“而且,我現在有比那更重要的東西。”

  

  墨懷靜就這樣看著燕祈衍的耳根慢慢變紅,心裏安心而滿足。

  

  午夜,燕祈衍迷迷糊糊的醒來,做的噩夢情節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那種膽寒卻清晰存在。

  

  燕祈衍習慣性往左靠,那裏有墨懷靜。

  

  墨懷靜睡夢中,依舊憑著本能,將靠過來的燕祈衍摟進了懷裏。

  

  燕祈衍看著墨懷靜近在咫尺的面龐,那種膽寒漸漸被溫暖取代。

  

  腦海裏回憶著跟墨懷靜初遇,再遇,還有從燕國到齊國這一路的經歷,那是種溫馨,溫暖的感覺。

  

  特別是墨懷靜說喜歡他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

  

  燕祈衍低笑出聲,什麼上下,攻受,其實都是虛的,愛才是最重要的。

  

  燕祈衍將頭埋進墨懷靜的懷裏,安心的睡去。

  

  ————————————————————————————

  

  一早,練過劍後,墨懷靜擦拭著自己的劍,三天后的論劍大會,他想上場去較量一下。

  

  “砰。”一個人,沖進了房間。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就著口,往嘴裏倒。

  

  “四師兄,你怎麼了?”墨懷靜驚訝。

  

  “我查到那廝的背後勢力了,哈哈,不枉了跟蹤了他兩天兩夜。”風輕搖一手叉腰,一手拿著茶壺,大笑兩聲。

  

  “誰啊?”墨懷靜不解。

  

  “就你那個半吊子徒弟,南雲。”

  

  “……四師兄,你查到什麼了?”墨懷靜放下手中的劍,激動的問。

  

  “這個。”風輕搖拿出一張紙條,“我昨天跟了他一天,晚上他進了這個位址,一直到天要破曉了才出來。他以為換了幾身衣服,馬車,我就認不出來他,他也太小瞧我了。”

  

  墨懷靜拿著那張紙條,心思有些複雜。然後轉身往落痕山莊而去。

  

  ——————————————————————————————

  

  “你說這個地方跟那幾起命案有關。”戰暮痕看著墨懷靜,眼睛裏有些探究。

  

  墨懷靜低頭,沉默了一會,將最近發生的,還有四年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一遍。

  

  “南雲?雪兒?”

  

  “他可能只是被利用的,真正的幕後主使另有其人。”墨懷靜想著那個少年,他的心還是善良的,只是仇恨戰神了他的善良。

  

  “嗯,我知道了。”

  

  “……論劍大會之後,我就會離開雪融城。”

  

  “嗯?你不想查你家當初的案子了?”

  

  “你覺得那是一件很簡單的謀殺案,真相只有一個?墨家的案子背後的事情太多了,政治,官場,名利。那麼乾淨俐落的殺人,不是一兩個普通人能辦到的。背後的人如果沒有絕對的勢力,那麼也不可能用那麼殺手,專司殺人。”

  

  “……好吧,如果我查出來幕後黑手,會讓皇上公告五國,到時候,無論你在哪兒,都會知道。”

  

  “嗯。對了,我乾爹流夜去哪兒了?”

  

  “找他有事?”

  

  “我跟南雲對打的時候,發現他的武功比四年前精進了很多,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在我認識的人離,也就乾爹的武功可以說是深不可測,連我師父都自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如果想抓南雲,最好讓我乾爹幫下忙。”

  

  “他很樂意的。”戰暮痕想著昨天進宮,看見齊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舉動,心裏就一陣竊笑。

  

  “嗯,那我就放心了。”

  

  ————————————————————————————————

  

  戰暮痕的動作很快,第二天菊香樓就被查封,那座風輕搖查出來的莊園也被查抄。

  

  燕祈衍聽到消息的很疑惑的問墨懷靜到底出了什麼事,墨懷靜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不能知道嗎?”

  

  “……”

  

  “那就算了,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怎麼,你該不會背著我金屋藏嬌,被我戰叔叔給查到了。”

  

  墨懷靜張了張嘴,遲疑著,沒有開口。

  

  “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墨懷靜的態度,讓燕祈衍心裏一抖。

  

  “不是的,但是……”

  

  燕祈衍靜靜的等著下文。

  

  “嗖~”“嗆~”

  

  “誰在外面?”墨懷靜聽到打鬥聲,拿起劍就要往外走,走來一半,又轉回來,“還記得那個南雲嘛,這次殺人的就是他。”

  

  說完,墨懷靜就出了門,燕祈衍愣了一下,就跟著出來。

  

  穿過了兩個院子,就看見兩個身影在空地上過著招,其中一個是流夜。

  

  “這是怎麼回事啊?”燕祈衍不解的問。

  

  “南雲,算是重情重義,我不過放出了,墨懷靜被刺重傷的消息,他就出現了。”戰暮痕從後面出現。

  

  墨懷靜瞪了戰暮痕一眼,戰暮痕怎麼可以這樣,可是不這樣又能怎樣呢。墨懷靜複又轉回戰場。

  

  流夜的武功之高,讓在場所有人的驚歎,南雲是在做垂死掙扎而已。

  

  突然,一次交鋒,兩人往兩邊一退。

  

  “是誰教你的這套劍法。”冷冽的聲音與以往帶著笑意溫和的聲音完全不同,那絲絲寒意浸透在字裏行間。

  

  “呵呵。”南雲吐出一口血,目光看向了墨懷靜。

  

  燕祈衍看到南雲的容貌的時候一驚,南雲就是雪兒?這個認知讓他心裏有些彆扭。總所周知,雪兒長的和他很像嘛?

  

  南雲,走向了墨懷靜,所有人的都沒有攔,墨懷靜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南雲。

  

  在距離墨懷靜還有兩三步距離的時候,南雲突然將手中劍舉起,往墨懷靜刺去,墨懷靜下意識的一躲,眾人這時才發現,南雲對準的是墨懷靜身後的燕祈衍,而不是墨懷靜。

  

  墨懷靜連忙抽劍,想隔開南雲的劍,作為離燕祈衍最近的人,他這個動作還是晚了,燕祈衍愣在那邊,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燕祈衍會受傷的時候,南雲又轉身,往墨懷靜而去。

  

  墨懷靜的劍刺穿了南雲的胸口。



作者有話要說:死還是不死,這是個問題。









死亡



作者可能刪除了檔,或者暫時不對外開放.請按下一章繼續閱讀!









結束



  隨著南雲的死,還有戰暮痕的徹查,幕後主使紀安賢和魏中也被揪了出來,至於到底誰是主使,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齊國朝堂上的整肅之風,已經勢在必行了,拔除了兩大首腦,那些小魚兒,也就是齊帝手中的螞蟻,想死的儘管可以逆龍鱗而上。

  

  日頭剛剛出了個頭,一行車隊駛出了雪融城的西城門。

  

  一梁馬車的簾子掀開,露出一張八九歲的孩子臉蛋,回過頭,仰望著高高的城門樓。

  

  “爹,我們真就這麼走啦啊,不是說要看完論劍大會的嘛。”景明雅有些不舍的問馬車內的父親。

  

  “爺爺身體不好,我們要早點回去看看。”景弘顏歎了一口氣,他何嘗不想在這裏多待幾天呢,但是家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不得不回去辦。

  

  “龍兒他也不來送我,真是的。”一向小大人的景明雅嘟囔著嘴,一臉的不滿。

  

  父親當初是說要參加論劍大會的,又不是他爽約,就因為他提前兩天回去,龍兒就生氣了,景明雅本來還想龍兒生氣,至少會來送他下,結果連人影也沒看到。

  

  景弘顏摸了摸景明雅的頭,這次分別大概,真的,不會再見了吧。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論劍大會如期舉行。

  

  在鑄劍山莊的後山的懸崖前有片空地,武林人士大多聚集在此,等待神劍出世。

  

  在一片喧嘩中,鑄家老爺子雙手托著一玉制支架,上面是一把紅綢包裹的長劍,上了搭建起來的高臺。

  

  “各位,老夫先謝謝各位武林劍客的光臨,下面就是神劍現身的時刻。”鑄家老爺子,帶著一眾子嗣對著長劍鞠躬作揖,以示恭敬,然後才上前,緩緩的取下紅綢。

  

  現場上千人都屏住呼吸,等著看這把神劍到底長什麼樣子。

  

  緩緩的一柄長劍出現在眾人面前,精緻的劍鞘,繁複的花紋,還有那鑲嵌其中的寶石,都讓人眼前一亮,但是卻讓人有些洩氣,感覺好像沒什麼不同呢。

  

  鑄家老爺子,微微一笑,反手將劍從劍鞘中拔出。在場一眾人,只感覺,一股寒氣鋪面而來,繼而空氣又變的熾烈,然後緩緩歸於平常。

  

  眾人看著那柄劍在眼光下,反射著妖異的紅光,但是仔細一看,有是冷白色的劍身。

  

  “好劍!”不知誰開頭說了一句,眾人皆跟著附和。

  

  站在角落裏的燕祈衍一行人,也跟著點頭。

  

  “這劍的確不錯,老八等下你上去弄過來。”陸飛雪點著頭說著。

  

  “呵呵,我也想,不過在場的都是高手啊。”

  

  “等下你們誰也別上,我去。”一直沉默的流夜突然說了這麼句話。

  

  “乾爹想要那把劍。”墨懷靜問道。

  

  “劍,無所謂,重要的是人。”流夜微微一笑。

  

  眾人都不太明白。

  

  “我去了。”在鑄家老爺子宣佈開始的時候,流夜說了一句,就飛身上台。

  

  “怎麼也該到了最後再上臺去啊,這麼早,不被累垮了。”燕祈衍不解的說道。

  

  “流夜可是個急性子,沒那多時間等。”寒子意微微一笑。

  

  “子意說的對,說得對。”一旁的素印老兒,看著美人的笑容,一臉的花癡樣。

  

  眾徒弟齊齊退後,離開自家丟臉的師父。

  

  流夜在臺上的表現,讓一行人都有些吃驚,開始幾乎一招劍法就能將對方挑落下台,漸漸的上去了些有實力的劍客,也被流夜輕鬆獲勝。

  

  “乾爹的劍法,好精妙。”墨懷靜看著台上流夜的身影,不自覺的說道。

  

  “精妙是精妙,可是想學到他那地步,必須以萬人之血祭奠。這一招一式背後的血腥,沒有他那種冷傲的性子,還是別學的好。”素印自從遇到寒子意之後,終於說了一句比較像樣的話。

  

  漸漸的,日頭當中,偏西。流夜依舊在臺上瀟灑的站著,台下已經沒什麼人在想上臺了,打了一天,居然一點疲累的感覺都沒有,這人的內力深不可測,還是不要上臺自討沒趣吧。

  

  “既然沒人了,那這劍,就是我的了。”流夜笑著問鑄家老爺子。

  

  鑄家老爺子拈了拈鬍鬚,點了點頭。

  

  流夜轉身就想供奉在上的寶劍而去,就在此時,急變突至。

  

  數支暗鏢齊齊發向半空中的流夜,眾人都驚訝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的時候,流夜像是早有預料,半空中幾個翻身和阻擋,將暗鏢的攻勢化於無形。

  

  就在流夜要拿到那把劍的時候,一隻手突然阻擋了流夜的動作,兩個人就在高臺之上,過起了招式。

  

  “那個黑衣人是什麼人啊?”台下的人不覺得問出。

  

  那個身著黑衣,蒙著面的人,到底是何來頭。

  

  “那個就是乾爹要等的人?”燕祈衍突然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嗯,從南雲死的那刻起,他就在等了。”寒子意說道。

  

  “嗯?這跟南雲又有什麼關係啊?”眾人不解。

  

  “南雲那時候使的劍招跟流夜師出同門。”

  

  “哎?我從來沒聽過,乾爹也有門派?”燕家二哥也有些驚訝。

  

  “他有門派,有同門,不過,他的門派被他親手所毀,同門,被他殺的殺,廢的廢,我很好奇,什麼人居然逃過了當初那場劫難。”寒子意依舊是那樣風華絕代的笑容。

  

  但是在場的人卻感覺到不寒而慄。

  

  場上的兩個人打的不分伯仲,兩人比武的場地,以由高臺轉至台下,樹上,懸崖峭壁之上,然後消失在懸崖之下的密林之中。

  

  “這……算什麼事?劍給誰啊?”一個人說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鑄家老爺子這時候上前。

  

  “既然哪位俠士已經贏得了神劍,那麼自然歸屬哪位俠士,既然哪位俠客與黑衣人比武未歸,神劍先安放在鑄劍山莊,等哪位俠士歸來取走。”

  

  鑄家老爺子也算是江湖上的前輩,他既然這樣決策,眾人也只好悻然而歸。

  

  “本來以為能打上個兩三天呢,沒想到一天就結束了,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啊。”

  

  “誰知道呢,不過能見神劍一眼,已是幸運了。”

  

  “嗯,那把劍,不簡單……”

  

  ……

  

  “我們也會去吧。”寒子意起身下山。

  

  “哎,不等乾爹了。”

  

  “會去等。先準備準備,等他回來,就離開雪融城,我就知道,流夜一出手,這論劍大會,賊沒意思。”

  

  ……

  

  流夜回來的時候,是在兩天之後,一身青衫已經染成了鮮紅。吩咐人給他打水洗澡,然後呼呼的睡了個一天一夜。

  

  齊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流夜孩童似的睡姿,自從他知道流夜跟著黑衣人走了之後,就吃不好,睡不下,現在終於見到人了,心總算是放下了,依靠在流夜的床頭,齊冷,緩緩進入夢鄉。

  

  流夜這一夜睡的並不好,夢裏回到了小的時,那時候他剛出生,他以為他離開了前世的噩夢,沒想到卻進了另一個地獄,那是一個沒落的貴族棲息地,也是武林人士嚮往的聖地,因為這裏面有最高超的心法,內功,劍術,刀法,這是流夜祖上那個習武成癡的皇帝祖先所搜刮留下的。在後輩被人拉下了皇位之後,剩下的族人就隱居在山林裏,建立了教派。引得無數武林人士前來圍剿,殺戮,爭奪。

  

  不止是外來人想得到哪些東西,家族裏的人也要得到,每天是無止境的比武,每天是無休止的死亡。

  

  流夜親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然後是一個一個的前赴後繼。幸好他們在爭奪的同時還知道要保住族人的血脈,所以十歲以下的孩童,他們是不會殺的,十歲之後,就憑實力說話。

  

  記得當初跟流夜差不多大的小孩,活著的就那麼幾個了,後來由於流夜厭煩了那整天的殺戮,與挑釁,便聯合了外人幾乎殺了所有人。哪些人不死,爭勝之心是不會滅的。

  

  流夜的冷血在那一刻體現無疑,但是流夜他沒有想到,當初那個被一劍刺中胸口,掉落進奔騰的河水中的人,居然還活著,十幾年後,居然還會來跟他算賬。

  

  不過現在一切全部都完結了,那樣一個罪惡的族群,就剩下他一個了,幾十年後,就會全部消失了。

  

  流夜緩緩的張開眼睛,清晨的眼光,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身邊有人,看著旁邊的睡顏,流夜宛然一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說我們下一站到底去哪兒啊?”寒子意坐在大廳裏,問著在座的人。

  

  “我聽爹的。”燕家二哥狗腿的說。

  

  “爹做主吧。”三哥也沒意見。

  

  “隨便爹。”老四更沒意見。

  

  燕祈衍跟墨懷靜對視兩眼,心裏打著兩人的小九九。

  

  “那就往南走吧,南國風光應該不錯。”寒子意決定。

  

  眾人點頭附和。

  

  燕祈衍一回頭房間,把房門一關,就開始收拾行李。

  

  “哈哈,爹他們往南走,我們就往西走,一直聽說離國武行城是五國第一大武城,我要去看看。”

  

  墨懷靜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寵溺。

  

  半夜山更,墨懷靜從馬廄裏牽出了兩匹馬,站在驛站後門口等著燕祈衍。

  

  燕祈衍一臉興奮的跑出來,上了馬,往城門口走去,按他們的時候,到了城門口,正好到城門開放的時間。

  

  燕祈衍算的不錯,兩人到了城門口,城門剛開不久。

  

  出了城門,燕祈衍大笑出聲:“走吧,走吧。”

  

  “衍兒,你要丟下你爹,到哪兒去啊?”寒子意的聲音突然響起,讓燕祈衍差點跌下馬去。

  

  燕祈衍這才發現,城門口旁邊,停著一輛馬車,還有幾匹馬。

  

  在老爹的強勢之下,燕祈衍坐進了馬車。

  

  “衍兒,說說,打算去哪兒啊。”流夜一臉的幸災樂禍問道。

  

  “呃……就是想去武行城轉轉。”

  

  他說出那個城的時候,龍兒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亮。被寒子意看到了,就問:“龍兒也想去?”

  

  “嗯,龍兒就是那裏出來的,想回去看看。”上次因為賭氣都沒有跟明雅好好道別,這次去看他,給他個驚喜。

  

  “那好吧,我們一起去。”寒子意拍案決定。

  

  “爹,你不是要去南方的嘛。”

  

  “等去過武行城再去南方也不遲。”

  

  不要嘛,爹,他要跟墨懷靜過二人世界的。

  

  “爹,你們去玩,我就先回燕國了,大哥在家肯定寂寞的很……”一大早聽說,要去堵小四,燕家三哥是一臉的興奮,但是現在說要去武行城,他是一臉的不願意。

  

  “你一定要去,龍兒出生和生活的十的地方,你一定要去的。還有你當年那些事情,等到了地方,給我老實交代。”

  

  寒子意一拍板,燕家所有人聽令,往離國武行城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



本書來自www.eetxt.com ee電子書,免費電子書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eetxt.com

Admin
Admin

文章數 : 472
注冊日期 : 2013-12-04

http://9999.888bbs.tw

回頂端 向下

回頂端


 
這個論壇的權限:
無法 在這個版面回復文章